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路遥遥和贺思源告辞回家。
王辛远将他们送到花园外面。
景悠刚生完孩子,外面风有点大。她有点怕风,因此没有出去。
将路遥遥他们送回了家,王辛远回来,见景悠吃东西吃得正香,王辛远坐过去,伸出手臂,结实有力的胳膊从身后将她抱得紧紧的。
景悠觉得王辛远有点腻歪:“怎么了,辛远?”
王辛远抱着她不松手,说:“没什么,只是想抱抱你。老婆,你辛苦了。”
景悠笑着说:“老公,这话你说过很多遍了。我生孩子是因为我也爱他们,不全是为了你的缘故。”
王辛远说:“我知道。小悠,我们一定要好好的。”
所以,有一些事情,就交给他来处理,由他来当这个恶人。
要打扰景悠的人,统统没有好下场。
月子里,景悠完全闲着。
公司里的事情,王辛远已经交代下属,谁也不能打扰她。
一日,景悠睡醒,没见到王辛远。
问保姆:“辛远哪去了?”
“回太太,先生说有客户要见,他交待中午会赶回来陪您吃饭的。”
景悠打了个哈欠,应道:“嗯,我知道了。”
慕景去兴趣班了。慕景对陶艺特别感兴趣。每周最期待的就是陶艺的兴趣班了。
“我们辰阳乖乖,来,妈妈抱,肚子饿了吗?”
景悠爱怜的看着小儿子。
辰阳是个文静的小宝宝,至少现在特别能睡。每天不饿不拉,就是在睡。虽然月子宝宝睡得多是好事,但辰阳的睡眠真的够多啦。
*
景博文看了看王辛远左右,没有景悠的影子。
景博文打了个嗝,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王辛远,景悠呢?是不是你把我女儿藏起来了?叫她出来见我!我是她老子,我让她见我,她敢不出来!”
王辛远看着景博文如看垃圾一般,眼神冷冷冰冰。
女儿?他这样的父亲也配当父亲。
为了荣华富贵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卖的男人,不配当父亲。
“景博文,你叫得再大声,小悠都不会过来了。这一辈子,如你所愿,你都不会见到小悠了。”
景博文恼羞成怒,长期酗酒,他早年儒雅英俊的面容,此时一片浮肿,眼底的眼袋和黑眼圈看起来可怖得紧。
“我是你的岳父,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你不怕我去报社揭露你和景悠的不孝真面目?”
“你去啊,你觉得我们会在意吗?还有,一个长期酗酒的人,和一个长期做慈善的人说的话,你说,大家会信服谁的话呢?”
王辛远从景悠生老大大出血恢复过来之后,就开始做慈善。
他做慈善也很低调,全国各地都有他捐赠的希望小学。
在景家对景悠出言不逊,向媒体诋毁景悠名誉的时候,王辛远做慈善的事迹突然就露出了冰山一角。其中也有景悠的参与。
王辛远为了做慈善花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拿不出钱来赡养岳父岳母。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问题应该是出自景父身上。
后来,又有人爆料,景父当年起家,是靠的自己第一任妻子。可是害死了第一任妻子不说,当时还婚内出轨,有了景家二小姐。发妻死后不久,继妻就带着孩子上门。
景悠从来没被亲父善待。
甚至,当初景悠还是被景父亲手送给王辛远的。幸亏王辛远慧眼识珠,爱上了景悠,才成全了一段佳话。
现在景父想捡现成的好处,真的没门。
现在王辛远看着景博文碍眼,他怎么可能还会让这样的人再去污小悠的眼。
这几年,景博文总是没法接近景悠,当然是他做的手脚。
他王辛远还没有老到,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的地步。
景博文气得唇都在哆嗦,指着王辛远的手都在打抖。
“如果不是我将景悠送给你,你会得到她?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想得到好处就不认帐?”
“这些年,我给你的好处还不少?景博文,你敢再接近小悠,我就不客气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还不死心,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王辛远起身离开。
正文 番外3,当年真相
景博文看了看自己周围,只有酒瓶子。
他拿起酒瓶子在地上就是一砸,留下瓶口和尖尖的一角,拿起来,想也没想,冲着王辛远后背刺去。
可惜他脚步虚浮,身材虚胖,跑一步都吃力。
一个不稳,他脚底打滑,摔倒在地。
酒瓶最尖的部分赫然朝上,刺中了自己的胸口。
他刚好跌落在自己制造的凶器上。
景博文简直不敢置信。
胸前的疼痛,和汩汩流出的鲜血,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不是在做梦。
王辛远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他,神色冷冷,不为所动。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景博文虚弱的道:“辛远,辛远,求你,求你救救我。”
王辛远嘴角弯了弯:“你看,连上天都看不过眼呢。”
王辛远端来椅子,坐下来:“不过,我这人呢,心最善了。你人生的最后一程,有我陪着你,你该感到荣幸。”
景博文觉得全身发冷,身上的血液没法止住,越流越多,将他周围全部染成了红色。
当他虚弱的闭上了眼睛,也不再挣扎,王辛远起身,离开景博文最后的容身之所。
回到家,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才去抱自己的小儿子。
“辰阳乖乖,今天又只顾着睡觉啊。”
王辛远抱孩子的姿势娴熟。
景悠坐在餐桌前吃饭,问:“今天怎么不跟客户一起吃饭?”
王辛远说:“我答应你中午要回来的。小景,今天陶艺课学到了什么?”
王慕景答:“今天我为弟弟做了一个孙悟空。到时我要送给弟弟的。”
王辛远赞赏道:“很好。小景,你长大了,懂得关心弟弟了。”
得到老爸的赞赏,王慕景脸上带了开心的神情。
*
景家,景菲悄悄开了门。
她知道这个点,景博文多半已喝得醉熏熏的了。她这时偷溜回来,是想再找找保险箱里的东西。
听妈妈刘细丽说,景博文的保险箱里,还是藏了点好东西的。
她现在很缺钱,十分的缺。
从小到大,景菲是被当公主般娇养着长大的。
景菲不能吃苦,成绩一般,学钢琴练到手指痛,她就不去学了。学跳舞拉筋太痛,她受不了,也不去学了。学画画,每次一坐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她嫌太无聊坐不住,也没学了。
所以,景菲没有什么特长傍身,工作也做得不长久。
本来以为陈嘉越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但没想到陈嘉越却劈腿了,找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跟她离了婚。
景菲凭着年轻的容貌,略有几分姿色,流连于各个男人之间。现在人老色衰,她在社交界的名声又不太好,哪个正经有钱人家会要她。
结果,客厅里的场景将她惊呆了,景菲被吓得不轻,惊叫声冲破云宵。
她看到了什么?景博文胸前插着酒瓶子,一动不动。
刘细丽在外面打牌,她跟一个老年牌友有染,景博文知道了,也早就不管她了。
这个家这几年,早就名存实亡。
接到景菲的电话,刘细丽不耐烦的说:“行了,你叫警察来看看,挂了啊,我这里正忙着呢。”
府南别墅
警察找上门来,要见王辛远。
景悠担心的问:“什么事?警察同志,我们公司一直规规矩矩,从没逃税纳税,也没做过违法的事。”
警察同志态度有点软和:“王太太,您不用担心,我们是例行问话。”
“王先生,听人说,景博文同志出世前,你去看过他。”
王辛远神色淡淡:“是。因为他打电话叫我过去,要我给他钱。我这些年给的钱不少了,但,你也知道,人的贪心是无止境的。所以,我这次拒绝了他。”
“王先生,法医初步判定是自杀,你的口供我明白了。后面还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警察走后,景悠问:“辛远,刚刚警察说什么?景博文死了?”
她跟王辛远一样,连名带姓的叫景博文,连爸爸这个词也不叫了。可见景悠心里对景博文的恨不是一般。
王辛远点了点头:“嗯。如果你感到难过,我这里可以让你靠。”
王辛远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景悠摇摇头:“辛远,我一点也不难过,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
真的,她一点眼泪也流不出来。
她跟景博文的父女关系,早在她的母亲去世时,就已名存实亡。若不是她自小就长得美艳,景博文存心想着等她长大,将她当作讨好权贵的砝码,也许早就任她自生自灭了。
现在,这个人死了……
“小悠,你哭了吗?”
景悠摸了一下脸,发觉自己的脸上,果然已湿了一大片。
“我没哭,辛远,我这是高兴的眼泪。果然,我骨子里是冷血的。”
王辛远轻轻替她拭去泪水,见她眼泪越流越多,他低下头,轻轻吻去了她的泪水。
果然,景悠的泪渐渐止住。
让一个女孩子停止哭泣的最好办法,就是吻她。
“小悠,你一点也不冷血。你只是太爱憎分明。你爱的人,你会对他们很好很好,比如我,比如孩子们,比如遥遥……”
他喃喃低语。四十多年纪的他,儒雅气质高贵,声音沉稳,让人觉得心安。
这天晚上,景悠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不理解妈妈为什么总是躺在床上,她想找妈妈玩。
妈妈却是咳个不停。
景悠说:“妈妈,我躲迷藏吧。”
生母笑容温柔:“好,小悠,你躲起来,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