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尧看了一眼褚晨。
“那你能告诉我你之前为什么忽然……”
陆霏话还没说完，陆尧给陆霏倒了一杯茶，打断她。
“说了那么多，口渴了吗，喝点茶。”
陆霏：“……”
她恨恨的把整杯茶都喝下去，就是有点烫嘴，但是气势到了。
陆霏知道陆尧不愿意让自己多问，也知道如果问了，气氛也就冷下来了。
但是她就是不服气，凭什么陆尧就得被褚晨在手心里面玩的团团转，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
陆霏刚才耍酷有点过头，一杯热茶浇到肚子里，本来就很脆弱的肠胃一下子刺激到了，里面咕噜咕噜的响，好似在闹意见一般。
陆霏一开始还忍一下，但是越忍脸色越见菜色。
陆尧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陆霏捂着肚子站起身，“我肚子有点不对劲，我去趟卫生间，一会儿回来。”说完，陆霏小跑着溜了。
陆霏走后，二人对视一眼，短暂的无言。
刚才来负责点菜的服务生又走过来，是一个很清秀的小姑娘，说话柔声细语的。
“二位，要不要现在买单？如果现在买单的话可以参加我们店里一周年的抽奖活动。”
陆尧：“我来吧。”
褚晨赶紧的从包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道：“上次就是你请客，这次我来吧。”
陆尧也掏出了卡，看着她，淡道：“谁请客重要吗？”
褚晨：“……”
陆尧：“你不想对我有亏欠是吗？”
褚晨：“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尧还是把卡递给了服务生。
服务生很是看事儿的接过了男士的卡。
陆尧收回手，冷淡道：“不用想那么多，你亏欠我的不差这一点，还不完的。”
褚晨：“……”
她只好默默地把卡放了回去。
不到五分钟，服务员又回来把卡还给了陆尧，并且拿着一个不大的箱子，道：“二位谁来抽奖呢？”
陆尧淡声道：“你来吧。”
褚晨看了一眼，然后把手臂伸了进去，随意的抽了一张卡出来。
把卡拿出来，上面有一层封层。
服务员体贴的说道：“我来帮您打开吧。”
褚晨把卡递给她，“那谢谢你了。”
服务员很有效率的把封层打开，看着上面的东西，愣了两秒，然后微笑着说道：“二位是情侣吗？真的很幸运呢。”
褚晨：“……什么？”
服务员把卡片翻过来给他们看着，神色中颇有些羡慕，“恭喜你们中了我们这里的玫瑰浪漫情侣套房，很多来这里的情侣都希望能够得到这个，二位很幸运。”
气氛一瞬间有些凝结。
褚晨：“……”
陆尧：“……”
第11章
011
服务员走后，二人面面相觑。
这张卡片就放在桌子上。
褚晨：“……要不你收下吧。”
陆尧扫了一眼，淡淡道：“我没有女朋友。”
褚晨：“……”
陆尧轻笑一声，“你有没有朋友什么的，可以跟你朋友一起去。”
褚晨思考了一下，点头，拿了过来，看了一眼。
几个粉红的大字很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那好吧，如果你有想去的时候可以告诉我。”
陆尧挑眉，“你希望我有想去的时候？”
褚晨：“……”
陆霏回来了。
陆尧看向她，“怎么样了？”
陆霏有气无力的，“哎……我以后再也不作妖了，果然年纪大了，身体都不给力，随便造造就给信号了，我是不是老了？”
陆尧轻笑。
如果说她老，陆霏大概要一蹦三尺高。
“不老。”
陆霏满意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几人点的菜上来了。
吃饭途中，交谈不多。
陆霏总是似有若无的打量着褚晨。
这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是……
奇怪……真的奇怪……
一顿饭吃完了之后，三人出去。
陆霏看着陆尧，眼神暗示，“我有点不舒服，你送我回家吧。”
陆尧：“我帮你叫车。”
陆霏气的磨牙。
“不用了，我自己叫。”
陆霏自己招车走了。
陆尧看向褚晨，“你要去哪里？”
她低头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时间还早，我随便逛逛吧。”
“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了，你有事先去忙吧。”
陆尧点头，“那好。”
陆尧回到警局，正好遇到刘威。
下午太阳挺大的，刘威擦了擦脸上的汗。
他叫住陆尧，走在他旁边。
“欸，拜托你帮我跑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陆尧：“去了。”
“嗯？”
“跟我们猜想的一样，并且曹何伟和那人还有别的交易。”
“什么？”刘威好奇问道。
“曹何伟的女儿，也就是曹小苗的病情在恶化，每一笔手术费都是需要花钱的，那人应该是答应他承包了之后的所有的治病费用。”
“这样啊……”刘威摸摸下巴，“那么曹何伟这算是为了自己女儿的治病钱心甘情愿的背了黑锅。”
“嗯。”
刘威笑了一下，“这下子好整了。”
陆尧看他，“曹何伟的情绪不稳定，但是可以看出来他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是他的那个女儿，攻破了这道防线，就很容易了。”
陆尧：“确实。”
“不过还得请你的那个朋友来一趟。”
陆尧偏头看他一眼，一双星眸睥睨着他，像是已经看透了刘威一般。
刘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你别多想啊，我不是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你看啊，曹何伟明显的就比较信任她，而且不是心理学那一套的吗，还是个温柔的女性，说话肯定比咱们有说服力。”
陆尧点头。
“我问问吧。”说完，绕过刘威走了过去。
两日后。
褚晨今天穿着一件白色长裙，坐在了曹何伟的对面。
曹何伟微睁着眼睛看了看对面的褚晨。
“褚老师，你什么时候改行当警察了？”
褚晨：“……我不是警察。”
“倒是经常见你。”
“我来是有事情跟你说。”褚晨淡道。
曹何伟一下子有些坐直了，“什么事情？小苗又去找你了？”
“不是。”
曹何伟刚松一口气。
“我去看曹小苗了。”
曹何伟嘴巴有些苦涩的蠕动了一下。
“她怎么样？还好吗？”
褚晨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有些淡淡的忧伤。
“医生说她的病情正在持续恶化中……并且需要再动手术。”
曹何伟缓慢的点点头，“……小苗一定会好的。”
褚晨看着曹何伟，“可是没有医药费，她怎么会好。”
曹何伟抬头看褚晨，皱眉，“什么？”
褚晨：“我昨天去的时候，你的妻子也在，她像我哭诉，银行卡里面已经没钱了，并且医院那边催的很急，如果再不交钱的话就不给小苗治疗了。”
曹何伟：“……怎么可能。”
褚晨知道他不信，拿出手机，在里面的一段音频文件上点了播放。
里面出现的正是曹何伟的前妻李燕的声音。
李燕哭哭啼啼的，一直都在哭诉。
曹何伟表情难看的听完了完整的音频。
播放完毕，褚晨把手机拿了过来，顺便点开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面是惨无人色的曹小苗，医院的白色背景下，曹小苗的身上插上了仪器，跟医院的白仿佛要融为一体，看上去就像是下一秒就会没了呼吸一样。
身为父亲，没有比看到这一幕更让人痛心的时候。
曹何伟如遭雷劈，手掌捂住心脏的位置，心脏猛烈刺痛的感觉此刻让他大脑有些发懵。
褚晨轻柔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很难过，我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太难受了，小苗这么小的年纪就承受了这么多，生病，父亲入狱……”
曹何伟抬头看褚晨，声调提高，“褚老师，你确定没有搞错吗？怎么会没有钱治疗呢？”
褚晨：“我没有搞错的，曹主任，你都已经在这里了，你的前妻更没有钱给小苗治疗了。”
曹何伟眉头紧蹙起来，看起来是在激烈思考。
这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了。
刘威手里拿着一个资料袋，看起来无关痛痒的样子。
“嘿，曹何伟。”
曹何伟抬头看他。
“你前妻让我给你带句话，之前你们认识的那个朋友好久没借给你们钱了，也联系不到，问你怎么办。”
曹何伟：“……”
刘威撇撇嘴，“你这前妻也真够可以的，什么朋友啊，还非要人家借给你钱啊，真行。”
曹何伟低头。
刘威接着刺激曹何伟，“你看看，你就是个人渣，自己进监狱了，报应全都到女儿身上了，你后悔不后悔？”
曹何伟眼眶通红的看他。
刘威手指点他，“曹何伟，我跟你说，你女儿现在这副样子没准都是让你刺激的，如果不是你入狱的事情，你女儿的病情也不会恶化，我告诉你，你就是罪魁祸首，你没进来还好，你进来以后，你女儿都没人管了，以后该怎么办吧。”
曹何伟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
他的天，塌了。
唯一的信仰，没有了。
……
……
玻璃外。
褚晨看着里面的曹何伟用手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
不知道为何，她看着竟然也有些心酸难受。
陆尧低头看她一眼，“怎么了？”
褚晨：“……没事。”
刘威从里面走出来，“行了，曹何伟招供了。”
褚晨：“……是谁？”
刘威摇摇头，“还是你们学校的人，说是一个姓王的副校长。”
褚晨：“……”
学校里面的副校长不少，但是这个姓王的校长褚晨有印象。
在褚晨第一次到学校的时候就感觉这个姓王的副校长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后来在聚餐中，他也有偷偷的过来敬酒，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调戏，但是褚晨很是快速的就躲开了。
所幸的是，二人没有什么交集。
陆尧在旁边问道：“出警了吗？”
刘威：“现在已经派人去抓人了，据曹何伟说二人还牵过合同，不过让曹何伟藏前妻家里面了，现在算是证据确凿了，跑不掉了。”
褚晨还是疑惑：“这其中有曹主任……”
刘威单手叉腰，“嗨，是那么回事儿，那个姓王的副校长知道曹何伟有一个小单间，也知道他在里面住。他趁有一次曹何伟喝醉了从他身上弄来了钥匙，那天鄢妮来找曹何伟的时候，姓王的直接把鄢妮叫进去了，煞有其事的说要说事情，鄢妮自然是不敢反抗的，结果谁知道一进去，就被那个王副校长强迫了，鄢妮抵死不从，姓王的一开始没满足自己□□，还威胁鄢妮要开除她，之后便三番五次的叫鄢妮来房间，之后有一次让曹何伟看见了，本来曹何伟是准备救鄢妮的，但是姓王的给他开条件了，也就是打医药费，并且的同样的威胁曹何伟了，很明显的，曹何伟妥协了。”
陆尧在一边淡道：“曹何伟是帮凶。”
刘威：“是啊……他算是间接害死了鄢妮的人，估计鄢妮死前也对这个经常帮助自己的老师心存幻想，觉的他能救自己吧。”
陆尧像是想到什么，蹙眉，“可是当初检查，鄢妮的体内并没有精Y。”
刘威表情严肃，看起来也是很愤怒的样子。
“艹，所以说那个姓王的是变态呢，他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他是猥／亵，单纯的想要看女学生惊恐害怕的样子。”
陆尧看他一眼。
刘威：“我也是听曹何伟说的。”
褚晨听着难受极了。
但愿鄢妮下辈子可以更加快乐的生活着，而不是要经历这些痛苦的事情。
刘威松口气，“这案子总算是破了，磨磨唧唧的难受死我了。”
随后，刘威看向褚晨。
“那个……褚老师，这事儿其实你也是大功臣，这几天也没少麻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