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崩坏剧情拯救计划——青临九
时间:2018-10-24 10:12:14

  书房里久未有人洒扫,连空气里都浮满了灰尘,顾央被呛得打了个喷嚏, 脑袋撞在了聂九成的脖子上, 软软的毛发挠出一点细微的痒意。
  聂九成轻笑一声, 拎着她的后颈将她揣进怀里,用衣襟挡住口鼻, 只留出一双因为变小显得越发大的眼睛,
  “你还是先待在这儿吧。”他微微低头,下巴蹭在她的脑袋顶上。
  顾央哼唧了一声,没有挣扎,张嘴用尖牙齿去磨他的衣襟,一边用神识发号施令。
  【快干活!看看书房有什么线索。】
  这目使颐令的小祖宗样儿,看得聂九成又想气又想笑,心里最终还是软成了蜜,又黏又甜。
  不过若是以顾央的样貌说这种话, 他怕是早就反唇相讥回去。
  聂九成这样想着,觉得自己还是无法完全认同顾央和莱仪是同一人,不过无论如何,他也懒得去计较太多,一切都顺其自然便好。
  因为顾央此前说过她如今使点小小的障眼法不成问题,他点燃了搁在书案上的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在书房里仔细查看。
  传言之中司空是个吃喝嫖赌无一不精的纨绔子弟,不过这书房内的东西摆放得倒是整齐,四壁书橱内各类典籍分门别类,经史子集,兵法武艺各有涉猎,只看这些,绝不会觉得主人是个胸无点墨的人。
  聂九成粗略地看过书橱,就感到顾央的小爪子扒拉了一下他的衣领。
  【去他的文几上瞧瞧。】
  司空的文几上有几分杂乱,宣纸和装订好的书册混在一处,搁在一边的砚台已经干了,边缘上架着一支沾着墨的毛笔,上边的墨也干了,捏起来十分坚硬。
  聂九成随意抽出一张宣纸,见上面用方方正正的字迹写着,“.......当施以宵禁,整治规范.......”
  再看其他的宣纸,竟都是一些如何治理安源县的方略,从零零碎碎的字迹以及许多涂改之处足以开出,写出这些东西的人是十分用心的。
  顾央抓着聂九成的衣襟,若有所思道,【莫非司空还真是个故意藏拙、装作纨绔的才子?】
  “或许如此,”聂九成垂眸在文几上查找一番,发现这些写过治理之策的宣纸皆是被废弃的手稿,最终的成稿却不见踪影,他将一沓纸放回原位,“这里的没有成稿,或许藏在别处,或许,是被人取走了。”
  顾央扯了一下聂九成的衣襟,从他胸口前跳下来,迈着步子将书房里所有的角落都看过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那些宣纸的成稿也没有踪迹。
  【这里大抵是没什么好瞧的了,我们去他的卧房。】
  聂九成低低应了一声,重新将毛茸茸的小豹子放进怀里,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书房,直奔司空曾经住过的卧房。
  据说他当日就是在那房中凭空消失的,两个护卫则横死在屋门之前。
  顾央原本还抱着小小的希冀,希望司空之事与那藏在山神庙之中的堕妖无关,司空的无故消失也只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然而刚来到司空的卧房门前,顾央就不得不摒弃自己心中最后一点侥幸。
  这里有那只堕妖留下的气息。
  尽管已经十分微弱,但仍旧留存着,冰冷黏腻,犹如跗骨之疽。
  顾央露出小鼻子嗅了嗅,兽瞳里流露出几分嫌恶。
  那是只蛇妖。
  聂九成觉察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
  顾央转过软乎乎的脑袋,在聂九成衣服里使劲嗅了一口气味想要洗洗鼻子,顿时闻到一股混杂了他自身气息的乌沉香气。
  清而涩的气味让她不太舒服的脑子都清明许多,整只豹都有点怔愣,反应过来之后立时就抬起爪子冲着聂九成的里衣划拉了一下,给上边划出几道口子。
  聂九成推门进了屋,见此有点无奈道,“我什么时候又惹了你?”
  顾央哼了一声,没说因为你太香了所以惹到我了。
  聂九成无法地用手揉了揉她的头。
  【找找这里有没有成稿。】顾央道。
  聂九成任劳任怨地按她所说的做,将卧房里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暗格,那册本应存在的成稿却依旧没有踪迹。
  “没有,”聂九成打量着屋内的墙壁和桌椅,“司空在京城装作纨绔,不学无术,到了安源却又一反常态预备励精图治,写过的宣纸就搁在人人能见的文几上,未免也太过明目张胆了。”
  卧房里没有留下丝毫挣扎或争斗的痕迹,聂九成眉心微微皱起,“这里太干净了,即便被下人整理过,也不该这么干净。”
  【有人来过县令府,带走过这里的东西。但与带走司空的并不一定是一路人。】
  聂九成道,“你如何得知?”
  顾央微微叹气,【我在这里感受到了那只堕妖的气息,如果是它的话,确实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聂九成的脸色微微凝重,“那司空......”
  顾央动了动耳朵,不怎么高兴地接口道,【或许已经死了。】
  他们都并不在意司空的死活,但事关谢瑜至的嘱托,想到或许不能够圆满完成顾央就觉得不悦。
  聂九成用拇指指腹顺着她的耳朵捏了捏,“那只堕妖很厉害?”
  顾央扭着脑袋躲开他的手,有点不情不愿地承认道,【它若是不厉害,我会是这个样子?】
  聂九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那我们就不管了,十八知道也不会怪你的。”
  【十八当然不会怪我,】顾央从聂九成的领口里钻出来,蹲在他的肩膀上,【只是我隐隐有种直觉,这件事对十八来说十分重要。】
  她侧过头与聂九成对视,兽瞳之中闪着冷静的光,【即便有谢家求情,以十八一向的性子,也绝不会就如此应下了。】
  聂九成从她三言两语之中明晰了她的决定,转而道,“若是我对上那堕妖,有几成胜算?”
  顾央道,【三成。】
  【无论如何,十八必须要来一趟安源了,】她的耳朵忽然动了动,【有人过来了。】
  聂九成熄了蜡烛,很快也听到了渐渐走进的脚步声,来人的步子迈得很小,脚步较轻,听起来是留在府中的婢女。
  胆子也挺大,这个时候还敢独自到死过人的屋子来。
  她在卧房门前停下脚步,灯笼的光将她颤颤巍巍的影子映在门上。
  半晌,一个柔弱的女声犹犹豫豫地响起,“谁?是谁在那里?”
  意识到那婢女或许望见了卧房里微微亮起烛光,顾央不开心地用牙齿磨了磨聂九成的衣服——要不是她有伤在身,何至于连一个障眼法都没能维持好。
  婢女又安静了一会儿,再次颤抖着声音开口,“大人?是您回来了吗大人?”
  不知是什么勇气支撑着她,婢女一把推开了卧房的门,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也是在那一瞬间,聂九成抬手将她顶住,顺带点住了她的哑穴。
  婢女手上的纸灯笼“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神色染上了几分惊恐。
  顾央如今是小豹子的模样,做不了唱红脸的那个善人,聂九成就只能将她的活计接过来,红脸白脸都由他唱。
  “问你几个问题,是就眨眼。”他用匕首抵上婢女的颈侧,“听话一点。”
  婢女连忙眨眼,脸上是快要哭出来的神色。
  “你一直在府上当差?”
  婢女眨眼。
  “你方才所说的大人,指的是司空?”
  婢女再次眨眼。
  “司空失踪之事,你清楚内情吗?”
  婢女没有动。
  聂九成微微颔首,道,“我奉司空之父所托,暗中前来调查司空的下落,你既然担心你家大人的安危,最好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我替你解开穴道,不许声张,否则——”他手上的匕首微微用力。
  婢女拼命眨眼,生怕晚上一步就被这冷面阎罗给夺了性命。
  聂九成解开了她的穴道,手上的匕首却并没有放下。
  婢女张了张嘴,声音细小地说道,“你.....真是来调查大人下落的?”
  聂九成道,“是。”
  婢女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大人他......他......”
  聂九成并没有看女人哭的兴致,“他怎么样?”
  他常年混迹于军营之中,一身血气不加收敛便十足骇人,让婢女看着怕得要命,哭得更加厉害,话也说不清楚。
  顾央在他肩膀上蹬了一爪子,跳到婢女身上去,被她下意识地接在怀里。
  顾央很给面子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婢女小小地笑了一下,揉了揉她身上的毛发。
  聂九成瞥了一眼她的动作,道,“现在能平静地说了吗?”
  婢女愣愣地点了点头。
  “带路,”聂九成道,“找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
  “......好,”婢女吸了吸鼻子,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灯笼,“请,跟我、我过来。”
  她带着顾央和聂九成一人一豹去了自己住的屋子,小小的一间,只摆得下一张床和两张椅子。
  她有点局促地抱着怀里的小豹子,低声问道,“您有什么想问的?”
  聂九成的眼睛看向她怀里的顾央,“先将她还给我。”
  婢女怔然,照他说的将毛绒绒的一团还回了聂九成手上,她看聂九成抱着那猫样的小兽,眉间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提起胆量问道,“您,您真是来救大人的?”
  “那要看你能告诉我什么,告诉我的那些有没有用处。”
  婢女沉默了片刻,忽然咬牙面对着聂九成跪了下来,“大人下落不明已有两月,衙门的捕快也没有一点消息,奴婢知道,是有人不愿大人被找回来。但大人是个好官,是个好人,无论您是不是真的,奴婢都想赌一把。您问吧,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央窝在聂九成怀里,叼着自己的尾巴玩,【听起来倒是个对司空忠心耿耿的痴心人。】
  聂九成顺着她背上的皮毛,淡声道,“据有些人说,司空有这一遭是惹怒了山神?”
  婢女仰起头道,“不!大人是外乡人,不大懂得安源的规矩,不过大人确实是一心一意为安源好的,即便对山神小有冒犯,但,但山神大人心胸宽广,绝不会惩罚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的!”
  顾央看着她激动的神色,啧了一声,【毫无说服力的辩解,看她一心为司空着想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个脑子好使的,没想到还是对山神遵从至极。】
  聂九成安抚地捏了捏她的后颈,继续问道,“安源县究竟有什么规矩?”
  婢女没有过多犹豫,组织了一下言辞便将安源县大体的事情说了出来。
  安源的山神庙盖起已有一百多年之久,安源百姓几代流传下来,对于山神的信仰早已不可动摇。而最受到山神宠爱的付家,则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安源百姓所遵从的家族。
  安源所产粮食物资,七成皆归付家所有,付家的良田果埔纵横千亩,而掌家主人宅心仁厚,愿意大量雇佣人去田间劳作,以供他们吃饱穿暖。
  县中的大半百姓都仰仗付家而活,而剩下的也都不愿得罪了付家,因为无人不知晓,只要与被山神庇佑的付家作对,下场定不会好到哪儿去。
  即使是前任的县令,对待付家也都是谦让有加、伏低做小。
  而安源县的规矩,自然就是付家的规矩,山神的规矩。
  付家每月都会向百姓收取大量银钱,以供奉山神,从婢女记事起,这银钱都没有人敢不交,否则就会为山神所厌弃。
  只有定期向山神供奉之人,向山神所求才会得到应验。
  “但凡有病重之人无法医治,只要向付家求情,就能在山神庙之后的府宅中住下,保住性命,”婢女说道,“司空大人只是觉得付家所收银钱太多,超出官府税收倍余,才提出要将安源整治一番,大人是一心为百姓好的,山神大人一定能明白。”
  那只蛇妖可一点也不明白。
  顾央想着,对聂九成道,【这婢女知道的大概就这么多,司空之事也只会与付家和那蛇妖有关系,我们先回客栈。】
  聂九成点头,起身要走,待到了门边又问,“司空有写过治理安源的方略?”
  婢女被问得一愣,答道,“是,是的,大人是写过,还装订成了册,搁在书房里。”
  显然,那东西被人拿走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雪豹&将军(九)
  问过了婢女, 顾央心中也大概有了数。
  她从聂九成怀里直起身,转头冲着那婢女“嗷”了一声, 引得婢女闻声去看她。
  “小猫......”
  浅蓝的兽瞳中幽光一闪,婢女的话音戛然而止,她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之色,随后像是困倦了一般,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哼,明明是豹子,是雪豹!
  顾央居高临下地舔了舔爪子,动用法术让她又是一阵不适,往聂九成怀里又蹭了蹭。
  聂九成轻轻按了按她的后脑, 低声问道, “你做了什么?”
  【消去了她的记忆, 】顾央闭上眼,感到脑中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可不想再有什么人来,结果这丫头再赌一把将今天的事情又和盘托出。】
  聂九成眸光微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直接让她消失就好了。”
  顾央恹恹地说道,【消也消了,再杀了她岂不是白浪费了法力。】
  她咬住聂九成的手掌,催促道,【快走快走,我要回去睡觉。】
  聂九成任由她叼着,侧过肩将门推开, “好。”
  两人原路返回了客栈,除去一个因为过度操劳晕倒在自己卧房内的婢女,没有惊动任何人。
  顾央只能维持着雪豹的形态,又受了伤,基本上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可怜,因此她的那间客房就成了摆设,成功霸占了聂九成大半的床榻。
  聂九成看着进屋之后就恢复了原本大小、窝在被褥里的雪豹,在床沿上坐下,“又难受了?”
  顾央哼了一声,甩了甩毛绒绒的尾巴。
  【查来查去这件事还是和那蛇妖有干系,】她道,【这件事必须给十八去一封信了,要和那蛇妖正面对上,我们两个都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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