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种贼真实贼大佬的那种恋人。
在这之后,她的大学生活一直很平静地继续着。
上课、回家、偶尔和迹部一起吃饭转转、偶尔和同样升入东大的老同学聚聚头聊天。
四年的大学生涯就不知不觉过去。
期间她和他一起出去旅游过几次,也在去他的家里时又好几次见到了迹部凉子,迹部景吾的母亲。
一切都在很平稳地向前发展。
作者有话要说: /大学就这么平淡的结束了
//个人感觉聚少离多才会是现实,因为迹部君作为继承人会很忙啊
昨晚都写完了,结果睡着了...醒的时候电脑都没电关机了/还好有自动保存
今天中午的可能推迟放,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因为要去医院陪护,所以麻烦体谅啦
抱歉
☆、番外-苦闷
她和迹部景吾吵了一架。
是令她开始思考他们之间将来的一场冷战。
然而令人难过的地方在于,在这场冷战中,村上优突然发现两个人见面的频率和时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还是少的可怜。
现在正值毕业季,她昨天才和同院系的学生一起照了毕业照,和幸村葵、忍足侑士等人一起在校园里会议最多的地方留了纪念。
也和迹部景吾一起穿着毕业服在校园门口照了照片。
他们没有像小孩子吵架那样彼此冷落甚至是置气,而是选择积极应对,双方都在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这件事又不是很轻易就能想到解决方法的。
村上优站在他的身边,心却是冷着的,就像是站在随便什么人身边一样。
明明几乎根本没来上过课,穿上这身东大的毕业服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会是和他的其他服装没什么区别吧。
甚至比起其他衣服还要更行动不便一些,她想。
她一直在竭力避免分歧。
但好像在这样一次次隐秘的妥协之中,不自觉就变得卑微了起来。
两个人在一起能有未来吗?
她手上还残留着和他牵手时的触感。
一个是大集团马上就要走马上任的继承人,会在飞机上和异国度过大半的未来生活。
一个是再普通不过的二十岁的少女,开了几家自己的酒吧,完全无法与另一个人媲美。
收入不对等,没有共同话题,共同爱好几乎不存在,甚至连阶层都完全不对等。
看不到未来。
真的在一起了会是怎么样的呢?
村上优想,她要总是待在家里,总是一个人,时刻注意形象不能让迹部家丢脸。
要为了别人口中能配得上他的这个评价而努力,可能会放弃自己的爱好,放弃喜欢和在意的很多东西,而去迎合上流圈子里的人。
她是一个很冷清的人。
可主动放弃一样东西,和被动的不得不放弃什么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不怕为了迹部景吾而作出改变,有信心权衡好迹部夫人和真正的自己这两个角色,却害怕在改变的过程中迷失自己,丧失了真正在散发着光芒的自己的特质。
等到真的生活在一起了,毫无共同话题的两个人还能继续互相吸引吗?
她不相信。
人性都会改变,那些能牢牢吸引住彼此目光的闪光点,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湮灭。
这不是简单一句‘你变了’就能概括的改变。而是会发生在每个个体身上,真真切切成长的过程。
成长就是改变。
改变了以后,还能毫无芥蒂地在一起吗?
而且...除此之外,更让她纠结的就是另一件事。
她的恋人,迹部景吾,强大,敏感,有着敏锐无比的洞察力,早早就规划好生活的每一步,包括感情和婚姻。
也许她经历过的所有纠结和犹豫,都早已被他预测到,甚至可能连解决的办法都早已想好。
她不是不明白,对两个人感情每一分每一秒的犹疑都可能把他越推越远。
但是...
如果真的要在一起一辈子,这些问题就是必须要考虑到的。
慎重。
思虑再三。
毕业那天,他们谈起将来的打算。
‘我应该会继续经营,把酒吧开到其他地方。’
她是这么说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大学四年间,她已经利用课余时间,把第一间酒吧彻底整改了一遍,收益往上番了不少。
也抓住了几个好机会,在东京的另外的几个地方开了分店。
迹部景吾却没有继续和她探讨这个问题。
他提起了关于将来的一个问题,“那么,既然早已过了法定的结婚年龄,有什么打算?”
“有没有什么心仪的结婚人选?”
他这简直是在疯狂明示。
可正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她心底关于婚姻的不安彻底引爆。
“你知道吗,景吾,女人是敏感的生物,”她说,“在有些时候尤其脆弱和敏感。”
“我们...会分手吗?”
这是一个和迹部景吾刚刚的问题截然不同的问题。一个故事的两个走向。
不欢而散。
不,应该说是村上优单方面的不欢而散。
这些盘踞在村上优心头的问题持续存在着。
而迹部景吾看起来并不急着解决她的这些纠结和苦闷。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村上优都在专心工作。
考察市场、招聘新员工、装修场地、在一个合适的地盘开一家新店。
她在这些工作上很有天赋,做得很好。
甚至可以说,哪怕她从此不再工作,仅靠着这几家店的盈利,也足够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可这些小小的成就比起迹部景吾,还差了太远太远。
但经历了时间的沉淀,困扰着她让她苦闷的那些问题都似乎逐渐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迹部景吾对她说,这些问题永远不会逼着她解决。
就像当时她等他爱上他,他等她答应他的耐心,他会等着她,绝不打扰。
在很久之后的一个午后,她坐在店里喝咖啡,阳光透过橱窗暖暖的洒在她面前时,那些褪色了的问题突然间就烟消云散了。
她约迹部景吾见面,面前是高中时他们一起照料开花的那盆小玫瑰。
这株玫瑰已经长得很旺盛,他们正打算过段时间把它移栽到花园里。
它马上就又要开花了。
村上优抚弄着它柔嫩的花苞,“我会是一个很过分的人哦,”她说。
“绝对不会乖乖在家里等你回来,也不爱参加什么上流社会的聚会,不喜欢和其他人虚与委蛇的交际,甚至还会继续做自己的酒吧,会让你的名声在外面不好听也说不定。”
“我十几岁的时候,”她回忆,“在中国,曾有人对我说,人活着就是为了一个名。”
“参加活动为的是名声,考好成绩为的是一个好评价,买衣服、化妆打扮、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这些也一样,无论如何都要维持好自己的名声,好让自己、让自己的家人可以好过,可以在社会上行走的更少一点无谓的阻挠。”
“可我不这么想。”
“我不会为了你的名声让自己受一点委屈的。”
“...这样也可以吗?”
她抚在花苞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却仍下意识地保持着轻轻的力道,连一点深色的压痕都没留下。
“不是一直觉得自己人微言轻配不上我?”
迹部景吾轻笑,“为什么会认为你的行为能对我造成影响?”
“大概是钻了牛角尖了吧。”村上优心里一轻,终于能毫无压抑的对他笑起来,“毕竟你知道,婚姻值得无论多么过分的忧虑。”
“呐,景吾,”她起身,坐到他的身边,偏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愿意和我结婚的?”
“这个问题会肉麻到让你不愿意回答吗?”
她的面孔倒映在迹部景吾的眼眸里,脸上是带着点好奇的调皮笑意。
“我可没专门考虑过这个问题,”迹部景吾挑眉,“不过在我想起结婚的时候,就只能想起你一个了。”
“你看到的我,和你眼里映出的我,是同一个样子吗?”她忽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怎么这么问?”
“因为啊...我在你眼睛里的时候,看起来是很温柔的模样。”
她闭起眼睛,侧过身仰倒在他腿上。
她自下而上看着他的脸。
从这个角度看,他的下颌、脸庞、和颧骨以一种怪怪的角度排列,整张脸看起来奇怪极了。
可等他低下头和她对视,刚刚还奇怪的脸猛然间变成英俊帅气的样子,这种冲击力让村上优一时间看得入了迷。
“景吾,”她轻轻阖上眼,喃喃,“我喜欢你。”
“所以,即使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也还是想成为能给你幸福的人。”
“我知道,景吾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即使自己一个也能过的很好,甚至大概根本不需要旁人在身边碍手碍脚。可是,更多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我在这里,如果能让你开心和幸福的话,就好了。”
“我是这么想的。”
迹部景吾没有接话,只倾身,轻轻吻了她的唇。
仅仅是单纯的唇瓣相贴,充满了安抚和温柔的意味。
她在忧心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忽略掉另一个人在这段感情里做出的努力。
她害怕自己改变,变成一个无法继续被迹部景吾喜欢的人,却从没怀疑过迹部景吾会改变,变得让她无法继续喜欢下去。
但其实,在这段感情里,迹部景吾做出的付出要比她看到的多得多。
这一点村上优知道,却从不知道到底多了多少。
两个人出去约会,地点永远是按照着她的喜好来、吃饭的餐厅永远是她爱吃的菜系、交谈时从没有断过话题,还有,迹部凉子轻易的妥协和接受。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迹部景吾付出了努力在维持。
甚至她一直到开始考虑结婚以后才开始意识到没有共同语言的问题,也一直是迹部景吾的功劳。
如果不是他在恋爱的这几年里不留痕迹的体贴和照顾,大概从刚在一起时,村上优就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但如果那么早就意识到的话,现在他们两个到底身在何处,都还是个未知数吧。
他们两个其实总在互相妥协。
迹部景吾要忙工作,和她见面时间少,几乎不聊天,这些村上优从来没有抱怨过。她只是支持他工作加油,会心疼他夜以继日不停歇的身体。
而迹部景吾,他从一开始就一直照顾着心上人的喜好,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总能提前考虑到她的想法。
这样其实很累。
但对象变成了心里的那个人,所有持之以恒的付出就都变了味道,轻飘飘、甜蜜蜜。
总而言之,爱情是两个人的迁就。
只要彼此心里有爱,就能互相扶持着继续往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迟到,明天十二点准时见...不会迟到了
抱抱大家
比心
☆、番外-婚礼
毕业一年之后,他们结婚了。
婚礼不大,就开在迹部家里。
村上优和迹部商量了一下,最后邀请的宾客只有各自的亲友。
在宣誓仪式开始之前,村上优穿着婚纱,坐在楼上的房间里和父母说话。
这对称不上称职的父母刚刚下飞机赶到这里,村上优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们了。
“去哪里玩了?”她问。
她的父母都是自由职业者,父亲是小有名气的职业摄影师,向各个杂志和网站投的照片十之有七都能被采用,母亲则是自由撰稿人,擅长写些风景游记。
两个人都常年在在各地旅游,从接连在几个景点都恰巧遇到以后,他们就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好上了。
有村上优是一个意外,他们生活所仰仗的行当并不允许他们在一处安定下来,而他们的性格也本就不爱安定,所以当初是纠结了好久才决定生下她。
坦白地说,这对父母很爱村上优,却并没有时间养育她,在她很小时就把她抛到了住宿制的幼儿园,结伴重新出去旅游起来。
所幸村上优也并真的是那几岁的无知儿童,不会像真正的小孩一样,离开了父母就难过的哭闹。
而她表现出的乖巧却让这对父母更放心的丢下她离开了。
他们是很关心她,但村上优看得出来,那是出自父母身份才有的关心。
很少陪在她的身边,但对她成长过程中经历的困惑和疑问也从未缺席。
只是这种关心,也在某一日确认村上优心理年龄成熟了以后彻底消失了。
除了生活费,他们开始把她当成一个与他们无关的独立个体,和她之间的来往逐渐从亲情变成了友情。
他们是村上优见过最奇怪的父母。
不过虽然不够称职,她对他们所做的付出也还是心存十分的感激。
所以才会在婚礼开始前一周给两人发了短信。
一直等不到回信,一个星期都过去了也没有见到人,她还以为他们不准备来了。
没想到居然会在婚礼当天见到。
“在法国巴黎呢。”
“真快啊,”她的母亲轻轻揉了揉村上优的头发,“这么快你都要结婚了。”
“抱歉,没能好好陪你长大,一直没有好好陪过你。”
在他们心中积攒了多年的小愧疚像是突然爆发了一样,让两个人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村上优才好。
“等婚礼结束了,一起出去旅游怎么样?”
这句话说出口她便后悔了,夫妻两人一起旅行的时间久了,她不想任何人插入他们之间,哪怕那是她的女儿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