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穿,大佬!——云弎
时间:2018-11-02 09:16:05

  但若运气不好,遇上一个政治观点与你相反的,无论这篇策论写得再精彩,都有可能拿到最低分。
  科举考场上除了死记硬背的儒家经文,其余的文章类,能否考得高分,能否摘得名次中举,能够影响到的因素太多了。
  这一次闻子吟落笔谨慎多了,时政策论不比其他的,在这君主制下,若写了过于敏感的,或有不好隐喻的,都有落榜和落脑袋的危险。
  她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够来构思,再参与此次乡试时,府学院长和知府以及她的两位先生都有针对时政抓题,还分析了此次主考官的性格特点,目的就是为了不触雷,写出一篇好文章,榜上有名。
  这一次华先生也没抓着让宝贝弟子考什么头名,只让她放松,做题谨慎些便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多的都无用,关键还是要靠发挥。
  这一场所写字数比之前的两场都要来得要少,但是所花的时间却是最长的,闻子吟落下最后一笔,细细看了一遍,见无错处,便闭目休息。
  三场科考结束之后,闻子吟和几个府学的师兄都默契地并未提起科考内容,回去小院狠狠休息了一通,才算活过来。
  乡试与童生试不同,放榜时间还得等上约莫一个月,大约是八月底或九月初放榜,这个取决于考官们的读卷效率和名次排行是否有争议,若有,还得再耽误时间讨论。
  闻子吟对自己的发挥心里有数,并未等放榜,就收拾了东西,和师兄商量了先回府学宿舍去取东西,再返回戊平,因中了乡试,就得准备会试了。
  乡试中了,会试在即,赶往京城路途遥远,时间紧迫,她与几个师兄约定好了,先去府学准备准备,待快放榜再回来,若中了榜还能一块儿赶往京城。
  乡试历来是所有科考当中竞争最激烈的一个环节,卡在最中间,人最多,选得也最严格。
  因此几个府学的师兄都未抱有太大信心,若是中不了,只能再苦读三年,等待下一次秋闱。
  反倒是对闻子吟这个小了十来岁的师妹颇有信心,年纪最长的师兄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道:“若是我们考不中,子吟比定会中的,师兄们对你有信心,都是咱们府学出来的,你中了举跟师兄们中是一样的。”
  他们雇了马车一路急行,五日便到了。
  闻子吟除了去府学宿舍取东西,还与与知府见了一面。
  苏知府还是老样子,文官武将脾气,爽快直来直往,在去戊平乡试之前,苏知府便派人跑了一趟府学,说是考完后,来一趟。
  苏知府看着长高了不少的小女郎,感慨地摸了摸下巴的短须,他叹口气道:“你这小娃,之前见着还小小一只,一转眼又高了不少。”
  “还有几年便要及笄了,可有师长愿为你取字?”
  闻子吟抿抿嘴,摇头。
  “这好办,赵老爷子可惦记你好久了,时常写信与我了解你近况,这次便托我与你说,待你及笄他愿做这个师长,给你主持,与你取字。”
  对这个朝代的人来说,字与姓名是同等重要,在读书人当官的当中,字在某种意义上有时候比名字还重要。
  就比如取了字意味着你就算是一个大人了,你的话语权就会得到提升。
  与闺中女郎不同,一般人在外行走,旁人无论多熟悉或陌生,只会唤他的字,而不会唤名,在外面喊他人名字是一件不得体不礼貌的事情,由此可见字的重要意义了。
  一般这种伴随一生的字,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一个人的品格或形象,会由亲近的长辈或嫡系的师长取字,若关系不亲近,是不会贸然为一个人取字的。
  赵老爷子这么说,其实也是委婉地表达了收徒之意,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闻子吟不得不慎重考虑。
  在这里,一个人并非只能拜一个老师,启蒙老师,科举老师,甚至分科的八股文老师,策论老师,或仕途老师,这些都算是。
  闻子吟的启蒙老师和科举老师便是华先生和霍先生,甚至这两年在府学教导过她的老师都算是。
  在这些老师当中,启蒙老师和仕途老师是最重要的,也是最亲密的,这代表着一个人的起点和终点。
  但她也没拒绝,待她及笄还有五年多时间,因此也不急着下定论。
  等收拾好远赴京城的东西,又放松了几日,几人在院长的叮嘱再次返回去。
  到的时候,离着放榜日仅差一日。
  秋闱的放榜又被成为乙榜、桂榜,如同现代社会高考放榜一样,牵扯着无数学子的心,他们寒窗苦读数年,有的甚至垂垂老矣,就是为了这么一刻,举人和秀才到底是不一样的阶级,是平民百姓与官员的一道鸿沟!
  放榜那日,不到天亮,贡院门口便围了无数的人,这些人紧紧盯着门口,眼睛殷切,眨也不咋地看着,就等着什么时候门会从里边打开,那一刻才是最是牵扯人心的时候!
  大约是黎明时分,天未亮的时候,贡院门打开了,士兵从里面鱼贯而出,保护着那张关乎所有学子命运的榜单贴上贡院张榜公告墙。
  等到官兵们退去,人群才一拥而上,纷纷挤到前面看,所有人下意识地都会从第一个看起。
  待看到不是自己的名字,意料之中之余也会下意识将那个名字记住。
  闻子吟没有去看,几个师兄在她影响下,虽然还有些坐立不安,但也平静了许多,他们准备待到中午再去看。
  此时三年隐忍,三年准备和努力,到了最后关头,竟也莫名的平静了,横竖成绩出了,也不会跑。
  “师妹!”
  刚吃完饭安耐不住出去看榜,年纪最小的师兄,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
  “师妹,你中了解元!”
  “解元啊!可是给咱们府学长脸了,我站在那说头名解元就是我师妹,你不知道那些围着的人多羡慕我!”
  他和另一位也跟着去看榜的师兄围着闻子吟兴奋地转悠,平日里被院长拘着,要求讲礼节,举止有度,现在被这喜讯一冲,激动坏了,那还顾得上形象。
  闻子吟微微一笑,弧度比平日要深刻上许多,漂亮的眉眼里全是柔软笑意,她轻声道:“那师兄呢?可有中榜?”
  说道这个,刚才那师兄更加洋洋得意了,斜着眼道:“院长平日总说我功课不扎实,我还不中榜了,可见院长是吓唬我的!”
  “哦?第几名?”闻子吟挑眉。
  他讪讪道,“第,第,倒数第一名!”
  见旁人都在笑,他不服气了。
  “话说回来,师妹,你第一,我倒数第一,这前后两名都给咱们府学包圆了,可不是威风得很!”
  “好好好,威风威风!”
  年长的师兄也榜上有名,排名靠中间,他不客气地曲起手指,敲了敲调皮师弟的脑袋,帮老师教训教训顽劣的学生!
  “啊啊啊,师兄,你别打啊,我知错了!”
  在场的心情都不错,甭管中没中榜,都过去了,知道结果都放松了下来,他们一行加上闻子吟,共有六个人,其中中榜的有一半,可见府学的教育质量还是很好的。
  这一次他们府学一下子出了三位举人,其中还有一个解元,知府和院长定要高兴得意上好一段时间了。
  秋闱放榜后,便是由巡抚大人主持并考官和学子们共同参与的鹿鸣宴!
  这是历来一大惯例,对刚刚中举的学子们来说,这一场鹿鸣宴不仅仅是庆贺的意义,更是能够在这里初步结交日后与自己仕途和人生有帮助的贵人和朋友,因此所有学子都会无比重视。
 
 
第85章 科举女状元之权倾天下
  远在南边小山下的闻家已经时隔三年再一次炸响了!
  秋闱是真正意义上的科举,不同于童生。
  乙榜放榜之后, 前五名都光荣乡里的待遇, 报喜官们快马加鞭赶往前五名家里报喜。
  分别是第一名“解元”, 第二名称为亚元, 第三、四、五名为经魁,报喜的在临近举人家时,会放鞭炮以示隆重。
  因此只要若想知道自家的人考得好不好,只需看有没有人来报喜即可,名次靠后的就没有这待遇,需要自己去看榜。
  闻家虽说出了一个小三元秀才,成了十里八乡出名的人家, 但到底还是一大家子靠着地里吃饭的农家人。
  这一日, 闻家众人冒着大热天大太阳刚刚从地里回来, 家里头就半大的孩子欢儿带着几个还只会爬的小弟弟在家待着。
  天气热,农家人也没什么讲究,就着早上出去前煮好凉着的糙米稀饭喝,刚喝上两口, 配上点咸菜, 那边敲锣打鼓,噼里啪啦地鞭炮声音由远及近。
  “是谁啊?谷生,出去瞧瞧。”
  闻婆子即使老了也不认老,每日不干点活就不舒坦,因此平日里也会跟着去地里做点轻省的活计。
  刚回了家,她一屁股坐那喝稀饭, 也懒得动弹,又架不住好奇心,让孙子赶紧的出去瞧瞧看是什么动静。
  闻谷生出去了,没一会又跑了回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满脸涨红。
  “祖,祖母,外,外头说是来报喜的!”
  “报喜?报什么喜?咱家还能有啥喜事啊?”在场众人纳闷,没等闻谷生缓口气儿,也没等他们琢磨个所以然来,院门口就噼里啪啦一阵响儿,敲锣打鼓的,不知道的以为这家是发什么什么大喜事了。
  也确实是大喜事。
  那为首的带着顶瓜皮帽,面带笑意拱了供手,道:“这里可是闻解元家?”
  闻家众人听不太懂,疑惑地看着他,表情都是蒙然的。
  那报喜的一拍脑袋,又重新解释道:“就是闻子吟,她这次秋闱考了头名,考了解元,中了举了,从此便是举人大老爷了,我们是特来恭贺报喜的!”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听明白了,不仅闻家人都听明白了,被着阵势动静吸引来围观的村民们也都听懂了,甚至还有从镇上一路追随过来的,就是为了凑个热闹,看个究竟!
  也有心里暗自嘀咕羡慕嫉妒的,就这么一户偏僻的农户人家,瞧瞧穿的那鞋子,还露指的布鞋草鞋,身上穿的也是带补丁的粗布麻衣,还沾着泥土......怎么看都寒酸。
  然而就这么一户人家,竟然出了个中了解元的举人老爷,这可不单单是祖坟冒青烟了,怕是冒火了吧,这么旺!
  闻家人回过神来,闻老汉的平日里最宝贝的烟杆子都掉了地上了也浑然不觉,他作为一家之长,跨步上前,邀请报喜的众人进来吃杯茶水。
  这事报喜的也乐意,吃口解元家的茶水,沾几分福气,茶水好不好喝不重要,重要的它这是新出炉的解元家的茶水,那就是不一样!
  闻婆子也有点经验了,见老头子招待了众人,连忙回屋去,拿了红布,又从罐子里头取出一小块碎银子,约莫半两,这是她孙女临走前给的,说若是有人上门报喜,便用红布包裹上一小块给人家。
  当时闻婆子还琢磨不定呢,既不懂这是啥意思,也嘀咕着这半两银子太大,能用半年呢,她小心翼翼地存了起来。
  然而今日接到这么个喜讯,报喜的人千里迢迢的过来,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态度还特别好,她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再是没有不乐意了,多威风呐,她这辈子最威风的就是有这么个宝贝孙女,从小到大的就是聪明还本事,净给老闻家争脸了,方圆百里的都没她孙女出息!
  回到堂屋,报喜的人还没走,被闻家人拉着问东问西,他们最关心的不是自家宝儿给家里挣了多大功名,而是许久未见宝儿,对她的近况特别着急上心。
  又想着她一个女娃娃在外头跟着那些儿郎们争功名,考科举,就觉得心疼到不行。
  “这您不必担心,我过来时,可是听说了,这放榜后举办的鹿鸣宴里面咱们闻解元艳惊四座,几位大人轮番考校,对答如流不说,更有多名学子轮流跟解元磋商学问,咱们的解元大人丝毫不落下风,稳稳一骑绝尘,同行的学子们都纷纷拜服。”
  “听说咱们巡抚大人和翰林、内阁学士众位大人都对闻解元很是欣赏,当众便夸了好几句,您就不必担心了,众位大人都是惜才的,想必解元此时已经去了京城路上。”
  闻家人安静听着,听到夸他们宝儿的,都纷纷目露自豪,目光发亮。
  一听宝儿大老远的直接去了京城,思及她年纪尚小,都有些不放心,闻子吟的生身母亲,蒋氏抓着那报喜官问道:“那宝,子吟可有人结伴而去?路上可会安全?”
  闻家人问题多,还尽问些琐碎的事情,然而看在解元面子上,报喜官半点不耐都没露,反而笑着安慰:“我听说府学也出了两位举人,是解元的师兄,想必是一起结伴上京了,况且朝廷每逢科考时都会沿路加强巡逻和安防,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
  报喜官又坐了,收了闻婆子递过去的红包,带着人回去了。
  而闻家大院才开始热闹起来。
  这间大院是重新盖过了的,比之前的小土屋要好上许多,宽敞明亮些,因着家里本就人多,盖得大了些,即使一二十几个人在堂屋里也不嫌挤。
  那些报喜的走了,村民和围观的便上门来凑热闹。
  “宝儿又中榜了?这次可是举人老爷呢,听说那可以当官哩,官老爷,可真是了不得了!”
  “咱们是谁?那可是县令知府大人都夸奖过的,自从宝儿考了秀才,咱们村的女郎们行情名声都好了起来,连镇上的都来求娶,这才是有本事的!”
  自从闻子吟参加了科考,还考出了名堂,这大阳村的村民便莫名地开始重视起自家的女孩来,虽说不明其意,但是他们隐约觉得,女郎不一定得在家干活嫁人。
  女郎可聪明着呢!半点不输给儿郎们!
  不信?瞧瞧人家村长家的女郎,从五六岁起,就一直让人惊讶,一路中榜,先是考了童生再是小三元秀才,如今又中了头等的解元举人,还能有啥做不到的?
  因而村民们都将目光放在自家的女郎身上,要知道宝儿为什么能这么厉害,这么成功?那还不是闻家疼她,肯费银两送她去上学,他家男娃子都没钱上学,就她一个女娃娃能读书识字,这是为啥?
  还不是因为肯下力气培养,闻老婆子有眼光,慧眼识珠,她爹闻大郎也疼闺女,赚钱给她上学堂,这都是眼光好,若他们知道现代一个词,就会说,这叫会投资!
  所以闻老婆子就是说,当初就怕他儿子媳妇丢下小女儿不管,为了给孙女挣个好前程,将来不用种地吃苦,能嫁个好夫婿才送孙女去学堂识字读书的,也没人会信!
  就有这么巧?大家只会说举人她祖母又在谦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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