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穿成极品他妈——易楠苏伊
时间:2018-10-23 09:49:41

  回到家里,大家才终于吃了顿红薯饭,饭后钱淑兰再次召开家庭会议。
  他们是在东屋开会的。没办法王守仁伤得太重,只能躺在炕上。
  原本钱淑兰还想让他回来就装病的,被打了一顿之后,也不用装了,直接本色出演。
  “老大,你先给大家说说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
  王守仁脸上的绷带已经全部去除了,他脸上原先有许多小伤口,但是吃了那个药之后,小伤口都好了,只剩下一条比较大的疤痕,从左眼尾斜着划到右嘴角,鼻子都差点被削掉了。
  到了家之后,孙大琴就把医生开的药给他抹上。
  现在的他只能正面说话,脑袋只要稍微歪一点,脸上的药粉就会洒下来。
  那药粉涂上之后,火辣辣地疼。
  王守仁苦着脸,听她娘提起这事,他就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
  “前段日子我跟赵大强一起出车,回来的时候,经过一个村子,赵大强就说去那村子歇息一晚,明天再走。”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他去跟人家商量借房子,我待在车里看车。没一会儿,赵大强就喜滋滋的跑过来跟我说村里有家人卖黄花大闺女的身子,只要几个馒头就行。我跟着出车那么多次,这种事情见得太多了,我以为那姑娘也跟其他人一样是自愿的,就没细问。他拿着干粮走了,后来有许多村里人围过来,我就把自己的馒头分给那些小孩子吃,让他们回家。
  今天早上,大概三点多钟,我们刚到刘关县,路上就被人放了一堆石块,我和赵大强只能从车上下车,那个男人冲过来就问赵大强的名字,等赵大强说了之后,他跳进旁边的沟里拿出一把刀对着赵大强就砍,大概砍了三四十刀,赵大强连那玩意也被他割下来了。我当时吓傻了,反应过来赶紧往回跑。他的速度特别快,三两步就追上了我。
  我想起娘的话就跟他求饶,我说我做过许多好事,我从来没害过人。他砍了我十几刀之后,突然就不砍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其他人听了事情的开始。
  然后钱淑兰又详细地把事情的结尾也说了一遍,甚至连王守仁二次受伤的也说了。当然用神仙药的事情她略去没说。
  听完之后,周雪梅忍不住感慨一句,“大哥,你这运气也太背了!”
  钱淑兰可不是让他们过来听故事的。
  她在大家脸上扫了一圈,沉声道,“你们都给我好好想想,这件事给你们什么样的启发?如果你是老大会怎么做?我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们慢慢思考,然后告诉我答案。”
  钱淑兰走出东屋,看着堂屋里几个孩子正抱着小宝宝逗她玩。
  小宝宝现在特别爱笑,小孩子们做鬼脸逗她,她笑得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瞅见她的笑容,钱淑兰觉得特别暖心。这一世还是不一样的,她奶奶每天都像是泡在蜜罐里。她坐在旁边问他们上学乖不乖。
  几个小孩子争先恐后地回答,钱淑兰注意到柱子是一脸的羡慕,钱淑兰揉揉他的小脑袋,“你今年也可以上学了!”
  柱子的眼睛顿时变成星星,显然很是期待。
  钱淑兰陪了一会儿小孩子们,再次回到东屋。
  坐回炕上,钱淑兰开始点名,“老大,你先说,这事给你什么样的启发?”
  王守仁没想到他娘会第一次点他的名字,他老老实实说了,“不能想当然”
  钱淑兰又问:“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做?为什么。”
  “我可能会去确认一下,那个姑娘是不是自愿的。如果她不是自愿的,我肯定会劝说赵大强别干那事。他要不听,我就威胁他要跟领导汇报。”
  “哦?为什么?”
  “那姑娘太可怜了!”
  钱淑兰转头问王守义:“你呢?”
  王守义:“我跟大哥差不多。”
  钱淑兰又问了孙大琴和李春花得到的答案也是差不多的。
  倒是问到王守礼,他的答案略微有些不同。
  “我觉得通过这事,让我们知道一个道理,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家庭,如果赵大强不是色迷心窍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命搭上。”
  听到这话,王守义愣了一下。
  周雪梅也笑着道,“娘,我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钱淑兰叹了一口气,“你们说得都有一定的道理。老大你刚刚说得好,咱们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一定要帮助别人。如果帮助别人会得罪别人,我们就采用稍微迂回一点的法子,明着不能来,暗着也行。比如说如果赵大强不听你的,你是不是可以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把那姑娘偷偷放跑。当然如果帮助别人会把自己搭上,那还是算了,保全自己要紧。”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赵大强的死,就像老四说的,他是自己作死的。他明明有妻有子,可就因为色迷心窍把好好的家庭给毁了,他这一死,他的媳妇一定会带着儿子改嫁,你们想想看别的男人搂着他的媳妇,他的儿子还要受着后爹的虐待,你看看他的损失得有多大!”
  听到他娘的分析,王守义脸色黑得吓人。
  钱淑兰装作没看到,继续说,“咱就说赵大强这家人吧!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上梁不上下梁歪。你儿子被杀了,你伤心,你愤怒!都可以!谁都能理解你,可你也得讲讲道理吧!明明是你的孩子把人家给连累了,你却怪到人家头上,脸咋这么大呢!老大,你说娘说得有道理吗?”
  王守仁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娘,你说得很有道理。”
  钱淑兰点了下头,话锋一转,“老大,这里我就要批评你了。这赵家人有的毛病,你身上也有啊。咱就说正康做得那些事吧。你的表现是不是也跟赵家人一样胡搅蛮缠。你想想你被赵家人拽着胳膊扇耳光的时候,你的心里是什么感受?当初正康打了人家的孩子,你却找上门算账,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是别人口中的混不吝呢?谁家的孩子谁心疼,可你再心疼你也得讲道理吧!”
  王守仁呆怔半天,眼睑低垂似乎是在想这事。
  钱淑兰没有继续说。王守仁想到医院时赵家人的蛮横,想到以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真的没什么两样,他猛然间醒悟过来,原来他也是个混人,顿时五味杂陈,嘴里酸涩得不行,“娘,你说得对!以前是我太不讲道理了。”
  钱淑兰叹了口气,“咱们为人处事就是一个理字!你若是逃开这个字,那你就会受人排挤,成为别人口中的另类。你的人脉就会越来越少,当你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根本没人愿意伸手帮你,即使那件事对别人来说就是伸伸手这么简单,可能大家也会吝啬帮你。你们说对不对?”
  众人皆是沉思。
  “咱就来说老四吧?因为在县城借不到钱,就骑着自行车跑到乡下来拿钱,要不是你舅妈在家,你连500也借不到。老大伤的都不是致命伤,生生疼了好几个小时,不太严重的病弄得差点连命都没了。你工作好几年了,却连个知心朋友都没交到,你说说你做人是不是太失败了?”
  王守礼低下了头。这也是他一直反思的问题。他自认他性格不算孤僻,可谁成想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借他钱的朋友。
  “你有没有反思你的问题?”
  王守礼摇摇头,“我反思了,可我就是想不通。”
  钱淑兰替他点出来,“因为你太独来独往了,交朋友,要么是工作的时候,要么是吃饭的时候,要么走路的时候。你想想,当别人向你求助的时候,你有没有帮助过别人?”
  王守礼摇摇头,“我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自己做的,我觉得只要自己多看报纸就能会了,为什么要问别人!”
  钱淑兰有些无语,王守礼这人性子没什么问题,他脑子聪明,喜欢什么事都自己来做,轻意不会问别人,情商也不低,可他却交不到知心朋友。她笑着道,“是!你琢磨一下就会了,可我觉得问一下别人会更快!如果事情紧急的时候,问下别人三秒钟就知道了,你自己琢磨就得要一个小时,你觉得哪个效率会更快?”
  听了这话的王守礼顿时恍然大悟。
  “你帮助别人的时候,说不定下次别人也会帮助你。交朋友就是这样,先从帮助开始。当然咱们也得要交好朋友,知心的朋友,像那种点头之交,咱们只要面上过得去就行。那我先问问你们,什么才是知心朋友,好朋友?”
  王守礼第一个回答,他可能受这次借钱的影响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能借你钱的就是好朋友。”
  孙大琴想了想,“能说到一起就是好朋友”
  其他人没说话。
  钱淑兰觉得这两人的想法不一样,是因为他们所要求的不一样。
  “你们说得都是自己希望的朋友。如果是我,我可能会珍惜能借我钱的朋友。能说到一起的朋友太多了,只要不是太奇葩的性子,能交到好多个这样的朋友。可能借你钱的朋友太难交。咱们更要珍惜这样的朋友。还有饭桌上的酒肉朋友,能不交就不交,言多必有失,尤其是喝醉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你想想你们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嘛!”
  六个人都沉默不语。
  “我刚才说的问题你们回去好好反思反思!这里我还要表扬一下。老大这次出事了,老四连班也顾不上,为了救老大,骑着自行车来来回回地奔波,这就是兄弟的情谊,娘为你们高兴!老四这点做得不错,非常好!娘为你骄傲!”
  王守礼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周雪梅看着自家男人很是高兴。
  王守仁忙道,“四弟,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孙大琴也想到自己的表现,顿时羞愧难当,也赶紧道,“四弟,多谢你了!”
  王守礼忙摆手,“都是一家人客气啥!大哥大嫂,你们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钱淑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了,都回去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钱淑兰:散会!
 
 
第176章 
  第二天一大早,王守义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开着汽车回了县城。
  他这一天都是心神不宁的,想到昨天大哥经历的事情,以及他娘说的话,折磨得他一晚上都没睡好。
  他强打起精神出了三趟车,累得半死。到了省城汽车站,他拎着从家里带的布袋子跑到汽车站棚子下的长椅上坐着。
  从布袋里翻出李春花一大早起来帮他煮的红薯。
  他正吃得喷香,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守义,你吃啥呢?”
  王守义回头一看,见是同事林宝贵,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红薯挪给他看。
  林宝贵嗤笑起来,“你说说你,一个月拿几十块钱,你就这么亏待自己呀。”
  王守义嘴里吃着红薯,含糊不清得说,“家里有个闺女上初中。”
  上初中可是个大消费,一学期的学费都要五块钱,再加上每个月还要上交31斤的细粮以及三两豆油。
  以前一大家子供正康和正国两个人,都有些捉襟见肘。现在他一个人要养活小荷一个初中生,困难可想而知。
  林宝贵撇撇嘴,“一个小丫头片子,供完了也是别人家的,我看你是傻透了。”
  王守义没说话,以前他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不行了,他又没有亲生儿子。
  对于养子和亲生女儿之间选,他的天秤本就摇摆不定。如果养子不孝,将来他还指着闺女呢。
  如果闺女没出息,自己都养不活自己,还怎么照顾他?
  所以就像他娘说的,还是把闺女也培养成材吧。也算是给自己加了双重保障!
  林宝贵见王守义闷不吭声也不反驳,觉得对方有点奇怪,以往他说的时候,王守义都会附和他,现在是怎么了?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挤眉弄眼道,“我上回跟你说的,也弄个小的,生个儿子,这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个,王守义就想到赵大强的惨死,被人砍了三四十刀,连那玩意都跺了,他昨天听说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好在因为天气热,家里人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热的,还是被吓得。
  王守义立刻摇头,“我不生儿子了。”
  林宝贵脸色一僵,想到自己那个小婆,脸上又重新挤出一抹笑容,“咋的啦!真成了耙耳朵啦!”
  耙耳朵是四川话,林宝贵祖籍四川,跟他接触久了,王守义也知道这个词了。
  被人嘲笑耙耳朵,王守义恼火不已,腾地从长椅上站起来,狠狠地瞪他一眼,一副要跟他干架的样,大着嗓子朝他吼,“你说谁是耙耳朵!”
  林宝贵见他生气了,忙嬉笑起来,搂着他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架式,“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激动啥!”
  见他认错,王守义也没揪着不放,又坐回长椅上了。
  “别吃红薯啦!跟我去我那小家,我让素萍给你炒两个下酒菜,给你赔个罪,行不?”
  王守义摇摇头,“不用!我都快吃完了!”
  林宝贵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红薯,塞到他那布兜里,拽他起来,“别介!跟我去吧。我给你赔罪!”
  王守义不想去那个地方,看到那个女人,他就觉得膈应,忙撸下他的手,“不用!我真没生气,你自己去吧,再说了我去了也打扰你们办事!”
  林宝贵脸一僵!办个屁事!
  他重新挤出笑脸,强拖硬拽硬是把王守义拽起来了。
  这是一条非常拥挤的小巷子,中间的过道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两边到处搭着岌岌可危的茅草房子,里面住满了人。东西堆得到处都是,光线特别昏暗。
  王守义跟着林宝贵走进来的时候,好几处门口都站着人瞅着两人看。
  有老人,有妇人,也有孩子,全用新奇的眼光打量王守义。
  王守义有些不自在,强自镇定跟着林宝贵走了进去。
  林宝贵的小家,要比刚才经过的那些人家好多了,房间大概有四十平米。
  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一个女人住,倒也宽敞。
  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进门的地方有个鞋柜,上面摆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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