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少霸宠二婚妻——君子澜
时间:2018-11-02 09:06:21

  可越是往里面走,越觉得不太对劲。
  她记得,以前这庄园可并不是这种浪漫甜美风的……现在抬眼看去,到了冬天还竞相绽放的花、不合时宜飘荡在风里的绸带、并且绸带除了红的就是粉的……
  若不是的确顺利进了门,她几乎以为是走错了地方。
  再转眼一看,身侧的男人却丝毫异色都没有,仿佛眼前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左少渊。”江凌苑眼角抽了抽,看见了不远处的繁花拱门和随风飞舞的七彩气球,“你是不是除了先前坦白的那些,还有别的什么事情瞒着我?”
  照理说,就看刚才进门之前这男人的那股子紧张劲儿,这会儿就不该是这么淡定的……而且眼前这场景,她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不远处,江老爷子浑厚有力的嗓音传来。
  “鬼丫头,终于知道回来了!”这一嗓子中气十足,顿时将她四分五裂的思绪拉了回来。
  “外公!”
  话音一落,身边的两个四岁娃率先上去,一左一右抱住了江老爷子的大腿,甜甜地叫道:“太祖父好久不见!”
  左少渊严肃的目光落在两个小鬼头身上时,暖色乍现,“我记得,南南和小意当初在京云刚认识我时,总喜欢抱着我的大腿不放。”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从小惯的!”江凌苑一面抽着眼角,一面搀着身侧的男人上前,压低了嗓音:
  “我都跟他们说过很多遍了,这种行为实在有损颜面,再说了抱人家大腿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大人物所为,可你家儿子女儿都不肯听啊!”
  她曾一度怀疑生下的这两个小家伙除了继承自己和左少渊的优良基因之外,是不是还变异了一部分,不然怎么会从生下来就如此狗腿?
  “小苑回来了?”江老太太挎着菜篮子,老远地过来。
  左少渊看得一愣。
  江凌苑心有灵犀,继续低声解释:
  “这座花大价钱建造的庄园,它所发挥出的最大作用就是能让我外婆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种菜。”
  偌大的庄园别院之中,占地面积最广的就是外婆的菜园子,其次是外婆喜欢的花花草草飞鸟鱼虫,然后是外婆的设计工作室、再然后是外婆喜欢的各类园林景观。
  那外公呢?
  “外公……”江凌苑沉吟了一番,面露几分同情,“外公,算他有一个书房吧。”
  “小苑、少渊,来。”江老太太笑着上前,将菜篮子递到江凌苑的手里,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陡然红了眼眶。
  “小苑,回来了就好。”
  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回来了就好。
  左少渊随手从江凌苑手中接过篮子,见此极有礼貌地沉声道:“这次我与凌苑回来了,就不走了,当然,也希望外婆能够放心将凌苑交给我。”
  四周飘荡的红纱粉带,随处可见的各色鲜花,江凌苑看向一脸欣慰的江老太太,顿时明白了过来。
  “外婆,进去说吧。”她脸色不自觉地微红,扫了眼周围显而易见的精心布置,面上笑意渐浓。
  “好!这是上一季你外公亲自动手种下的菜,当时还跟我说等你回来了正好应季了,看,丫头你这就真的回来了。”
  江凌苑小心翼翼地搀着老太太,一步步地踏进别墅之内,“少渊说了的,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留下来陪你们二老,好不好?”
  “好、当然好!”
  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溢出满足的笑意,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外公外婆没多长时间好活了,眼下是恨不能天天都见着你在眼皮子底下晃那才好,你没回来的时候你外公可是天天盼着呢……”
  “外婆别这么说。”她连声低劝,扶着老太太坐下,正转头却整个人微微一愣——
  另一侧,一身大红色西装的夕照缓步而来,耳朵上长长的流苏耳垂随着那步伐摇曳生姿。
 
☆、第303章 大结局上
 
  “夕照?”
  “怎么,小凌儿,看见我很惊讶吗?”夕照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率先甩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走过来轻轻拥了她一下。
  “你怎么来了?”
  “唔……我早就来了呀,师父她老人家很早就催我来了,我能不来么?”
  江凌苑挑眉,正好奇是什么事竟然能让外婆催着夕照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外公爽朗的笑声。
  转眼看去,左少渊与江老爷子各执一把枪,远远地站在射击场上。
  左少渊手上捏着的那把正是他们曾经的‘定情信物’,阳光下,那高大的身躯在场中利落飞奔,随着‘砰砰’几声,不远处的靶子旁边红灯接连亮起,全部正中靶心。
  利落的身手来回穿梭着,天边艳阳洒落在他的身上,微一侧头,便让人看清那轮廓分明的侧脸。
  她看得几乎呆滞了去,以往总是轻轻浅浅的一双谍眼之中闪烁着痴迷恋慕的光芒,此时美得令人心折。
  男人似有所觉,停下动作之后远远地朝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眉眼间陡然晕开一丝丝笑意。
  “哈哈哈……好小子!”江老爷子大步走近,照着左少渊的肩膀狠狠地拍了几巴掌,大笑道:
  “果然不愧是左粟的孙子,身手了得!”老爷子深深的一眼,似乎看去了当年。
  许多年前,他的一条老命就是险些交代在眼前这小子的手里……现下想来,又不禁唏嘘。
  左少渊稍一转眼,便看出了江老爷子心中所想,当即心生愧疚。
  “行了,小苑都等得着急了!”老爷子微微摇头,转身离开。
  两个四岁小娃娃就守在旁边,全程观看了自家爸爸帅气的英姿之后,高兴得手舞足蹈地朝江凌苑跑过来,大声道:
  “妈咪!”
  “妈咪你看见了吗?爸爸好帅啊!”
  “小鬼,眼睛里就看见你家爸爸了?”
  旁边,夕照凉飕飕地打趣,半认真半开玩笑地笑笑,一把捞起两个小娃娃抱进怀里,“怎么就从来不见你们夸夸我?”
  北意嘴甜,见此福至心灵地当场夸赞:
  “托尼叔叔会剪头发,也很厉害!”
  瓦特?
  夕照懵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南随也跟着附和了两句。
  江凌苑正端了一杯水,喝了半口全喷了出来。
  无怪。
  在两个四岁小娃娃的脑子里,她从来灌输的观念已经成型了……
  “托尼叔叔你不会剪头发吗?”
  夕照的字典里,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别人说他不行!
  当即噎了一下,梗着脖子道:“谁说我不会?”
  “那就对了,托尼叔叔很漂亮,也很厉害!”前半句不是那么好听,但后半句听起来还不错,夕照傲娇地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她是在夸你剪头发剪得好。”左少渊大步朝这边而来,从江凌苑手中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什么剪头发剪得好?”
  江凌苑无奈地耸了耸肩,拉着左少渊转身上楼。
  走到楼梯口时美身后隐隐约约有稚嫩的童声传来:
  “托尼叔叔,妈咪说在华夏有千千万万个发廊,平均每三个里面就有一个托尼,他们都是非常厉害的发型师!”
  ……
  “江、凌、苑!”
  三秒后,震破苍穹的愤怒大吼在楼下响起。
  江凌苑反手一把关上门,掏了掏被震得发聩的耳朵。
  身侧,男人高大的身躯陡然袭来,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围在怀中,低沉的嗓音极有磁性,随着越来越近的呼吸喷洒在颈项之间。
  “媳妇儿……”
  抬眼,左少渊一双暗眸深沉如火。
  她微微启唇,嗓子发哑,“你的伤都好了吗?”
  男人迫不及待地点头,“嗯。”
  “我前段时间给你内调外补的药,都有按时吃掉吗?”
  “当然。”
  “那,你信任我的医术吗?”江凌苑悄然咽下一口唾沫,在心里暗想那预估好的一年期限还得两个月才到,如若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的话……自己有几成把握再救一次左少渊。
  “我想你。”男人寡言,从不多话,但行动已然明显。
  一双大掌,悄然覆上了她的腰肢,长臂一伸,整个人落入宽阔的怀抱之中。
  浴室就在身后,男人毫不犹豫地转身踏进,将她轻轻放在浴缸边上,深沉的欲念气息扑面而来。
  江凌苑轻哼一声,因为担心他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便自己摸索着转头调好水温,白皙的指尖轻轻印上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
  一点点的触碰之间,缱绻流连。
  浴室之内,不轻不重的水声淅淅沥沥,期间夹杂着几声闷哼,隐隐传出。
  “你的伤……”触手之处,是那条留着创口的伤疤,正好在心口一侧,只差那么一点点距离,便能要了人的命。
  江凌苑眸色微恙,热水熏熏然,映得那一双谍眼蓦地发红,眼底,有愧疚一闪而逝。
  她下刀向来稳狠准,这样的伤口,恐怕一辈子都会留在这副胸膛之上的……也好,如此一来在他的心上也就永远能够看到自己的痕迹了。
  男人见此低低一笑,沉声轻笑中带着宠溺和安抚,以及隐隐的戏谑:“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更何况,我前段时间学了不少并不会到影响伤口的方法和姿势……”
  一秒。
  两秒。
  ‘轰’地一下,脸颊爆红。
  她咬牙不服输,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一眼,“哦?都学了哪些?看的时候挺煎熬的吧?”
  左少渊:“看书看得最多,今后咱们在这方面要学的实在太多了,理论知识必须先到位。”
  江凌苑:“……”
  “至于看的时候,一面还得想你这确实很煎熬,嗯……就算我这么多年在生生死死当中来回行走也从来没有过那种心跳剧烈的感觉。”
  “……那专业医生就在你眼前,需要我给你普及一下关于男性生理反应的具体知识吗?”
  “不了。”左少渊满意地眯着眼,将怀中女人通红的脸色尽收眼底,双唇猛地贴近。
  “纸上得来终觉浅!”
  实践,才能最好地检验真理。
  ——
  东欧c城
  当初的江边,那场爆炸留下的痕迹尤为明显。
  黄昏落日,映照在这片大地上,悠悠江水自流,只一眼便能教人心情舒畅。
  雷格火红的头发染回了黑色,但那张与艾尔十分相似的脸仍旧惹眼。
  时隔多日,当初那双眼中的疯狂、嫉妒以及野心等等似乎已经全数消失,说话间剩下的只有一脸平和。
  更惹眼的是,那高大的身躯微微弯曲,双手推着一座轮椅步步前行,远远看去嘴角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病号服,轻笑着摇了摇头,面上神色看上去略带反驳之意。
  雷格并不在意,顿了顿继续道:
  “西欧江凌明目张胆地杀了东欧的一级上将,回国后被华夏下了驱逐令,限二十年内不得入境华夏,另外呢……
  华夏中将左少渊弃了自己的一身军衔和整个家族,在十年军演的当天也出了境,具体原因不得而知,据说是因为失了忆想要找回自己当初的记忆,所以就只身离开了。”
  “短短时日,变化真大。”
  “我觉得,哪有人为了寻回自己的记忆连一身荣光和偌大家族都不要了的,那左少渊估计压根就没失忆,纯属追自己的女人去了。”
  轮椅上,男人并不喜欢听到这个话题,但见雷格自顾自聊得欢脱,便也不打断,顿了顿又听雷格道:
  “为什么不去见她?”
  男人闻言,良久淡淡出声:
  “没有为什么。”
  “一定有的。”雷格若有所思地转眼,看向不远处的江流滚滚。
  “你宁愿让她随着时间一点点地忘了你,也不想让她看见你现在这样连轮椅都离不开的样子,不想让她看见你所有的残缺,不想你这么多年在她面前苦心经营的完美形象毁于一旦。”
  “呵呵……完美形象?”
  “因为你早已经明白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她的,若是连这一点最后的尊严也丢掉,那么,你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错了。”轮椅上,男人蓦地出声,语调一字一顿:
  “没有什么所谓残缺自卑的逃避,也没有什么完美形象的执着,我这么做……不过是要让她永远记得我罢了。”
  他苦心孤诣那么多年,原本次次以为过尽千帆,所有希望却总是在离岸越来越近的时候翻覆在了海里——不过,雷格有一句话说得对。
  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再得到她了。
  无论左少渊活着还是死了,无论过去还是将来。
  既然如此,那么他要她永不能忘了他,这个世上没几个人比他更了解她,他谋了她多年,最后的唯一办法是以献祭这条命来离开她。
  因为只有这样,她就会因为或许愧疚、或许懊悔、或许缅怀,而永远记得他。
  “但愿是吧。”
  雷格若有似无地笑笑,看着轮椅上那张与自己相似的侧脸,脸上的神情同样带着反驳之意。
  既然他坚定认为是这样,那么,就当是这样。
  毕竟,没必要跟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去争论剖析他的内心,那看起来毫无意义可言。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