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如果生病了，我们就去医院。”
说着，小家伙眼泪就下来了，他第一次见这么不正常的姐姐，害怕也是难免的。
“没，我没事，姐姐没事，天天不哭。”
抱着泫然若泣的弟弟，她现在是既感动又无奈，强颜欢笑的问道。
“舅舅给你点了什么好吃的？”
“烤鸭！”
“还有呢？”
“冰淇淋！”
小家伙眼圈红红的，撅着小嘴满脸委屈和忧伤，看得徐楠有些想笑，又怕伤到弟弟脆弱的自尊。
“不哭了，乖啊，姐姐真的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下次不出去喝酒了。”
“真的吗？”
“真的，我真的没事，等会儿吃完饭去舅舅家游泳吧？”
现在，除了游泳，她也不知道能用什么来拯救自己慌乱的心情，以及弟弟现在濒临崩溃的状态。
一听说游泳，天天立马破涕为笑，“那我们现在去放水！”
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真是让她羡慕，徐楠挤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点头。
吃午饭的时候，天天大快朵颐，徐楠咬着冰淇淋勺子跑神，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或者疯了，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像妈妈说的找个男孩子谈恋爱。
游泳的时候，她蹲在泳池底，闭着眼憋气，直到憋不住时才吐出大片气泡，这样反复折腾一个多小时，也没把心里的烦躁释放出来，反而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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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总，有人找……”
助理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白T恤踩着人字拖的男人走进来，活生生闪瞎了程礼的脸。
“你…你来做什么？”
顾阳抓抓毛躁的头发，回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段珂叫我来的，他说你找到女朋友了，让我来长长见识……”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插进来，“不是我说的，是邱丞打电话要我来看看，话说，人呢？”
顾阳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说，“对啊，人呢？”
“什么人？”
“你女朋友啊，不是你们公司的？”
几人都是程礼的旧友，段珂家在本地，顾阳最近在这边出差，得到邱丞的提示后，段珂去酒店把睡懒觉的顾阳抓过来，打算见证奇迹的发生。
“邱丞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不然呢？我们现在就两个选择，要么相信你找女朋友了，要么相信你是真的看上邱丞了。”
说完，段珂转头想找顾阳附和，却发现这厮又倒在沙发上睡觉了，忍不住走过去踹了他一脚。
“今天是来办正事的，你丫别睡了。”
“哎呀，你别烦老子，我昨晚陪人打麻将打到四点，有什么话你们聊。反正就算程礼是弯的，菊花不保的人也只会是邱丞，关老子屁事！”
话音刚落，一个文件夹从程礼手中飞出，正好砸到顾阳胸口，他皱着眉头坐起来。
“你大爷的，别以为我不在家，就找不到人收拾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电话让人把你的相好给绑了。”
“有病！”
程礼觉得不止这俩有病，千里之外的邱丞更是缺一碗□□。
怕这两个人打起来，段珂急忙出来做和事佬。
“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来谈正事，人呢？”
“什么人？”
“你少装糊涂，当然是你女朋友…不对，你不会还没把人拿下吧，到底什么来头啊，别真是个有夫之妇啊。”
听他越说越离谱，程礼拿着文件夹站起来，“我去开会，你们俩赶紧滚！”
四十分钟后，开完会的程礼和助理一起走进来，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椅子上还坐着一个。
“你们怎么还没走？”
“事情没办完，我们哪敢走啊，不然下次都不好意思找邱丞打麻将。”
程礼合上文件，让助理先出去，走过去把文件摔在桌上，弄出来的动静差点把顾阳吓得从沙发上滚下来。
“几点了，我肚子了。”
“吃吃吃，你丫就知道吃。”
拖了个队友，结果一点用都没有，耽搁了一下午也没打听出消息，段珂这会儿也想打人，要是穿着拖鞋，估计鞋子已经飞到顾阳脸上去了。
“你把老子拖过来的，你还有脸在这里瞎比比，信不信我明天找人绑了你媳妇。”
看着突然开始撕逼的兄弟，程礼忍不住反思人生，过去的二十多年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认识这几个混蛋玩意儿？
“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这是我办公室，不是菜市场！”
听出他这是被惹火了，吵架的两个人只好先停战，顾阳趿着人字拖走过来，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先去吃饭，小爷我肚子饿，有什么话咱们晚上再说。”
“我还没……”
程礼还没到下班时间，可顾阳这位被惯坏的少爷没那么多耐心。
“工作总是忙不完的，先去吃饭，吃饭比较重要，小爷我身娇体弱不经饿。”
被人挟持出公司，程礼心里哔了狗，想连夜买机票回去弄死邱丞那个王八蛋。
吃饭的时候，段珂还在努力套话，但是由于他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所以问了一晚上都没问出来到底是哪个女职员让程礼动了心。
程礼酒量不好，一个段珂就足够灌倒他，看着趴在桌上不知是装醉还是真醉的人，顾阳拧着眉头掐掉手里的烟。
“我说，你就这么把他灌倒了？”
“关我屁事，谁知道他酒量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现在怎么办？”
“两个选择，要么把他仍在包厢里让服务员捡尸，要么送他回家。”
闻言，擅长耍心机的段珂脑袋转的飞快。
“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你开车送他回家，今晚就住他那儿，让他明早开车把你送出来。”
“艹，段珂你要点脸成吗？”
“我一向要脸，反正你住酒店也是住，住他别墅也是住，我这就给宁宁打电话，让她来接我，程礼交给你了。”
说着，段珂低头从兜里掏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等顾阳反应过来后，人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留下一个想骂娘的男人，和一个醉的稀里糊涂的人。
“大爷的，老子还得给你当司机。”
念在二十多年的交情上，顾阳把晕乎乎的程礼弄上车，抽着烟、叹着气开车去别墅。
因为早上、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徐楠晚饭吃到撑，不得已拽着弟弟出来散步，溜达一圈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一辆眼熟的车子开过。
第一次来的顾阳，坐在车里半天，也没想起来怎么搞定面前的大门，想一巴掌把程礼抽醒，又怕明天被他追杀，余光看见站在那边的姐弟俩，急忙招手让他们过来。
“小朋友，能不能告诉叔叔，这个门是怎么开的？”
徐楠眯着眼，感觉车里闭着眼的很像程礼，但是这个说话…没印象。
“你是谁？代驾？”
堂堂顾家小公子被当成代驾，心情操蛋的顾阳推开车门下来。
“代驾？你上哪儿……徐…徐…你叫徐什么来着？”
他本来想骂人，走进一看觉得这小丫头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叫啥。
“徐茜？”
“那是我堂妹！你是谁？”
“顾阳，有印象吗？”
“没印象。”
她把头摇的这么自然，顾阳差点呕出一口老血，捏捏拳头想打人，想想还是忍了。
“你是徐楠吧，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当时你就这么一丁点，整天哇哇的哭……”
“停！我给你开门！”
好汉不提当年勇，谁都不想听别人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徐楠摁了密码把大门打开，本想就这样带弟弟回家，却被车里的顾阳叫住。
“小孩儿，你过来一下，帮我把这头猪扛进去，我一个人搞不定！”
这一刻，天天感觉到从姐姐身上传过来的杀气，吓得往后退一步。下一秒，看见姐姐冲到车边指着那人的鼻子吼道。
“我叫徐楠，不叫小孩儿！”
作者有话要说： 顾阳：……程礼，你媳妇儿吼我。
程礼：让我再装会儿死，你先扛着。
顾阳;草泥马，你们这群不讲义气的辣鸡，拉黑，通通拉黑。
徐楠：再叫一句小孩儿，放我弟咬你！
天天：喵喵喵？
第17章 女人的头发
把满身酒气的程礼弄回房间，嗓子冒烟的顾阳让天天带自己下楼找水喝，等他端着杯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徐楠弯腰站在床边耐心的帮某人擦汗。
那细致的动作、专注的眼神，让顾阳这个旁观者心里发毛，他硬是从这俩人身上看出了老夫老妻这个词，可他记得没错的话，徐楠比他们小一辈。
“徐楠，你别忙了，就让他睡吧，没事的。”
已经完成工作的徐楠点点头，关了床头的灯走过来，皱着眉头眼里有几分不悦。
“为什么让他喝这么多酒？”
对上她埋怨的眼神，日天日地的顾阳难得有些心虚，故意抬了抬下巴理直气壮的推卸责任。
“不是我让他喝的，都是段珂。他听说程礼喜欢上了公司里的女同事，发了疯似的的饭桌上给他灌酒，想着让他来个酒后吐真言，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
说到最后，他还不忘给做出一个我也很无奈的表情，没注意到徐楠的表情变了，也没看见她脚边出现了一团洇湿。
徐楠松开捏住毛巾的手，挤出一个有些讥讽的笑容，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从他身边走过去。
“天天，回家了！”
听见姐姐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天天急忙跑过来，徐楠拉着弟弟的手，连再见也没说就往外走，路过那辆车的时候，把手里的毛巾砸了上去。
等了一天，才盼到姐姐恢复正常的天天，看着咬着牙的亲姐，心里直打鼓。
“姐姐，你走慢点。”
听到弟弟的声音，徐楠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强迫自己把那股说不出来的怨气压回去，笑着点点头。
“好，慢点。天天，明天咱们去博物馆吧，一个假期也不能总是待在家里。”
“博物馆？”
“嗯，博物馆、图书馆、动物园……我们都去看看，不然等你开学，想出来玩都找不到机会，好不好？”
一向以姐姐马首是瞻的天天，二话没说把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个节奏，看着乖巧懂事的弟弟，徐楠心里总算舒坦点了。
顾阳虽然感觉徐楠怪怪的，但是他们俩不熟，也就没往心里去，确定程礼已经睡死不会醒来，他就去旁边的卧室准备休息，躺下去之后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个…这个屋子怎么有香水味？”
他动了动鼻子，努力在空气中探寻真想，坐起来后看见枕头下有一根头发，顾阳眯着眼打量手里这根二十公分长的头发，愣了一下后急忙丢掉。
“艹，还说没女朋友，人都住家里来了！”
于是，他把头发拍了照片，发给邱丞和段珂，拍拍手换了间卧室休息。
第二天早上，程礼醒来的时候，感觉头快炸了，坐在床上揉了半天太阳穴才缓解那种疼痛。
到了楼下看见坐在饭厅喝牛奶的顾阳，他的动作顿住了，“你怎么在这儿？”
“你终于醒了，快点做饭，我只会用微波炉，这杯牛奶是给你的！”
喝断片的程礼，对昨晚的记忆≈0，拧着眉头走过来坐下，端起杯子就开喝。
“吃什么早饭，我一般不吃早饭，有牛奶喝就够了。”
看他一直揉额头，顾阳忍不住在一旁笑话他。
“你的酒量怎么还这么差？”
“喝你的牛奶，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这种态度刺痛的顾少爷的自尊心，他拿出手机把昨晚的照片翻出来。
“还说你没找女人，这根头发是怎么回事？”
“你上哪儿搞的照片，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在你旁边的卧室床上发现的，你说你啊，把女朋友带到家里来，还和人家分房睡，柳下惠都……”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顾阳满脸得意，没发现程礼的表情突变。
“你有病是不是？那是徐楠的头发，前天晚上他们姐弟俩住在我家，快点把照片删了。”
哐当一声，顾阳手一滑，手机砸地上了。
“艹，你不早说，我昨晚就发给邱丞他们了，你现在告诉那是徐楠的头发！”
听完这话，程礼捏捏拳头想打人，满腔愤怒最后都化作简单的一句。
“从今往后，别联系了。”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昨晚去那个卧室休息，我以为是你带了女人回家，谁踏马能想到会是徐家那个小屁孩。”
心虚的顾阳开始替自己辩解，可不管他说什么，程礼都置若罔闻，放下空杯子就准备出门，他抓抓乱糟糟的头发也急忙跟上去。
“这是什么玩意儿？”
程礼指着车上的毛巾，觉得那玩意儿挺眼熟的，顾阳抓抓后脑勺，仔细回忆。
“昨晚回来的时候没有，我没干这种事！不对，好像是那个小屁孩，就是徐楠，她昨天用这个毛巾给你擦汗来着……”
对上他想砍人的目光，顾阳说不下去了，尴尬的把毛巾甩到一边，自顾自的拉开后座车门进去，根本不敢看他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