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权臣宠妻日常——秦诜/霜色十字
时间:2018-11-05 09:43:26

  ……这样的做法居然真的取得了效果。
  赵载桓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听到的那些贬低王献又夸赞他的话,那个时候他居然是觉得沾沾自喜的吗?
  那个时候,他居然真的为此得意?
  陈景书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但赵载桓却觉得他简直不敢看陈景书的眼睛。
  太丢脸了。
  几句奉承话就让他飘飘然了。
  他居然会去亲近那样的人?
  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赵载桓只觉得羞愧难当。
  陈景书看他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殿下不必如此,不过人之常情罢了。”
  赵载桓问道:“陈庶子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陈景书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
  赵载桓:“……”
  说好的人之常情呢!QAQ
  然后他的陈庶子笑着道:“毕竟,若是以我大伯做对比的话,我也很难会有那样的想法吧?”
  那倒是。
  这世上能和陈孝祖相比的人能有几个?
  陈景书道:“我比大伯差之远矣,又怎敢有丝毫放松懈怠呢。”
  赵载桓看着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觉得你比他好呢。”
  “殿下说什么?”
  “不,没什么,”赵载桓忙道:“我这回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再犯!”
  陈景书笑道:“殿下这样说就足够了。”
  赵载桓确实是一个有错必改的孩子。
  赵载桓看着他的笑脸,美滋滋的想着。
  果然陈庶子最关心的还是我嘛!
  事实就是,从这一日之后,赵载桓很快与王献的关系好起来,反倒是之前几个贬低王献的伴读被赵载桓逐渐疏远。
  不过人无完人,不可过分挑剔,这事陈景书以前也是教过他的。
  因此赵载桓虽有疏远,却也只是不把对方当做日后的心腹罢了,毕竟这几个人本身没有太大问题。
  面对当朝太子的时候,有些讨好,不正是人之常情吗?
  赵载桓这里一片和谐,陈景书顿时轻松起来。
  但陈景书的轻松让裕王不太轻松。
  裕王可没忘记每次陈景书一轻松之后就想着法儿的给他找事呢!
  这一回,裕王决定在陈景书给他找事之前先去给陈景书找事,这样对方就没空折腾什么新书新学问之类的东西了吧?
  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水平都快比国子监的博士们高的裕王这么想着,果断去了东宫。
  可惜他来的不巧,今天刚好是陈景书休息。
  反倒是赵载桓很热情的接待了他。
  “二哥也有些日子没有到我这里来了呢,”赵载桓一脸关心:“听说二哥最近很忙?”
  裕王:“……”
  他为什么忙,问问你的陈庶子好不好?
  这么想着,裕王还是扯出个笑脸来:“是有些忙,这不,刚有空就来你这里找你了,还抱怨我不来?”
  赵载桓笑道:“是弟弟的错,知道二哥忙碌,我该去二哥府上的。”
  裕王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便问道:“我听说你这里新来了几个伴读?”
  “是,”赵载桓道:“二哥还没见过?”
  说着,把几个伴读叫来。
  裕王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其中衣着最朴素的那个,想起外头听到的传言,裕王眼睛一亮。
  就是你了!
  比起陈景书对赵载桓前些日子的别扭一脸茫然,裕王对此可心知肚明。
  因此他对王献投入了极大的关注,表现的非常亲切。
  他本就生了一副好相貌,眉眼弯弯的笑起来的时候,漂亮的谁都不忍心拒绝他。
  又有谁能想到他正打着坏主意呢?
  裕王道:“这就是王献了?瞧着确实是个不错的。”
  赵载桓好奇道:“二哥也知道王献?”
  裕王笑道:“怎么不知道?我听说你的陈庶子十分看重他呢,平日里对他多有悉心教导,人家都说,他这么教,怕不是日后还想教出个六元及第的弟子来?”
  陈景书目前又没儿子,而赵载桓也不可能去参加科举,说陈景书看重王献到希望对方考个六元及第,这显然是说陈景书非常看好王献了。
  若是前些日子赵载桓可能确实要别扭一下,不过这时候他早不在意了,闻言道:“王献读书确实用功。”
  裕王看向王献:“太子殿下都这么说,想必你是真的十分用功了。”
  被夸奖的王献很认真的摇头:“裕王殿下过誉了,我还要向殿下学习呢。”
  这话让裕王一愣:“这又怎么说?”
  王献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我听说王爷主持审书事务十分用心,陈庶子还特意送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字给王爷,我辈正该以王爷为楷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裕王:“……”
  你快别提了那八个字了!
  都是泪!
 
 
第82章 
  比起裕王操心着陈景书是不是又闲的蛋疼要写书, 陈景书则听说了另一个消息。
  王子腾要回来了。
  王子腾这回要回来与上一回可不一样。
  上回不过是回来做个阶段性报告, 完事还得继续回去, 这一回的消息说的是王子腾恐怕打算长留京城了。
  这消息自然也是黛玉说的。
  黛玉平日里不关心这些,但她时常去陈珞那里走动,陈珞嫁的是武靖侯府, 对军中事务消息比寻常人灵通的多。
  对于陈珞来说, 陈家这一代只陈景书一个男孩儿, 她父亲又早早辞官去了, 虽然说不上责怪父亲,但陈珞明白, 陈家日后如何,都只看陈景书如何, 因此对陈景书的事情她从来都是格外上心的, 才刚得了消息, 便邀请黛玉去喝茶赏花, 顺带着就把事情说了。
  因此黛玉对陈景书说起这事的时候,关于王子腾的事情京中尚且还未有消息呢。
  陈景书则有些琢磨不透:“王子腾这时候回来?”
  上次王子腾回来是为了贾家和薛家的事情, 而近日朝中并无大事发生,王子腾这会儿想回来是要做什么?
  黛玉道:“只是听大姐姐说,王子腾似乎是以年纪大了身体不济为由,想要回来。”
  这倒也说得通。
  王子腾如今的年纪,再叫他在边境镇守巡检似乎确实有点不体谅。
  陈景书想了想道:“这事且先不管。”
  说起来他和王子腾没什么大仇怨, 倒不担心什么, 只是王子腾回来, 王家那里恐怕要有变动了。
  不过这是王家自己的事情。
  陈景书将这消息略等了两天才与赵载桓说,赵载桓果然也不甚在意:“这事得父皇做主,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只是王子腾这次回来又不知要为何职务了。
  他原就已经是从一品的官职,如今回来,按照惯例,若无大过都是要升迁的,可正一品的官职一共就只有那么几个。
  陈景书啧了一声,只看这回王子腾回来做什么吧。
  至少从目前来看,陈景书不觉得王子腾打算回来搞事。
  但让陈景书没想到的是,几乎就在王子腾回来的当天,就有一封急报送到了皇帝的桌子上。
  南方沿海大乱!
  陈景书本是个教导太子的文臣,别说南方沿海没有大乱的时候他不必操心,就算真的乱了,那也不是他的事儿。
  可偏这事说与陈景书无关,却与赵载桓有关,而在这种大事上,赵载桓是一定要听一听陈景书的想法的。
  于是大半夜里,郭思紧急出宫,到了陈府便砸门,陈景书迷迷糊糊之中跟着小车入宫去了。
  直到进了宫门,用黛玉紧急准备的一盆凉水洗了三遍脸的陈景书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一点。
  这才对郭思问道:“殿下那里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郭思道:“倒不是殿下,具体的事情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好像是南海那边乱了,圣上正招人议事呢。”
  南海?
  陈景书立刻开始回忆近期听到的有关南海的事情。
  还没等他理出头绪来,郭思又叫他下车:“前头不能坐车走了,陈大人快去吧,殿下说不必去东宫,只往圣上那里去就好,他在路上等着陈大人。”
  陈景书点点头,郭思又叫了几个小太监打灯笼带路,自己又匆匆忙忙的走了,想必是还有其他要忙的。
  不过很快,陈景书虽没有头绪,却也知道事情必定严重了。
  他才走了没多远就遇上了王子腾,王子腾这会儿看起来精神不大好,十分疲惫的样子。
  也是,他本就上了年纪,千里迢迢的回到京城,上午刚进京,都还没能好好休息,这大半夜的又被叫起来看。
  王子腾大约是真的很劳累,这会儿只对陈景书略略点头:“陈大人,一起走吧。”
  陈景书问道:“王大人知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么?我只听说是南海那边的事情,却也毫无头绪呢。”
  说着把一个小小的扁圆瓷瓶递给王子腾:“提神用。”
  王子腾也不推辞,顺手接过。
  瓷瓶里头是一些白色半透明的膏状东西,闻着一股薄荷的味道,王子腾沾了点给自己抹上,果然觉得精神一振,道了一句多谢才回答道:“老夫也是刚刚回京,对此知道并不多,但若说是南海出乱子,恐怕不大好啊。”
  陈景书问道:“前些日子南方沿海几省刚遭了天灾,难道是灾民□□?”
  王子腾摇摇头:“若是几个灾民,倒不必闹得如此大,明日早朝再说又有何妨?依老夫猜测,恐怕是有大祸了。”
  陈景书点点头,也不说话了。
  走了一段,果然看见赵载桓在,身边几个宫人打着灯笼,王子腾一见就知道这必定是等着陈景书的,他自然不久留,与赵载桓行过礼,就先走了。
  赵载桓问道:“你与王子腾一起来的?”
  陈景书道:“不过是路上恰好遇到了,殿下也快走吧,不要叫圣上久等。”
  赵载桓点点头,当先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目前了解到的事情给陈景书说了。
  这事还是得从前些日子南方沿海诸省遭了天灾开始说,因那里每年大大小小都要遭几次灾,多数是海上来的,因此这事最开始报上来的时候,朝廷并没有特别重视,皇帝也只是按照惯例发了赈灾钱粮,并下旨地方官员救灾。
  这事每年都是这么办的,今年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后来说今天的天灾格外严重,因此要的赈灾钱粮又多了不少,皇帝也担心灾后出什么大乱子,又额外派了南安郡王前去督查办理。
  听起来这事差不多也就解决了。
  目前大晋国内多数比较安稳,百姓的日子过的说不上特别好,但也不差,国库里一时半会儿也不缺太多银子,赈灾的钱粮发放也充足,又特特派了个王爷去镇场子,这事再没有不能解决的道理。
  可谁知道,就这个看着不会出问题的情况,偏偏又出问题了。
  先是查出赈灾钱粮出了问题,中间层层盘剥,最后用在灾民身上的,还不到实际发放的一半,又说因天灾,海防空虚,沿海倭患复起,再后来又因为爆发疫病,灾民人心惶惶,终于成变,南安郡王好好的赈灾变成了平乱。
  这还不算大事。
  至少不算紧要到需要皇帝和太子一起大半夜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大事。
  毕竟王子腾说的没错,民变虽然眼中,但大晋不缺兵力,这并不能动摇国本,虽然紧急,但明日早朝再说也可以。
  真正把这事又推向一个高潮的,是与大晋相邻的南越国又横插一手,不仅趁机强占国土,甚至从最开始的遮遮掩掩,到后来光明正大的挑起动乱,最后一点民变,竟变成了各处灾民头目纠集人手,占山为王,想要割据一方的场面,短短一个月内,各种名号的大王就出了七八个,又有南越与倭寇参与其中,如今的局面可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南安郡王才干平平,这会儿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顺带着用最快的速度上报皇帝此事,等着京城派救兵来了。
  陈景书皱着眉头:“这么大的事情,如何一早不知道?”
  按理说,这事情刚有点苗头就该上报了呀,甚至就算最开始没注意,后来严重了,也该说一说,怎么等局面发展到几乎不可挽回的程度才匆匆上报?
  赵载桓冷笑:“他自然是打着主意,能不上报就不上报的。”
  这些年皇帝对前头几个王爷都不冷不热的,手中权力也削了大半,南安郡王自然也包括在内,不过他属于才干平平,但也比较安分的类型。
  陈景书猜测,这回大约是皇帝冷了这些王爷们太长时间,宗室那里肯定也有压力,这才把赈灾这事交给南安郡王去办,毕竟这事既有先例在,哪怕今年的灾情严重一些,但南安郡王只好做好活菩萨,再用好身份,镇着下头的人不出大乱子,这也就过去了,等回京,也能捞个赈灾有功的功劳,如此也是对宗室一个交代,皇帝自个儿也能轻松些。
  但这在无事发生的时候倒是个好办法,有事发生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大约正因为南安郡王才干平平,因此他很多时候眼光都很有局限性,这回的事情,恐怕早期他只想着出事不能给京中皇帝知道,免得降罪,到时候功劳没捞着,反而捞了罪名回去,等事情严重,他更不敢说了,只想着赶紧镇压,却没想到事件一再升级,如今到了不得不说的程度,这才报给了京中。
  陈景书叹了口气:“他若是早点说,未必就不算功劳。”
  这事后头既然有倭国和南越的影子,南安郡王若是早说,说不定就早点发现,那还真算是个功劳。
  可惜他没说。
  这话才刚说完,便走到了殿外,赵载桓先进去,陈景书则留在外头等待。
  原本跑掉的郭思这会儿又冒出来,小声在陈景书耳边说道:“武靖侯和世子爷都来了。”
  说着,往旁边隔出的偏殿一指,陈景书点点头:“多谢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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