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超市买完食材,李宓一回家就往卫生间跑。
应嵘看着她的背影,压抑住心里的躁动,他早该提醒她。
观察完试纸,李宓原地一个劈叉加大蹦。
没怀!
喜滋滋地把试纸拿出来给应嵘看:“没怀孕。”
应嵘不信,接过试纸。
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但绝对不是李宓脸上的开心。
“太好了,你以后不能拦我穿露脐装。”
应嵘白开心一场:“明天去医院查。”
李宓一副无所畏惧:“好啊,我要去吃个冰淇淋庆祝一下。”
十点不到,夏知好和李牧过来拜访。
夏知好是李宓的好友,丈夫李牧是个年轻军官。
李牧这人做派严谨,在军队身居要职,控制欲极强和夏知好活泼乐天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
夏知好在楼下和李宓打了招呼:“我老公也过来,给你吱个声。”
为什么要提前和李宓吱声,夏知好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李牧。
小声商量:“我跟你说,人家夫妻俩都是演员,你别把你部队那套做派带去人家。”
李牧坐的笔直,目不斜视的开车。
冷冷的一句:“我要是不跟过来,你俩不得翻天?”
夏知好是心虚的,虽然李牧比较信任李宓,觉得她除了性子闹腾了点,人不错。
而李宓真没辜负李牧的这份信任,确实没有带坏夏知好。
另一个原因,李牧和应嵘是认识的。
李牧的母亲是知名的老艺术家,和应嵘母亲濮兰桑也是老朋友。
车子到楼下,李宓下去接他们。
夏知好个子比李宓矮些,蹦到她的面前。
“大宝贝儿,你可想死我了。”
蹦过来,跳的太高,被自己绊了一跤。
李宓伸手去接,李牧先她一步,揽住她的腰:“看路。”
夏知好:“……”
“我又不是瓷做的。”
李宓暗笑,这两人可真有意思。
夏知好别别扭扭。
李宓也很怕夏知好的老公李牧,他虽然也不爱说话,但是和应嵘的不爱说话完全不一样。
李牧身上自带一种威严的气场,李宓每次看到他,只想立正。
提醒他们:“那个夏夏,你和李牧说了这次节目的主题没有?”
夏知好疯狂摇头:“我不敢。”
李宓硬着头皮和李牧说,李牧听完,横过来一个眼神。
让李宓后退了一步,立刻把锅甩给了夏知好:“我告诉夏夏了。”
夏知好看了一眼李宓这个损友:“我忘了……”
已经上楼了,也不可能掉头就走。
李牧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中午吃的简单,李牧和应嵘也许久没见,两人一直在聊天。
“这个辣子鸡好吃。”夏知好望着辣子鸡,赞不绝口。
下一秒,盘子就离她很远了。
要搁家里,夏知好也就妥协了。
但是今天镜头拍着呢,她横了李牧一眼:“女人吃饭,男人能上桌就不错了,怎么还管东管西的。”
李宓吓得差点饭都掉了,抬头扫了一眼李牧。
脸黑的要命。
赶紧把辣子鸡端过去:“冷了,我去热热。”
说完赶紧把菜端走,放进厨房。
午饭后,二人去了书房。
李牧坐在沙发上,身形笔直:“能查到已经都发给你了。”
“我权力有限,越过我底线的事儿,我不会帮你。”
应嵘点头,“谢谢。”
李牧喝了口茶:“这件事你瞒不住的,如果李晟兴真的是在私下操纵,大规模地帮助娱乐圈的人转移财产,这就不是你的私事,涉及到外汇管制问题。”
应嵘:“我查过,外汇看起来没问题。”
“这个人做事十分有心机,留不下任何把柄。”
李牧提醒他:“他牵连的人太多,顺藤摸瓜,每一笔都是大案。”
“既然他敢干,肯定不怕查。”
应嵘:“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从别的地方入手。”
李牧:“当年一封性侵的举报信,可以把他吓得四年不敢回国。”
他语气顿了顿:“他现在之所以敢这么招摇,认定你们动不了他。”
“狼来了的故事听说过吗?”
“第一封举报信是假的,下面再说他有问题,别人都不信。”
“现在多少人的身家性命跟他捆绑在一起,这几年移民出国的那几位,最少都有一筐的把柄在他手里。”
这也是应嵘最近才查出来的。
李晟兴真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四年前移民国外,这几年一直暗中操控国内演艺圈的人将资产往外转。
巧立各种名目,几十个亿的财产往外转移,居然神不知鬼不觉。
每年个人的外汇额度是定额,李晟兴怎么做到的,应嵘一直没查出来。
现在李晟兴光明正大的回国,家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
中国人最怕什么?人死了,钱还在。
或者换一种说法,人走了,钱走不了。
李牧:“他现在没有国籍,想查他更难。”
“除非他在中国犯事,根据属地管辖,可以办他。”
书房里一阵沉默。
李晟兴就像悬在应嵘心口的一块石头,随时随地都会掉下来。
~~
前段时间,李宓酿了一些梅子酒,放在厨房,被夏知好瞧见了。
“这是什么?”
“梅子酒。”
夏知好看着里面青色的梅子:“我想尝尝。”
梅子酒度数低,李宓没酒量的人喝都没感觉,自然没有拒绝夏知好。
“你少喝一点。”
李宓性格看起来不正经,但是跟夏知好比起来,真叫稳重了。
夏知好拿了两个玻璃杯过来,DuangDuang倒了两大杯。
李宓看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
“你倒那么多干嘛?”
“不是你说度数低吗?”
她觉得自己要是把夏只好弄醉了,李牧可能会就此让他俩断绝来往。
“少喝一点。”
没拦住,被夏知好喝了半杯,舔着嘴唇评价:“真好喝。”
“这不是饮料呀,你喝那么猛干什么?”
夏知好简直哭诉:“你知道吗,李牧最近让我备孕,我现在别说喝酒了,我听到酒这个字,都能激动哭。”
李宓听她这话,脑子一炸。
夏知好居然在备孕,赶紧把她的酒夺下来。
“姑奶奶,你备孕喝什么酒呀?”
夏知好眼神有一点点失落,红着眼:“我都备了快一年了。”
李宓刚想安慰她,想说这事顺其自然。
结果下一句,夏知好流出长泪:“我嘴都能淡出个鸟了!”
第85章
夏知好喝醉了,李宓胆战心惊地站在旁边跟李牧请罪。
“我就一个没注意,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见她晕晕乎乎的睡,还一直嚷着头晕,李牧也不好走。
下午回去的计划搁置,将夏知好抱起来:“借一间客房,让她休息一会儿。”
李宓赶紧带他去客房,李牧抱着夏知好进去,顺势抬脚关上了门。
李宓特不好意思,小声对应嵘道:“他是不是生气了?我真不知道他俩在备孕。”
应嵘见她吓得不轻,抱着她:“李牧生谁的气,你看不出来?”
知道自己是被夏知好牵连:“那他更不应该生夏夏的气了,难得从部队回来一趟。”
“他俩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李宓突想起来,应嵘和李牧是认识的,不禁八卦起来。
“他俩是怎么回事呀?
应嵘搂着她的腰,去到楼上:“他俩情况复杂,这么多年没要上一个孩子,李牧常年在部队,心里还患得患失。”
那个阎王还能患得患失?李宓心想,夏知好不是说他在家唯我独尊么。
夏知好没醉,就是因为孩子这个事情,她实在太委屈了。
这么些年一直没怀上,虽然家里没人说她什么,但是夏知好心里受不了。
今天喝了一点酒,趁机发泄心里的不高兴。
她躺在床上,靠在李牧的臂弯里。
颤动的睫毛暴露了她不平静的内心,李牧知道她没睡。
语气近乎哀求:“怀不上就怀不上吧,你别不高兴。”
夏知好一听这话,更难过了。
娶了她,李牧连做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李牧顺着她的头发:“这一年辛苦你了,以后不备孕了,你想吃什么,想干什么都行。”
他靠着夏知好的额头,亲吻:“只要你开心就好。”
夏知好听他这些话,简直内疚死了。
实在忍不住,崩溃大哭:“你……你做不了爸爸怎么办?”
李牧吻着她的眼睛:“我做丈夫就够了。”
夏知好呜呜咽咽:“那对你太不公平了。”
“我能够拥有你,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哪敢再问命运要公平?”
夏知好堵了一年多的心思,喝了点酒,爆哭了一场,终于放下了。
李宓在楼下切水果时,听到房间里夏知好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担忧地看着应嵘:“不会有事吧?”
应嵘拦住了她蠢蠢想要进去的心思:“你现在进去,很容易碰到不该看的。”
“啊?”
瞬间明白过来,诧异:“他俩还好这口?”
“听得真够撕心裂肺的。”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被应嵘的大手摁了一下脑瓜子:“想什么东西。”
李宓脱口而出:“你看过五十度灰吗?”
应嵘赶紧盖上她的嘴:“录节目呢。”
虽然李宓声音很小,但还是清楚的传进麦里。
直播间:“我听到什么?五十度灰是什么?五十度的咖灰吗?”
“楼上你是福建人吗?我也爱喝咖灰。”
“讨论什么咖灰,我们讨论的是五十度的咖灰。”
“楼上看过的,借一部说话!”
应嵘捂着李宓的嘴巴,在她困惑的眼神里:“闭嘴。”
但是很快#李宓邀应嵘看五十度灰#这个话题就被建立起来,虽然没被顶上热搜,但讨论的人很多。
白天的拍摄结束,晚上接小奶包放学回来,难得两人都在。
小奶包开心的飞起!
甩着小书包就朝李宓跑过来,太激动书包没拉好,里面的笔盒和本子掉出来,铛铛响了一路,李宓快被他笑死了。
小奶包:“麻麻,明天我们要带鱼。”
李宓:“带鱼?你们要那个干嘛?”
小奶包回忆了一秒,话不对题:“今天老师表扬我吃了好多蔬菜。”
李宓就这样被小奶包带跑偏了:“带鱼,你们是要吃吗?”
小奶包摸了摸软软的头发:“我明天还要吃蔬菜。”
李宓:“……”
一家三口去超市买带鱼,李宓回家后一直在研究吃法。
“咱们这个带鱼,怎么烧呀?”
“老师只要带鱼,也没说要清蒸还是红烧的。”
应嵘把保温盒拿过来:“清蒸红烧都带一份吧。”
大晚上,夫妻俩辛辛苦苦的开始完成儿子的家庭作业,烧带鱼。
因为担心是跟班上的小朋友一起分享,所以李宓买了一个超大的保温盒。
也做了好几条带鱼,纳闷:“你说学校要带鱼干什么呀?”
应嵘:“可能考考家长的手艺。”
一听这话,李宓更是卖力气做了。
第二天一早,小奶包起来,看到李宓给他整理的行李。
陷入迷茫:“麻麻,这是什么?”
李宓:“带鱼呀?”
小奶包挠了挠小脑袋,不确定地问:“老师要带鱼。”
李宓确定地回答:“没错,这就是带鱼呀。”
母子俩在两个脑回路上,结束了早上的谈话。
八点钟,把小奶包送去学校的校车上。
李宓上午要去试戏,应嵘也有工作要做。
于是两人早上分开,约好中午一起吃饭。
刚到试镜的地方,就接到小奶包的电话。
他有一个电话手表,平时在外面只有事情才会打给李宓。
李宓一接通,就听小奶包在那头嚎啕大哭:“麻麻,鱼鱼死了。”
李宓一头雾水:“???”
赶紧开车去学校,她真担心小奶包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半个多小时赶到学校,她直奔教室找人。
在门口看到小奶包,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
李宓心疼的要命,以为他是被同学欺负了。
推门进来,小奶包看到她,哭的更厉害了。
指着李宓让他带的红烧带鱼,大哭不止:“鱼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