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白梓荨颇为赞同,她悄悄地挽紧姜姜。
面前掠过一条小狗时,姜姜想起了肉球,想起它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继而又想起来它眼角的疤。
她甩甩脑袋,把那阵怪异撇去。
恰时一片黑影袭了过来。
“梓荨!”略粗的男声响起。姜姜瞥向白梓荨。只见白梓荨神情恍然冷淡,“你不必再来找我。”
“梓荨,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白梓荨拉着姜姜就要走。
“别走!”刘周拦住白梓荨。
姜姜把手臂抽出来,说:“梓荨,我去那边等你。”
白梓荨终于叹息一声,“去那儿等我。”
姜姜坐到台阶上,她没有看他们。她托腮扬眼看着天上的星星。
和刘周彻底谈好,白梓荨走向姜姜。姜姜托腮望天,月光隐隐约约浸到她眼中,微风拂动着她颊边垂落着的头发。
给人非常恬静安娴的感觉。
白梓荨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随即走到姜姜面前。
“谈好了?”姜姜站起来。
“谈好了。”
“是要继续走走,还是回寝室。”
“再走一圈吧。”白梓荨说。
翌日。
本来姜姜准备利用下午没课的时间去图书馆刷题的,哪知陆辞却知道她今天这段时间没课,硬是把才跨进图书馆的姜姜虏到了他家。
他把她拉到桌子前,指着桌面说:“火锅。”
姜姜讶异地张大了嘴,“你做的?”
“我做的。”
姜姜看着红油清汤两半边,嘴里馋了馋,立即抱抱他 “谢谢。”
这一次没有昨天那么难吃了。姜姜甚感欣喜。她啵唧一下亲了亲她。
看到他面颊上的油渍后,她赶紧拿纸巾,“不好意思啊。”忘记了嘴上有油。
陆辞却说:“不要紧。”
姜姜给他擦干净,同时夸赞道:“好好吃。”
他嗯了声,不停地给她夹着菜。
“吃不了这么多。”姜姜挪开碗。
“你太瘦,多吃点。”陆辞蹙着浓眉。
“我不瘦了。”姜姜想说这两个月她被她妈妈弄的那什么补药补品弄得长了不少肉,哪里就瘦了?
她都感觉到肉多了很多,比之前圆润了不少。
陆辞盯着她的胸,说:“瘦。”
姜姜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脸顿时一臊,“你才瘦呢!”
他的意思是不是嫌她胸小!
嫌她胸小,昨天还啃得那么起劲。
姜姜撂筷,果然男人都喜欢大胸。
再说,她胸也不小啊。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掂了掂。
发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姜姜脸红得更厉害了,她的手遮到眼睛上,遮住自己。
而陆辞还盯着她的胸部,半晌过去,他抽出纸巾,说:“衣服上滴了油。”
姜姜错愕地看向衣服,发现胸上正好滴了一两颗油。她愣了愣,他刚刚是在看这两滴油吗?
是她理解错了?
陆辞贴近,揩拭着那两滴油。
姜姜挡住他的动作,“我来擦。”
他单手握住她两只手腕,细致地擦着她胸前。
“擦不干净的,我回去再换一件就是。”油已经渗进去了,要洗才行。
陆辞却依然擦着。
胸上痒痒的,姜姜不自在,“可以了。”
下一秒,胸上一紧。
姜姜抖了抖。
陆辞:“我想亲。”
“不要。”姜姜抵开他。
昨天在上面印的东西还在呢,又来,她这一身青紫什么时候才能消掉。
“要。”
“吃东西。”姜姜推着他的胸膛。
“我想亲。”他固执拗地重复着。
“吃饭。”姜姜给他喂了一块肉。
他不吃,又死死地盯着她的胸,沉沉默不语。
姜姜不自觉地把梯子搬远。
陆辞一语不发地看着她,旋即道:“像昨天那样。”
“我身上还有点疼,不要还不好?”姜姜放软声音。
听到她说的话,陆辞困惑,“疼?”
“疼。”
“我轻点。”他保证似的收着下颌。
昨天那折磨人的画面还冲击着姜姜的大脑,她连连否决,“阿辞,过几天,过几天可以吗?”
“就今天。”
姜姜摸着肉球的软耳朵,呐呐道:“我还疼着呢。”
“哪里疼?”陆辞靠近。
“哪里都疼。”
气氛沉滞许久,他把她的衣服撩开。
他没想到她身上竟然还留着如此多的印记。青青紫紫还带着红的一大片。
昨天没太控制地住。他懊悔地皱皱眉,然后说:“上点药。”
“上药?”这个还有药可以上的?
他从桌前走开,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支白色药膏,把她摁到沙发上,说:“我上药,你别动。”
说着他就把她的衣服解开。
“过两天就消了。”
他不听,把衣服全部解开。
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姜姜登时一冷。
冰冰凉凉的药膏抹到她身上,她哆嗦一下。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姜姜立马要去拢衣服, 却被他阻止住,“躺好。”
“把药给我。”姜姜去拿他手中的药。他拧着眉,说:“听话。”
看他脸色不愉, 姜姜压压唇,最后妥协。
药膏冰冰凉凉的, 和他指腹上的凉意一混合, 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感。姜姜不自然地侧着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
当冰冰凉凉的触感移动到腿上时, 姜姜卷了卷脚趾, “阿辞,剩下的我自己抹。”
“别乱动。”他专注地一圈一圈地擦着药。
姜姜十指微微颤动着, 不禁抓紧了沙发上歪着的抱枕。
那阵冰凉还停留在那里,她不敢垂眼看。
过了好几分钟, 他还擦着那里。姜姜捂着眼睛,终于向下看去。
他的动作很轻柔,轻柔到仿佛在碰易碎的东西,食指中指并拢在那块皮肤上游移着。姜姜一个翻身坐直, 连连道:“这里够了, 小腿,小腿上。”
陆辞瞥了她一眼, 手指在原处反复揉捏了一下, 然后终于往下滑。
姜姜被他捏得身体发软。她不受控制地低呼一声, 呼吸急促着, 说:“阿辞, 你干嘛捏我。”
他把药抹上去,抬眸,唇边隐隐噙着微末笑意。
怔忪片刻,姜姜瘪着腮帮,整个头埋到沙发里。
当脚背上传来一阵痒意的时候,姜姜曲缩着膝盖,把埋在从沙发里的头挪出来,“擦完了吗?”
“后面。”他面无表情道。
姜姜一赧,昨天她光哭着,哭着哭着最后发现自己被翻了过来,伏趴在床上,十指被他缠扣着,背上覆盖下来的吻如雨珠滚落个不停。
她不知道后面是个什么情况,但应该和前面差不多。
陆辞托起她,给她换了一个方向。她软软地趴在沙发上静静地任由他擦着药。
他把她的头发拂到前面去,背上的肌肤上也是一片交错层叠着的吻痕。
药擦到脚踝时,姜姜扭过脑袋,等着他站起来。
终于把所有地方都抹好药,姜姜绷着的身体登时松弛下来。她去拿内衣,陆辞先她一步把内衣取到手中。
“给我吧。”姜姜把手伸到他面前。
他拉近他们之间半寸的距离,把内衣展开,套到她胸上。姜姜僵了下,他已经绕到她身后,给她扣着内衣带。
有些笨拙地试着把带子扣上,却半天扣不上。他拧着眉,较劲儿似的轻轻一拉。
姜姜摸到衣带,说:“你让开,我来扣。”她背对着他,把手伸到后面,两下扣好。
正要把衣服笼上时,内衣带忽然一松。
“怎么了?”姜姜偏头看他。
陆辞重新把带子解开,学着她刚才扣上去的方式扣上去,扣稳后,又解开,如此反反复复了好几次。
姜姜的额头前冒出三条黑线。
“好玩儿?”姜姜又是好笑又是羞赧。
抿抿嘴角,他不再折腾她的内衣带子,转而要去捞她的内裤。姜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内裤,飞快穿进去,随即把衣服裤子全部整理好。
她把头发扎高,而后挽起来。瞅了瞅还在滚滚冒着热气的汤锅,把他攥到桌前,说:“继续吃,你都没吃。”
他看着锅里翻滚着的菜,眉间微蹙。
姜姜忖了忖。
方才他一直给她夹菜,但是他却没有动筷,他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个的?
姜姜在清汤锅里夹起一筷菜,说:“你吃这个,不要吃辣的。”他胃不好,不能吃太辛辣的东西。
他凑近,钝钝地咬进去。
用完饭,姜姜漱口净手,而后把书包里的卷子抽出来,说:“我做会儿题,你去忙吧。”
才把书铺开,陆辞就把书扯走,说:“去书房做。”
“书房里只有一张桌子。”姜姜摇摇头。
陆辞揽过她的腰,把她推到书房里。他拎了一张软椅放到书桌正后面,“坐这儿。”
说着就把书和笔放到桌面上,随后坐到她身畔。
姜姜偏过目光,见他开始翻阅起文件来。她把椅子朝前在移了一截,执起笔认真做起题来。
陆辞听到手指下微微的键盘声响后,他移开手指,不再动键盘。
他转向姜姜,她没有受到键盘声音的干扰,专心致志地做着题。
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她的眉心纠结到一起,笔在指间缓慢地转着。他的视线下放,投到她的书页上。
“不会?”他倏然开口。
姜姜咬着唇,仍旧看着题目,说:“我想想。”
“要我帮你吗?”他贴近,鼻息洒到她左颊上。
“我想的出来。”姜姜挠挠头,肉肉的面颊向下垂着,微微鼓了起来。
陆辞动了动指尖,没有克制住想要掐上去的欲望。
“别弄。”姜姜正整理着思路,一下子被他捏住脸颊,她说:“别干扰我做题。”
“我教你,嗯?”他揉着她的脸。
“我要自己做出来。”姜姜拒绝。
他缄口,不再言语,但依然捏着她的脸颊。
姜姜没心思管他了,他要捏就捏吧,只要不挡着她看题就行。
思路有些堵塞,她转了许久的笔,然后把书推到他面前,声音小小的,“你看看。”
陆辞勾唇。
“这样啊。”姜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迅而把题挪到原位,唰唰唰地计算起来。
解出题后,她撩下笔,心里恍惚着,说:“我们这样好像以前念中学时的同桌。”
中学时代给互相讲题互相帮助的同桌。
却不料,她这话一出口,他的面色猝然一沉。
姜姜云里雾里的,小心翼翼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什么。”他的口气不太好。姜姜仔细分析了一下她刚刚说的话。也没什么让他不高兴的啊。
怎么还是这样喜怒无常的。姜姜不再去理会他,自顾自地做着题。
陆辞沉默地平视着前方。
同桌。
她人生的前二十年,他不曾参与过,此时恨不得将那他没有参与过的二十年全部抹去,从她的脑子里全部抹去,最好她的人生里从此以后只他一人。
偏激极端的念头愈发强烈,势如破竹,无法抵挡。
姜姜心里惦念着情绪忽然低沉下去的陆辞,后面没做两道题就把笔丢到一边儿,面向他,“阿辞,你怎么了?”
陆辞把她抱到腿上,箍着她,沉沉的气息在她肩窝上起伏着。
她温柔地拍着他,“不要不高兴。”
模模糊糊地一声“嗯”在她肩头响起。他深深地吸着她身上的香气,额头蹭着她的肩窝。
略硬的头发戳到她脖子上,她没有避开,由他磨着蹭着。
肉球仰着脑袋看陆辞蹭她,耳朵弹了弹,寻到她吊在半空中的脚,也跟着蹭了起来。
眼瞧着陆辞有枕着她睡过去的迹象,姜姜连忙道:“阿辞,阿辞,我题还没做完,让我做完好吗?”
他的喉结滑动两下,嗓音浑浊,没发出声,慢慢地松开她。
姜姜回到座位上,她把肉球抱到怀里,瞟见肉球的眼角后,她问道:“阿辞,它这里为什么有疤?”
陆辞神色一变,顿时晦暗下去。
姜姜以为他不愿说,准备不再问的,然而陆辞却忽然道:“被划的。”
“怎么会被划到?”姜姜抱紧肉球。它乖乖地舔着她的手心,软绵绵地依着她。
陆辞似乎是习惯性地抬手要碰哪里,意识过来后又停住动作。
“是怎么回事?”姜姜轻轻地触碰着它眼角的疤,看这疤都能猜得到受伤的时候有多疼。
气氛沉寂少顷,她听到他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叙述着。
听完他的话,姜姜心底里不禁升起怜惜,她低头顺着肉球的毛,“肉球受苦了。”
原来肉球是陆辞捡回来的。
四个月前,他从公司回来时,无意间在路上撞进一群玩着狗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