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忌挥了挥手，宣布任务结束，每个人有三天假期。护卫队所有人欢呼一声，纷纷回宿舍换装回家。
还是京城那个军事基地，卫无忌开车把柳夕送回来之后，并没有立刻放她回宿舍休息。
两人在内部餐厅坐下，叫了几瓶啤酒和小菜，边吃边聊。
柳夕知道卫无忌应该有话要对自己说，所以也不急，等着对方开口。
闲聊了一会儿，卫无忌见铺垫的差不多了，于是问道：“柳夕，你告诉我实话，你是怎么发现那么女服务员是银月的？”
第480章 机场录像
能够在国宴上，担任给二号老板和各国政要上菜斟酒的女服务员，不仅相貌身材气质要求很高，最最重要的是——身家清白。
所谓身家清白，当然是个人和家庭背景方面，不存在任何污点，绝对的根正苗红，思想觉悟和意识形态完全正确。
对服务员们的调查，最迟是一年前，最早则是三年前。可以说，服务员们家里有几只蟑螂，可能都被调查员们记录在案。
如此严密的监控下，女服务员居然被银月掉包，确实是谁也想不到。
而且在会场外，更有各类精密的金属探测仪，以及许多功能奇特的检测仪。可谓是无数道检核，银月全程没有丝毫破绽。
更何况负责会场外护卫和戒备的是异能组第四分队，全是异能者，他们近距离检查了每一名服务员，依然没有发现银月混在里面，还是当先第一个。
那么问题来了，柳夕是怎么一眼就看出银月不对劲儿，然后及时出手阻止了她呢？
柳夕笑了笑，也不瞒卫无忌，说道：“我能感觉到异能者的气息，这或者是我的异能吧。”
卫无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显然，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
之所以当着柳夕问一遍，无非是想确认罢了。
他这个反应，柳夕反而觉得有些奇怪了，问道：“难道你们不能彼此感应到对方的气息吗？”
卫无忌摇摇头说：“不可以。从古至今，从未曾听过有哪个异能者，拥有感知其他异能者存在的异能。”
柳夕闻言一愣。
“你是最特殊的，或许是因为你的身份是修士，而不是异能者。”
卫无忌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其实，异能者之间虽然相互感应不到，不过……异能者可以感应到觉醒者的存在。”
“我曾听冷少宁和其他参与了围剿南海觉醒者的同志说过，他们一到南海，自然而然就感觉得到觉醒者的存在。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呼唤般的感觉，就像某个方向有一个异常吸引自己的东西。同时，又让自己打从骨子里恐惧，恨不得离开越远越好。”
“距离觉醒者越近，那种感觉就越清晰。我问过所有人，大家都是这种感觉。”
卫无忌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我又请教了异能者自由联盟的主席Mr.Right先生，他确认了我的说法。无数年来，异能者就是因为这种感觉才能察觉到觉醒者的存在，然后提前将其斩杀。”
“实力越强的异能者，越能超远距离的感知到觉醒者的出现和存在的地方。如同中欧时代的教皇和大主教，一旦发现觉醒者出现，便会让红衣大主教率领神圣骑士团和牧师前往诛杀觉醒者。”
柳夕听到Mr.Right先生的名字，眼睛微微眯了眯。
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确认Mr.Right先生就是一定是烛九阴，但他现在是柳夕放在第一位的怀疑对象。
他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本身可信度就大大缩水了。
其他先不说，如果Mr.Right先生真是烛九阴，那么他就必然是一名觉醒者。
然而，异能者们谁也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那种特别的感觉，他甚至还担任着异能者自由联盟组织的现任主席。
也正是因为烛九阴有极大的可能性是Mr.Right先生，所以柳夕对冷少宁率领第三第五小队追踪烛九阴的下落，不抱任何希望。
想到这里，柳夕突然问道：“主席先生不是说他坐飞机来了华夏吗？你有派人去接机吗？”
“主席先生说他和带来的人自会前往莺潭市，让我们不需要管，也不需要接机。”卫无忌说：“我们尊重主席先生和异能者自由联盟组织成员的意愿，从不强制干涉对方的行动。”
是干涉不了吧？
柳夕心里吐了个槽，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便说：“那么，你现在有主席先生一行人下飞机后的机场录像吗？”
卫无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要主席先生他们的机场录像做什么？”
“好奇啊，看看主席先生带了些什么人来？”柳夕说。
“那你不用看了，那些人的名字我都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卫无忌说。
柳夕翻了个白眼，坚持说：“还是看看吧。”
卫无忌再次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好奇，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坚持要看主席先生一行人的机场录像。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当即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挂掉电话后过了一会儿，手机发出了声响。
卫无忌拿出手机，见对方已经把视频发到了手机上，便招手让柳夕坐过来。然后点开视频，两人一起看着手机播放的监控录像。
只见视频上，主席先生风格依旧，穿着一身骚包到了极致的深蓝色西服，领口带着蝴蝶领结，头上与衣服一个颜色的绅士帽，脚下一双鞋尖可以戳死人的皮鞋。
再加上他漆黑的肤色，强壮高大的身材，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
与他相比，其他四男一女就显得低调多了。
四名男人都是欧美人中，一个大约四十来岁，金发灿灿面貌英俊，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一位真正的英国绅士，而不是主席先生那种说不出来的怪味道。
其余三名男人都是二十来岁，同样有一头金发和英俊的相貌，穿着打扮要随意休闲的多。
仅有的一名女子约么十八九岁，穿着黑色格子衬衣和同色调的格子短裙，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长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竟有几分学者气质。
一行六人，脚步不疾不徐，很快消失在机场。
视频只有五六分钟，很快播放完毕，柳夕看着视频，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难道是自己误会主席先生了，烛九阴和主席先生是两个不同的人，两者没有关系？
但是，她被秋长生强行送出地下古墓，在莺潭宾馆给主席先生打电话，分明听到他手机里传来导航里莺潭机场的欢迎词。
柳夕又低头重新播放视频，这一次看的更加认真。
突然，她按下了暂停键，目光落在队伍里唯一的那名女孩儿身上。
第481章 三十分钟
虽然监控录像并不是十分清晰，但柳夕的视力也远比正常人强的多。
用明察秋毫来形容柳夕的视力，完全不是夸张，反而根本没有形容出柳夕的真实视力。
此时，透过手机屏幕和摄像头两层隔阂，柳夕看到那名少女左手小指上纹有一朵米粒大小的青色莲花。
那么小的一朵小青莲，就算站在视频里的少女对面，恐怕也只会当成是一个小小的痣，或者一个小斑点。
然而，在柳夕那双堪比显微镜的眼睛里，这么一朵米粒大小的小青莲，却每一瓣花瓣都清清楚楚的展现在她眼底。
这个不是重点，毕竟当下很多女孩儿都喜欢在身上纹一两个小纹身，或许有特别的意义，或者单纯的个性。
无论那种原因，在女孩儿身上看到小纹身，都不足为奇。
重点是柳夕曾经见过这样的小青莲，在青月身上。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大小，同样的颜色的小青莲，一切都一模一样。
柳夕为什么会记忆那么深刻，是因为青月初次出现时是一名老太太，然后被柳夕识破之后化身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青月的易容术妙到毫巅，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以及说话口音方式，都没有出现任何破绽。
她变成老太太时，她就是老太太，浑浊的眼里全是过往的怀念和淡淡的遗憾。
她变成小女孩儿时，她也就是小女孩儿，清澈的眼波中时时闪过一丝狡黠，说话行事有些刁蛮又不失善良。
十二月里面，金月和银月是首脑，人称king and queen。
这两个人的资料极少，无论是异能者自由联盟，还是各国的异能者部门，都没有两人详细的情报。
尤其是金月，至今都是一个谜。
银月还曾经留下一些痕迹，现在更是已经被柳夕活捉，交给了卫无忌。
想必以卫无忌的手段，哪怕银月再顽强，从她嘴里得到十二月的情报只是时间问题。
除了金月和银月之外，最神秘的成员便是青月。
资料上说青月千变万化，极擅长易容改装，男女老幼各个年龄段都不在话下。
用异能者自由联盟现任主席先生的话来说：你永远也不知道，你对面蹲着的小公狗，是不是该死的青月。
但是……
但是柳夕上一次与青月搏斗时，却无意中注意到一个小细节。
那就是青月自始至终左手小手指上，都有一颗浅青色的小小青莲。无论是她变成精神不正常的老太太，还是变成刁蛮任性又霸道的半大少女。
所以，青月左手小指的小青莲纹身，很可能不会随着她的易容而易容。
那么，手机播放的视频里面那位十八九岁的女子，会不会就是青月？
如果她就是青月，那主席先生一行人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主席先生一行才六个人，其中有两个的身份都存在极大的嫌疑，卫无忌竟然敢放他们在华夏国境内四处乱逛？
柳夕看了一眼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是昨天早上七点三十一分到七点三十九分。
“他们现在在哪里？”柳夕突然问道。
“不知道。”卫无忌见柳夕神色凝重，也跟着皱起了眉毛，想了想又补充道：“主席先生跟我打过电话，说他们会直接与冷少宁联系，联合冷少宁追捕烛九阴，让我们不用管他们。”
“所以你就真的没管？”
“我这不是忙吗？这几天恰好的亚洲经济共同体发展峰会，保证二号老板和会场所有人的安全，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再说了，我管他们做什么，主席先生又不是恐怖分子。”
柳夕看着卫无忌，眼神里全是鄙夷。原本还以为卫无忌是机警无双，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放任一伙异能者在国境内四处行走，练一个陪同的人都没有安排。不管怎么说，卫无忌都大意了。
卫无忌也明白这一点，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你怀疑他们有问题？”
柳夕没有直接告诉卫无忌，她怀疑主席先生是烛九阴的事情。
毕竟现在她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就连蛛丝马迹都没有，空口无凭的说异能者自由联盟的现任主席是烛九阴，恐怕谁都会以为自己是个神经病。
而且，她说出来之后，卫无忌就算有一丝相信她的话，也肯定会想法设防去证明主席先生究竟是不是烛九阴。
如果主席先生不是烛九阴还好，要真的是，那岂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
主席先生有了准备，更不可能暴露出他就是烛九阴的证据。
所以，柳夕死死的把这个秘密捂在心里，谁都没有告诉。
如果主席先生真的是烛九阴，她会亲自找出证据，将真相公布于众。
“是的，我怀疑这一行人假冒主席先生的相貌，这个人不是真正的主席先生。”柳夕说。
卫无忌神色一惊，连忙低头仔细的观察视频内的主席先生，半晌后抬起头来：“我完全看不出来。主席先生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肤色气质，我想象不出来谁能他一模一样。”
“我也没有看出来主席先生是假的，我只是猜的罢了。”
柳夕实话实说，其实她也很想看穿视频里的主席先生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表示烛九阴根本不可能是主席先生。要知道，柳夕和秋长生激战烛九阴时，主席先生等人已经登上了飞机，所以两者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如果这个主席先生是假的……那么主席先生是烛九阴的嫌疑就更大了。正因为当时烛九阴正在与柳夕和秋长生激战，所以主席先生不可能亲自登上南海那边的飞机。
而视频里的主席先生之所以谁都看不出来是假的，是因为有青月以假乱真的易容术在，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
“猜的？理由。”
卫无忌闻言，并没有生气，他知道柳夕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她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有她的理由。
柳夕用手指了指视频里那名十八九岁的女子，沉声说道：“这个女子很可能是十二月中的青月，如果她真的是青月，那这一行人的身份都有问题。”
柳夕说：“毕竟，堂堂异能者自由联盟组织的现任领袖，现今世界上最强大的异能者之一，不可能连身边混入了十二月的人都发现不了。”
卫无忌没有问柳夕怎么敢肯定那名女子是青月，他知道柳夕曾经和青月有过一场战斗，应该是在那场战斗中抓到了对方一些特征。
而且既然柳夕这么说了，那就说明这名女子是青月的可能性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卫无忌突然握拳砸在餐桌上，脸上变色道：“糟了！”
柳夕问道：“什么糟了？”
卫无忌脸色异常难看，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说道：“今天早上，主席先生打了电话过来，问我是不是抓住了银月？”
“我不疑有他，便承认抓住了银月，还告诉了对方我把银月关在襄城监狱。”
“……”
柳夕已经不想说话了。
卫无忌关掉了视频，拨打起电话。
“嘟嘟嘟……”
对面急促的电话声，表示根本没有打通。
卫无忌的神色再次阴沉了几分，这是专用通信线路，不存在打不通的情况。除非，对面切断了通讯信号。
“襄城监狱的电话打不通，很可能出事了。”
卫无忌对柳夕解释了一句，然后开始拨打另一个电话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