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总裁的初恋——白日上楼
时间:2018-11-06 10:27:41

  程昊沉默地向泊溪瞥去一眼, 这个男人知情识趣地看向唐咪:
  “需要我回避么?”
  在她沉吟的功夫, 泊溪已经走出门,顺手替她将门掩上,离开时还笑着道:
  “有事喊一声,我就在门外。”
  唐咪点头,这回真诚多了。
  “多谢。”
  惺惺作态。
  程昊承认, 他现在很不理智,还很小家子气,可脑子里左冲右突的不甘心, 让他不想再等任何一刻。
  他在房里看了看, 抬脚就坐到了一旁的米白色沙发上。
  也不说话, 只静静抬着头,看唐咪转悠。
  唐咪转了一圈,最后才在茶几的抽屉下找到一只简易医药箱,从里面拿出OK绷给他:
  “先贴上。”
  “有酒精棉。”
  得寸进尺。
  唐咪心里暗骂了一声,即使到这时候,这人的二大爷气质也一点没改。
  她将医药箱合上,塞回茶几:
  “不合适。”
  程昊这才作罢,接过OK绷,也不贴,就这么捏在手心。话在喉咙口颠来倒去,一到嘴边,就又憋了回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
  唐咪心硬如铁,即使面前的男人一张俊脸青青紫紫,依然能笑得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看向正对着的电视墙,从程昊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柔美白皙的侧脸,精致的钻石耳环在耳边一荡一荡,晃得人眼疼。
  他有点发热,扯了扯领口,解开一颗扣子。
  “唐咪,我们重新认真地交往一次吧。”
  “重新?认真?”
  唐咪支着下巴,“怎么讲?”
  “第一次,你先提的分手,又提了复合。第二次,我提的分手,那么……就轮到我提复合。”
  程昊舔了舔唇,说出这些话,并不容易。
  “所以?”
  唐咪歪着脑袋,“我就该顺从地复合?”
  “万一以后我跟别人传绯闻、拍吻戏,甚至拍床戏,你都不介意了?”
  程昊下颔一瞬间绷紧了,压着嗓:
  “介意。”
  “唐咪,别太苛责我,没有一个男人会不介意,除非他不爱你。”
  唐咪不听这些。
  “所以,你看,问题始终存在,依然没解决。”
  窗外不知谁在放歌,飘过耳朵,她指尖落在沙发,一下一下地打着节拍。
  “你知道的,我从来是个自私的人。”
  感情对她来说,一向不是必需品。
  “我知道,我知道。”
  程昊点头,她的性子是怎样,没人比他更清楚。
  有些东西,在脑中越来越清晰,倘若不去计较她爱不爱他,爱的分量多重,思路反倒清晰了。程昊组织起语言。
  “你恐怕不知道,盛大的股权,在这次扩张里,是我私人持股,占比百分之七十,无关正恒。”
  她既不肯同他讲感情,程昊便同她讲利益。
  “这意味着,我可以左右盛大的所有决策。我可以将公司最好的资源、最好的剧本都给你,公司没有,我也可以私人投资,直到替你争取到——假定一年两到三部大制作,综艺任选,代言也可以替你争取,以保证你在大众面前拥有足够的曝光率。”
  “我会尽全力捧红你。”
  程昊专注地看着她,灯光落入他黑色的瞳仁里,熠熠生辉。“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
  唐咪挑高眉,“哦”了一声。
  “这是利诱了?”
  “你非要这么想的话——”
  程昊点点头,“算。”
  他又解开了一颗扣子,跟她单独待在一个私密房间,他居然没出息地出了一身汗。
  “说实话,条件真的很让人动心。”
  唐咪摇摇头,叹了口气,“可是——我拒绝。”
  “理由?”
  “没有理由,如果非要有,我不愿意。”
  程昊显然十分错愕。
  他清了清嗓子:“是因为那天相亲的事——?”
  唐咪打断他。
  “不,跟那天没有关系。”
  “问题不在你,在我。”
  “你——”
  程昊说这话时,嗓子涩涩得发疼,“跟泊溪有关?”
  “跟他有什么关系?”
  唐咪觉得程昊有点过分关注泊溪了。
  “唐咪,相信我,他不像你想的那样单纯。”
  唐咪点头:
  “我知道。”
  一个能年纪轻轻就混到三金影帝的,除了过人的演技和相貌,没点心机手腕,根本不可能。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跟泊溪,其实是同一种人。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耸耸肩,“起码泊溪救了我两回。”
  程昊喉头窒了窒,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即使说起这些话题,唐咪依然笑嘻嘻的,面上看不出喜怒,程昊恨她过分清醒,就这么站在岸上眼睁睁地看他溺毙,既不肯跳下,同他一块入海,又不肯伸手,拉拔他一把。
  “早点休息。”
  他率先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扣好扣子,主动提出告辞。
  唐咪随他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送他,手才搭到门把手,就被扣住了。
  “你——”
  她惊诧地抬起头,程昊眉峰拢成山,眼里刮起了山呼海啸,似有水意,又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脸颊被冰凉的指腹捧着,他挟着万钧之势,压了下来。
  柔软的唇瓣相触,唐咪尝到了一丝苦涩。
  他……
  她讶然地抬起眼睛,却只看到长长的睫毛下,程昊那双黑漆漆的瞳仁,一点光都透不进。
  正自怔愣间,半掩着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泊溪的脸从门后露出来,收了笑,一脸肃然:
  “程总莫非是想学Lucas?”
  程昊这才放了唐咪,指腹在她唇间停留了下,才低头亲自替她将睡袍的领口收紧,确保一丝肌肤都看不见,才点点头:
  “泊先生。”
  他推唐咪进门,眼神依稀还残了柔和:
  “明天见。”
  唐咪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转身走了。
  “人走远了。”
  泊溪靠在门边提醒她。
  唐咪这才收回视线。
  “今天多谢你。幸亏你及时接了电话,不然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怎么样,要不要找个医生看看?”
  刚才太混乱,完全看不清谁打了谁,泊溪手术做了快大半个月,要真打到,还是找医生检查一下比较好。
  泊溪双手插兜:
  “不必,英雄的功勋。”
  他眉目柔和,轻轻拍了拍她头顶:
  “早点休息。”
  “你也是。”
  唐咪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今天过得实在太刺激,她朝他摆了摆手,就想关门。
  “唐咪——”
  泊溪忍不住叫住她。
  唐咪转过头,一丝头发支棱在了脑袋上:
  “恩?”
  睁大的眼睛,竟有些可爱。
  泊溪张了张口,半晌,像下定决心似的:
  “有时间吗?”
  “我们谈谈。”
  唐咪看了看身上的睡衣,点头:
  “你等等。”
  Nancy很贴心,房里备了一套家居服,唐咪很快换了出来,两人去了一楼客厅。客厅转角处有一张沙发,此时没什么人,倒很适合谈话。
  侍者给他们点了一盏烛灯。
  旁边是窗,酒红色的纱幔轻轻拂动。
  “有……什么事吗?”
  唐咪隐隐有种预感。
  漂亮久了,谁喜欢你,谁不喜欢你,心里总跟明镜似的。
  “我犹豫了一会,要不要跟你说,可我怕……来不及。”
  “其实,我的心意一直没变过,唐咪。”泊溪认真地看着她,“跟我交往吧。”
  要说唐咪这辈子听到的最多一句话是什么,除了她的名字,大约就是这一句了。
  小学开始,就有小男生为了跟她一块玩打架了。
  她扯起笑,可惜地道:
  “你知道答案——恐怕不是你乐意听的。”
  “我知道。”
  泊溪看着她。
  她有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此时映着烛光,明明无情,却总会让人产生错觉,错以为自己能靠近一点儿。
  他点点头:
  “你不妨先听一听我的理由。”
  唐咪觉得这话稀奇。
  “理由?什么理由?”
  “程总在商场上的行事作风,你恐怕不知道。”泊溪反倒提起另一事,“他看中的生意,就会死死咬住不放手,行事……无所不用其极。”
  “据我所知,不算下作。”
  泊溪颔首,继续之前的话题:
  “所以,他的对手送了他一个别称,鬣狗。”
  “鬣狗是一种看到猎物,就会死死咬住不放,直到把对方吞吃入腹的动物。程总靠着这股劲,才将公司一路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媒体称他为儒商,可儒商,真的能把资本滚到到现在的地步?”
  “程昊还有他父亲的帮助——”
  泊溪摇头:
  “小咪,你搞错顺序了。”
  “程总是先把公司做上市了,才被程老先生发现的。”
  至于之后,有了程家的铺路,程昊的路走得比从前更顺畅了,程氏地产,请的是职业经理人打理,程昊不肯沾手,只一心一意地发展正恒。
  而那个男人的财富积累,露在公众眼中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你的意思是……”
  “你不想跟他在一起,不是么?”
  唐咪笑了笑:
  “被你看出来了。”
  泊溪向后靠了靠:
  “对你来说,不走心的感情,显然更轻松,不是吗?”
  “你跟我在一起,合则聚,不合则散,我对你,不会过多要求,你爱我,或者不爱我,我都不在乎。搭伙做个伴,等哪天你厌了,说一声,我就乖乖放你走——很恰巧,程昊这人很傲慢,倘若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必定不会再打搅你。”
  唐咪承认,泊溪这个提议,让她有点动心。
  无关泊溪本身。
  只是这样一段不必牵心动肺、开放自由的两性关系,显然更得她心。
  “你让我想一想。”
  ——————
  程昊从唐咪房间出去,就把在美人身上实践人生真谛的William拎了出去。
  两人找了间清吧喝酒。
  慢悠悠的爵士曲里,程昊再一次拒绝了一个前来搭讪的金发碧眼儿。
  年轻的酒保给他调了杯蓝色玛格丽特推过来:
  “Yours。”
  程昊笑笑,法国人果然天性浪漫。
  William朝临近的一桌美人抛了个媚眼,很快带着猩红的唇印回来:“Cheng,你太不会享受了。”
 
 
第137章 剖白
  巴黎, 酒吧。
  梳着两条脏辫的黑人静静地坐在舞台边沿, 自弹自唱。
  “……And I've been thinkin' about you, I've been thinkin' about you……”
  程昊手指摩挲着高脚杯, 并不喝, 反倒怔怔出了神。
  “Chen,你们国家不是有句话?”
  William搭着他肩膀, “天涯什么什么草——”
  “天涯何处无芳草。”
  烂漫的爵士乐还在耳边奏响, 就像这无处不在的巴黎特有的空气, 这个城市, 似乎会让人解放禁锢, 释放热烈。
  程昊摇摇头:
  “William,这不一样。”
  “哇哦~”
  William耸肩, 不以为然, “just a girl。”
  “Tang不爱你, 有的是人爱你。你看——”
  他推着程昊,让他朝外看,“Girls love you。”
  酒吧内,年轻女孩们脸颊绯红,眸光闪烁,
  “They all want to make love to you。”
  “Just try——”
  william刻意压低的声音,让程昊想起伊甸园的毒蛇。
  他笑了声,酒杯落在吧台, 发出一声脆响。
  “William, 我们国家, 还有句很美的诗。”
  “什么诗?”
  William早年随父亲在华国生活过几年,算半个华文通。
  “曾经沧海难为水。”
  程昊感慨,“意思是见识过最美的海洋,其他的河流、湖泊,就再也入不了眼了。”她们都不是她。
  “Why?河流、湖泊,都很好,很美,跟大海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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