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媳妇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得先让妹妹过过眼,若是玉娘无法跟妹妹和气相处,他再喜欢也不会娶回家,而且玉娘的底细他得好好打听打听,曾护卫只提过老李的事,可没说为何玉娘这么大岁数还没嫁人。
去千户府?
玉娘有些犹豫。不去吧,以后怕是没有再见这人的机会了,去吧,他该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吧?
程杨看出她的怀疑,挑眉道:“怎么,怕我欺负你?放心,我程杨不是那种人,真欺负也只欺负我未来媳妇。”
他这张脸这语气实在都太过迷人,玉娘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嘴上却哼了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既然如此,请大人记住这句话。”
这便是答应了,程杨不紧不慢跟在她后头,低声跟她说话:“今天回去跟你爹说说,他不反对的话明早你便搬去千户府,其他事情我回去再一一嘱咐你。”
玉娘没应声,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进了千户府她就有机会彻底了解这个人。他明显对她有意思,只要他不是太坏,她都吃定他了。万一他敢动歪心思,她的菜刀可不是留着摆那儿好看的。
次日一早,玉娘拎着包袱去了千户府。
程杨还在卫所,黄昏才回来,下马后直奔厨房,烟雾里见玉娘正在忙活,他没细看,只吩咐她一会儿亲自给他端菜,他顺便有话说。玉娘也没迎出去巴结他,一边切菜一边应了声,那语气好像在跟自家爷们说话,听得两个小丫鬟一愣一愣的。
程杨美滋滋去沐浴更衣。
玉娘的情况他都打听了,正正经经的好姑娘,或许曾经抛头露面不太妥,可他喜欢这样孝顺自强的姑娘。抛头露面又如何,不出去就得喝西北风,命都没了,还穷讲究啥?
他哼着曲,心情愉快地擦拭身上,擦到腰下时,看看自己这么多年不曾上过战场的兄弟,再一想玉娘那柳眉倒竖的俏模样,竟一下子支了起来。程杨嘿嘿笑,明儿个就把妹妹妹夫叫过来吃顿饭,只要两人处的好,他马上就可以准备生儿子了。其实这事他已经有了八成胜算,玉娘泼辣却善良,自家妹妹一个乖姑娘,两人怎么会处不好?
擦完了,程杨穿上裤子,想了想,就那样光着膀子去了偏厅。
玉娘刚把托案放到桌子上,门口忽的一暗,她转身,就对上程杨精壮的胸膛。
她看傻了眼,最初是震惊他如此无赖,看着看着心里莫名涌上一股酸涩,只因那结实胸膛上疤痕累累……
玉娘低头,不是羞,只是不忍再看。
“害怕了?”程杨径自落座,扫一眼桌上两荤一素一汤,漫不经心地问。
玉娘没好气地顶他:“有什么好怕的,我家对门杀猪的身上也有,我早看惯了。大人先用,等你吃完我再过来听你训话。”
竟然把他跟一个杀猪的比?
程杨胸口发闷,在她出门前叫住她,睁眼说瞎话:“我一个人吃饭无趣,你再拿一副碗筷过来跟我一起吃。不用多想,这就是千户府的规矩,你照办就是了。”
玉娘回头看着他笑,程杨面不改色回视她,最终还是玉娘碍于他身上光着先移开了目光,抬脚走了。程杨放下筷子走到门口看她,目光好像黏在了她那纤腰丰.臀上,越看越渴。
玉娘很快就回来了,大大方方跟他一起用饭,程杨故意找话说,说到一起玉娘就回他,他不正经玉娘就瞪他,吃完端着托案走了,没再陪他废话。她不傻,知道怎么样吊着男人,他要是什么都不许诺,她才不会给他。
程杨目送她走,回屋自己灭了一次火。
第二天正好程杨休沐,他亲自去展府接阿榆,在展府时先把展怀春支开,跟阿榆说悄悄话:“哥哥看上一丫头,已经领回家了,今天你去给哥哥掌掌眼,要是你也觉得好,哥哥就娶她给你当嫂子。”
阿榆又惊又喜,抱着女儿问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她是哪里人啊?”
程杨跟妹妹没啥好隐瞒的,颇为得意地说了起来。
听说两人才认识三天,算上卫所做饭不见面的日子也没超过十天,阿榆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程杨看看窗外,哼道:“有啥大惊小怪的,我敢说展怀春看你第一眼时就动了心思,不信你去问问他!”
“二哥,你第一次见我时就喜欢我了吗?”阿榆真问了,坐在马车里去千户府的时候。
展怀春抱着女儿,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当然,要不那么多尼姑,怎么就选你伺候我?”甭管当时是否动心,现在把她放心尖上就行。
阿榆将信将疑,狐疑地看他:“既然喜欢我,为何还总是骂我笨?”
展怀春一噎,看看妻子水灵灵的大眼睛,他飞快在她唇上香了一口,跟着在她耳边道:“我就喜欢你笨笨的傻样儿,恨不得把你捧在手里欺负你,像昨晚那样。”
阿榆脸上一热,转过去看窗外,侧脸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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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千户府,时候尚早,程杨以家中没有丫鬟为由,让玉娘陪阿榆去花园里逛会儿。
他是把玉娘叫到一旁悄悄说的,用的是陪,不是伺候,而且话里眼里还有点别的味道,玉娘故意装作没看懂,一颗心却砰砰乱跳。她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只是没料到他动作这么快,才来第二天就让她见他的家人。都见家人了,是一时玩玩还是真心想娶,意思还不明显?
玉娘甜蜜地陪阿榆母女去花园中。
她以为阿榆会摆官家小姐架子,或有点娇气,已经做好了忍耐的准备,毕竟自己身份确实低,没想到明明已为人母的姑娘竟然比她还害羞,不停地偷偷看她,她看过去时阿榆就飞快垂眸,跟邻家小妹妹似的,别提多招人喜欢。玉娘是爽快人,很快便反客为主,一会儿问问阿榆在展府的生活,一会儿打听阿榆女儿暖暖的事,两大一小相谈甚欢。
阿榆觉得吧,玉娘跟沈棠有些相像,或许更热情一些,而且玉娘说的都是乡间趣事,她更能搭上话。
饭后离开时,阿榆告诉哥哥,她很喜欢这个嫂子。
程杨一本正经点头,等展家马车走远后,他马上忍不住咧嘴笑了。
一个人在屋里琢磨半晌,晚饭时程杨又叫玉娘过来陪他。
这次,他毫不掩饰地盯着玉娘。
玉娘再从容,也被他灼.灼的目光弄得脸红了,抬眼瞪他:“看什么看,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程杨嘿嘿笑:“你吃啊,我又没不让你吃。”
这样厚的脸皮,玉娘甘拜下风,只是真的太不自在,灵机一动,给程杨夹了一块儿排骨,看也没看他:“吃饭,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程杨可舍不得她走,赶紧乖乖吃饭。
饭后,玉娘收拾桌子时,程杨看着她道:“一会儿我要洗澡,你烧些热水,亲自帮我准备。”说完便走了,没给玉娘反对的机会。
玉娘紧张极了,男人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呢,其实她想去,又觉得太不矜持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最后,玉娘悄悄在腰间藏了把小菜刀,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以防万一,今晚就是装装样子,她也得拿出来。
兑好水后,程杨喊玉娘进来给他擦背。
玉娘咬咬牙,进去了。
她手才碰上程杨,程杨身上一紧,起身就把人抱了进来,温水顿时溢了出去,哗哗作响。玉娘挣扎,挣扎地没有半点力气,男人像是火,又像是铁,力气那么大,紧紧抱着她,她只能喘着骂他:“放手,你别欺负人!”
程杨是将人抱到腿上坐着的,一手抓着她双手,一手解她衣裳,唇在她脸上笨拙热情地啃。听她这样说,他边亲边哑声道:“别喊了,咱们俩的心思彼此心知肚明,我想娶你想嫁,还装什么装?玉娘,我二十六了,等这一天等得快不行了,你先让我舒坦一次,明儿个我亲自去你家提亲,决不食言!”
他说的直白,某个地方更是猖狂,玉娘浑身发软,紧张兴奋期待又有点害怕,正犹豫要不要再矜持一下,程杨动作一顿,从她腰间摸出一把带了鞘的菜刀来。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菜刀,玉娘早就烧红了脸,脑袋恨不得要躲到水里去了。
程杨不让她躲,咬牙切齿:“我那宝枪还没用过一次,你就想动刀子?”
玉娘闭着眼睛装死。
程杨冷哼,一把将刀子甩了出去,再把人打横抱出浴桶,扔到榻上就扑了上去:“今儿个你战败被俘,就让我的宝枪会会你的大屁.股!”
“你闭嘴!”
“闭嘴怎么行?非但我不闭嘴,你也别想,两处都别想!”程杨才不听她的,在军营听过那么多荤.段子,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怎么恣意怎么来。
闷热的夏日黄昏,因着榻上男人直白话语大胆动作,好像更热了起来。
第103章 千户厨娘三
玉娘战败被程杨狠“俘”之后,当月就嫁了过来,过上了夜夜酣战的生活。
这晚战斗结束,玉娘趴在程杨急促起伏的胸口,痴痴地看他。
旁人都说她眼光高,玉娘自己也觉得,可她再挑,也没妄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
他有权有势,却不满口官腔,说的话都是她听得懂也喜欢听也能搭上话的。他高大英俊,饮食穿衣不挑,她做什么他都爱吃,她缝件衣裳他都高兴地合不拢嘴,抱着她说他从来没有穿过妹妹以外的娘们给他缝的衣裳,听得她欢喜又心酸,疼他苦了那么多年。
他虽然是个官,却又像是普通的农家汉子,能让人踏实。
可他终究是个官,两人身份相差太大,最初的甜蜜过后,玉娘开始担心。
程杨对她热情对她好,玉娘知道这个男人喜欢自己,但她从来没忘过自己是如何被程杨看上的。她屁.股大,街坊老妇都说她容易生养,程杨也就是看上了她这点,所以迫不及待娶她回家好生儿子。玉娘现在担心的就是,如果她迟迟没能怀孕,如果她一直都生不出儿子,程杨会不会纳个小妾回来?
千户是世袭的,程杨有多想要儿子玉娘很清楚,几乎每次折腾到最后,他都是一边使劲儿,一边吼着催她快给他生个大胖儿子。次数多了,玉娘都怀疑是不是他只是看上了她的屁.股,一旦发现她这块地是贫地,他就会马上换块儿地耕种。
玉娘真的担心。程杨看她的眼神火热,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半句甜言蜜语,没有说过喜欢她。当然,做那事时他不止一次说喜欢她的身体,但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这个人。玉娘有点看不起自己,曾经她鄙夷那些因为男人几句情.话或狠话而大喜大悲的女人,现在轮到自己,她才发现,她也会计较这个,她也想听点好话。
谁让这个男人那么好,她是真的喜欢到心里去了。
可她问不出口,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他喜欢到了这种地步。他不说她也不说,就这样过吧,哪天他真因为儿子碰旁人了,她就跟他和离,不跟他过了。
想的很豁达,真做起来就难了。
这晚玉娘跪在炕上,被男人折腾得又哭又叫,身后程杨也到了最后关头,箍着她腰连连挞伐,“玉娘,玉娘接着,快点给我生个……”
话没说完,儿子也还没放出来,玉娘不干了,一把将人推开,就那样光着下了炕。双腿发软几乎走不动路,她强忍着走到柜子前,翻出件小衣准备先擦擦,可惜还没碰到面前柜门就被人狠狠关上,她也被人压在了上面。玉娘挣扎,程杨不听,先攻进去才喘着道:“你想干啥?想急死我啊?”
玉娘咬唇不语,任他继续动作。
程杨不想站着弄,至少最后关头不想,怕东西流出来浪费,所以他暂且出来,将人往炕上抱。玉娘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程杨此时满身是火,也没察觉妻子的异样,将人平放上去,他紧跟而上,一阵猛攻播了种,才趴到玉娘身上喘气,喘着喘着扭头去亲:“好玉娘,刚刚耍什么气……你,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