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位——狂上加狂
时间:2018-10-25 09:33:30

第62章 
  十皇子见琅王举了透镜半天不放下来, 便得意道:“看, 没错吧!那女子就是绝色!不过琅王你也不要看得太投入了吧?这次是为我们这些皇子选妃,你看了也是白看,也省得多惦记。”
  他的话又是惹来皇子们的一阵哄笑。这几个年岁小的皇子,因为跟琅王差了五六岁,并没有如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那样跟琅王一起打小儿在御书房里一起读书。
  在这些个皇子看来, 琅王不过就是江东乡间来的异姓王, 无甚尊敬可言,笑起来也是肆无忌惮。
  琅王撤了透镜, 回看了十皇子一眼。只那一眼, 便让半大的小子哑了音儿。
  到底是上过战场之人,那眼神儿带刀,凌厉间带了煞气。十皇子不知怎么的, 看着他瞪过来时, 心里生了怯, 突然想起传说这人在讨伐蛮夷时, 将人剥皮等种种荒诞不经的传闻……
  其他几个皇子许是也想起了, 一时都收了笑。
  琅王被那瞒天过海的谪仙气得差点背过气,现在总算是略缓了缓,可还从容地开口道:“这位也没有诸位皇子的份儿,她乃是太后新近收的义女,论起来, 算是你们的干姑母。一会见了, 且尊重些, 免了太后身前的女官,记诸位皇子一个目无尊长,搅乱纲常。”
  说完这话,他也懒得在这跟一群无知小儿打牙儿拌嘴,抱拳告罪后,便噔噔噔地下了阁楼而去。
  待得琅王走了,那十皇子才又抖擞起皇子的威风,朝着琅王的方向唾了一口道:“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藩王,也敢瞪人!”
  向来不理朝中倾轧,只做个闲散王爷的三皇子,倒是笑了,他与太子和二皇子不同母,乃是同一年所生,知道的自然比这些个年幼的皇子多,当下懒洋洋道:“老十,劝你一句,可别在琅王面前这么说。那可是个彪悍的主儿。当年在御书房里,可连太子都敢打!”
  这话叫人不由得一颤,几个起了好奇的皇子立刻围起来问,反正太子贵为储君,与他们这些皇子也不亲近,此间无他,正好听些旧事趣闻。
  可是三皇子却不肯再说下去,只是心有戚戚道:“你们只记得一样就行,这琅王,打人可黑着呢!告状的本事也一流,直能说得黑白颠倒,让父皇罚你们跪长生殿,抄写经文。”
  只这一句便揭示了当年太子的悲惨结局。听得年幼些的皇子们也是面面相觑,心道:这琅王竟然有这等本事?难怪太子爷现在处处都跟他过不起了。
  三皇子说完后,倒是拿起了透镜,一边看一边遗憾道:“怎么这好看的,全成了摆设?有了这等子的姑母,可怎么再看别的庸脂俗粉啊?”
  且不说阁楼上皇子们的唏嘘感慨,现在惹不起的琅王又想要找人麻烦了。
  他下了阁楼后,在夏宫的外廊绕了几个圈,只叫了几个太监细细问询一番,便得知了干姨母的住处。
  因为她是来侍奉太后的缘故,并不跟其他的贵女们住在一处院落,而是在与太后住处不远的金瑶苑里。
  虽然皇子们跟这些个侯门女眷们住处相隔着道高高的围墙。可是琅王身手了得,又是个常翻墙的。是以那墙也难不倒他。
  待得各位贵女们都分配好了院落,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她们一起用过吃晚餐饭后,各自回房休息时,琅王便身手敏捷地摸到了金瑶苑。
  琼娘也是刚刚洗漱了一番,正跟着喜鹊一起翻弄着自己带来的大箱子,特意取了几件这几天需要穿的衣服,跟首饰珠钗搭配一番。
  今天她下轿时,就有几位贵女盯看上了她的妆。
  夏时天热,在马车里困顿了差不多一天,大部分贵女脸上的妆粉都被汗液浸染得七七八八,脱粉脱得甚是惊悚。
  可是这琼娘脸上的妆却是服服帖帖,透着薄汗,闪着微光。
  琼娘只不动声色,从怀里掏出一小盒粉,在吃饭的功夫,柔声细语地讲述了这粉的好用之处,只听得贵女们心动不已,琼娘更是慷慨地拿出了镶嵌了珍珠玳瑁的小盒水粉,给与她同桌的贵女们用上一用,同时不经意地说出自己新近来了一批货,只是这水粉的数量不多,叫个也较比世面上的贵了些。
  好多贵女都识得这位韶容公主乃是皇山下的食斋掌柜。是以听了她兜售货物之言毫不奇怪。
  当场就有几个贵女跟她预先定了货,琼娘言明货物实在是紧俏,口头预定不算,且得付些定金。那些个闺女们回去之后,便吩咐了自己的丫鬟来给琼娘送定金。
  琼娘整理好了定金的账本后,精神为之一振,她的那些进货里,水粉只是打了个前锋,还有布料和镶嵌首饰之用的珠宝等物,只等她一一展示,为它们寻得慷慨买家。
  一时间,琼娘只能感叹万岁为何不再多生几个皇子,让这来攀亲的贵女们也再多上一些。就是再多来上几船货物,也不会烦恼了销路。
  正翻箱子收拾衣服时,便听窗户有石子敲击的声音。
  循声一望,原来是琅王立在窗外。其实琼娘也唬了一跳,没想到琅王这么一位异姓藩王竟然也在到夏宫消夏之列。
  只看一眼那位阴郁的神色,琼娘便断定他是来找茬的。
  这么一想,干脆也不出屋,只隔着窗纱说话。
  “夜色已经深了,此地乃是皇宫重院,琅王有什么要紧的,等到明日方便再说吧。”
  琅王压根不搭理她那套客气疏离的说辞,板着俊脸道:“现在就出来,不然本王恐怕要给你行些不方便了。”
  琼娘倒是知道这位作天作地的习气,当下甩了手里的锦衣,几步走了出来,冲到琅王的面前道:“说吧,何事?”
  琅王原以为娇杏儿展枝的这位,应该透着几分心虚,哪里想到,这说话可比他还冲,当下竟是气得笑得带杀气:“何事?你是不是该解释为何到了此处?难不成还想要凑趣嫁个皇子,提一提自己的身份?”
  琼娘也是被他的骄横气得要倒了,只冷声道:“要是照王爷的说法,不也是凑趣来这里,准备捡拾皇子们挑剩下的贵女吗?”
  琅王被问得一窒,有片刻的停顿,又硬声道:“本王问的是你,少在那里插科打诨!”
  琼娘哪里觉察不到他片刻的心虚,只失笑想:原来自己想得真是不错,皇帝还真是有心借此机会给琅王找寻正妻。
  向来前世因为舞弊案,他早早失了圣心,倒是耽误了找寻了身份尊贤的正妻。
  现如今倒好,他初蒙圣心,有皇帝亲自为他做媒,见有皇后把关挑选,少不得觅一位良配正妻,免了孤老终身!
  其实这琼娘想得不错,皇帝的确是有为琅王亲自拣选正妻之意。
  只因为现在依着琼娘那劳甚子的干姨母的身份,琅王不好自己抬轿子就娶,总得万岁下一道圣旨,理顺下这宗亲才好名正言顺。
  可他几次直言请旨,都被皇帝以“不立正,何意立侧”而推脱掉了。
  此番夏髓宴,皇帝便言,满城的适龄锦绣佳丽在此,正好为他选了正妻,到时候,正侧有了先后,也免了被人说失了礼仪。
  琅王原本也是无可无不可。他早早失了父母,君为父,由皇帝代为操持也是名正言顺。哪里想这小娘也会在此,被她这么娇滴滴的声音一问,他竟然有些心虚之感。
  可是这心虚也是片刻的功夫,便烟消云散,他一心想着琼娘来此处的缘由,便又硬声去问。
  琼娘觉得明日行程甚是紧凑,自己得连换四套不同料子的衣裙,还有各色搭配的珠宝首饰。这些都要巧妙烘托出来,撩拨众位贵女们心思麻痒。
  这么一看,还真不能跟这位忙着娶正妻的王爷磕牙太久,只翘着下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一寻思自己虽然是商家女,但也要有些进取之心,与其做个外地乡土藩王的妾,倒不如给皇子做妾来得显贵,王爷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时候不早了,还请王爷尽早安歇了去,免得明日形容不振,减了几分风采,错过了美眷佳偶便是有遗憾了。”
  琅王自问活了这么大,还没人敢当面毫无遮掩的羞辱他呢,那一句“乡土藩王”可真是气炸了江东少主的心肺!
  闹了半天,这小娘还真是攀附高枝儿的心思。一个厨娘出身的商贾女子,竟是这般看不起他一个堂堂大沅朝的王爷?
  琼娘自问跟他无话可言,转身便想进屋。可是人还没走两步呢,便被他扯得入了怀,只抗在肩头,几步便出了院子。
  琼娘低声惊叫:“你要干嘛!”
  琅王用鼻子哼了一声,冷笑道:“我们江东乡土的风情,财大气粗的都是看见貌美小娘便抢了回去受用,如今本王看你不错,先自用了再说!”
 
 
第63章 
  琼娘如今底气足得很。
  这是夏宫, 不是琅王府。她是太后亲自下帖召来的韶容公主, 不是他琅王府的厨娘!
  以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她还能惧了自己的干外甥?
  眼看着这琅王又要耍横的,竟是眨眼间变要过了院子,招摇过市被人看见。琼娘檀口一张,只朝着琅王的脖子恶狠狠地咬上了一口。
  这一口可是力道足得很, 只疼得琅王想要伸手去拽她披散的秀发, 可是刚要使力气又缓了缓,冷声恫吓道:“再咬就扯了你的头发!”
  琼娘亦是不甘示弱, 只伸手便抓住满满一大把琅王盘在冠里的头发, 大有一番鱼死网破,皆成了秃子的架势。
  琅王气得脸颊涨得通红,心道:还制服不了你这小娘?
  便单手抡起, 作势要去打琼娘的屁股。可是歪脖低头时, 眼角的余光正看见琼娘紧闭着眼, 下力气咬他的奶猫样儿。
  那个认真的劲头, 叫人是又气又爱, 举起的手也就又半天下不来了。
  而这小娘的丫鬟也是瑟缩地挤在了墙角,一脸惊恐地望着如小儿缠斗在一起的两位。
  琅王的脖子火辣辣的疼,不过怒气倒是缓了缓。
  到底是被这满嘴胡诌的小娘给气糊涂了。此番若是真闹出了什么动静,这小娘的名声可不尽毁了?以后与这些贵女相处,该如何坦然自若?
  这么一想, 他便又将琼娘扛回了屋子。眼看这琼娘磨着牙还不肯撒嘴, 便对喜鹊道:“给你家小姐倒水漱口, 该是满嘴的血腥子了。”
  琼娘其实也是心内忌惮这个王爷的混不吝,这位可是犯起浑来敢犯上作乱的主儿,若是在这夏宫里将她掳掠了去眠宿一宿,闹得尽人皆知,也不无可能。
  只想到这点,那牙劲儿便大着呢。
  直到琅王将自己放回到椅子上,她这才缓缓松了口,只觉得牙床都有些酸麻。再看那乡土王爷的脖子,可不是流血了吗!
  琼娘有些傻眼,她也没想到自己能咬得那么重。
  琅王冷眼儿看出了琼娘似乎有些后悔的样子,便又将脖子伸过去给她看:“你可是长脸了,咬这个地方,衣领子都盖不住,明日圣上问,你叫本王怎么说?”
  琼娘恼得一推他的头,只伸着脖子冲着在外屋的喜鹊道:“再拿伤药粉过来。”
  别看喜鹊在屋,可是小姐跟那位王爷之间一会打一会和的,也是看的云里雾里。
  眼看着现在似乎巨波复平的架势,连忙应了一声,拿出一小瓶伤药,连同漱口的水杯给俩人送了过去。
  琼娘用巾帕子在茶杯里沾湿了,然后给他擦干净伤口再抹药。
  只这一擦掉血痕,才发现自己那一嘴咬得可真狠,那牙印子深着呢!
  难为他方才居然忍住了没有还手。
  琅王半靠在床榻上任着琼娘给他擦伤口抹药,那冷静也渐渐找回来了:“是太后找你来宫里作伴?”
  琼娘抿着嘴也不说话,只食指轻轻掸,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他的伤口上。
  这小娘,前世里也不知是不是十世贞洁的姑婆,绷起脸儿时,自带一股师太的威严。
  若是平时,琅王早就闹开了,非扯破了小娘的假正经,闹得她眼睛湿润不可。
  可今日,明显是他无理取闹在先,小干姨母明显还是没消气的光景。琅王少不得得稍微收一收自己的嚣张气,只凑近了,捧着她的脸说:“男人的皮都硬,且让本王看看,牙儿咬得松脱了没有?”
  琼娘可是没想这跟他化干戈为玉帛,只微微侧头一躲。眼看着脖子止了血,便将那药瓶子一扔道:“快黑了,请王爷快些回去吧!就算少了长辈的疼爱,也不好在你姨母这里耽搁太久。”
  琅王自己心里捋了一边方才俩人你来我往的气话,觉得倒是抓住了些头绪道:“选正妻,是皇上的主意,本王可还没有点头呢!要是你觉得难受……本王干脆请了旨,便娶了你做王妃好了。”
  本来说这话之前,琅王还隐约觉得不妥,可是说完了之后,却有种长出了一口气的舒爽。
  是了,管他什么商家女不商家女!他江东王娶正妻,自然是要娶了顺眼的。
  可看看这满夏宫的适龄女子,除了他这乖谪仙,还有哪个称头的?尽是些没长开的酸枣,没的倒了牙!
  至于人背后的笑话之言,尽说去好了,反正就连这琼娘都说他是个乡土王爷,那还穷讲究个什么?
  琅王这边倒是理顺了关节舒心畅意。可是琼娘那便却有些直瞪眼,只开口道:“哪个要你娶,若是你去请旨,我……我便自绞了头发,陪着太后长伴青灯去!”
  若是以往,琅王一准又是觉得这小娘害羞。
  可是眼看两人刚吵了一个热架,小娘眼角还有些红涩,粉嫩的小脸也是紧绷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琅王这才隐约意识到小娘平素说的不嫁人竟然是真的,脸皮不由有些僵硬,紧声道:“你可是有了中意之人,拿这话来搪塞我?”
  琼娘清声道:“琼娘可以发誓此生决不嫁人,若有违逆,当……”语音刚落,便被琅王捏住了下巴,那起的毒誓刚开了个头,便没了尾儿。
  听到毫不犹豫的决绝答复,琅王直气得指尖冰凉。真是天大笑话,自己好容易喜欢上的一个女子,也愿意自己轻贱了门第,娶她入门。
  可换来的却是这么离经叛道答复,心下气恼,只铁青着脸道:“你可莫后悔了!”
  说完,也不待琼娘回答便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她一个人在黑暗里坐了许久。
  最后在丫鬟喜鹊的小声呼唤下,琼娘长长舒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与其跟个前路不明的王爷纠缠,倒是不如走自己想好了的路。
  第二日,夏髓宴正式开始。一大早,贵女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百花争艳般地来到举办宴会的宫殿外等待皇后的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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