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子是女配——春深君
时间:2018-10-31 11:26:19

  皇上所言,闵应早已料到。
  “皇上还是以为这设计一切的都是三皇子吗?”
  闵应的话让皇上一愣,他抬起头,脸上的疑惑之色渐浓。
  “你什么意思?”
  “皇上,这件事情,让明眼人一看,就能断定不是太子所为,应该是有人栽赃嫁祸。而这栽赃嫁祸之人,必定与太子早有莫大的利害纷争,大多数人第一瞬间想到的必定是这素来喜欢与太子对着干的三皇子。”
  闵应话说的不紧不慢,就是为了能让皇上能够记住他所说的每一字一句。
  “你什么意思?这凶手不是老三?”皇帝脸上的神色是闵应从未见过的样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朕已命人搜查过他的皇子府。从里面搜出了不少的羽箭兵器。其中那羽箭上的刻印,与暗伤你父王的那两支一模一样。”
  皇上摆着手,一脸的不可置信。
  但是到随即等他回过神来,他脸上的疑惑之色渐渐变浅,眼中的凝重与震怒简直就要喷薄而出。
  “你的意思是……是他故意…”皇上倏的站起身子,但是一下站的太猛,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只能用双手死死的撑住身前的御案。
  闵应虽然看到,但是顾忌皇上的面子,他没有上前去搀扶。
  这皇上龙体,事关江山社稷,一直是皇上的忌讳。
  “没错,臣一开始也是怀疑的三皇子,可是后来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才生了疑忌。但苦于一直未有证据,并未敢奏明。”闵应一开始觉得不对劲,是在工部侍郎许远跟他无意间提到的一句话。
  这工部尚书刘乾在许远临行之前,仿佛早就料到一般,让他务必查明这洪灾之事,是否与堤坝不固有关。
  这广陵府的堤坝基本上都是由他工部尚书刘乾监造,若是这洪灾与这堤坝有了什么牵扯。
  皇上第一个问责的,必定是他。
  可是他却先提起这个由头,实在是怪异的很。
  仿佛是为了故意让人查出一般。
  而且先前,这工部尚书刘乾一直是属于三皇子一派,若是他的差事出了什么差错,这众人肯定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三皇子头上。
  可是这检查堤坝之事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完成的,不说得等到洪水退的差不多,还要将这广陵大大小小地方的堤坝全部查验一番,这时间上就要耽搁许久。
  所以这时间上,就将工部贪墨事发的时间拖后了许久。
  拖到了三皇子被贬,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闵应昨日得到的那封信上写的是:许远进京,刘乾自戕。
  这一切都计划的天衣无缝,时间衔接上也恰到好处。
  此次太子身后真的是站了位高人呐。
  没错,此次所有一切,都是太子的人在捣鬼。
  刚刚闵应也只是稍稍一点破,皇上才反应过来。
  能将皇上都差点蒙混过去,可见太子此次也是下足功夫了。
  “太子此次将所有的线索证据都指向他自己,混淆视听,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三皇子想要夺嫡,所以嫁祸于他。就在昨日,工部侍郎许远进京,想要禀报堤坝偷工减料之事,可是还不待他到工部尚书府上,将此事禀报给上司。这工部尚书刘乾就已经自裁谢罪。”
  皇上也知道这工部尚书与三皇子走的近,今日一早听到消息时,他率先想到的也是三皇子是否与工部的贪污案有关。
  御案上已经有几封奏章,内容是弹劾三皇子勾结大臣,意图不轨。
  若是让皇上看到,闵应还未点破,怕是皇上直接撸了三皇子的郡王之位,贬为平民也未可知。
  这一连串的连消带打,真的是将三皇子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你父王之死,朕派人查过,确实是老三府上的幕僚所为……”
  这也是让皇上对此事是三皇子所为深信不疑的一个重要原因。
  “皇上,若是有人早就将手伸向三皇子府呢?”
  闵应的话让皇上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李福顺,宣太子”
  皇上的双目紧紧闭上,眼睑处微微颤抖着。
  “不用宣了,儿臣猜到父皇想念儿臣,就提前在殿门外候着了。”从门外传来太子的声音。
  闵应看到皇上的双目突然怒睁,“你竟敢无视朕的旨意,随意出东宫?”
  太子的禁足令还未除,如今他站在这御书房中,已然是犯了抗旨之罪。
  可是看太子面上的神色,仿佛根本没在意这些。
  “父皇与……荣亲王是吧?”太子看向闵应的眼神带了几分杀意,脸上的皮笑肉不笑并没有让人感觉愉快多少,“你们刚刚的谈话孤也听到了,没想到你这小子原来还长了颗七窍玲珑心,孤都不忍心杀你了。”
  “太子是准备造反吗?”
  闵应作出一副惧怕的模样,往皇上那里退了几步。顺势将皇上护住。
  “造反?这大梁本来就是孤的,还不是这个老不死的。”太子今日感觉比往日更加狂躁一些,他手里不知从哪里拿了把剑,指向一直冷眼看着他的皇上。
  “太子,你要造反吗?”
  此次这句话,是皇上问的。
  他一字一句,说的缓慢,看向太子的眼神慢慢变的比那腊月里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对!将人给孤带进来。”
  门再次被打开,涌进来一群穿着侍卫衣裳的人。
  他们手中押着的也是穿了与他们一样衣裳的大内侍卫。
  但是此时俱都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你竟然将手伸到我这里来了?”皇上伸出一只手,恨铁不成钢的指向太子。
  “哈哈哈,在父皇因为一些小事就将儿臣禁足,想要废黜儿臣之时不就早该想到这些?”
  太子脸上带了些许的癫狂。
  “太子,可是受了居心不良之人的蛊惑……”
  “孤没有……”
  还不待闵应将话说完,太子直接将截断。
  “他早就起了废黜太子之心,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太子眼神凶狠的盯着皇上。“他一直嫌弃孤才能不够,已经不止一次说孤只能做个守成之人,难成开疆拓土之主。”
  “这些话是何人告诉太子的?太子殿下可别被有心之人利用了。”闵应还在锲而不舍的挖着,他此次定要将这太子身后帮忙出谋划策之人找处来。
  “是……”
  太子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双眼翻白,手里的剑落地。手指俱都弯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嘴角还在不停的往外淌着白沫子。
  这是?
  闵应脸上的伪装卸去了一半,这是羊癫疯犯了?
  太子的那帮手下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前,任由太子不停的抽搐着。
  太子竟然还有这样的隐疾,不过从皇上的脸色看来,他应该是知晓的。
  “将这些人统统押下去。”闵应叹了口气,冲着门外高声道。
  “是”
  门外竟然有人应声,让御书房内的众人都惊讶无比,接着就是推门而入的禁军首领及其手下的禁军将士。
  “闵应你?”皇上倒是没有料到这突入起来的变故。
  “皇上,进宫之前,臣思量到太子若是狗急跳墙,怕是会威胁您的安危,就让亲随拿着您让李公公宣旨那日秘密交给臣的金牌去调遣了禁军前来护驾。”
  闵应拱手解释道。
  “罢了,你先下去吧”今日皇上大起大落的厉害,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些了,让他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那金牌本是皇上怕三皇子会狗急跳墙,让闵应见机行事之用。
  这也是李福顺宣旨之时让闵应翌日进宫谢恩的原因。
  皇上怕是想让他看看这一夜三皇子一派有无动作,若是无事,再将金牌交还回去的意思。
  没想到最后还是派上了用场。
  “皇上,金牌奉还”闵应从与禁军一同进来的乐湛手里接过金牌,恭敬的递到皇上的手里。
  “王爷,这幕后之人真的是太子?”乐湛就算刚刚是亲眼所见,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太子何时变的这样聪明了?”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闵应的脸上也满是思索之色,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未慢一步。
  这宫里,他真是半刻也不想多待。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如此肥的夜宵~
 
  ☆、第六十四章
 
  “小姐,我们得回去了”宫门外简陋的青布马车中传出女子低不可闻的说话声。
  “嗯”
  放下手中的青布帘子,温琦玉脸色如常的应了一声。
  呵,又是闵应。
  这位新被册封的荣亲王总是坏她的好事,真是可恶的紧。
  温绮玉在心中暗恨道,但是面上却不显半分。
  “小姐,我们直接回国公府吗?”
  小怜是温绮玉亲自□□出来的,只要她一个眼神,就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嗯,出来时间久了不妥。”温琦玉只要一想到她娘那借着关心的名义对她指手画脚的样子就感到说不出的厌恶。
  “那这太子失败的消息……”
  小怜望向守在宫门口,一脸坚毅之色的禁军们。
  “那人知道的比我们早,走吧”温绮玉不欲多言,说完就轻柔着太阳穴阖上了双目。
  ……
  几日后,宫中突然传出太子德行有亏,不宜承继大统的消息。
  太子被废。
  “王爷,你说如今这太子被废,三皇子又只是仅仅被封了个郡王之位,这能够承继大统的……”
  乐湛手里拿的是御赐的松烟墨,正在不紧不慢的帮闵应研磨着。
  “你怎么知道废太子不会再有翻身之时,还有那安郡王,你觉得那越贵妃会甘心让自己的儿子屈居于二皇子等人之下吗?”
  还有那一直未露面的二皇子,不,现在应该称之为乐王。
  闵应最后一笔收的利落,这纸上的字苍劲有力。
  “可是……”
  “一时的局势也只是一时的,难以翻身也不是翻不了身。”
  闵应看了看乐湛手里的墨锭,“都写完了还磨个什么劲儿”
  这次众人基本上都撕破脸皮了,看来以后的争斗也是真刀真枪的上了。
  闵应松了口气,他有这孝期为由,可以大大方方的躲懒三年。
  想想就觉得痛快。
  这三年时间,怕是桑海桑田,决定这大梁走向的重要几年。
  皇上的身子还能撑上几年,但是具体几年却也说不准。
  皇上早些年夺嫡损了身子,折了寿元的事,闵应也早就有所耳闻。
  当然,皇上身子有恙这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但这知道之人却无一不是能够都挑动风云之辈。
  “咚”
  窗外传来奇怪的声音,闵应亲自起身,走到紧闭的雕花窗前。
  是只鸽子,那鸽子不仅不怕人,反而通人性的很。
  看到闵应抓起一把麦粒,竟然听话的自己抬起了绑着竹筒的那只腿。
  摸了摸那只鸽子的脑袋,闵应从竹筒中取出信件。
  ‘归,清丰二十四年冬月十三,零一字’
  冬月十三,今日是冬月十五了,看来这伐北的大军就要归京了。
  闵应将手里的信叠好,扔进一旁的炭盆里。
  蓝紫色的火舌一瞬间就将那单薄的纸张给吞没了,只留下一丝余烬。
  “准备准备,咱们这荣王府怕是要来贵客了”
  闵应脸上是久违的轻松之色,让一旁的乐湛不禁在怀疑,这贵客到底是何方人物。
  毕竟这大梁最尊贵的两人,皇上和皇后都来过了,谁还能尊贵过他们俩去。
  “王爷,您说的是谁啊?”乐湛腆着笑脸凑到闵应跟前。
  “男二号,万年备胎王”
  闵应说完,独留下脸上茫然之色更重的乐湛。
  “王爷怎么又胡言乱语了”乐湛小声的嘀咕着,他家王爷就喜欢说这些让人难懂的词儿。
  啥是南爱耗,南边的人爱吃耗子?
  乐湛被自己的联想吓的一激灵。
  那万年杯台王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跟那千年人参似的,是种名贵药材?
  乐湛的发散思维已经被闵应开发的淋漓尽致,就是被他这时不时蹦出的新词给逼得。
  “乐湛——,我的刀呢?”
  外面传来闵应的声音,乐湛赶紧收住脑中乱窜的念头,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书房。
  ……
  今日京城虽然落了雪,但是却格外的热闹。
  因为今日是北伐匈奴的大军得胜还朝的日子。
  听说这领兵之人还是位少年将军。
  京城众百姓都齐齐的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这难得一见的热闹。
  “将军,到了”
  副将罗田打马上前,对着队伍最前面的那名骑着黑马的黑甲小将道。
  “队伍前排五十人,包括你,随我进京,其余所有人在此地安营扎寨。”
  那黑甲将军看着也就弱冠之年的模样,小麦色的皮肤和立体的五官让他显得男子气概十足。
  英俊坚毅的面庞上随便甩过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凌厉。
  这么多年的边关苦寒,早就将他脸上的稚气磋磨殆尽。
  此时他老练的下着命令。
  仿佛那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般。
  他就是武勋世家,辅国大将军百里震之独子,百里景逸。
  十三岁上战场,以如今年仅十八岁的年纪被皇上下旨亲封为正四品宣威将军。
  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百里震‘战神’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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