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赵姨娘是侯爷的妾，她还有一个儿子，为了儿子，她应该不会乱说的。
苏氏想着朝姜老夫人看了过去，给她一个眼色，希望姜老夫人顺着她的意思把事情推到这稳婆的身上。
侯府自是与人有过节与恩怨的，把事情推到这稳婆的身上，再是随便找个与侯府有过节的人家背锅就是了。
如此想着苏氏心里的不安和害怕便又是少了些。
苏氏如此想，姜老夫人却是轻轻地朝她摇了下头，然后对姜恒说道，“你也起来吧，既然你觉得当年的事有蹊跷，想查那就查个明白吧。”
把事情推到这稳婆身上？苏氏她怎么这么傻？
她当儿子是跟她一样的目光短浅，能随意被人糊弄吗？儿子没有调查过他就会把人带到自己这个亲娘面前来吗？
真是个蠢货！
当了这么多年侯府的主母了，平日里处理事情和人来往交际看着倒是像模像样了，可是一到危急时刻就又像是这些年都白长了年纪一样，还是这么短视！
苏氏见姜老夫人没有支持自己的做法，顿时有些着急，老夫人不赞同自己的做法，那老夫人肯定是觉得这个办法不行了，她就不明白了，把事情推给那稳婆怎么就不行了！
姜老夫人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没还没想明白，于是对她说道，“你也过来坐下吧。”
可别是犯蠢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第四百四十八章我怎么知道？
苏氏本是想拉姜老夫人一起把事情推到王稳婆身上的，可是没想到姜老夫人压根就不支持她的做法，她还想争取一下可刚是要开口，姜老夫人目光扫了过来。
目光严厉。
苏氏就忙是把到了舌尖的话吞了回去，点头温顺说道，“是，母亲。”说完走了过去坐在了姜老夫人旁边的椅子上。
姜老夫人安抚地看了一眼苏氏，然后才对姜恒说道，“你开始吧，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一次若是没查到什么，那以后你不要再折腾了，以后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记着徐氏，可是逝者已矣，你现在关心的应该是你的媳妇！”
姜老夫人伸手拉过了苏氏的手拍了拍。
苏氏立即很恰当地红了眼眶，“母亲您别这么说侯爷，侯爷他对徐姐姐的情谊，儿媳都明白的，儿媳不会计较的。”
姜老夫人笑着又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懂事的。”现在倒是明白怎么配合了，若是其他的事也能这么机灵就好了！
姜恒沉默了一下，然后朝姜老夫人点了点头，“好。”
姜老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
姜恒叫了姜成进来，吩咐了他去把张妈妈和赵姨娘叫过来，然后想了一想，又吩咐他多叫了几个人来。
这些人都是早年就在姜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人。
“是，侯爷。”姜成拱手应了。
很快张妈妈和赵姨娘等人都到了，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看到屋里跪着的两个人，赵姨娘和张妈妈两个心里就有了底。
姜恒看向李老板说道，“当日把人交给你的人你可能认出来？”
李老板看了一圈，点头伸手指着张妈妈，“侯爷，就是她，草民记得很清楚的。”
因是侯府的下人，又加上是老夫人的心腹，所以张妈妈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因此虽是十多年过去，她老了些，可是其实却也没多大的变化，李老板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她出来。
“这位大哥，我老婆子是见过你啊，当年先夫人身边的人就是都卖给了你啊。”张妈妈倒也不否认，直接就承认了。
李老板说道，“那这位妈妈你可还记得当时交代我把人卖去哪到哪的？”
这下张妈妈不承认了，“你这是说笑了吧，人卖给了你要卖去哪自是你做主了，便我当时说了什么，那自也是交代你把人卖去家境殷实主人宽厚的好人家。“
李老板说道，“当时你可不是这么交代我的，可是交代了我把他们卖去那些暗无天日的地方。”
“你胡说！”张妈妈啐了他一口，然后跪了下去，“老夫人，侯爷，夫人明鉴，奴婢没有那么说过，这人血口喷人污蔑奴婢。”
姜恒冷冷地看着她问道，“他血口喷人污蔑你？他为何要这么做啊？”
污蔑她一个下人？这李老板有什么好处啊？
张妈妈没继续叫冤而是趴在地上回道，“回侯爷的话，奴婢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污蔑奴婢。”
她说完就抬起了脑袋转头看向李老板，“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污蔑我啊？”
李老板是牙行老板，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也打过交道，所以张妈妈的反应他也不意外，同样也不生气，而是对姜恒说道，“侯爷，草民说的句句属实。”
张妈妈一副被冤枉气得不行的样子，朝姜恒磕头说道，“侯爷，奴婢也是说的也是句句属实。”
一旁的赵姨娘身子颤抖着，嘴唇也颤抖着，看向李老板，“你把他们卖去了哪？他们现在人呢？都怎么样了？”
李老板摇头，“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照着吩咐把人卖了，至于他们下现在如何我更是不知道了。”
赵姨娘很伤心，可李老板做牙行的老板，不是那般容易心软的人他说完便没再说什么。
赵姨娘就又问道，“那你卖去哪里是记得了吧？”
李老板说道，“我已经告诉过侯爷了。”
侯爷早些天就已经找着了他的人，他也与侯爷说了，不过侯爷有没有派人去寻人，他就不知道了。
他心里很不安，卷入了这侯府的秘辛之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走出侯府。
自己不该来！
可是当时自己欠了赌债，若是自己不来那肯定会被那赌坊的人砍死，女儿和妻子也会被卖入那腌制地方。
真是不来就只有绝路一条，来了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或许侯爷能放他安全离开。
赵姨娘便又看向姜恒，“侯爷。”
姜恒看了她两眼，然后朝她摇了摇头，“人都不在了。”
赵姨娘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嘴伤心地哭泣了起来。
姜恒看向王稳婆，“当年送药的人和喂药的人，你可还记得？可是在这里？”
王稳婆也不敢怠慢，忙是抬头仔细看去，仔细看了几个来回，朝姜恒摇了摇头，“没有。”
不过她抬头又看一眼苏氏，“不过，当时夫人在场的。”
“胡说！”苏氏腾地站了起来，目光狠厉看着王稳婆，“你胡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吗？当年徐姐姐生孩子，我过去看她又怎么了？”
转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姜老夫人的脚边，“母亲，侯爷您们不要相信这婆子，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她紧紧地搂着姜老夫人的脚。
姜老夫人伸手拍了拍的手，“你哭什么？徐氏的死是意外还是被人害死的，现在没个定论呢，而且你自己刚也不说了徐氏当年生孩子你过去看她也是应当的，哭什么呢？我和侯爷难道还不相信你，相信这个婆子吗？好了，起来吧，我和侯爷没有多想，你自己也别胡思乱想的着了有心人的道。”
姜老夫人看向姜恒，“是吧。”
姜恒点头，“母亲说的是。”
苏氏当时在蕙舒的面前，也做不得证，毕竟那时候苏氏就住在侯府，她一个表妹去看望生了孩子的表嫂，的确再是正常不过的事了。
苏氏就着姜老夫人的手站了起来，一脸感动目光温柔看向姜恒柔柔地叫了一声，“侯爷。”
第四百四十九章她不能背叛主子
苏氏深情款款，姜恒却是面色淡漠看都没看她一眼，他转头直接看向了赵姨娘，“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赵姨娘竭力回想着，好半响才难过而又内疚朝姜恒摇了摇头，“侯爷，妾身不知道当年的事有没有内情。”
当年她只是夫人身边二等丫头，当年年纪也不大才十五岁，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
姜恒也有些失望。
他以为她多少知道一点的，不想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想想也是对的，若她知道那怎么会能在自己的身边呢？
就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被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吧。
否则她早就跟其他一样被灭口了。
虽赵姨娘说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姜恒还是问道，“那你当年怎么没跟旁人一起离开？”
他是不太记得当年母亲是怎么和自己说的了，是她自愿留下来的还是其他的原因。
总之不是他的意思。
姜老夫人听了这话不高兴了，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到底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也是答应了他让他查个清楚的，也是没有必要因为这一句话就开始说他什么。
苏氏看姜老夫人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不高兴了，于是皱着眉头说道，“侯爷，是她自己要留下来的。”意思就是若是她不愿意，难道还有谁强迫她留下来不成？
苏氏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到底也是带了几分不高兴在里头。
姜恒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姜老夫人解释了一句，“母亲，我就只是想查清楚当年的事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这样说，老夫人和自己能不多想，能不误会吗？苏氏心道。
她希望着老夫人不高兴了，直接表态阻止他继续闹下去，不想姜老夫人却是说道，“我知道，你既查自然就查个清楚的好。”
苏氏抿着唇很是失望。
侯爷都这么说了，老夫人竟还继续让他查下去，难道老夫人就不怕侯爷到时候查出来吗？
虽说侯爷是老夫人她的儿子，侯爷是不会把她如何，可是她难道就不担心母子离心吗？
她不担心母子离心，可是自己却是很担心夫妻感情彻底破裂啊！苏氏攥紧了帕子。
姜恒再次看向赵姨娘，再次问了前面的问题，“你当年为何没离开？”
赵姨娘垂眸回道，“当年老夫人派人问了妾身，是妾身自愿留下来伺候侯爷您的。”
姜老夫人点头，“对，我是让人问过他们的意思的。”
事实当然不是都问过的，这赵姨娘不过是特意挑了出来，故意让人问了她的意思的。
这赵姨娘当年不过是十五岁的二等丫头，又不知道什么事，又长得颇为俏丽，所以她留下来也无妨。
赵姨娘朝姜恒点头。
当年老夫人特意派了人问过了她，当年徐家回不去了，若是离开也不知道会被卖去哪。
而且侯爷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侯爷，她当然是愿意留下来伺候侯爷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当年离开的姐妹和年长的妈妈们都死了。怎么会死呢？
算起来，她们都很年轻啊。
赵姨娘是真的很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