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挣扎了好半天,她才推门。
一进去,刚好看到王守智那光洁的后背以及挺翘的臀部。
姜玉瑛脸色爆红,砰得一声把门关上。
这声响把正在换衣服的王守智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之后,他的脸色也涨得通红。他刚刚穿得衣服是他娘送给他的,面料特别好,他平时都舍不得穿,担心弄坏了。所以今天是他第一次穿。刚刚他就是想换衣服才进来的。
玉瑛该不会以为他在耍流氓吧?
他赶紧把衣服套上!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来。
堂屋没有人影,他打开小房间,小蝶正蹲在地上摆放东西,抬头看着她爹,傻傻地问,“爹,你咋啦?”
王守智摇摇头,“没事!你继续忙!”
把门重新关上之后,王守智到了院子,发现姜玉瑛正在洗衣服。
王守智先是松了一口气,突然看到她冻得发红的手,顿时心疼得不得了,大步走过去,把她的手从水里拿出来,“你怎么用冷水洗衣服?”
她冰凉的手指被他握在暖暖的手心里,姜玉瑛顿时觉得脸上在冒热气,她有些尴尬地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攥得紧紧的。
她急了,“你放开我啊。”
王守智双手揉搓着她的手,边搓边在他嘴边哈热气,听到她的声音,他一改往日的温柔,变得异常严厉,“你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这声音里还夹杂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从未被他如此对待过的姜玉瑛顿时怔住了,原来他也会发脾气,她还一直以为他是个温和没有脾气的人呢。
王守智一直专心帮她搓手,等她手上重新暖和起来,这才想到她好久没有声音了,他猛地一抬头,印入眼帘的是她不可思议的眼神。
他顿时有些懊恼,他怎么就冲她发火了呢?可她真得很气人呐!这么冷的天居然用冷水洗衣服。
“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以后出去怎么放心!”他叹了口气!拎着一桶水到了灶房。
姜玉瑛愣住了,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可是咱家的柴不够用的呀。”
王守智从灶房探出头来,“不用担心!三安街那边有专门卖柴的,到时候我去买一些就行了。”
三安街?那么远?
姜玉瑛看了一眼屋檐下的冰柱子。可能是前些年发生旱灾的缘故,这几年的冬天特别冷。
他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跑到三安街,来回起码得要两三个小时。估计回来就能把他给冻僵了。
姜玉瑛顿时有种酸涩的感觉。
烧好热水之后,王守智就开始给她洗衣服。
姜玉瑛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让他帮自己洗衣服,她尴尬得脸都红了。
“我们现在是夫妻,你不用不好意思,而且这棉袄太重了,你不好洗!”
虽然这棉袄棉花已经拆掉,可冬天的衣服面料本身就是很厚重的。
姜玉瑛抿了抿嘴,见他侧着头认真地在给她搓衣服,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王守智低着头,突然小声说了一句,“刚刚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话,姜玉瑛猛地干咳了起来。一想到刚刚的画面,她的脸顿时红成煮熟的虾子。
她赶紧站起来,往屋里跑。
王守智脸色爆红,看到她脚步紊乱,心里竟有一种很开心的感觉。
洗完衣服,三人各自洗漱完毕。
王守智已经铺好了床。姜玉瑛却有些扭捏。
她真的要和他睡一张床吗?这也太……
许是看出她的犹豫,王守智安抚道,“你放心不经过你的同意,我肯定不会乱来的。”
姜玉瑛心里稍稍放松一点,既然是假结婚肯定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情,只是看到他事事抢着做,她担心他会食言。
“这床不大,咱们盖一床被子吧!”
冬天的被子特别厚实,很占地方,也确实放不了两床被子。只是她有些不自在。总觉得离得这么近有点危险。
“赶紧睡吧!”王守智铺好被子,坐到床边朝她道。
“好!”她磨磨蹭蹭地上了床。却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
王守智看到她如此防备,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着急。
她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早就不会依赖别人!只要自己对她好,她肯定会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工作?”
听到他的声音,姜玉瑛紧绷的身体瞬间僵住,她侧着身子,背对着他,轻声道,“明天就去!我要上到二十八号!你呢?”
“那我要早一点,差不多要二十六号!到时候我们回乡下过年吧!我娘肯定高兴!”
提起干娘,姜玉瑛的身体总算恢复正常了,她弯着嘴角应了一声!
因为临近年关,水利局已经不会安排他们下乡打井了,所以王守智都是按点下班。
早上天不亮就会起来买菜做饭。
因为现在打击投机倒把特别狠,王守智必须一大早去百货大楼排队才能买到新鲜的菜。
在一水的大妈中,他一个大男人特别扎眼。时不时就有人瞅他两眼。
王守智通通装作看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赠送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199章
话说钱淑兰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到了王家村路口,她想到空间里那个还昏迷不醒的杜大梅。
总不能就这么把她放在里面不管吧。
可是她该怎么跟人家说呢?这姑娘长得这么好看,也太扎眼了。
她想了半天,连人带车闪进空间。
她用之前徐丽珍给她的药膏,把杜大梅从脸到脖子,再到胳膊和手,反正是能露出来的地方全抹上。
杜大梅原本白玉一般的皮肤抹了这药膏跟烂菜叶没什么两样了。
这副样子说她三十五岁都有人信。
她仔细看了一眼杜大梅额头上的三观值,还挺诧异的。
这姑娘是个中学老师,事业值有十分不难理解,可她的孝心值却只有两分,更让她惊奇的是这姑娘的是非值却有九分。
钱淑兰暗暗一琢磨,猜想对方的父母应该不怎么样,说不定又是个重男轻女的主。
钱淑兰把杜大梅从空间里抱出来。让她两腿跨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让她的头趴在自行车的座垫上。
钱淑兰又担心对方会摔下来,又用拿根绳子把她整个上半身都捆了一遍。
捆好之后,钱淑兰担心会滑下来,没有上车骑,而是推着走。
走了一会儿,居然遇到正准备出门开会的王守泉。
看到钱淑兰的时候,王守泉还愣了一下,“三婶子,你这后面咋还捆了个人呢?”
钱淑兰看到他,赶紧招呼他过来,“快快,赶紧过来帮忙。这姑娘晕倒在路边,我把她给带回来了。”
王守泉想上前帮忙,可他毕竟是男的呀,这媳妇跟他年纪差不多大,醒来之后会不会骂他耍流氓呀。
他把自行车调了个方向,两腿跨上去,“三婶子,我先去找老杨头,你把她推回你家老房子那边吧。”
见他一溜烟地跑走了,钱淑兰气得直跺脚。
你倒是帮我弄回去你再走啊。
只是再气也没用了,人都已经跑没影了。
她慢慢推着自行车,看着紧闭的院门,冲着里面喊了两声,“大琴,春花,给我开门!”
没一会儿,院门就被小桃打开了。
她笑着冲里面喊了一嗓子,“是咱奶回来了!”
于是孙大琴,李春花和周雪梅全都迎了出来,其他的小孩子也纷纷跑了出来。
小敏迈着小短腿也从堂屋里冲出来。
小脸挂着泪珠,眼巴巴地瞅着钱淑兰,嘴里委屈地控诉着,“奶奶,你咋这么久才回来?我都想你了。”
钱淑兰心疼得不得了,把自行车交给周雪梅,忙蹲下身子给她擦眼泪,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她,“奶奶,这不是来了吗。”
担心她又哭,钱淑兰立刻指着自行车前面的车篮,高兴地冲着她道,“奶奶带肉肉回来吃呢,高不高兴?”
小敏破涕为笑,“高兴!”
大一点的孩子虽然不会吃小敏一个小孩子的醋,可听到有肉吃,眼睛都是一亮。
双胞胎从哥哥妹妹的腿间挤过来,一左一右趴到钱淑兰身上,“奶奶,我也想吃肉!”
钱淑兰摸着两个小娃娃脑袋上特地留下的一撮毛,笑着道,“好,好,都吃!”
孙大琴见她娘还在黏糊小孩子,忙把孩子们都拉开,指着后座上的姑娘道,“娘,这是谁呀?”
被她这一打岔,钱淑兰这才想起来,她的后座上还有人呢。
钱淑兰赶紧站起来,“是我在路上遇到的。赶紧把人抬回屋里吧。”
三人纷纷过来帮忙,解完绳子,一人抬着腿,一人托着脑袋,抱着肩膀,另一人就拖着屁股。
抱着肩膀的孙大琴突然惊讶起来,“哎哟,我的娘咧,这姑娘脑袋咋还流着血呢?她该不会是死了吧?”
其他两人吓了一大跳,纷纷责怪道,“大嫂你别吓我!”
钱淑兰见她们想要停下来查看,忙咳了一声,“赶紧把人放到炕上,人没死。”
三人不敢耽搁,把人放到炕上之后,周雪梅用手去探她的鼻息,虽然有点微弱,但确实还活着。
三人都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只要还活着就好。
没一会儿,王守泉拉着老杨头跑进来了,“快看看,这媳妇是咋回事。”
老杨头给她把了下脉,看了下她的眼皮,又看了一眼额头上的伤。
从自己拎着的药箱里拿出一瓶伤药。
又拿出剪刀和绷带。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伤口处的头发剪掉,然后洒上药粉,缠上绷带。
弄好之后,钱淑兰啧啧称赞,“一段时间没见,你手艺进步了不少呀。”
老杨头白了她一眼,十分傲娇地说,“我可是到县城医院学过的。”
钱淑兰点了下头,“多少钱呐?”
“两毛钱。”
钱淑兰把钱递给他,随口问道,“对了,咱们生产队的卫生站啥时候办下来呀?”
正在收拾药箱的老杨头听到这话,抬头瞪了一眼钱淑兰,提着药箱,气哼哼地走了。
钱淑兰被他这套动作弄得有点懵,侧头瞅了一眼王守泉,“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王守泉自然知道老杨头为啥生气,忙解释道,“咱们卫生站办不下来,因为他没拿到结业证。”
钱淑兰眉头皱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考了那么多次还没通过呀?”
提起这事儿,王守泉也是有些头疼,“是啊,没通过,让他去识字班认字,可能因为年纪大了,学过就忘。”
听他这么一说,钱淑兰倒是很认同,老杨头年纪是有些大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几个孩子,眼睛一亮,“让他们去县城医院学学,行不行?”
王守泉愣了一下,最大的小桃已经十八岁了,本身就是识字的,如果学些护理方面的知识肯定行!
只是他微微皱眉,“倒不是不行,队里的名额有好几个,可其他人学得还不如老杨头,只是小桃应该很快就嫁人了吧?”
就算她学成了,也会嫁到别的村,他们生产队的卫生站还是开不起来。
王守泉看了一眼正军,想了想道,“让正军去吧,他是个男娃,应该可行!”关键是能一直留在他们生产队。
钱淑兰笑道,“让他们三个都去吧。就算嫁到别的生产队一样也能进卫生站。”
王守泉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钱淑兰觉得有点对不住老杨头,又建议道,“到时候让老杨头直接进卫生站帮忙吧。他学得还算扎实。”
王守泉也答应了,毕竟以前都是老杨头看诊的。
三个孩子在门边听到奶奶话,面面相觑,眼里都闪过一丝兴奋。
三人除了小桃力气比较大,其他两人的力气都不行。在养鸡厂帮着铲鸡屎,这活又累又脏。虽然他们没有抱怨,可钱淑兰还是觉得文化人就该干点文化人的事儿。
钱淑兰见杜大梅还昏迷着,想着等她醒来肚子该饿了,就让孙大琴去煮大米粥。
孙大琴立刻应了,到水缸边用砂锅淘了点大米,放在煤炉上烧。
周雪梅坐在堂屋,翻看婆婆给她带回来的布。
边笑边跟李春花讲,“小桃已经十八了,这块布给她做身新衣服,剩下的布就给两个小炮弹做身褂子吧。”
李春花回屋拿纸笔,把小桃叫过来量尺寸。
小桃乖乖走过来,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娘,奶奶说会送我们去县城医院学医。”
周雪梅和李春花对视一眼,看向正走进门来的婆婆,“娘,真的呀?”
钱淑兰抱着小敏拉着凳子坐下,“当然是真的。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待在养鸡厂干活。他们手上的力气不行,挣得工分也不如别人,还不如学点技术呢。”
两人顿时喜得眉开眼笑的。
周雪梅捂着嘴儿乐得不行,“娘,还是你想得周到。”
李春花给小桃量好尺寸,小桃立刻拉着小莲去她们的房间了。
正军坐在凳子上听大人说话。
钱淑兰朝周雪梅扫了一眼,“小桃的婚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周雪梅笑道,“正好娘回来了,还请您给掌掌眼。有三家过来提亲的。一个是林家村书记家的小儿子,一个是当兵的,一个是县城当工人的。”
钱淑兰分别问了这三人的条件,条件好的,长得不行,长得好的,条件不行,还有一个家里人口太多了。
钱淑兰想了想道,“等小桃学完医再说吧。”她顿了顿又道,“我让丹娜也帮着留意一点。”
如果对方家里有关系,说不定还能把小桃也带进厂里。当不了正式工,临时工也不错。
周雪梅眼一亮,丹娜介绍的一定是城里人,如果小桃也能嫁给城里工人,就不用下地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