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去,男人微微点了点头,语调低沉:“抱歉,这几天我很不放心。”
以他的了解,她不会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只不过安全起见,这是不得不行的办法而已。
从一开始,陈雪莹母女就在他的监视之下,那种人会对江凌苑做出什么都不得而知。
眼前男人的神情坦荡而诚挚,江凌苑不再多问,一手把玩着录音笔,轻声道:“谢谢。”
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这男人总是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出现,明明是冷到骨子里的一个人,却唯独能让她的心头暖如春夏。
“真心的么?”
“嗯。”
“那,不如以身相许?”话音落下,男性的气息悄然靠近,轻轻柔柔地喷在她耳后,低沉语调仿佛要勾魂摄魄一般,令人迷醉。
江凌苑心头一颤,暗道男色误人,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僵在原地,直到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迅速凑近,直到四唇紧紧相贴。
“你又……”臭流氓,又趁机占便宜!
“别说话。”左少渊嗓音低哑,说话间显然压抑着欲念。
炽烈的吻单刀直入,掠夺着口中温热的气息,舌尖轻点,沉迷一般带着她勾缠不休。
略有些冰凉的大掌悄然从腰际朝上方绕去,不安分地四处游移,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阵酥麻与颤栗。
“今天,把该做的事做完。”喑哑语调在唇分的间隙响起,随即又极具侵略性地贴近,半点也不留拒绝的余地。
他已经忍了太久太久,久到现在真的跟一个禽兽般无二,想彻底得到她的欲望日复一日加深,连一分钟都不想再等了!
脑子里嗡嗡作响,江凌苑面色绯红,带血的衣襟缠绕上他的,纤细的手腕不自觉地勾住男人精壮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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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左爷色欲熏心?
“上校,我已经通知田峰过来,替江小姐……”
话至一半哽住,一直在专心开车的朱铭一回头,入目就是这少儿不宜的场面,顿时耳根子通红。
左少渊转眼,冷得彻骨的视线扫过来,吓得他又是从头到脚透心凉,连抓着方向盘的手都颤抖了两下。
车内再次无声,江凌苑略微挣扎,却被身侧的男人搂得更紧,唇齿间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打断她所有反抗的念头。
诡异的气氛之中,加长的迈巴赫驶入左家老宅。
朱铭全程目不敢斜视,一脚踩下刹车,随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门,一面在心里暗念:我什么都没看见!
左老爷子正坐在客厅内喝茶,抬眼便见朱副将狼狈的姿态,不禁眯了眯老眼:
“怎么跑得跟逃债的一样,后面有狼?”
狼?
可不是有狼吗?
朱铭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虚,闻言巴巴地点了点头。
“真有?”左老爷子摸了摸胡子,放下手里的茶杯。
“有!有色狼!”简直就是色欲熏心的色狼!
话音刚落,就看见左少渊打横抱着江凌苑,大步从门外走进,听得这话又是凉飕飕地瞧了朱铭一眼。
“哟……”左老爷子摸胡子的手停下来了,看外星人似的盯着左少渊,精明地发现了自家宝贝孙子唇角的暧昧痕迹。
乖乖,难道这回他的孙媳妇儿是真有着落了?
“凌苑受伤了,我带她上楼。”左少渊的嗓音有些沙哑,随口交代了一句便径直朝楼上走去。
“噢!快去吧去吧!”
江凌苑面色已经红透了,勉强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转头朝左老爷子打了个招呼。
要是现在有面镜子,她真想照照自己的脸上是不是留了一些奇怪的印记,顺便再一巴掌拍死左少渊这个得寸进尺的臭流氓!
“哎呀不用客气了,你们赶紧上楼、赶紧上楼!”
左老爷子心里高兴得不行,连连朝左少渊使了几个眼色,那意思明明白白:这种机会简直千载难逢,你小子可得抓紧把媳妇儿弄到手!
眼巴巴望着这爷孙俩的态势,缩在一旁的朱铭两眼望天,只觉得自己纯洁的心灵受到了好一番冲击。
左少渊从来没那么觉得,这宅子实在大得有点过分了,花了不知多长时间才走到门口,随后毫无风度地一脚踢开房门——
怀中人是出乎意料地乖巧,换了往常早就该跳下来跟他动手了,今天竟然一点动静也无。
但积累已久的欲望上了头,多余的也懒得去想。
“江凌苑。”
低沉喑哑的嗓音格外性感,垂首一吻印在怀中人的眉心,随后一点点地顺着鼻尖,蜻蜓点水似的停在了那殷红的双唇上。
女人的唇软软嫩嫩的,细吻之下有些甜蜜的味道,只在一瞬,再次勾起了他无限的占有欲。
“唔……”江凌苑低低地闷哼一声,再没了声响。
左少渊深吸一口气,轻柔地将人放在床上,正疑惑她的反应为何如此安静,一低头就见得她紧紧地蹙着眉,神色略有些痛苦的意味。
“怎么了?”满心的欲念如被一桶凉水浇下,当即换成了满目的担忧。
男人的眼底全是疼惜与忧虑,她蹙着眉,一手捂着开始抽痛的小腹,脸色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
“哪里疼?告诉我!”
“我……”
“对不起。”床上的女人还带着一身伤,此时该是疲惫不堪的,可他竟然一时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不是,我没事。”
江凌苑磨着牙,一面对左少渊的自责生出几分恻隐,一面又无比庆幸……这大姨妈来得太是时候了。
“你怎么了?”眼前的女人一手紧紧地捂着肚子,左少渊焦急之下直接打电话给朱铭。
楼下,刚松了口气的朱铭一个激灵,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人,一瞬间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难道,自家上校这是已经迅速进入了正题……然后发现缺那玩意儿不成?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接通电话,朱铭犹疑着开口:
“上校,那个东西你房间里有的……”
“什么?”那头的声音果然是镇定中夹着十万分的着急,听着凉飕飕的。
“上校您不是要找那个……安全套吗?我上次已经让人给您准备过了,就放在您的床头柜里。”
电话里,沉寂了良久。
左少渊再开口时,语气足足冷下了八度,“我只是问你,田峰为什么还没到?”
“啊?哈……不好意思上校这都是误会!”
朱铭小心翼翼的脸色变得僵硬无比,这回是差点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上校您别急,我马上就催他!”
“五分钟。”
“是!”
江凌苑尴尬地捏着眉心,那听筒内传出的声音十分清晰,清晰到朱铭的话都让她听了个明白。
不自觉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下床头柜,再一瞧,左少渊的脸色青里透着黑,令人忍俊不禁。
“别着急了,我只是肚子有点疼。”眼看着男人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她抿唇忍着笑,扯了扯站在床边的人。
“肚子疼?”
“那个,我……大姨妈……”这次真不是搪塞,实在是有点太巧了。
“好了,躺着先别动。”见她捂着肚子一脸认真,左少渊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地替她揉了揉小腹。
不一会儿,田峰拎着药箱火急火燎地赶到。
朱铭跟见了救星似的,连忙领着人上楼。
“上校、江小姐。”
左少渊微微点头,扶着江凌苑坐起身,“这是田峰,让他看看你的伤。”
江凌苑应了一声,转眼看向来人。
田峰一身黑色风衣,鼻梁上挂着一副圆框眼镜,对上她的目光时礼貌地一笑,整个人温厚得有些人畜无害的意思。
“还好,江小姐除了腿部轻微骨折之外,其他都是皮外伤居多。”
田峰的医术不亚于国内顶尖的医生,左少渊闻言,紧绷的面色舒缓下来,朝江凌苑道:
“还有哪里疼么?”
这小心翼翼的语气仿佛在询问小孩一般,言语虽然平静,但其中却夹杂着无数的关切。
江凌苑摇头,感动之余轻轻摇头,“没有,放心。”
除了身上有不少擦伤之外,就是摔下去时崴了腿而已,起初一阵剧痛之后,现在已经没了太大的感觉。
“先让田峰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哥……”
朱铭机敏地接话,“江小姐请放心,刚才潘少来了消息,你哥没事的!”
“陈雪莹母女的位置,我已经派人盯好了。”左少渊眯了眯眼,说话间眼中闪过几分杀意。
想都不用想,这次姜宇敢真正对她动手,肯定是陈雪莹的主意。
要不是她的身手过人,恐怕现在早已经躺在那悬崖下面,落得跟当年江娆一样的下场了。
江凌苑面色微冷,掏出录音笔在手中把玩。
“这里面录好了姜宇的口供,当年我母亲的事情,这次不妨一起解决。”
她不是傻子,姜家人突然上门自然是没安好心,所以她才将计就计跟着他们走,然后想办法套出了姜宇的话。
这份保留下来的录音,足以让陈雪莹和姜家一同吃不了兜着走!
当年江娆的死,被掩盖成一桩普通的车祸,然而罪魁祸首却逍遥了这么多年,到了现在竟还不知悔改!
江遇秦帮着外人瞒了所有人一辈子,临死终究是将真相告诉了她,为了解脱愧疚也好,或寻求救赎也罢……
既然这笔账落到了她的手里,那就让她亲自来算吧!
“我要见见他们。”
“等等。”一旁的左少渊突然出声,顿了顿道:
“我让人收集了你爸遗体内的病毒,那些病毒,还有生命迹象。”
“你是说,我爸体内的病毒还活着?”正常情况来说,人死灯灭,他体内的病毒自然也会随之消失。
“我把它交给田峰处理,有发现会马上通知你。”
“好……”江凌苑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蹙眉。
——
京云城西郊
一栋民房内,陈雪莹与江芝雅相对而坐。
“这么久没个消息,也不知道你表哥那边如何了!”陈雪莹满脸的焦急,越想心头跳得越快。
“妈,姜叔叔他们怎么也没有反应呢?”
“那文件是迟早的事儿,主要是江凌苑那个死丫头……她要是死了,咱们就什么事都不用愁!”
“妈,你不是说从江凌苑那里抢走爸的文件就行了吗?”
“你懂什么?你以为江凌苑跟你一样蠢?”陈雪莹不耐烦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白了江芝雅一眼:
“就凭姜宇这点路数还想从江凌苑手里抢东西,简直异想天开。”
“那……”
“除非,杀了江凌苑!”
“妈,你是说?”
“咱们可是承诺瓜分给姜家一半的好处,他们要拿不到那些文件,岂不是白忙活了?”
姜宇想要拿到那份文件,除非想办法弄死江凌苑,否则,想都别想!
“可这事儿……到时候咱们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干系?江凌苑死了会跟我们有干系吗?”
江芝雅皱着眉,似懂非懂地看向陈雪莹,正欲出声,就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声音,气势十足,莫名地给人一种压迫感。
“谁?”陈雪莹猛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你猜猜。”门锁被人从外面撬开,一道清朗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江凌苑?!”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一步步踏进门,江凌苑面无表情地看向房内的人,悠悠然上前落座。
“我听说,你们在找这个?所以,就好心送过来给你们看看仔细……”
手中的文件一扬,轻飘飘地放在桌上,白纸黑字,是江遇秦留下的所有财产文件。
“你……”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陈雪莹惊疑地看了两眼桌面,又抬头盯着江凌苑。
“怎么,在分辨我到底是人还是鬼?”
“姜宇他人呢?去哪了?”
“你都说了他要我的命,我没死,当然死的就是他了。”江凌苑眯着眼打量对面的母女俩,语气冷然。
音落,几个便衣警察鱼贯而入,瞬间将陈雪莹死死押住。
江芝雅率先慌了神,一手指着江凌苑:“江凌苑,你这是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妈?”
陈雪莹到底是多活了几十年,见此一阵惊惶过后勉强稳了稳心神:
“果然,我没有看错你江凌苑。”
“我也没有看错你,陈雪莹。”她紧紧地抿着唇,眼底深处无波无澜。
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江娆因她而死,而江遇秦在死前还在试图护着她,她的父亲临死前三番两次让她承诺,要她不再追究任何。
担心的,不就是今天的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