你怎么那么美(快穿)——红妖果
时间:2018-10-22 10:14:09

      景煊将手肘支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抵住鼻尖思考了一会儿,又抬眸看向夏璎,“夏璎,你上次进入溢春坊,可有什么别的发现。”
      夏璎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斟酌着回道:“属下只是听他们用狄国语交谈了几句,但是没有听懂具体的内容。不过……”夏璎顿了顿,看了一眼景忻,才继续道:“那个溢春坊的老板娘薛媚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属下与她有所接触,发现她行事颇为谨慎,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似乎是受过专门的训练。属下之所以那么快被识破身份,想必也与她有关。睿王殿下若是从那两个狄国人那里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如试着查查那个老板娘,或许会有所突破。”
      听她说完,景忻突然拍了一下手,一脸兴奋道:“夏璎说的有理!”他走近书案,双手撑在桌面上盯着景煊,目光中闪着亮光,“先前我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赵青和那两个狄国人身上,倒是从来没注意到那个不起眼的老板娘。想来若是她才是那个中间人,那赵青的一切举动就顺理成章,既隐蔽又不容易让人起疑。”
      他转身看着夏璎,眸中皆是赞赏,“夏璎啊,还是你观察的够仔细。”
      夏璎垂眸客气道:“睿王殿下过奖了,属下也是随口猜测,不一定对殿下有用的。”
      景忻摆了摆手,踱步到夏璎面前,弯下身盯着她看,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底,“本王是真心夸你,你倒是还会害羞?”
      也不知他哪一只眼看到了自己害羞,夏璎有些无语。
      可她心里明白,景忻故意这样说也是好意,他是想在景煊面前为她表功。
      景煊轻轻咳了一声,提笔写了一张手令,道:“阿忻,明日派人去都尉府调人,以肃整清查为名,进入溢春坊查探究竟。”
      他抬手将手令交给景忻,又看向夏璎道:“夏璎,你明日就守在丞相府外,观察溢春坊是否派人出入丞相府去报信。”
      “三哥,你这是要打草惊蛇啊!”景忻将手令收进袖中,笑道:“还是三哥厉害。”
      景煊没有理会他拍马屁的话,目光却在他腰间的一个鼓鼓的小袋上停住,问道:“那是什么?”
      景忻一愣,低头看了看腰间的东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那袋子取下,道:“这是我送给夏璎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包袭过来,夏璎能感受到景煊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寒气。但她却只能沉默着不说话。她现在没有说话的权利,无论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说不定还要背负一个引诱亲王的罪名。
      她此刻只希望景忻不要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不然后果很难想象。
      “哦?”景煊看了看夏璎,难得地关心起这样的琐事来,“是什么东西?我倒也想看看。”
      三哥以前从来不会过问这些小事,今天倒是稀奇的很。
      见三哥一定盯着他看,丝毫不像是随便说说的样子,景忻只得硬着头皮将那小袋打开,磨磨蹭蹭半天,才从里面取出一支玉制芙蓉簪子来,装作随意道:“不过是一支玉簪,没什么稀奇的。”
      一支玉制簪子确实没什么稀奇的,但景煊却认得这玉原本的样子。
      这本是一块形似圆月的南国玉,是当初南国朝贡中最珍贵的一件稀罕物。因在朝堂上展示的时候,景忻看了特别喜欢,便跑到景煊这里百般央求,景煊才从皇帝那里要来送给他的。
      如今他倒是舍得,那么好的一块玉,竟被他打磨成这样一支簪子。
      饶是景煊再不关心这男女□□,一个未娶妻的男子送女子玉簪意味着什么,他还是知道。
      “阿忻,”景煊身子向后微倾,目光沉了沉,道:“收起来,这个玉簪不适合夏璎。”
      “谁说不适合?”景忻突然提高了音调,定定道,“只要我觉得适合就行。”
      景煊盯着弟弟那一张倔强的脸,目光中突然腾起一丝怒意。
      “三哥,”既然今日话题已经说到了这里,景忻干脆心一横,道:“你把夏璎嫁给我吧。我喜欢她,想要娶她。”
      此话一出,夏璎倏的抬起头,震惊地看向景忻,心下便知今天怕是注定要难熬了。
 
第10章 女护卫
 
      “胡闹!”伴随着一声拍案上,景煊腾地站起身。他面色微沉,眉头紧皱着盯着景忻,语气冷硬起来,“你以为你自己的亲事可以任由你胡来吗?身为皇家子弟,婚事岂容你儿戏!”
      景忻也不甘示弱,丝毫没有被景煊的气势吓到,也许是在景煊面前放肆惯了,所以他并不担心景煊会真的生他的气,“三哥,我的婚事能不能由着自己胡来,还不是看三哥您的态度。只要三哥肯点头,整个大昭,又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若是这世上还有人能克制住景煊,怕也只有这个他亲自宠到无法无天的亲弟弟了。
      看着眼前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强硬的态度,夏璎感到很无奈。
      这件事看起来是由她引起,可似乎又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没有发言权,也没有拒绝的资格,只要景煊一点头,她就只有将自己洗涮干净送出去的份儿。
      毕竟,她还有牵绊,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阿忻,”僵持了一会儿,景煊终于放软了声音,“你若是想要娶妻,京城的高门贵女,无论你看上哪一个,三哥都可以给你娶回来,只有夏璎不行。”
      见三哥脸色稍微缓和,景忻却仍是不肯让步,“夏璎在三哥这里只是个护卫,三哥要是舍不得,我可以给三哥再寻几个比夏璎武功更高的回来,总是能寻到替代她保护三哥的人。可她在我那里就是我的王妃,而且会是独一无二的。三哥一向疼我,我要什么都会给,为何就不能把夏璎给我?”
      景煊被他问得愣了一瞬。
      为什么会舍不得?为什么听到阿忻想要要走夏璎会生气?
      或许是早已习惯了夏璎陪在左右吧。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见弟弟这边说不通,景煊只得将目光投向夏璎,沉声道:“夏璎,你自己的意思呢?”
      景忻也偏头看向她,目光中满是期许。
      一时间感受到两方的压力,夏璎低头沉默,思考着该怎么回答,毕竟这两位她哪个也得罪不起。
      良久,她才躬身回道:“属下是王爷的人,一切全听王爷的安排。王爷让属下嫁,属下便嫁!”
      “咔嚓”一声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夏璎知道那是景煊将桌上的一只毛笔给折断了。
      她能感受到景煊压抑的怒火,不必抬头,她也可以想象现在他正用一种怎样的目光盯着自己。
      她刚才的回答无异于将问题又丢了回去,他不生气才怪。
      景煊原本是想让她亲口来拒绝景忻,好让景忻放弃,可是没想到夏璎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思来走。
      他盯着夏璎的头顶,一股无名火在心窝里来回冲击,几乎要灼烧到眼底。但他很快便将这火头压制了下去,脸上神情也恢复了一派淡然,目光转向景忻道:“阿忻,如今出兵在即,与狄国一战已是迫在眉睫,你的这些儿女情长,且先放一放。”
      听三哥提及与狄国的战事,景忻也才意识到,在这个时候提婚事,的确是不妥。
      如今的局势对三哥并不乐观,内有朝臣对出战一事多方反对施压,外有狄国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皇帝坐在高位却无所作为,只会被太后牵着鼻子一通乱走,三哥凭自己一人之力撑起整个支离破碎的大昭已是不易,自己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再令他为难。
      “好,”景忻终于妥协,“三哥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从景煊的书房出来,景忻和夏璎一前一后地走在长廊下,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要分道的时候,景忻突然站定,他没有回头看夏璎,只是声音有些颓然,隐隐还有些紧张,“夏璎,本王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跟三哥要你,你可生气?”
      夏璎停下脚步,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刻才道:“殿下,属下身份低微,不敢存任何非分之心。当初若不是王爷垂怜,属下早已不知身死何处。属下是王爷的人,不能违背王爷的意思,只要王爷有所吩咐,属下便会照办。”
      景忻猛然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夏璎,情绪有些激动,“本王要听的是你自己的意思!不涉及身份,更不涉及三哥,只是你夏璎心中真实所想。”
      夏璎抬头直视着他,半天才缓缓道:“殿下若真想听属下的意思,那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景忻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那里一下一下撞击胸口的声音,他浑身紧绷起来,右手紧紧攥着腰间装着那只玉簪的小袋,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问出这样的话。
      若是不问,或许就可以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反正三哥终究还是会依着自己。
      “属下,不愿意。”
      这几个字一笔一划,似乎都在嘲笑着自己的自作多情。
      景忻神色怔住,只是目光仍停留在夏璎的脸上,却已不知该落在何处。过了许久,他才勉强扯出一个笑来,这个笑从嘴角延展到眉梢,却入不到眼底,“好,本王知道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夏璎多少有些愧疚,虽然她无意去撩拨他,却也从来没想去伤他。
      见夏璎神色带了些同情,景忻反而弯了弯眉眼,他缓缓弯下腰盯住夏璎的眼睛,有星光落在他的黑眸里,他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敲了一下,语气恢复如常,“夏璎啊,本王跟你说过,凡事不要太认真。这件事本就讲究你情我愿,你不必觉得对本王有所亏欠,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他直起身子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故作轻松地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笑道:“已经这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本王也要回去睡了,这一阵子总是来翻三哥的墙,可把本王给累坏了。”
      说完,他转身朝府外走,着急逃离的脚步却出卖了他表面的平静。没走出几步,他又回过头,见夏璎还站在原地,他扬声道:“夏璎,本王现在才知道,翻墙也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以后你来见本王的时候,记得走正门,睿王府的门,你随时都可以大大方方地进。”
      月光落下,给他的笑笼上一层柔和,是那种真情实意的纯净柔和,不掺杂任何污浊。
      自那以后,景忻再也没有翻过祁王府的墙,也没有再在半夜的时候来找夏璎。见到夏璎的时候,他还是会像以前那样,跟她随意的开玩笑,说一些不着调的话,但也仅限于此。
      夏璎自己安慰着,要是他就这样放弃了,倒是对谁都好。
      经过对溢春坊老板娘一段时间的跟踪排查,夏璎发现她确实跟丞相府有所牵连。溢春坊的幕后老板也已查实,就是赵青本人。
      赵青在朝中没有任何官职,却是他爹的得力助手,甚至是赵征信的幕后军师。他的城府极深,也颇有几分精明,赵征信这几年顺风顺水又丝毫不漏破绽,他功不可没。
      景忻命人去查了薛媚的来历,发现她虽从小长在京城,但她的父亲却是一个十足十的狄国人。
      顺着薛媚这条线,景忻很快就查明了丞相府与溢春坊之间的联系。
      溢春坊明为艺坊,实际上却是丞相府与狄国互通消息的一个据点。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与狄国勾结,这招“灯下黑”倒也的确高明。
      有了确凿的证据,景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丞相府彻底端掉,赵征信被判腰斩,他的儿子赵青却一早嗅到危险气息从而逃之夭夭,成了漏网之鱼。
      没了赵征信的阻挠,出兵狄国的决定再次被提上日程。
      可朝中仍有不少的大臣却又提议用和亲来维持两国的和平。
      仗若是打起来,不光百姓要遭殃,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文臣武将,好日子也会很快到头,他们终是舍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
      这日,太后宣景煊进宫,说是要与他商量出兵的事,夏璎自是随着景煊入宫。
      凤仪殿内,太后端坐在高位之上,见到景煊进来,她描画地细长的黛眉微挑,眼中漾出喜色,抬起带着镶嵌珠宝的长护甲的手向景煊招了招,声音慈蔼,笑得极是和善,“煊儿,快过来坐。”
      不知道的,还会真的以为她就是景煊的亲母。
      景煊神情淡淡,向她躬身行礼,低低唤了一声,“母后。”便径自撩起衣袍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面对景煊的冷淡态度,太后却不愠不怒,她的目光在景煊的脸上扫过,面露担忧,“你这几日操劳国事,该要注意调养身子才是。咱们大昭,可还指着煊儿你来撑着呢。”
      她这话虽带着几分假意,但也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母后召儿臣来,可是为了商讨出兵狄国的事?”景煊不与她过多寒暄,直入主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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