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斑蛰
时间:2018-10-24 10:00:26

  叶挽不知道的是,虽然这个年代许多富家公子都年纪轻轻就有了通房,但是整日挂在嘴上的毕竟是少数。叶文涛这样的也只是厚脸皮中的厚脸皮罢了,像叶文淞和叶文溪是万万没有这种脸会当着自家妹子的脸说这种话的。
  她说这话完全没有避讳厅中另外三名小姐,只让叶云霏三个姑娘闹了个红脸。
  叶文涛想到昨日母亲新给他的年轻貌美的丫鬟,不由恼怒道:“你!你懂什么!”连个中滋味都没有尝过的穷小子,有什么资格批评他!
  眼看着叶文涛又要说出什么难登大雅之堂的话,身为兄长叶文淞立刻制止了他。他一个读书人,听自家弟弟在妹妹们面前讨论房中事也就算了,还要吵起来像什么样子。“三弟!父亲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你还是少说几句吧!”
  自家大哥是个木头脑袋,叶文涛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就把火烧到几个妹妹身上:“二妹三妹,抄书可抄的爽快?”
  叶云雯和叶云雪在自己院子里抄了整整七八日的经文,二伯又不许别人代笔,怎么会开心的起来。见叶文涛想把她们俩也拉下水,不由娇声喝道:“怎会有三哥挨板子爽快?”
  “你们!两个贱……”
  叶挽乐呵呵地站在角落里看他们狗咬狗,眼角看到院口有人影走来,适时地添油加醋道:“三哥,二姐,三妹,你们可别打起来呀。”
  一向老实地叶文淞见叶挽脸不红心不跳地演着戏,也不由震惊地瞪大了眼。
  果然便听到院门口一声隐含怒意的声音:“过个年还不安生,我看你们是想造反!”叶大老爷和叶二老爷拥着走在最中间的老夫人,身后跟着几位夫人和丫鬟下人们,款款地朝厅中走来。
  被叶驰骂过的几个公子小姐也将将地闭了嘴,不敢再在二老爷面前造次。不见天日的被关在房间中抄经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抹去,她们也不想再被罚一次了。
  挑事的叶文涛怨毒地瞪了叶挽一眼,瞬间变了个脸对叶老夫人撒娇道:“祖母,您来啦,快来坐!”
  叶老夫人虽然不待见长子叶骥,却对这个自己亲侄女的儿子喜爱有加。责备地看了一眼叶挽便任由叶文涛笨手笨脚地搀扶着入了主座。叶挽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她又不是吵架那几个人中的一个,为什么要看她呢?
  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厅中这才坐满了人,姗姗来迟的叶三老爷叶骁踉踉跄跄地陪笑着给叶老夫人和大哥二哥赔了个罪,自罚一杯酒,叶家这才吩咐下人上菜开始了家宴。
  马氏闻到紧挨着自己坐的丈夫身上传来明显地脂粉味道,恨恨地捏着帕子低声问:“老爷,你下午去哪了?”
  叶骁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暗恨她不识情趣,都这么多年了还没习惯。他打了个嗝冷嗤道:“还能去哪了,关你什么事?”
  马氏因为自家女儿们前几天被罚的事就觉得糟心不已,自家老爷还不管事,更是风流债一大堆,整日整夜的花天酒地,不禁越想越委屈。叶骁见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觉得心烦,眼珠子一转就端起酒杯朝叶挽走去:“挽哥儿啊,来,你回来那日三叔也没见着你,三叔趁着过年敬你一杯,恭喜你在军中升了百户!”说罢就要哥俩好地朝叶挽搂过来。
  叶挽不动声色地躲开叶三老爷伸来的手,举起杯子道:“多谢三叔,不过叶挽不太会喝酒,还是喝杯茶吧。”她神情淡淡地往自己杯中倒了茶水,也不给叶骁劝酒的机会,一口喝尽。叶骁身上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脂粉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下午干什么去了,也难怪马氏的脸色这么难看了。
  “你这是不给三叔面子啊。”叶骁佯装生气道,“不会喝酒不要紧,喝一杯就算了,喝一杯三叔就放过你。”说罢伸手拍了拍叶挽端着茶杯的手,只觉得手中一片滑嫩细腻。
  叶三老爷明显下午是喝过酒的了,挨着叶挽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酒气。叶挽知道跟一个喝醉酒的人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冷淡地接过一旁伺候的下人递过来的一杯水酒一饮而尽。叶骁只听面前少年清冽的嗓音传来:“多谢三叔了。”
  叶骁没意思地哼了一声,摇摇晃晃地就走到两个哥哥身边敬酒:“大哥,二哥,又过了一年,小弟还要多谢你们照拂,让小弟能混吃等死,哈哈!”
  叶老夫人阴沉着脸看着自己这个自小疼爱的小儿子如此混账,闷闷地吃着菜不说话。叶云霏有眼力见地连忙凑到老夫人身边甜笑着帮老夫人布菜,一边说着哄老夫人开心的吉利话,叶文溪也讨巧地说着一些城里的趣闻,叶老夫人的神色这才缓和的几分。三房两个姑娘她是指望不上了,大房也别提了,好在还有个二房,她的嫡子叶驰,和嫡孙叶文溪叶云霏。苏氏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儿子女儿把老太太哄得别样开心,也舒心地瞄了一眼还在生叶三老爷气的马氏。
  叶文涛见叶文溪不要脸地凑去讨好老夫人,也不管自己木讷的大哥像个呆子似的正在聆听父亲的教诲,举着酒杯朝叶挽道:“四弟,前些日子还要多谢你的‘照顾’,三哥敬你一杯。”
  叶挽高挑着眉并不言语,也不伸手去拿杯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叶文涛。
  “怎么,怕喝不过三哥?”叶文涛冷笑道。
  叶挽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一家子心思各异的牛头马面,只觉得还不如在留在院子里和周建余晋他们打闹呢。她喝过了叶文涛敬的一杯酒,佯作不胜酒力的样子低声道:“有些头晕,我去吹下风。老夫人,义父,二叔三叔,你们慢用。”
  
 
  ☆、第19章 揍叶骁,烧倌馆
 
  叶挽漫步朝汀玉院走着,真想吹吹风一般走的很是恬淡。除了在主厅伺候的几个下人,各个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被主子们放了假,有的出府去街上凑热闹了,有的聚在某个院子的角落里赌钱逗趣,一时间整个叶府竟然安静非常。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两个多月,经历的一幕幕就好像小说一样神奇。也不知道现在那些队友们是否也在过年,有没有想她呢。叶挽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佯装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样,没有特地走那些被下人们清扫出来的主路,而是走在一边的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她只觉得身后一个满身酒气地人正在向她靠近。
  叶挽轻轻一闪,便躲过了那人扑过来的笨重身形。叶三老爷叶骁一下子扑倒在雪地里,啃了一嘴的雪。他面色潮红,脚步轻浮,猥琐地笑道:“小阿挽的身手还真是灵活,害我都跌跟头了。”
  叶挽早在叶云霏及笄礼那天就察觉到了叶骁对自己的恶心心思,内心是盼望着他不要像个傻子一样主动来招惹他,没想到还是高估了叶三老爷的厚脸皮,竟然趁着府中无人的时候偷偷跟在她的身后。“三叔,你喝多了,我看你还是回房休息会比较好。”叶挽淡淡道,声音里是止不住的冷意。
  在她记忆中这个三叔从没有对原来那个叶挽起过什么不一样的心思,也没做过什么腌攒事情,否则叶挽一定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打爆他的狗头。只是没想到,原本没有什么,及笄礼那天这叶三反而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盯着她猛看,眼里还流露出那掩饰不住的淫欲和猥琐。
  叶骁嘿嘿笑道:“小阿挽,做百户有什么意思,你不妨跟着三叔,三叔保证你不用风里来雨里去,日子过得比当官还舒心,如何?”
  “哦?三叔说的可是真的?”叶挽没什么诚意地接话道。
  “那是自然,你看三叔,每次吃香的喝辣的,有享用不尽的美人和美酒,日子过得岂不是美滋滋?”叶骁以为她意动,不由劝说道。
  叶挽笑道:“三叔你既不是嫡长子,又不是掌家的,凭什么觉得自己日子过得美滋滋?”她毫不留情地往叶骁身上插着刀。她敢保证,叶骁绝对没有面上看起来这么单纯,只想每日花天酒地的做个纨绔老爷。只是上头压着个老夫人,还有比他更名正言顺的大哥二哥,他只能每日浑浑噩噩度日。
  果然,叶挽话音刚落那叶三地脸色就变了,一张因美色酒气而略显浮肿的脸表情阴沉,咬牙切齿地道:“小兔崽子,给你脸不要脸,识相的立马给老子过来!”
  叶挽微微惊讶,这叶三老爷是以什么样的脑结构才能安然地在叶驰的手下活到现在的。她微微侧目,却见那叶骁猛地从雪地里爬起来,身手不似一般人地朝她扑了过来。竟然还是懂些功夫的。叶挽毫不费力地左右闪躲,一面观察着叶三老爷的身手。
  也就仅仅是懂一些功夫罢了,那叶三老爷许是被长年累月的声色犬马掏空了身体,本就不怎么高明的身手更是招式虚浮,软弱无力。叶挽只是轻轻一个踢腿,三老爷再一次滚进了雪堆里。
  他像疯子一般自暴自弃地哈哈大笑起来,也不顾会不会引来旁人。叶骁猥琐地瞪向叶挽,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一些下流的话。
  “没想到小阿挽竟然还懂功夫,也不知这滋味比起小倌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来如何?嗯……腰细腿长,一定很不错。”叶骁变态地吸了吸口水,擦了擦自己刚才磕到鼻子流出的血迹。
  叶挽听得一阵心寒,她知道有些人好男风,是以富庶之地会开一些南风馆。可是没想到还有地方用小孩子的,真是让她觉得变态又恶心。“哦?三叔去的小倌馆不知道在哪里?”叶挽淡淡道。
  叶骁以为她来了兴致,笑道:“小阿挽也好这口?不如三叔带你去啊?”他笑的更是淫邪,一轱辘爬起来猪手就往叶挽的裤腰带伸去。
  只听“嘎达”一声,叶骁的手在瞬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倾斜了下去,竟是硬生生地被叶挽掰断了!叶骁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觉得下巴一阵剧痛,随即合也合不拢,口水一个劲地往外流。他的下巴也被叶挽卸了下来,不能发出大叫引起守卫的注意。
  叶挽冷哼一声,“啪啪”几个巴掌甩在了叶骁的脸上,发出了几声脆响。“三叔,不知你可听说过S*M?”叶挽勾起嘴角。
  啥爱思爱母?喜欢女人的意思吗?叶骁也没来得及多想,浑身的剧痛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只觉得整个人腰间一松,自己的裤腰带便被叶挽扯了下来。叶骁突然明白了叶挽说的爱思爱母的意思,不禁觉得有些兴奋,身上的痛楚也让他血脉喷张。
  叶挽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他的胯下,啧声道:“三叔,纵欲过度不好,你看看你……啧啧。”她以腰带为绳,手脚轻快地瞬间爬上了一棵松树,径直将叶骁光着屁股绑在了雪松的顶端。“夜里风大寒冷,还请三叔保重身体。”叶挽冷笑着纵身一跃跳下了雪松,头也不回地悄声往汀玉院摸去。
  她才不管叶骁什么时候才会被下人发现,就算有人发现三老爷不见了也只会以为他像平时一样出去寻花问柳了。
  叶挽拍了拍手猛地揉了揉眼睛,看见了恶心的脏东西,要长针眼了!倏地,她听到了墙头传来一声清冷的轻笑声,她猛地回头往那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黑衣男子正抱着胳膊坐在墙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丝丝笑意。
  “半夜爬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将军。”叶挽冷冷道。那黑衣男子的身份并不难猜,早在万夺说中护军要调她去做百户的时候她就证实了,再联想到赤羽那莫名其妙的总是想骗她去做暗卫的怪异举动,她猜测这个长相俊美不似凡人的男人就是陇西赫赫有名的中护军主将,豫王萧天鸣的义子褚洄。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那天赤羽明明是去右护军搬救兵的却搬来了这尊大佛,但是叶挽并不在意他是中护军的还是右护军的将军,总的来说就是她现在暂时还惹不起的人物就是了。
  至于他为什么大过年的半夜三更会出现在自家的墙头……叶挽更是没那个兴趣询问。
  照理说对于自己未来的上上上级应该好好的溜须拍马哄他开心,但是叶挽总觉得自己内心对他隐隐有些抵触,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磁场不和?
  叶挽面无表情地就要往汀玉院走去,她一会儿还想出门一趟,还是不要跟这个奇怪的将军有什么牵扯的好。
  褚洄见她竟然头也不回地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不由抽了抽嘴角。挑眉问道:“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叶家的人?”
  “哦,”叶挽停住脚步,淡淡地应声,“那我也可以跟叶家说道说道将军半夜三更爬墙的事。”都抓了对方的把柄,谁又比谁好过几分?
  “你觉得是本将军爬了叶家的墙严重,还是你暴揍了叶家三老爷,卸了他的手腕和下巴严重?”男人磁性沙哑地声音透过雪夜传来,酥酥地飘进叶挽的耳朵里。
  叶挽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低声道:“将军放过卑职成么?卑职一定逢年过节给将军的牌位磕几个头上三炷香,在念两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她没什么诚意地懒懒道。
  褚洄早就知道这小子这张嘴惯是不饶人,被她咒死了也不生气,纵身一跃迈开长腿悠悠地走到她的身边。他比叶挽高了整整一个多的头,结实的身材穿着一身单薄的墨色锦衣,跟叶挽不同的是他是真的丝毫不惧雪夜寒冷。他伸出冰凉的手指抵住叶挽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起,一双招摇的桃花美目幽深地盯着叶挽漆黑的眼睛:“来,跟本将军说道说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叶挽和叶三老爷的对话丝毫不差地全部落入了褚洄的耳朵,他隐隐能感觉到叶挽绷紧的小身子似乎在生气什么东西。
  “没什么主意,准备回院子睡觉。”叶挽面无表情地说。
  褚洄哼笑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骗人。”
  “我没骗人。”
  “你是准备告诉我,还是准备我一会儿继续跟着你?”
  “……”叶挽噎了一下,震惊于堂堂一军主将居然这么不要脸皮地跟她一个小百户说这种话,叶挽不由地把他的脸跟霸道总裁联想到一起,脑海里闪过了一句“你是准备坐上来自己动还是准备我来上你?”。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褚洄看着她眼神飘忽,不满地哼道。
  “没,我准备一会儿去烧了城里的小倌馆,将军一起么?”
  “……”
  叶挽没想到褚洄真的不声不响地跟着她偷偷潜回了汀玉院,她黑灯瞎火地摸进房中换了一身简便的黑衣,想了想还是撕了两块黑布准备一会儿蒙面用。她从房中闪出来的时候只听周建那边的房中兴高采烈地传来周建和银风等人“大”“大”“小”“小”的赌钱声。她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坐在墙头似笑非笑的褚洄,尴尬道:“休沐赌钱不犯军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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