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也上了车，系上了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最近还是少走路吧。”
褚晨：“嗯，好，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情。”
陆尧看了她一眼：“你这几天接连出了这么多事情，你母亲看到应该会很心疼。”
褚晨愣了一下，沉默五秒之后，道：“她去世了。”
陆尧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久了。”
“她……”
“陆尧。”褚晨打断陆尧，好似有点透不过气来一般把视线放到了窗外的风景上，“我们不谈过去的事情了好不好。”
陆尧无言。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在发生，时间从来不会等人，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直到褚晨发现陆尧开的地方有些不对了，不是她回家的地方。
褚晨回过头来，忍不住看着陆尧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陆尧看着前方，“去商场。”
“商场？”
“嗯。”陆尧平淡回道。
“去商场做什么？”
“买鞋子。”
褚晨：“不用的，很快就到家了，我家里还是有鞋子的。”
陆尧转动方向盘，淡道：“你的鞋子坏了是因为我，我赔你一双也不为过，不是送你的，你不用心里有压力。”
褚晨：“……”
商场里面。
一排一排的闪耀的高跟鞋摆在上面，导购小姐的招待着他们。
陆尧低头打量着。
褚晨觉的陆尧那样子也不像是陪女孩儿逛街过的，但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你……有陪女孩子逛过街嘛？”
“逛过。”
褚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愣了一下，然后垂垂眸子。
“这样啊……”
陆尧又抬起头，看她，“陪陆霏逛过，她生日，我送给她包作为礼物。”
褚晨眨动了一下眼睛，轻笑一声。
原来是陆霏。
“看你也不像是会喜欢陪女孩子逛街的人。”
陆尧挑了一下眉，经过褚晨身边。
“不一定，分人。”
褚晨：“……？”
分人？
这是什么意思……
陆尧看了看这一区的高跟鞋，似乎觉的不大满意，挑了半天，最后拿起了一双平底鞋，叫了导购小姐过来。
导购小姐换了合适的尺码过来，给褚晨适着谢。
褚晨试了一下，尺码竟然奇异的合适。
褚晨抬头，“你还记得我的尺码……”
陆尧下颌微扬，看向一边，“你应该知道的，我的记忆力本来就是很好的。”
褚晨确实知道，陆尧记忆力确实很好，在学习上更是很变态一般的存在，是几乎不需要费心去看，就可以轻松学会的那种人。
只不过……都过去了那么久，他还记得她的尺码，褚晨有点不一样的情绪在心中回荡。
陆尧问她，“怎么样？”
褚晨：“……倒是挺舒服的。”
“我也是这么觉的，你的脚有些红了，所以还是不要穿带跟的鞋子了，那样对脚不好，还是穿平底鞋舒服一点。”
褚晨看了看自己脚上的这双平底鞋，很漂亮，并且很适合她。
陆尧的眼光还是很好的。
褚晨浅笑，“我很喜欢。”
陆尧：“喜欢就好。”
褚晨站起来，走了几步，踩着很是轻便的感觉。
陆尧：“我去结账。”
褚晨看他，“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这双鞋子貌似还是个奢侈品牌子，她也不太好意思让陆尧花这个钱，毕竟二人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
陆尧淡道：“说好了是我赔你的，不用再跟我计较这个了。”说完，他直接去刷卡。
褚晨看着脚上的鞋子，眼里带着笑意。
真的很漂亮，喜欢是发自内心的。
出了商场，陆尧忽然低头看着褚晨，眼神有些专注。
褚晨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躲闪了一下目光。
“……怎么了？我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陆尧看了一会儿，得出结论。
“你的脸，好了。”
“啊……对。”褚晨摸了摸自己的脸，“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下去的印子，再加上你给的那个药膏很管用，我抹了两次就好的差不多了。”
陆尧点头，“那就好。”
“那我们现在……”褚晨问道。
“送你回家。”
“好……”
车上。
褚晨忍不住问道：“陆尧，今天的那个屏幕上面的英文你有看到吗？”
“看到了。”陆尧看起来波澜不惊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不太好的人？”
陆尧思索了一下说道：“印象中似乎没有，但好像看我不顺眼的人也很多。”
“……”褚晨认真的蹙眉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而是今天的那个小丑看起来就是在故意引诱你进去，那上面的字也是在针对你，而且它上面说着什么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这看起来就很吓人，难不成以后还会有第二份第三份礼物？”
陆尧转头看褚晨，问了一句根本不相关的话——
“你在担心我？”
褚晨：“……我觉得任何一个正常朋友看到这种情况担心你的。”
陆尧微微挑眉，“你是我的朋友？”
“……”
陆尧嘴角无所谓的勾起了一个有些凉的笑容。
“那我得很遗憾的通知你，我没有朋友，从来没有。”
褚晨叹口气，“好了，现在不是争论这种事情的时候。”
陆尧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当事人的样子，道：“你不用担心，我会看着办的。”
褚晨：“好吧，还是安全第一。”
“放心。”
褚晨回到家之后，首先的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之后，浑身清爽不少，她看着镜子里面浑身赤／裸的自己，深呼吸一口，走了出去。
褚晨感觉今天心脏有点不舒服，主要是因为今天在马戏团被那个忽然出现的蓝眼睛小丑吓得不轻，当时心脏就感觉不好受了。
她从药盒里面找了两粒药出来倒进手心里，顺着温水吃下去了。
吃完药，褚晨穿上了白色的浴袍，把头发吹干。
吹干了头发，褚晨看到了自己的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的视频请求。
发送视频请求的人是丹尼尔。
褚晨赶紧的又拨了视频过去。
视频很快的就被人接通了。
短暂的黑暗之后，一个五官立体，眼睛深邃的英俊男人出现在了手机里面。
男人坐在欧式的房间内，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缓慢的摇晃着，对着视频里的褚晨举了一下杯，轻笑道：“晚上好，甜心。”
第18章
褚晨浅笑了一下，“丹尼尔老师，你怎么会想到跟我视频？”
对面的男人晃了一下手指，“甜心，我跟你说过，不要叫我丹尼尔，那只是我在外面的名字，你叫我林漾就好。”
褚晨笑了笑，“可能是习惯了。”
“对，你也习惯叫我老师。”
褚晨点头。
“是的，你是我的老师。”
林漾摸了摸下巴，思考一下。
“老师嘛……其实我觉得我们亦师亦友，对不对？”
“对。”褚晨应道。
林漾有着八分之一的法国人血统，长相是非常立体深邃的，但是看上去还是中国人的样子，高大健美的身材还是遗传了外国人。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男人，甚至于看到他的女人，第一眼的冲动就是想要跟他上／床。
他的每一块肌肉流露出来的都是极致诱／惑。
他还继承了法国人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是一个很浪漫的男人。
林漾：“你叔叔有没有跟你说，我很快就要回去了？”
“叔叔说过了，不过……你怎么忽然想要回来了？”
林漾笑了一声，“这边待的有些没意思了，准备回国了。”
“准备在国内多久呢？”
“这个嘛……”林漾笑了一下，“还是要看我的甜心想要我留多久了。”
褚晨：“……”
林漾看到褚晨有些尴尬的表情，收敛了，“好了，不逗你了，这次大概会留很长的一段时间，正好可以看看你。”
褚晨笑道：“好。”
林漾凑近屏幕，俊美的脸蛋倏地靠近。
“来，让老师问问你，想我没有？”
“……”
林漾：“我可是你的心理老师，不要说谎，不然可是很容易被我看出来的。”
褚晨笑了，“我很想你，想你回来再教我知识。”
林漾有些失望的点了一下头，“好吧，看出来你确实没有说谎了。”
褚晨：“等你回来了，告诉我，我会去接你的。”
“真的？”
“真的。”
“那好。”林漾勾唇，“那我还真是很期待了，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记得要准时。”
“好的，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情……”林漾忽然道。
褚晨“嗯？”了一声。
林漾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猩红色的酒液有一丝划过嘴角，他伸舌品尝干净。
“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林漾把酒杯放到了一边。
“惊喜？”
“对，惊喜，保证你会非常开心。”
褚晨点点头，“那好，我就等着你的惊喜了。”
林漾看着手机屏幕里面的干净脸庞，微微一笑。
“等着我，马上就可以看到你了。”
／ ／ ／ ／
那天从马戏团离开之后。
刘威和乔倩也不是收获都没有的，他们跟这里的负责任要了一份在这里工作的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单。
现在的犯罪嫌疑人不一定要锁定在小丑身上，因为不一定是有小丑才是需要用颜料的，任何的工作人员都是可能会接触到颜料的。
刘威躺在椅子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余光看到陆尧进来了。
陆尧看着刘威的那副样子，淡道：“你现在特别像一只等待解剖的动物。”
刘威一下子直了起身，“嘿，陆尧，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个这么能损人的主呢。”
陆尧轻笑一声。
“那天听说你跟进剧院里面去了？”
“嗯。”
刘威：“工作人员名单已经要来了，就是现在如果要一个一个排查的话的确是一个挺大的工程。”
陆尧：“辛苦你了。”
“你那边有什么新的发现？”
“暂时还没有。”
“好吧……”刘威有些气馁的叹口气。
本来刘威是很烦的，但是忽然得到的一个消息让他精神忽然抖擞了起来。
本来苏家父母家里那边的监控好像出了一点问题，但是现在修复好了，可以看到监控了，刘威赶紧去看监控。
里面的警察看到李威进来，赶紧站了起来，“刘队。”
刘威摆摆手，示意让他坐下。
“怎么样了？”
“看不太清，这个人伪装的很是严实，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一些基本特征的。”
刘威凑近看看，“个子应该在一米七左右，偏瘦，有些驼背。”
“对。”
刘威骂了一句，“看起来就畏畏缩缩的，不像个好人。”他看着工作的警察，“行，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找线索，有什么就告诉我。”
“好的。”
刘威出去后让乔倩把名单人的筛选一下，这样就能缩小他们的查找范围了。
乔倩出去正好碰到陆尧，她看着陆尧面无表情的从自己身边过去了，还是鼓起勇气的叫了一句。
“那个……陆法医。”
陆尧停下了脚步，看向她。
“你是？”
乔倩：“……你不认识我吗？”
“不认识。”陆尧淡道。
乔倩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好，我叫乔倩。”
陆尧也不知道乔倩来的这是哪一出，就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他看向她，“还有事吗？”
“没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