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光的背面——林小珑
时间:2018-11-10 10:46:54

  顿了顿,那把声音又说,“如果你想体验‘欲.仙.欲.死’的感觉,请放心触碰黑浆.果。”
  肖甜心被吓得立马收回了手,脸色发白的柱在了那,不敢动了。
  “嗯,用人话来说,这位具有催.情作用的美女,它的拉丁学名叫,颠茄。”
  肖甜心怎么觉得,说话的人笑了?他那声“嗯”,分明说得十分调侃。
  顺了声音方向,肖甜心噔噔噔地跑上了楼,一边大声说道:“把这么危险的东西,随便摆,你是色.情.狂吗!”
  “哦,难道我在说外星语?我说人话,你都听不懂吗?!贝拉女士可是被广泛用在化妆史上,这样也算色.情?”那把声音依旧在滔滔不绝,可声音的主人迟迟不见露面。
  肖甜心登上三楼,看见一间房的房门是虚掩的,她走了过去,手尚未碰到门,门就自动全开了。
  里面的景象并不阴森森,窗明几净,处处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没有她想象中的变态情景出现。
  肖甜心正要往里面走,身后忽然感到一股猛烈的风,吓得她一跳,连忙避开了身影,一个红影闪过,一把奔进了里间,还大叫:“教授,救我!”
  是个身材苗条,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难道出了人命?咦,女人叫那怪人,教授?!
  叫兽?……
  好奇心旺盛的肖甜心也不管那怪人是不是色.情.狂了,也赶走了几步跟了上去。只见那位红衣美女猛地扯住一个一身白袍的男人不放。可那男人眉头紧蹙,显然是很厌恶的神情。果然,下一秒,男人就旋开了转椅,与那美女保持一米的距离。
  “教授,你要救救我。再给我一小瓶吧!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有了它,我老公才离不开我啊!我不想输给小三,我不要离婚!”红衣美女苦苦哀求。
  可男人无动于衷。
  这是什么节凑?肖甜心两只大大的,黑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不知在想什么鬼点子。
  美女忽然转身,指着肖甜心说:“就要她的效果,眼睛那么黑,那么水亮,那么大。水汪汪的,脉脉含情的,男人们都喜欢这一号。”
  努力忽视掉快要戳到自己眼睛的那根手指,肖甜心黑着一张脸默默移动了一下脚步,离这个疯狂的女人远一点。
  男人睨了一眼过来,淡淡地:“想要她那样的眼睛,建议你去整容。”
  肖甜心在心中呐喊,我是原装的好不好!
  面对美女的死缠烂打,苦苦哀求,尸横遍野式轰炸,男人不耐烦地说,“这种药有副作用,用量需要高度精准,用多了会出人命。”坚决地拒绝了她,言简意赅。
  等美女伤心欲绝地走了,肖甜心才从这场震撼中回过神来。“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请问,您就是tom?”
  “不喜欢这样称呼,你也可以叫我慕教授。”慕骄阳从计算机前抬起了头,有些无礼且傲慢地扫了她一眼,“我的美女们都是用来做研究和搜集数据的,我与我的美女们不是色.情.狂。”他侧了侧身子,一抬眸,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镜子里映出自己的身影。他勾了勾嘴角笑了,他,慕教授就是慕骄阳。
  很好,他称这些乱七八糟的植物为美女。不是色.情.狂,也是个**不离十的变态了。肖甜心心下腹诽。
  忽然想起,这可是她们公司的大客,于是,肖甜心祭出了招牌式的甜甜的微笑,“嘿嘿,误会嘛!那慕教授,我们可以谈谈生意了么?”侍候好大客,关系到她的年终奖啊,关系到她的小半年假期啊!
  可转念一想,肖甜心又觉得:这男人岂止是古怪,简直就是超级变态了,好吗!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要求订制一批类似于爵士年代的那种西服。穿出去,他都不嫌古板么?他是有病吧!
  “我对服装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但考虑到演讲时要庄重,剪裁方面要简洁、贴身、舒适、大方就可以了。”慕教授隔了口罩说道。
  这又要修身的剪裁又要舒适,已经很考功力了好不好!还能有比他更毒舌的人吗?有吗?有吗?!肖甜心不自觉地翻了翻白眼。
  就在那一瞬,慕教授的眼睛弯了起来。
  肖甜心觉得,他一定是笑了!是对她赤果果的耻笑!忽然,就对他口罩下的那一张面孔感兴趣起来。因为,他的眼睛足够迷人!
  这个男人就那样坐在计算机后,可气场很大。他的头发稍稍偏长而凌乱,随意地别在耳侧,带点天然卷,配上那对深邃浓黑的眼睛,居然有些文艺味。
  似是猜到了肖甜心想什么,慕教授直直地注视着她,而下一秒,他修长白皙的手优雅举起,以食指勾开了口罩。
  然后,……然后居然露出一张满是胡须的腮帮子来。他的胡须浓密乌黑,几乎遮住了他下半张脸,连两边发鬓都连着了胡须。
  她居然还觉得他有文艺范……
  她惊讶得张了张嘴,然后笑:“你毛发真浓密……”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是带点“颜色”的冷笑话……
  慕教授依旧面无表情,可眼底极快地闪过了一丝戏谑。
  见对方不做声,肖甜心内心里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人……是多久没修剪他的毛发了啊……哦,不对,是修剪他的头发与胡须了啊……
 
 
第8章 灵犀
  为了缓解尴尬,肖甜心连忙从坤包里取出了一张碟片与一个文件夹,说:“我已经初步设计了一些服装系列,要不你看看再提意见吧。是要看电脑稿,还是图画稿。”
  “电脑稿件吧!”慕教授脚一动,轮椅离开了计算机一些,方便她走到电脑前。她将碟片递给他,视线一低,无意中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图片,血淋淋的断/肢,luo露的女性尸体上、半、身……吓得她“呀”的一声尖叫起来。
  慕教授压了压两边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痛,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肖小姐,这只是正常的公安系统用的案件图片,只是普通的小case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吧?!”
  肖甜心:“……”止不住的心下腹诽:对于你个变态就是小菜一碟,因为你是不正常的!
  等等,他说公安系统?!“你是警察?”肖甜心脱口而出。
  “不是。我只是作为某方面的专家,协助破案而已。”慕教授的回答相当高冷。
  “那你给你的客户开不知名的药?”肖甜心在考虑要不要报警抓他了。
  慕教授怔了怔,才说:“我在为国外一个制药集团提供资料数据,所有过程合法。实验用药已经经过了人体测试投入到生产。还有什么疑问,肖小姐?”
  肖甜心正要说话,楼下却变得嘈杂起来。一个男人在楼下大喊:“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中午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人就没了呢?”另一个人符合。
  慕教授眸光一沉,显然对此深感困扰。外面实在是太吵了!他本就倚在窗边,人又高,一抬眼睛,就能看到楼下不远处的动静。离他别墅花园不远处,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
  于是,他摇了摇铃。
  一个三十岁上下,一身黑色小西装的女子风一样的跑了过来。
  嗯,黑西装配跑鞋,还真……混搭!肖甜心无语望天!
  “慕教授,什么事?”陈助理装无辜。然后发觉一向不近女色的高冷教授,居然让一个异性走近了他的40cm的亲密范围内(intimate distance——亲密距离,由45cm-0cm)?真是稀奇事了!
  于是,对那女孩又多看了两眼,陈莎觉得女孩跟眼熟了,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帮我赶走底下那一群刁民。”慕教授更烦躁了。
  “不好意思,慕教授,我已经辞职了。”陈莎眨了眨眼回答:“合同上说,我是三年后再回到岗位,成为你的私人助理的。为了宝宝,我只好对此眼不见为净了。”
  慕教授嘴角抽了抽:“陈莎,你只是在计划要孩子,要不要我提醒你,你还没怀上!”
  “计划要宝宝之前,要保持心情愉快,你的那些工作,都是血啊,尸体啊什么的,对怀孕不好,也极为严重地影响了我要怀孕的情绪。所以……三年后见……拜!”还没说完,陈莎已经飘走了。
  肖甜心:“……”
  不远处好像传来了嘶声裂肺的“救命”声?肖甜心猛地屏住呼吸,静听。
  底下人群沸腾了。
  慕教授觉得太吵头很痛,干脆闭目养神。
  肖甜心杵在那都要长毛了,于是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你帮我拨999,报警!”慕教授冷冷地丢了一句下来。
  肖甜心拿起手机,拨了999,说了具体位置,报警,完毕。
  没多久,就听见了警车的声音,连肖甜心都在感叹,效率这么高?!
  “来得还真快!”慕教授挽着双手说道。
  “走,看看到底吵什么?”慕骄阳忽然说。
  肖甜心眨了眨眼睛:“你不是嫌太吵么?还要亲自下去?”
  慕骄阳心头一动,是慕教授嫌太吵,走了。吵得他,情愿不要身体的控制权了。
  来了一队警察,但显然不是为了村民而来。为首的刑/警走进花园,敲了敲门,就往慕教授家里走。
  人群中,有一个人大声说:“这家住了个怪人,整日不出门,还种植了奇奇怪怪的花草,说不定还养有毒虫。我看陈太太的死,搞不好和他有关。不是说中毒吗?!”
  一个警察“嗤”了一声,“你电视看多了吧?”
  然后另一队民警也过来了,把底下围着的人都请走。场面闹哄哄的,人走远了,但还是吵。
  慕骄阳太阳穴突突地跳,觉得头痛欲裂,简直就是没完没了。
  而肖甜心看出来了,太吵,他不爽。于是,她抿嘴偷着乐。
  看不得某人得意,慕骄阳忽然开口:“待会你跟我一起出现场。”正说着,刑/警到了。原来出了大案,市局特意来请慕教授帮忙。
  等等,这是什么道理?她一个小小的服装设计师,跟他出凶杀案现场?!
  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慕骄阳又说,“六年前,你考取了警察大学,只读了一年,不明缘由地退学了,但是你的刑侦与犯罪心理学等各项学科优异;再兼你的外公是美国警方那边的权威专家,你从小跟在他身边,应该学到不少。所以没有人比你,暂时更适合小助理这个头衔。”
  “你……你居然调查我?!”肖甜心气得跳脚。
  “这还需要调查?”慕骄阳不屑,“我在网络上充当黑客,三分钟之内,你的资料都在这里写明。”说完,他手一摆,将电脑屏幕移到她所在方向。上面清楚列明她从小到大的一切事迹。
  而且,他还很笃定地加了句:“以我的眼光看,你好奇心旺盛。对此其实十分感兴趣。”
  肖甜心觉得自己要暴走时,刑警们开始催促慕骄阳了。
  慕骄阳双眼一睁,站了起来。
  肖甜心更是要跌掉了眼珠子……他……还真高啊!
  于是脱线的肖甜心忽然举起手来发问:“高人,你有一米九吗?”
  慕骄阳:“……”
  ***
  当走到花园外,肖甜心忽然站定。
  慕骄阳随了她视线看过去,原来对面不远处那栋两层村屋的院门大开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坐在地上哭。
  “李队,我先去那边看看。等会我再过现场。不会太久。”慕骄阳的嗓音醇厚,言行举止温文尔雅,和刚才的毒舌不同。肖甜心悄悄瞄了他一眼,就见他回眸对她说:“走吧。”
  民警在陈氏的家里。
  法医还没有到。
  两个民警在给屋主陈先生做笔录。陈先生很不耐烦,把女儿抱起哄了两声,还是哭个不停,他喝了一声,吓得孩子马上不敢哭了。
  小女孩一张小脸憋着,脸色苍白。陈先生指了指,然后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从书房门边走了过来,抱过小孩走到一边,也不哄,只是机械地抱着。
  肖甜心察觉出了一丝怪异。
  “你叫什么名字?”民警问。
  “陈宏。”男人搓了搓手,回头看了小孩一眼。
  “那位是?”民警指着女人问。
  陈宏看了女人一眼,说:“是我的经纪人。我的摄影作品由她打理。”
  做笔录的民警让陈宏把事情经过说一遍。慕骄阳站在一边,有民警过来请他和肖甜心离开。慕骄阳出示了什么证件,民警退到了一边。这一举动,使得陈宏紧张起来,不动声色地看了慕骄阳一眼,然后举起手松开脖子上的衬衣纽扣。
  陈宏说:“一点二十时,我接了个很重要的客户电话,谈了四十多分钟,肚子很疼也忍着谈完,就站在院子里,所以没有注意到屋里的情形。但一回来就看见老婆中毒了,明明我和她吃一样的午饭和饭后茶。”
  民警又问了些问题,陈宏提到自己和妻子在后山踏青时,看见一些金银花开得很好,很新鲜,所以采了许多回家,打算煮茶喝。说完,他还指了指一边的大茶壶。一个民警过去打开茶壶盖看,果然里面还有残渣。
  “你们不是村民吗?应该知道有些野花是不能随便食用的。”民警问。
  陈宏一一回答:“我和妻子是城里人。这里是我父母的祖屋,我们一年也没几次进来。见现在是春天,空气好,还可以带着小孩踏青,所以才进来小住几天。并不认识那些植物。我们真的以为就是金银花,所以才拿来煮茶喝。”
  墙壁上挂了好些摄影照片,拍摄得十分专业。慕骄阳的视线沿着那些风景照一张一张看过去,但视线始终在钉着照片的钉子上流连。
  “他说的逻辑上没问题,但语序上有问题。不是意外中毒这么简单。”慕骄阳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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