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比他要强的卡拉一把就把中看不中用的堂弟扯了下来:“你要干嘛去?你得和我去训练。你太弱了,卡尔。”
“让开。”
“和我走。”
“我叫你让开啊!”
克拉克几乎是爆发出了迄今为止最强的力量。他的成长是肉眼可见的,没多久就已经学会了卡拉的技巧并且反馈到了堂姐身上。
晴空蓝色的眼眸染上赤红,他终于掀翻了碍事的卡拉,径直往回冲。
维奥莱特在等他。
他的心里一直怀着这样的信念,哪怕他因为和卡拉的战斗,身体受了些伤,胸口连呼吸都会疼痛。
耳朵嗡嗡作响,回到城市后手机不断地震动,似乎在提醒什么。
克拉克却只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他狼狈地站在了医院门前。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慢动作。他的步伐踉跄起来。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克拉克的手抖了抖,掏出了手机,翻开了盖子。
屏幕上一条条焦急的短信不断刷过,还有未接电话提醒,因为他身处沙漠,什么都没收到。
老旧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摔花了屏幕。
顶天立地的男人几乎站不稳了。他竟然倚着墙壁,慢慢坐了下去,好像发冷一样,双臂环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他听到了玛莎的抽泣声,听到了心电图刺耳的警报声。
可他没有听见他的女孩儿独一无二的心跳。
他的紫罗兰终究在凋谢在绽放之前。
☆、氪星之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都会的人民都习惯了一件事。
在有危险的时候呼唤超人。
是的,超人,Superman。甚至你要是对着他喊什么“英雄”啊“大个子”啊,甚至别的什么没有恶意的外号,他说不准都会对你点点头,一笑而过。
对于大都会的人们而言,没有比超人更可爱的英雄了。虽然说小打小闹的犯罪还是无法避免,但是因为犯罪行为所导致的伤亡率,甚至各种意外所导致的伤亡率确实都在下降。
但是没人知道这位穿着胸口一个大写“S”的红蓝双色制服,黑发蓝眼笑容宽和的男人到底是谁。
不过知不知道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知道他是超人就足够了。
***
克拉克·肯特,现年二十三岁,从乡下小镇斯莫维尔来到大都会的苦逼城镇务工人员,在《星球日报》工作,目前的职位是个实习记者。
他戴着老土的黑框眼镜,把英俊的脸掩藏在镜片与刘海儿下,健硕的身材差点要把格子衬衫撑破,手里拿着资料在报社里忙忙碌碌。
《星球日报》是大都会最大的媒体集团,各种事情一发生,星球日报就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好比三分钟前大都会中心小学发生的火灾。
报社里的电话不断响着,主编都快要疯掉了。人手全部忙不开,他拿着话筒咆哮:“肯特?!克拉克·肯特?!妈的这小子滚哪去了!我要扣他工资!扣!工!资!”
克拉克目前还不知道自己可怜兮兮的工资又要被扣的悲惨消息,因为他听到了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于是立刻换上了那身制服,正在赶往大都会中心小学。
超人就是克拉克,换句话说,克拉克·肯特,或者卡尔·艾尔,就是大都会的超人。
克拉克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他和比他来地球要晚上很多的堂姐卡拉·艾尔一同找到了位于北极的氪星高科技基地,知道了很多真相。
原来他是氪星人,逃生来到了地球;而他的星球,已经湮灭在浩瀚的宇宙之中。
克拉克把这里命名为孤独堡垒。
他也是花了好久,才得到孤独堡垒的承认,得到了一身氪星科技制作的制服——虽然蓝色紧身衣,红色腰带红色靴子红色披风的打扮有点一言难尽——化身“超人”。
虽然他的姑娘食言了,但是克拉克却还记得他的承诺。
——他要救人,连带维奥莱特的份。
现在,他就在履行承诺。
燃烧起来的是科学实验室所在的教学楼。
可能因为存储了别的化学材料,楼里的火势始终没有被扑灭。克拉克平日里是限制着自己的超级听力的,但还不用他靠近,他就听到了孩子们哭泣的声音。
超人和消防员打了招呼,直接钻进了火场。
楼里被困了三十多个学生,其中有些在哭,还有几个在尖叫:
“超人——超人来救我们了!”
超人安抚地对孩子们笑了笑,成功把孩子们都护送了出去。
在他和往日一样,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双被火燎出水泡的稚嫩小手扯住了他的袍角。
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他,一双圆滚滚的浅蓝色眼眸一眨不眨,白嫩的脸上染上黑灰,浅金色的头发乱七八糟的。
克拉克差点恍惚。
女孩儿拉着他的披风,声音清脆:“谢谢你,超人。”
超人摇头,晴空蓝色的眼眸深邃,他脸上是包容的笑,暖暖的:“下次注意安全。”
这个女孩子松了手,但另外几个全部都凑了过来。
其中有一个好奇的男孩儿把手里的画本卷起来,当做话筒一样想要塞到克拉克面前:“超人超人!你可以回答我一些问题吗?”
孩子们都很兴奋,七嘴八舌:
“超人超人你带过别人飞吗?”
“超人超人你需要做作业吗?”
“超人超人你喜欢吃汉堡吗?”
“超人超人你会喝冰阔落吗?”
“超人超人你有女朋友吗?”
明明自己才七八岁,瞧那鬼灵精的样子,竟然还问起女朋友了。
克拉克忍俊不禁。他看着那个拼命把“话筒”塞过来的调皮男孩儿,扬了扬下巴:“你还想问什么?”
“小记者”的左眼上方有一块儿红色的胎记,像是一颗桃心的形状;他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眼中滚动着微光,故意压着上翘的嘴角,挺胸抬头,一本正经:“身高体重血型星座就算了,你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的花?最喜欢的电影?最喜欢的音乐?最喜欢的食物?还有你的‘S’是什么意思啊?”
超人也愿意配合他:“这个‘S’代表着希望。喜欢的颜色?蓝色吧;电影音乐我好像很久没有关注过;食物……玉米不错。”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热牛奶配三明治是绝配。”
男孩儿已经收回了“话筒”,在本子上面奋笔疾书。刚写了两个单词,他瞪着眼睛抬头:“最喜欢的花呢?还有,最想做的职业!”
晴空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温柔。
克拉克笑起来:“最喜欢的……维奥莱特(紫罗兰)。”
他抬手摸过男孩微卷的短发,亲切又温和。他忽然明白维奥莱特为什么这么喜欢摸自己的脑袋了,手感确实不错:“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医生很不错。你要好好学习啊。”
小男孩儿躲了一下,没有躲开,他鼓着脸颊,嘟囔了一声“我也这么想”,之后声音清脆地重复最初引起注意的那个问题:“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现在的孩子可比当年的要大胆多了。漂亮的黑眼睛瞥了一眼刚刚第一个说话的女孩儿,“小记者”嘿嘿笑了一声:“我有哦!”
克拉克:“……”
他决定不让这个孩子骄傲:“我当然有。”
一群孩子,包括围观的大人们都哇哦了一声。
为了拒绝继续回答问题,超人终于记起来自己是个逃班人士,说走就走。
而在他飞起来的时候,那个男孩儿正被他的“女朋友”扯着耳朵,而男孩儿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盯着超人身后翻滚的披风,笑意满满:“谢谢你超人——”
克拉克没有回答他,只是唇角上扬,笑容温暖,好似阳光。
而后,一回到《星球日报》,借口上厕所的克拉克·打工仔·肯特得到了噩耗:“扣!工!资!”
高大健硕的男人委屈地缩缩脖子,推了推眼镜,重新投身于繁忙的工作中。
还是好好工作赚钱吧,大都会的房子租金太贵了,想要生活得好,一点都不容易呢。
***
从大都会到斯莫维尔,如果开车要几个小时,但是对于超人来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他抽了时间,回了一趟家。
家乡还是那么平静,玉米大丰收,玛莎和乔纳森都累了一天,看到克拉克回来,只是问候了几句便去休息了。
今天的月亮滚圆。
月光下,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那里。
他凝视着刻在墓碑上那差额只有十八的两组数字,摘了掩饰身份用的眼镜,坐了下来。
指尖轻触着面前的名字,拂去上面的灰尘。
“好久不见,维。”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浅浅的笑意。
“……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啊……
“大都会那么大,我没想到我竟然又见到他了。
“呵,年纪不大,鬼主意倒不少。
“他的眼睛和你不一样,是黑色的,但是很漂亮。那时候他才三岁吧,因为看不见只在那哭的胖小子,现在已经在上小学了。一切都好,你的眼睛……他看起来适应得也不错,或许下次我可以找机会再去看看他。
“我爸爸妈妈都很好,最近玛莎说想要再养一条狗,或许我可以说服她养一只金毛,你说的,你想养来着。
“星球日报的同事都很友善,能学到不少东西,也方便我去做些别的事情。只希望主编别再找我麻烦了,也别扣我工资了!
“卡拉说还要去找那些可能失散在别的地方的同胞,不过我暂时只想留在地球。我对氪星没有一点记忆,或许以后会改变主意,现在我不可能离开。
“我得走了。
“……我很想你,维。
“下次再来陪你。晚安。”
晨光熹微,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那座打扫干净的墓前已经没有人在了。
一束带着晨露的紫罗兰被包装好,悄悄放在墓碑上,盖住了属于女孩儿的姓氏,露出名字。
而淡淡的花香最终在空气中逐渐散去,了无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我本体是个甜文写手,我强调很多次我是甜文写手小酒酒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种成了刀子精
_(:з」∠)_都怪灭霸!
没有白超没有白超没有白超没有不义没有不义没有不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大超是个暖心的小镇男孩儿,没有黑化么么哒。
维妹是过去的记忆,大超那么厉害他走出来了。
至于未来……谁知道呢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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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灭霸的锅开了这篇文,还有冬兵,几局,博士,铁罐,教授是已经列好纲的,坐等你们给我么么哒。
本来接下来要写场面人老万的,但是最后考虑他还是超反,暂时搁浅吧,说不准可能开个短番外写写,请继续爱我,卖萌给你们看哟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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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白衣和安瑾缘小天使的包养!再卖个喵~o( =∩ω∩= )m 我之前是不是名字写成错别字了QAQ原谅脑袋坏掉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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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踊跃留言,风里雨里,我在天台等你~
下一个写谁,前两天作话我透露了,没错就是——
☆、邻家蜘蛛
维奥莱特·萨恩最近火得很。
她好像可以说是一夜成名的典型代表,一首自弹自唱的歌曲让她在网络上一夜火爆,而后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踏入圈子较高的层次,并且在那位子上坐得稳稳的。
她的歌声太过独特,温柔缱绻,像是倾诉,像是呢喃,过耳难忘。
才三年的时间,维奥莱特的歌已经占据了大街小巷。或许你不喜欢她,但你绝对不可能从未听说过她。
何况,在她有一把能唱入人心底的好嗓子的同时,她的长相也给她圈了很多粉丝。
浅金色的漂亮长发,浅蓝色的温柔双眸。
她的长相精致柔和又毫无攻击力,嘴角边一对浅浅的小梨涡让她笑起来的时候更显甜蜜可爱,让人觉得对她大声说话都是一件过分的事。
总有粉丝在吹捧她的时候,说她就像天使一样,不管是那温柔的声音,还是温柔的她本人。
不过,就算维奥莱特·萨恩是个已经很有名气的歌手,她的日常却不是只要唱歌就可以了,她也有别的工作。
为了宣传接下来的演唱会,她今天就有一场脱口秀节目需要参加。
现在的她就在录制现场的休息室里,望着窗外的晴空,眨了眨眼。
不久之前,一个自称是系统的东西找上了她。
维奥莱特当时正在尝试写新曲子,听到那冷冰冰的电子音只是嗯了一声,继续记录音符。
不过当天晚上她就做了一场真实到可怕的梦——她成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纽约布鲁克林的一个小护士,有一位相爱的恋人,平凡而又幸福。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她在床上坐了好一阵在,才下楼去吃早饭。
梦境似乎是连贯的,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在做梦。她的恋人变了模样,她和他满心欢喜等待战争的结束,她却在与他重逢之前死于纷乱的炮火。
维奥莱特为这场梦写了一首曲子,每一段旋律都在诉说着这个故事的温柔。
接着,她又在梦中体验了另一段人生,最后死于疾病,甚至没有机会见到青梅竹马的男孩儿最后一面。
浅金发色的歌手又写下了另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