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猜到了,快回答啊!
他说:[来也可以,不来也可以。你想我来,还是不来?]
白黎忍不住了,愤愤回复:[关我屁事?爱来不来!]
[当然和你有关系。你想我来我就来,不想我来,我就不来了。]
白黎鼓了鼓腮帮子,刚要怼回去,突然感到不对劲,想了想,往上翻起了聊天记录。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赵元辰居然平均1-2天就会给她条消息,有时候是问候,有时候是通讯请求,足足保持半个月了!
只是他发消息的时候多在晚上11点左右,她不是在奋斗作业就是已经睡着了,好些都没仔细看。
现在想想,汗毛都竖起来了。
要知道,她已经明确表示会听从他的命令,配合他的工作,赵元辰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多心思在她身上?这么大的问题,她居然迟迟没有发现,肯定是因为最近碳水化合物吃得太少,脑子不灵了。
白黎暗暗懊悔,问道:[要杀要剐来个痛快,你想要我干什么?直说算了。]
[目前不需要你做任何事。]
白黎头皮发麻:[那您百忙之中还惦记着与卑微的我聊天,是想找我做感情咨询吗?]
[暂时也没有这个需要。]
她憋不住了,一个直线球打过去:[那难道是想和我睡觉?]
过了三秒钟,对方回复:[为什么会这么想?]
白黎:[因为我不值得你付出这样的精力,作为一个女生,我没钱没才华没颜值,唯一有的就是性了]
打完发送,她又接了一条:[虽然我也觉得你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但是,“一旦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真相”。]
赵元辰反问:[没有别的可能了?]
白黎怼回去:[那你倒是告诉我还有什么可能啊!]
半晌,他说:[一时想不出。]
白黎:[!!!!]
她猜对了?靠,不是吧!
[不约!我们不约!婚外恋不约!!]
然后真真切切拉黑了他。
过了会儿,想想拉黑没什么用,他有的是办法联系她,又把他放出来,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强取豪夺非君子所为,做人要有点底线!]
一条接一条:
[我说喜欢你只是随便说说,求放过啊!]
[A杯的我配不上18cm的你啊!]
[这样你的朱莎会伤心的,你舍得吗?]
赵元辰原是玩笑,没想到她情绪这么激动,回复的内容更是教人哭笑不得。
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对面小心翼翼地问:[悬崖勒马,为时未晚,我就当今天的对话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甜甜,你真的很可爱。]
[不不,我不可爱,谁丑谁知道QAQ]
[请你放心,在这种事情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强迫你。这和暂时不中止婚约是两回事,你不必担忧。]
[嗯嗯,我相信你]
其实一点都没信。赵元辰无奈,想了想,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我找你的目的]
白黎:[乖巧.JPG]
[没有你猜得那么复杂,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白黎:[情感顾问竭诚为您服务]
[或者说,喜欢你而已。]
白黎:[……]
#该怎么拒绝别人的告白#
[殿下,你冷静一点,我们是没有可能的。]
[你喜欢我,可能只是因为我和你身边的人都不一样,你没有见过这样的而已]
[可是无数女配小说已经证明了,同一个世界的人,门当户对的感情才能长久]
[你对我只是一时兴起,就像我对你一样]
[这种喜欢,很快就会消失不见,对你来说只是中止一段无聊的游戏,对我来说就不太友好了]
赵元辰道:[为什么不友好?和我在一起,于你有利无害]
[利?你要给我什么利?钱?官职?前途?]
他答:[都可以,只要我给得起。]
[哦,那等我走投无路了再来给你当情妇吧。]
[目前来说,我还是能混口饭吃的,暂时没有卖X的打算]
[噢,不好意思,说了句脏话,但是我打码了]
赵元辰:[抱歉,是我失言了,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道歉只是说话习惯吧?你有多少是真的觉得抱歉?]
[你觉得能用利益打动我,是啊,我真的特别爱钱,也很识时务,换别人说这句话,我一定谢谢他看得起!但我现在气到爆炸,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现在觉得脸都被抽肿了!]
[不行,我一定要甩你一脸经典台词——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
[警告你,不要再来烦我,不然我会报复你的]
[当然你也可以报复我,比如诛我九族,那我也要有呀!呵呵!]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JPG]
赵元辰怔了怔,想再解释一下,发现那边已经把他拉黑,消息发不出去了。
梅浮憋不住了:“白小姐有点帅啊!”
赵元辰“嗯”了一声。
梅浮:“???”
“没什么。”赵元辰想,或许,他们对彼此都不了解,如今,轮到他面对她的另一面了。
梅浮小心翼翼:“您不生气啊?”
“不生气,是我没有把事情说清楚,让她误会了。”赵元辰想了会儿,说道,“准备一下,我去趟帝国大学,把明天早上的会议推迟,可能赶不及回来。”
梅浮脱口问:“您现在去不怕白小姐把你打出来吗?”
赵元辰道:“她不会。”
梅浮:“……真的要现在去吗?要不然等大家都冷静一下?”
“宜早不宜迟,面对面谈会比较合适。”
*
今天是周末,白黎的起床时间比平时晚半个小时,准备六点半起床,七点钟去跑步。可是五点四十分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乔昔吗?大清早干嘛……”
声音戛然而止。
面前站的可不是乔昔,而是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可以进来吗?”
白黎懵逼地让开:“赵、不是、你……”她揉了揉眼睛,还以为在做梦,可不是,走进屋里摘下口罩的男人,不是赵元辰是谁,“你、你来这里干嘛?”
“负荆请罪。”赵元辰提着一个奶油蛋糕,“可以让我进去吗?”
白黎:“……麻烦你怎么进来怎么出去。”
“我真的是来道歉的。”赵元辰叹口气,“昨天是我说错话了,我很抱歉。”
白黎瞅瞅他,突然笑了:“好啊,昨天我也太激动了,唉,哪里需要劳动殿下亲自走一趟呢。”
赵元辰顿住了。
白黎接过蛋糕:“谢谢殿下,道歉我接受了。”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甚至直接打开纸盒咬了口,“嗯嗯,好吃。”
赵元辰看了看她:“接受了,没有原谅我。”
“原谅你,当然原谅你。”白黎嘴上应着,心里却想,说得好像我可以选择不原谅一样,我又不是朱莎,逃婚回来还能活蹦乱跳。
赵元辰没奈何,这样滑不溜手通情达理的态度,还不如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呢。他道:“那么,可以好好谈谈吗?”
“您说。”白黎吃都吃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干脆大快朵颐起来,脸颊边沾满奶油。
赵元辰想了想,说道:“事到如今,不妨对你直言,你对我的事知晓太多,我是绝对不可能放你回去,任你随心所欲生活的。”
白黎没有吭声,她就知道,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容易脱身。
他道:“我能做的,是在合理范围内给予你足够多的补偿。”
白黎问:“什么叫合理范围内?”
“你毕业以后想去哪个地方都可以,随便你挑,但是……”
他说了一半,留了一半,但是白黎已经听懂了:“但是不管去哪里,都上的是你的船。”
官场小说她没看过,不过玛丽苏小说的光辉普照古代,对于朝堂斗争她也有点概念。帝国无数官员,皇帝的人,太子的人,皇后的人,首相的人,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党争,复杂着呢。
她和赵元辰走得这么近,知道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是绝对不可能放任她被旁人拉拢,给自己留下后患的。
要多少钱,多大的官,进哪个地方,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从她假扮朱莎替婚的那天起,她就是太子一党的人了。
“是的。”赵元辰说。
白黎老实不客气:“我比较蠢,不想死得太惨,拿钱走人可以吗?”
“拿钱可以,走人不成。”赵元辰道,“甜甜,机甲四团,你被分到哪里,哪里就会成为你的标签,你逃不过的。”
白黎知道他说得对,大到朝堂斗争,小到办公室矛盾,站队的事永远不可避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容不下独善其身。
赵元辰道:“我会尽可能得让你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但放你离开是不可能的事,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请你谅解。”
白黎沉默了会儿,突然问道:“当初你送我走,是骗人的吧?恰好在我没地方住的时候找到我,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了?”
“是。”
白黎吐出口气,恨恨道:“我早该想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经典桥段来了~~
在甜甜的脑子里,从来没有转正的念头,赵元辰看起来就像是个政治联姻的人,所以炸了。
女配拿的是真剧本,但是她的剧本叫《星际之替婚太子妃》(21章),就是古早的言情小说风格,主要描写男女主角谈恋爱,其他的事很少。所以,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故事,视角不同,立场不同,看出来的是非对错也就不同。
个人而言,设定女配的角色,并不是为了diss快穿文(有很好的女配文和快穿文),而是把同个故事设定了两个视角,对立的矛盾可以让读者产生特别的阅读体验,从而感受到一些过去或许很难意识到的事。
第32章 各有各选择
走到这一步,能怪谁呢。
怪朱莎逃婚,怪她贪心两万块钱,还怪赵元辰太霸道?
说不好,命运就是这么一步步把她推进了浑水里,现在想要脱身,太迟了!
赵元辰说道:“你都明白了。”
白黎紧紧抿着唇角:“要是这样也就算了,你说得对,去哪个军团都无所谓,反正去哪里都是你们赵家的人。可是你今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他问。
喜欢的人向自己告白,本该是件让人愉快的事。可是,白黎一想到他之前的强势,满脑子都是强取豪夺的剧本,不由自主地悬起心:“就是这个,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花费那么多精力吧?你想要什么?”
赵元辰看出了她的紧张,想了想,主动退了半步,坐了下来:“甜甜,你不要紧张,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不要害怕。”
“那我是可以拒绝你的咯?”她快速地说,“那请容许我拒绝,我不想和你发展其他关系,现在已经够复杂的了。”
赵元辰面上不见丝毫恼怒,耐心地问:“是因为之前的事,我让你失望了,所以你不再喜欢我了,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想要拒绝我?”
他看起来的确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白黎终于冷静了点:“我说过了,你对我的‘喜欢’,像是一种猎奇的新鲜感,在一起了很快就会消失,那你肯定是会和我分手的对吧?分手了,你无所谓,可是我呢?”
赵元辰很认真地倾听着。
白黎说:“我放不下怎么办,我面临的现实落差怎么办?或者反过来,我想结束而你不愿意,我又能怎么办?更不要说你本来是有太子妃的,和我在一起,我算什么?”
“我明白了,你在害怕。”
文字流于表面,不比面谈能够直接感知到对方的语气和肢体语言,这次,赵元辰很快就理解了她激动的缘由:“你和我的身份不对等,你怕我强迫你,怕和我在一起以后,你必须面临更多的无可奈何。”
白黎点头:“对,现在的事已经够让人糟心的了,你少关注我一点,我的自由就多一点。”
“但是我不这么看。”他道,“就算你离我再远有什么用?我想到你,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你回来,到时候你所谓的自由生活,也不过只是张一戳就破的纸。”
白黎强挤出笑容:“你不会这么没有节操吧?”
他平静地说:“没有任何人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永远都是不靠谱的。”
“那你说要怎么样?”白黎怼他,“我重新去投个胎吗?还是干脆和你在一起,破罐子破摔得了?”
赵元辰道:“我说了,和我在一起,是件有利无害的事。”
白黎深吸了口气,恼火又憋屈:“真的要疯了,利什么利,我现在又不是饿得要死了,非得卖身才能过日子。”
“是我不好,没有解释清楚,我说的利不是这个,或者说,不仅仅是这个。”赵元辰想了想,忽而说起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你知道吗?皇室的婚约很难解除,要陛下盖印,还要去宗人府备案,如果你配合,事情可以做的天衣无缝,但你如果不配合,正如你没有办法单方面和我解除婚约一样,我也会有点麻烦。”
白黎瞪眼看着他。
“之前什么都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借此坏事。”他说,“让你在我的婚书上签字,是我做过的最冒险的决定,所以,你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