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宁归
时间:2018-10-24 10:10:48

  他到底怎么了?明明不爱玉微的。
  为何此刻犹如百爪挠心,脑海中不断翻腾着与玉微过往的一点一滴。
  “王爷?”老管家以为会等来想象中的暴怒,却未曾想君钰听见他的话之后竟是松开了他。
  老管家战战兢兢地抬眸向君钰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君钰绝望神伤的模样。老管家一瞬间大惊失色,以为是自己触怒了君钰,让他想起了蓝宁。
  “王爷,老奴斗胆,请王爷看在与王妃的夫妻情分上,将王妃的灵柩迁回王陵。王爷,王妃不能至死都不能归家啊……”老管家声音有些哽咽,佝偻着残躯伏首跪拜,虽是惶恐不安却依旧为玉微求情。
  君钰眼含复杂地望了一眼老管家,没让他起身,绕过他便抬步走远。
  玉微这些年到底是多得人心,竟是连看着他长大,铁石心肠的老管家都为她求情。
  老管家望着君钰走远的身影,浑浊的老眼中失望一闪而逝。
  ……
  皇宫
  太极殿
  雕梁绣柱,高堂广厦的大殿内,朝臣们身着华丽繁复的官袍,手执笏板严阵以待。
  吏部尚书上奏后,恭顺地半躬身躯,等待着玉衡开口。
  然而,半刻钟过去,一刻钟过去,大殿内依然没有听见任何声响,鸦雀无声。甚至听得见彼此衣袖窸窣的声响。
  一众朝臣不由得面面相觑,怪哉,怪哉!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见皇上这般。
  玉衡一袭明黄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十二冕旒冠上的珠玉垂下,遮挡了他的视线,高贵滟华。
  他手指不停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下又一下。
  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每当心烦意乱之时便会不由自主地转动它。近几年他已是很少遇见烦心之事,是以,这玉扳指几乎只是摆设。但自从遇见玉微后,他转动玉扳指的时候比他以往加起来都多。
  玉衡思忖着要如何处罚玉微。重了他舍不得,轻了又心有不甘。
  他是说过如若玉微胆敢背叛他,他便会杀了她。然而事到临头,他才发现他下不去手。只是一想到要杀了玉微,他便会犹如经历切肤之痛。
  理不清为何,他想这是因为玉微和宁儿相似,他才会如此恋恋不舍。
  一个内侍慌慌张张地走进大殿,来到忆年身侧,覆在他耳边,低声耳语。
  忆年听后大惊失色,连忙跑到玉衡身边。
  皇上在走神,他本不该打扰,但是事关贵妃娘娘,他不敢擅作主张。
  “皇上?”忆年低声试探。
  忆年的音量虽低,但在安静的大殿中尤为刺耳,如划破寂静的长鸣,悠悠飘散。
  高居皇位的帝王纹丝不动,身姿高傲,微眯着狭长的凤目,悠远深邃,清冷神秘。
  忆年擦擦额头的冷汗,大声了些许,姿态却更加恭敬:“皇上?”
  稍有大胆的朝臣便翘首望去,欲要一探究竟。
  “嗯?”玉衡回过神,气定神闲,仿佛自己从来没有走神过,瞥了一眼出列的吏部尚书,敷衍地道,“张尚书的提议甚好,朕准了。”
  一时间,大殿内万籁俱寂,连针掉落的声响都能听得见。
  吏部尚书启奏的是关于今年殿试前三甲应授予何官职的奏本,他虽是掌有任免官员官职的权利,但也仅限于四品之下的官员。还并没有权大滔天,胆大妄为到能直接给前三甲任免官职。
  吏部尚书叫苦不迭。
  按理说,殿试当日,前三甲的官职便应该由玉衡亲自定下。但是昨日殿试,玉衡只匆匆选了前三甲,撂下一句“改日再议”后便退朝了。
  素来温吞沉着的帝王近日竟是如此急不可耐,朝臣们莫不是瞠目结舌,但却不敢妄议帝王,只得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到般。
  倒是可怜了吏部尚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忆年见此,轻咳两声,压低声音道:“皇上,贵妃娘娘那边出事儿了。”
  贵妃娘娘继昨日召见丞相,惹得皇上震怒离去后,今日竟又召见了秦.王爷。
  “贵妃怎么了?”玉衡一听见玉微,立刻止住了转动玉扳指的手,急切地问道。
  “贵妃娘娘召见了秦.王爷,至今宫门大闭。”忆年没敢看玉衡的神色,头颅几乎低入尘埃。
  话音刚落的刹那,忆年便听见了玉石碎裂的声响。上好的温玉扳指在玉衡的十层内力之下直接化为灰烬,四处飘散。
  玉衡如玉的俊颜镀上一层铁青,凤目冷厉,声音寒凉彻骨:“散朝。”
  他起身,疾步踏出太极殿。
  忆年如芒在背,见玉衡走远,方才一拂衣袖,高声唱词:“退朝——”
  语毕,忆年急匆匆地转身想要跟上玉衡。不过须臾,玉衡早已没了身影。
  忆年知自家主子是往止兰宫而去,便也运起内力,如流星飞电,疾速往止兰宫而去。
  威仪的帝王一离开,朝臣们立刻活跃起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思考怎么跟玉微算她昨天见南砚宸的账的皇帝万万没想到,今儿玉微直接睡了一个
  玉微:“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头顶绿的)玉衡:“妈的……”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生气过后原谅她啊
 
 
第19章 祸国妖后(十九)
  止兰宫
  清婉殿
  玉微在君钰走后,只是草草地拢上了一层外衫,诱人的曲线清晰可见。
  玉衡如残影一般掠进寝殿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玉微斜倚床榻,衣衫散乱,一脸餍足的娇媚模样。
  那是承欢之后的楚楚动人。
  气愤,狂怒。种种情绪浮上心头。
  玉衡一把扯住玉微的身子,暴跳如雷:“玉微,你好大的胆子!”
  昨日召见南砚宸便也罢了,毕竟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但是今日她的模样,显然不同于昨日。
  玉微一双剪水盈瞳中秋波流转:“臣妾这是做甚了?竟是惹得皇上如此雷霆震怒。”
  她眼含疑惑,天真烂漫中透着妩媚动人。
  然而也就是这般无辜又纯澈的模样彻底激怒了玉衡。他怎能不怒?他的疯癫与她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乎这一段感情,她早就已经抽身而出,或者从来不曾深陷其中。
  “你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玉衡疯了一般压住玉微,拉扯下她的外衫,“私自召见外男,犯下私通重罪。玉微,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把你如何?”
  他宠爱她不代表他能容忍她一再地挑衅他,甚至是背叛他。
  他试图挽尊。
  然而,玉微嫣然一笑,灿若暖阳:“臣妾没想过皇上饶恕臣妾,臣妾但求一死。”
  她犹如信奉上神的信徒献祭一般,将自己的生命虔诚地交付于上神,明明未着寸缕,却圣洁高雅。
  玉衡被玉微眼里的澄澈冷漠心悸到,猛地松开了手:“休想!”
  她想一死了之,他为何要成全?搅乱他的心扉便想一了百了,这世间何曾有如此好的事情?
  玉微敛起笑意:“皇上想要如何?要臣妾生不如死?”
  玉衡拧眉:“朕给过你机会,若是你昨日便收手,朕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你辜负了朕的信任。”
  即使是昨日她召见了南砚宸,他也未曾想过要将她如何。就在方才上朝时,他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她肯低头,昨日种种俾如昨日死,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她做了什么?
  她召见了君钰。彻彻底底背叛了他。
  “臣妾咎由自取,皇上还是不要再给臣妾机会的好。”玉微拢拢被子,初春寒凉。
  “你便如此寂不可耐?”玉衡眉间的褶皱更深。
  玉微摇摇头:“臣妾只是心灰意冷罢了。”
  玉衡闻言,心神微乱地在寝殿内踱步。
  他该杀了她的……
  她一再地背叛他。
  可是,每当他对上玉微那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眸,他所有的怒气顷刻间烟消云散,甚至有些气馁。
  气馁于她的无动于衷。
  气馁于她的冷漠无情。
  明明他们几日前还恩爱似蜜。她怎么可以做到说放下便放下?
  她不是说过,能轻易放下便也不是爱了吗?还是说她根本从未爱过他?她说爱他都是欺骗他的。
  思及此,玉衡不由自主地抬眸看向玉微。
  玉微微拢着被子斜靠在床榻上,眼睑微垂,奢华的床幔坠着明黄的流苏,遮掩了她的神色。微弱的光从雕花窗棂洒落,透过厚重的帐幔从她的脸侧轻拂而过,淹没了她的冷冽,只余下三分柔和。
  玉衡魔怔般地凑过去:“微微,你爱过我吗?”
  “曾经爱过,只是在这几个月间已经消磨殆尽。”玉微抬眸,神色清冷如许,冲淡了那仅余的柔和。
  玉衡一时间只觉得心间一阵绞痛,撕裂五脏六腑。
  他有些失控地站起身:“玉微,朕便赐你余生在这清婉殿度过如何?”
  他开口,本是想将她打入冷宫,话到嘴边却成了禁足。
  “谢陛下隆恩。”玉微屈卑驯服地躬身谢恩,优美流畅的背部线头映入玉衡幽深的眼帘。
  玉衡气息紊乱地转身,脑海中浮现出她在他身下的娇媚模样。
  他定是魔怔了,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何至于令他如此?
  ……
  四月的京城,细雨淅淅沥沥,砸落青石地板上,溅起片片水花,润湿了娇嫩盛开的花。
  玉衡暴怒地离开止兰宫已经过去半月有余。
  曾经盛极一时的止兰宫寂静森冷,宫门大闭。
  玉微站在窗棂旁,任由冷风吹过她的如云秀发,纤纤玉手执着一枝蔷薇。
  蔷薇满枝灿烂,带着微雨过后的娇润,盈盈盛开。
  玉微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坚硬扎人的刺,将最后一枝蔷薇插入玉瓶。
  随着最后一枝蔷薇插入,玉瓶中盛满了潋滟的粉红,花团锦簇,煞是喜人。
  系统看着玉微多日来只热衷于插花,不问世俗的模样,急得抓耳挠腮:【粑粑,玉衡的好感度一直起起伏伏,你还不行动吗?】
  玉微不疾不徐地将玉瓶搁置在妆奁旁:【莫着急,我们需要给他一点留白,让他自由发挥。】
  不止女人喜欢胡思乱想,男人也喜欢。脑补果然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
  御书房
  玉衡握着御笔的手一动不动,须臾,合上奏折,拿起下一本,不久便又换一本。
  半个时辰过去,竟是一本奏折都未批阅,但本本奏折上都洒落了斑斑点点的墨迹。
  忆年躬身立在玉衡身侧,心无旁骛。
  主子的私事,主子未曾开口,做下人的自然不该多嘴多舌。
  半晌,玉衡烦闷地搁下狼毫,如玉的手拧着眉心,难耐地闭上眼。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
  竟然不断想起玉微,甚至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朝政都难以处理。
  他陡然惊觉,他已是好久没有想起宁儿,朝思暮想的全是玉微。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有何好想起的?偏偏他还犯傻似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剜掉那颗不停思念玉微的心。可是,人若无心,还能活吗?玉衡苦笑。
  “贵妃近日在做甚?”犹豫片刻,玉衡问道。
  忆年道:“娘娘近日尤其喜爱插花。”
  南贵妃是除了丞相夫人之外,第一个让皇上如此忧心之人。甚至连丞相夫人也是比不得的。
  当年,丞相夫人嫁给了丞相,皇上饮了宿夜的酒之后,便将丞相夫人深藏心底。但如今贵妃娘娘这般触怒皇上,皇上竟是日复一日地越发思念她。
  也许皇上自己都未曾发现,他关注贵妃娘娘早就已经越过了影子的界限,再没有把她当作替身。
  皇上只是沉浸在那二十多年前的感情中不愿意走出。
  忆年深知,眼前的帝王也许早在遇见贵妃之前便已经不再那么深爱丞相夫人。只是他画地为牢,囚困了自己。
  二十多年前,年轻的帝王也算不得对丞相夫人情深不悔,不过是一生中求而不得的执念。年轻尊贵的帝王身份,又加之文韬武略,样貌更是当世无双。自是受尽世人追捧。
  人生中第一次尝到被人拒绝的滋味,如何能满?
  “插花?”玉衡抚着奏折的手复又搁下,欲言又止,“她……她可有……”
  玉衡的话刚到唇边又咽下去,不断反复着。
  宫中之人最会审时度势,忆年跟在玉衡身边几十年,早就精得和人精一般,哪会不知帝王心思,迟疑片刻,还是轻声道:“娘娘一切安好。”
  忆年的话模棱两可,没说玉微是心情安好,还是身子安好。
  “可要奴才捎人去仔细盘问娘娘身边的宫侍一番?”忆年试探着问。
  他虽是吩咐了下面的人要好好照料贵妃娘娘,但就怕下面总有些不长眼的贱婢蠢奴,见风使舵,以为贵妃娘娘如今失宠便不可一世。
  “不必。”玉衡果断拒绝,他还管她做甚?
  她都不愿意向他低头。
  “陛下恕罪,奴才多嘴。”忆年打嘴,讨好地笑着,挪步退至玉衡身后。
  玉衡强行忽略心头的杂乱,翻开奏折,批阅起来。
  良久,玉衡啪的一声合上奏折,猛地站起身便往御书房外走。
  忆年见状,抬步欲要跟上。
  “朕出去转转,你不必跟来。”玉衡抵唇轻咳,道。
  声音中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慌张。
  忆年站在原地,看着英明神武的帝王走远,捏着兰花指笑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小太监道:“陛下啊,果真还是放不下贵妃娘娘。”
  年轻的小太监立即接口,哈腰点头:“公公英明,一早就吩咐了小的们照顾好娘娘,到时候陛下定然更加倚重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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