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韫玉,除了一张脸跟他的小公主一模一样,别处却是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福玉公主不会去夺舍别人,所以只剩下转世,就算转世性格也不会相差太多。
就比如秦予绥,他的确就是上辈子那个人转世的,他去查证过。
可韫玉完全就是另外一人的性情。
所以她根本不是福玉,不是他的小公主吧?
秦南麒垂着双眸,打算回去帝都后去地府走一趟,几十年前他去过一次。
那时候也是去地府问福玉的消息,判官言她未曾转世,更加未曾来过地府。
所以这次回去他会再确定一次,如果真是福玉,他会让她记起前世之事,如果不是,便留她做个容器吧。
至少她有一张跟小福玉一模一样的脸蛋。
秦老爷子看着小两口,“予绥,小韫,爷爷这次过来也是有些私心的,既然误会解开,我想着予绥跟木木不管如何都是秦家子孙,总留在这个地方也是不妥,不如你们一家三口搬去帝都,木木也会请更好的保姆跟名师教导,至于小韫,听说你喜欢帮人看风水,到时候秦氏大楼可以送你一层,你弄间工作室,别的事情爷爷都不会插手的,你们一家三口还是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时常让我见见木木就好。”
“爷爷。”这次秦予绥开口了,“我不同意,我喜欢河清村。”
秦老爷子皱了下眉,“予绥,这个地方是没有发展前途的,你也该为小韫跟木木着想的。”
韫玉淡声道:“爷爷,是我不愿意离开河清村,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好,村民很有爱,我帮他们看看事,每天种种田,日子过的很悠闲,予绥也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们并不喜欢大城市的节奏,所以我们一家三口就不去帝都了,爷爷若是想念木木,可以时常来河清村看看,等木木年纪大一些也可以过去帝都看望您老人家的。”
她知道秦予绥的性子,也了解他。
他其实也不喜欢帝都,每日回来他都是最放松的。
他也喜欢这个地方,一家三口,几只动物的陪伴,于他而言,就是最幸福温馨的事情。
秦峻岭冷着脸道:“他是秦家长子,木木是秦家长孙,他们不可能待在这个地方一辈子的,如果你为他们着想,就该劝他离开这里。”
韫玉轻笑了声,“什么叫不可能待在这个地方一辈子,这个地方山清水秀,我们还真的会待在这个地方一辈子。”
她今生的愿望极简单,为所爱之人生育两个孩子,得空之时帮人看看风水,种种田,对她而言,就是最美好的事情。
秦家两位长辈算是看出来,这个儿媳孙媳就不是好相处的。
一开始见她笑脸相迎,温温柔柔的,谁知道竟是这样的性子。
原来是她勾着秦予绥不许他离开这个山窝窝的。
秦峻岭气的拍桌,“你是怎么跟长辈们说话的,我便与你实话实话吧,随便你们二人如何,但是木木是我们秦家嫡长孙,他不可能留在这个地方,我们会带着他回去秦家,给他最好的教育。”
果真是惦记她的木木啊。
秦老爷子抱着木木,“峻岭,你声音小点,别吓着木木。”
木木任由老爷子抱着,乖巧的待在他的怀中,只是好奇的盯着秦峻岭看着。
秦老爷子柔声哄道:“木木乖,木木不怕,那是你的爷爷。”
“既然你们上门是这个打算,”秦予绥高大的身影慢慢站了起来,他面容冷峻,“我也直接告诉你们,你们谁都不能带走木木,木木是我跟玉儿的孩子,你们亦没有这个资格带走他。”他早就不对秦家人抱有希望,语气没有半分波澜,冷静疏离。
韫玉也跟着站起来,“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不想多言,木木你们是带不走的,我看还是你们自己离开吧。”
秦峻岭嗤笑一声,“好大的胆子,你算什么,竟也敢赶我们离开。”
“她是我的妻子。”秦予绥那张英俊的面容冷漠极了,眼底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
“我算什么?”韫玉突然笑了声,笑意嘲讽,她站在那儿直视秦峻岭,“既然你这般说,我就告诉你我算什么,我是木木的母亲,是秦予绥的妻子,我可以与他风雨共度,是一辈子都不会放弃他的人,我会与他白头偕老,而你又算什么,你这辈子可曾尽到一个做父亲做丈夫的责任?如果不是他,在我眼中,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这番话当真是冷漠至极,就算想着和稀泥的秦老爷子脸色也有几分铁青。
她微微仰着下巴的模样高傲又漂亮,那一瞬间让秦南麒把她的身影同福玉结合。
秦南麒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不管她是不是福玉,可是顶着小福玉的长相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示爱,这个男人还是上辈子在公主死后还敢肖想公主的莽夫。
这个莽夫何德何能,他凭什么可以得到她的爱?
这一瞬间,秦家三人的面色都难看至极。
秦峻岭这个在商政两界都不怕的男人被韫玉这番话气的有些发抖,他指着韫玉道:“你……”
韫玉冷着脸,“你们赶紧走人吧,别逼着我动手。”
事到如今,他们只是想抢木木,她又岂会继续给他们好脸色。
这两人从不在乎予绥的感受,把他当做秦家附属品一般,随意质问,肆意的伤害他。
她又怎么会继续容忍下去。
“好好好。”秦峻岭气结,“今日我倒是要瞧瞧看,到底是你个小姑娘厉害,还是我们秦家更加有人脉,我倒是看你怎么跟我们争木木。”
韫玉被他这话彻底激怒,她抬了下手,秦家三人就觉周身阴冷,浑身动弹不得,身体僵硬。
秦南麒看了韫玉一眼,神色沉沉,他周身被阴煞之气缠绕,他没有挥散它们,任由它们顺着经脉进入体内。
她年纪轻轻的,到底是如何有这样一身本事?
说她不是福玉,可她的修为却不比福玉差。
秦老爷子跟秦峻岭更是震惊又茫然。
他们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韫玉从秦老爷子怀中抱走木木。
怎么会?这个小姑娘怎么办到的?他们自然知道周身异常跟韫玉离不开关系,可她不就是个小小风水师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是一个抬手间就把他们制服,她到底是什么人?
韫玉抱着木木,冷漠的看着秦家三人,“如果你们还敢打木木的主意,我不介意亲自去帝都一趟,让你们秦家瞧瞧风水师真正的本事。”在她眼中,威胁她可以,万万不可威胁她的家人。
家人是她的逆鳞,谁都碰不得。
她说罢,掐诀甩袖转身。
她如今也只是威胁一下秦家这二位长辈,省得他们干出糊涂事,暂时还没打算动他们。
三人察觉身上又可以动弹,脸色都挺难看的。
秦峻岭抖着嘴皮子一时连话都不好再说。
秦老爷子气道:“还不走人留在这里做什么!”
这辈子,他老人家如何受到这样的气。
真是气的火冒三丈,却又不敢发泄出来。
厉害的风水师他们惹不起,帝都认识的那些风水师,没有哪一个可以做到这样,短短一个照面就能把人控制住。
他们秦家娶的这个儿媳孙媳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人,竟是打眼了。
秦南麒也跟着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皱褶。
他随着秦老爷子和秦峻岭朝着门外走去。
韫玉抱着木木牵着秦予绥把几人送出口,韫玉又恢复那个温顺和气的模样,笑眯眯的,“老爷子,慢走不送。”
看她这幅模样,给老爷子和秦峻岭气的血压都开始升高。
第140章
秦老爷子跟秦峻岭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可他们又完全被韫玉震住, 是万万不敢抢木木的。
都是帝都里的, 这辈子见过的风风雨雨何其多,知道风水师的厉害。
比如龙家老祖, 当年整个帝都都没人敢得罪她, 厉害的风水师可以让一个大家族倾覆的无声无息, 他们赌不起,原以为那小姑娘是个神棍, 谁知道是个有真本事的。
他们得到的资料其实并不详细。
只是简单的知道韫玉是个风水师, 懂一些简单的玄学。
哪里知道她已经有这样的本事,当年的龙家老祖在她这个年纪怕是都没这个本事。
原以为秦予绥娶个就是个普通农家女孩。
谁知道竟会如此。
秦家三人走出院子,秦峻岭站在门口回头看向长子,长子护着妻儿,面无表情的对着他们。
他忽然有些茫然起来, 到底是怎么就跟长子闹成了这般?
他也只是为长子, 他的确没有爱过长子的母亲,可那也不是他的错, 是秦龙两家要联姻,那时候他也没有反对的权利。
秦家三人离开。
秦南麒坐在驾驶座上, 最后望了韫玉一眼。
韫玉扭头看向他, 目光清冷, 带着对秦家人毫不掩饰的厌恶。
秦其麒垂下一双浅色眸子, 转过头开车离开。
韫玉见秦家这三人终于离开, 心里哼了声, 转身踮起脚尖亲吻秦予绥。
秦予绥的个子太高,她其实垫着脚尖都难以亲到他,但是她只要微微有个动作,他就能够知道她想要些什么。
他的表情柔和下来,俯下身揽住她的腰身,接过她怀中的木木,让她顺顺利利亲吻到他。
…………
离开的秦家三人。
秦老爷子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叹了口气。
这次来他看到木木后就没想过闹翻,他喜欢木木这个曾孙,谁知道最后还是闹成这样。
秦峻岭坐在后排一直绷着脸,最后忍不住道:“爸,木木的事情……”
“罢了。”秦老爷子道,“到底还是跟那孩子合不来,或许我们就不该来这趟的,让他们过自己的日子吧。”
他年纪也大了,到底不想继续折腾。
“可是,”秦峻岭烦躁的扯开衣领,“爸,木木是我们秦家子孙,何况那小丫头还敢威胁我们。”
秦老爷子哼了声,“这能怪谁,来的时候都告诉过你,凡事都要商量,你上去就开始威胁人,真以为秦家无所不能?还想直接抱走木木,做父母的哪里受得住孩子离开身边,现在被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落了面子,怎么,你还想把那小姑娘灭了不成?”
秦峻岭抿了下嘴,“爸,我没这么想,那到底是予绥的媳妇。”
“哼,你就算想也斗不过人家,那小韫才多大年纪,以后的成就说不定都能超过龙家老祖宗。”
秦峻岭皱眉道:“爸,之前调查的资料都不详尽,谁能知道她本事如此了得,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算了吧。”秦老爷子又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她本事了得,继续查关于她的事情也是无用,以后就不要来打扰他们,让他们过这样的日子吧,等时间慢慢修复大家的关系吧,都是一家子,总不至于闹的太僵。”
秦峻岭也不再吭声,他现在的确非常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可他已经没有任何插话的余地。
一路上,秦南麒都没有说半句话。
只有回到帝都后,他吩咐身边的亦尘,“帮我调查韫玉的事情,她所有的详细资料。”
上次只有短短两日,亦尘调查的资料根本不够详细,他需要知道她详尽资料。
秦南麒怀疑当初镇压龙家老祖宗的七煞灭魂阵就是韫玉破坏掉的,毕竟就在和仙镇上,距离她非常的进。
甚至因此才与秦予绥有点关系?
总之他需要韫玉的详细资料。
………………
韫玉等秦家三人离开后,开始忙着山上的事情。
之后的半月她除了帮着做做农活就是疯狂修炼,之前的时候她只有每天早上修炼一个时辰,现在一天至少修炼三四个时辰。
原先她对修炼这种事情是顺其自然,可是遇见秦南麒之后,她总觉得不对劲。
这是一种危机感,她让龙其宵帮着她调查秦南麒的事情。
龙其宵告诉她,“他是霍老的徒弟,霍老在帝都名声不算了得,但是他也是一位很厉害的玄学大师,可能上一辈认识他的多一些,我们年轻一辈的对他不算熟悉,他不轻易帮人看事,霍老收过两个徒弟,当然了,这是已知的,或许还有其他徒弟,但是已知徒弟中,大徒弟是那个叫马金角的邪修,去年弄走人不少生魂,被你帮忙捉住,现在还在牢狱里服刑,或许是对这个大徒弟太失望,好几年前,霍老收秦南麒做徒弟,那会儿秦南麒还是个纨绔子弟,什么事情都干过,那会儿他在帝都圈子里就是个笑话,大家私底下喊他二少,其实都觉得他挺傻逼的……”
韫玉继续听龙其宵说下去。
“后来秦南麒不知怎么就收了心,甚至拜了霍老做师父,然后考上名校,毕业后就进了秦氏公司,他能力非常强悍,几乎让秦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但是他玄学方面的造诣,没什么人知道,也有很多人说他拜师太晚,所以恐怕是没有天分的,可能并不是特别懂玄学这方面的事情。”
韫玉听完就皱眉。
她还是觉得不对劲,那是来源骨血中的不安,这个秦南麒看她的目光太奇怪。
对于这种不安,她选择修炼,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她足够的强大,就没什么可以欺负她们一家人的。
日子就在韫玉慢慢修炼之中度过。
八月底的时候,韫晟要去大学报到,他选的大学是帝都排名前三的帝都大学。
大一要提前去报到,然后分班分寝室,然后就是军训。
韫晟的身高已经有一米八,因为整日都有喝灵泉,所以他皮肤白皙,黑发也很柔顺,非常俊秀的小帅哥了。
他暑假一直待在家中复习功课,另外就是帮着韫玉去山上做农活。
整个暑假,韫玉见过不少女生上门找他玩,他都拒绝了,甚至还收到很多信。
韫玉猜测那些都是情书。
她的弟弟也开始长大了。
韫晟很快去了大学报到。
韫玉没太担心,只要他带着她给的护身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