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应的话音刚落,屋里的地上就已经半跪了一个全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抬起头,正是沉稳持重的零六。
“去吧,记得我交代你的话”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上,静静的躺着一枚,不对,应该是半枚成色斑驳的青色玉佩。
“是”
没有半分的犹疑,零六接过那半枚玉佩,躬身行完礼,转瞬之间,就消失在闵应的书房里。
……
越家的动作越来越大,在南边增援的边军赶到之前,他们终于按奈不住,扯出了拥立正统的大旗。他们所谓的正统,正是二皇子,也是先前的乐王,闵慎。
并且向京城进犯。
“王爷,他们绝对不仅仅八万人”
乐湛拿着手里八百里加急的战报,脸上的汗水在这初冬季节尤为扎眼。
“别急,慢慢说”
轻啜了一口茶,闵应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看向乐湛。
“据前方的百里将军怕派人来报,越家并不仅仅只有那八万守军,他们手中至少握了十五万人马。”
“十五万?”
在小几上旋着手中的茶盏,一滴茶水也没有洒,闵应重复了一下这个让旁人闻之色变的数字。
“快马加鞭,命南边多加派两万边军入京”
弯了下嘴角,闵应话说的轻松。
“可是王爷……”
乐湛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
“照我说的做”
“……是”
“上次我命你密切注意的几人,怎么样了?”
终于放过那只可怜的茶盏,闵应收起手,看向乐湛。
“他们其中有几人果然与越家还有联系,小的已经派人将那几人的府邸秘密的控制起来。”
“嗯,继续监视,其余的人也继续监视,直到越家所有人伏法为止。”
这种关键时候,任何一个小的细节都不能忽略。
西靖,越家。
“父亲,初战告捷,您为何让我退?”
越家少家主,越年,此时正愤愤的看着一副老神在在的坐在首位的越家家主,越天鸣。
“天鸣,我也想问,为何要让小年退?”此时的越氏已经重新换回了她贵妇人的装扮。
举手投足间也是她越妃娘娘的做派。
越天鸣乃是越氏的亲弟弟,自从几年前越家的老家主,也就是越氏的父亲驾鹤西去之后,这越家的家主就变成了越天鸣。
他比越氏小了两岁,可以说是越氏从小看着长大的,所以对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他格外的优待,
“阿姐,我们虽说有十五万人马不假,但是你也看到了,除了那八万人马战力不错之外,那剩下的七万人马,其中至少有五万是老弱病幼。”
这十五万是他想尽办法才凑齐的,其战力上根本不能跟真正的十五万人的军队相提并论。
每年朝廷发放的军奉都是有定额的,只有那八万人的份,索性越家在西靖土皇帝做久了,也有些积累,靠自家养活一支三万人左右的私军是可以的,但是再多了,他们越家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一直这样被动下去?”
只应敌,而不主动出击,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他们越家反叛,靠的就是这一鼓作气。
若是拖下去,难免再而衰,三而竭。
“母妃,您冷静一些,听舅舅将话说完”
另一旁一直在冷眼旁观,未曾出口的二皇子闵慎突然开口安慰道。
“嗯,不愧是将来的大梁之主”
先将闵慎夸赞了一番,话头一转,越天鸣接着道。
“马上,这京城中的众人,和那个传说中厉害非常的荣亲王闵应,怕是要应接不暇了。”轻挑嘴角,越天鸣的脸上满是不屑的笑。
“——报”
正在大殿中议事的众位大臣,与闵应,都被这略微显得有些慌乱的禀报声惊扰的住了声。
“说”
闵应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案,‘咚——咚——咚’的,就像在敲击在众人忐忑不安的心上。
“南边的越国趁着南方戍边防卫空虚,想要趁火打劫,足足派了二十万人”
那名传话侍卫的话音刚落,殿内连最小的议论声都隐了下去。
“……二。二十万?”
有位大臣率先反应过来,有些发直的目光中满是惊讶与不可置信。
“王爷,南边边境还有多少守军?”
常全常大人试探的开口问道。
“十万”
闵应未被遮住的半张脸还是面无表情。
“十万对二十万?”
另一名大臣的眼珠子仿佛将要瞪出来。
“王爷,小的还没说完,根据边城守将大人发来的消息,越国好像还在筹备召集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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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西靖,越府。
“大人,南边传信过来,军队已经开拔了”
一名四十上下的男子微微弓着身子,向越天鸣禀报道。
“嗯,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照旧上阵寻衅。”他就是不给大梁朝廷一丝喘息的机会,让他们尝尝前后夹击的感觉。
“舅舅,此次若是事成,我闵慎许诺越家至高无上的权贵,必定兑现”
闵慎感激的看着越天鸣,连自称都从‘本王’换成了‘我’。
“你放心,舅舅一定保你登上高位。”
越天鸣老练的脸上泛起慈爱的笑,说罢还拍了拍闵慎的肩膀以示亲近,但是他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
“王爷,已经准备就绪。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刚刚有禁军来报,说是在城墙根儿上发现了一个孩子,与失踪的八皇子很像,可他们不敢擅自做主。”
乐湛的前一句话,早就在闵应的意料之中,但是接下来禀报的事却让他再也淡定不了。
“人在哪儿?”
乐湛与闵应赶到城门口守备处的时候,身上衣裳已经脏的看不出的闵怀,此刻正在抱着一张比他脸还大的饼,在奋力的撕咬着。
“八皇……八公子?”乐湛话刚脱口,突然发觉不对,赶紧改口喊道。
“乐湛,你来了?我应王兄呢?”
将脸从大饼上挪开,努力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下,闵怀激动的上前抓住乐湛的衣角道。
“你们先退下”
门口处传来熟悉的声音,闵怀惊喜的抬起头望向门口。
闵应被零七搀着,踏了进去。
“应王兄,你终于来接我了,我这些天,呜呜呜……”
将手里的大饼一把甩给一旁的乐湛,闵怀一下子冲到闵应身边,直接抱了上去。
再怎么聪明伶俐,他也只是个孩子,看到熟悉到可以让他放下防备的人,心里这些天积攒的委屈不安,顿时像洪水般倾泻而出。
“好了。回来了就好”
闵怀个子太小,只能堪堪抱住闵应的腿。
无法,在哄小孩子这一事上,闵应一直不擅长。不得关窍的他只得伸出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毫不犹豫的抚上闵怀还插着两根稻草的小脑袋。
“哎呦,八皇子,您这一哭,我们王爷一件好好的袍子又废了。”重要的是他还得去帮他家王爷回府拿衣裳。
“哼,本王和应王兄的感情怎么会还抵不上一件袍子”带着怨念的瞥了一眼乐湛,闵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亮晶晶的抬头望向闵应,“是吧,应王兄”
“嗯”
幸亏带着面具,可以掩饰一下闵应脸上的不自然,他莫名的想笑是怎么回事。
“将八皇子先带回王府,好好收拾修整一下”
得先将这小子收拾利整了,再将他送回宫。
看着眼前脸上跟花猫,身上跟小叫花子似的闵怀,闵应跟一旁的零七道。
“应王兄,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事,你先跟零七去我府上,待到明日再送你入宫”
如今这个时辰,怕是宫门已经落钥,闵应虽然可以仗着身份命人将宫门打开,但是宫里毕竟不如他府上来的方便。
而且本来传出的消息就是八皇子已经溺毙,若是突然没有缘由没有解释的让他回宫,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再说,明日还有一场好戏要看,若是闵怀提前回宫,怕是就看不成了。
“那好吧”
去荣王府待着也不差,至少荣王府的饭食都很好吃,他这么多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了,正好去饱饱口福。
将闵怀送走,闵应就近坐在手旁的椅子上。
“将人带上来吧”
乐湛点了点头,出去将寻见闵怀的那名士兵带了进来。
“你寻见那孩子时,是什么情况,你再与我家主子细细详说一遍。”
乐湛看着那有些紧张的士兵,吩咐道。
“他正在墙根儿那躲着,正好我巡逻就看见了,刚开始还没注意那个孩子就是大人要寻的,还是他爹将他提起之后,小的看到他的正脸,才模糊的记起”
“他爹?”
虽然看不到闵应的目光,但是光看了一眼闵应面具上的眼睛,那名士兵就骇的赶紧低下了头。
“那名汉子自称是那孩子的爹,还说那孩子不听话乱跑,要将他抓回去。小的说要带那孩子走,那汉子竟然要跟小的要银子”
那人若真是孩子的爹,那也是个狠心的爹,快到年下了竟然还要卖孩子。
“那人可还在这儿?”
闵应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是恰恰是这样,让那名士兵的心里更加忐忑。
“还在这儿,我匡他说等您看过那孩子,就会有赏,那汉子还在等赏呢。”
小心的看了眼闵应,那名士兵恭敬的回道。
“将他收押,乐湛,你负责审问,看看能否查出些蛛丝马迹”
“是”
乐湛先回了闵应,然后面朝向那名还有几分小聪明的士兵。“你先下去吧”
待到那名士兵下去,闵应揉了揉太阳穴。“走吧,不是说都准备好了吗?我去看看”
凤仙楼,三楼最东边一间房,里面的人已经恭候多时。
看到推门进来的闵应主仆,赶紧起身相迎。
“主子,一切准备就绪,小的马上出发。”
闵应拿下面具,目光肃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路小心”
“是”
说话的男子正是凤仙楼的掌柜,零二。
“记住我交代你的话”此次能否成功,这也是重要的一环。
第二日,沛宣殿。
自从闵应暂时接管朝政以来,一直在沛宣殿议事。
按理说,上朝议政,太和门才是正经地方。
但是闵应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
他是手握大权不假,但是他不能越过皇权去。
太和门是历朝历代皇帝上朝的地方,他若是选那个地方。虽说现在没人敢说他僭越,于礼不合,若是几年之后闵怀执政之时,有心人拿这个当话柄,他倒是真的是有礼也说不清了。
此时的他尽量走一步望三步,谨慎些总没坏处。
“王爷,听说南边的边军已经快守不住了”
常全看到被搀扶着进殿的闵应,匆匆的行完礼,还不待闵应说话,就急切的开口道。
“荣亲王,听说西靖的越家人也已经攻陷了两座城池。离着京城也越近了”
接话的是吴元,他的话音刚落,殿内又起了一片议论。
大多是在寻求应对之策的。
可是很显然,他们没有。
只能将充满希冀的目光投向闵应。
“……吴大人还有何见解?”
闵应双手交叉握在身前,身子挺拔的立在那里。
众人将目光又转向吴元,都在猜测是不是上次议事吴大人将闵应给得罪了,闵应故意挟私报复。
“在下……倒是有些见解,就是怕……”
“无妨,你若是说的在理,本王还会接纳,上次抽调边军的事,吴大人不是也有很好的见解吗?”
闵应的话中毫无起伏,让人听不出他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在冷嘲热讽。
“王爷说笑了”说起抽调南边边军之事,吴元的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
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已经随着越国军队的不断进攻,渐渐显现出来。
“王爷何时说笑过,倒是吴大人提出的那些计策倒像是在说笑”一直未开口的薛启铭,笑着补了一句,惹得吴元回首一瞪。
有些回过味来的大臣,看吴元的眼神也不像刚开始那般热切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