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没办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站在门前盯着她看很久。
顾序注意到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的心上人看，不动声色地将江巍拉到身后，高高的个子把江巍整个人都挡住。
“看什么看，都给我进去。”
“切！”众人哼了声，悠悠往屋里走。
江巍也被顾序拉着走了进去，等进了房间，江巍才发现这个地方早就被人精心准备好了。
这个房间特别大，里面被装饰的很漂亮，她走进去就看到一块巨大的气球墙。
上面用玫瑰和气球交叠贴着几个大字。
江巍，生日快乐。
“你们都什么时候弄的啊。”江巍忍不住问道。
李南安说：“这还不是咱们顾公子，为了给你一个惊喜，精心策划了这一切。不过这房间的布置大部分都是他弄得，毕竟我们谁也没有他那么闲，逃课来弄这些。”
顾序听了不耐烦：“你瞎逼逼这么多干什么。”
江巍站在顾序身边，小声说了句。
“谢谢。”
顾序也有点不自在。
低声道：“跟我客气什么。”
这个时候，房外门铃响了。
赵燕说：“应该是蛋糕来了！我去开门！”
房门打开，酒店服务生推着一个六层的巨型蛋糕走了进来。
服务生小哥将蛋糕推到房间中央，对顾序说：“顾公子，这是你要的蛋糕，请签收。”
江巍看着这个比她人还高的蛋糕目瞪口呆。
“顾序，这是你准备的蛋糕？太夸张了吧。”
顾序：“对啊，哪里夸张了，你不是十六岁生日吗，我本来还想准备个十六层的，但他们说十六层的蛋糕太难做，时间上来不及，我就放弃了。”
“十六层的蛋糕，那能推进来吗？顾序你也真敢想。”孙雯雯忍不住吐槽。
赵铭：“咱们顾哥就是人帅钱多，这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只为博巍姐一笑而已。”
江巍被大家推到蛋糕面前，顾序说：“江巍，许个愿吧。”
于是江巍对着这个比她还大的蛋糕，双手合十，闭眼许了愿望。
在她许愿的时候，所有人围着她开始拍手唱生日歌。
她许愿每次都要许很久，认认真真说上三个，每个在心中默念三遍。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
等到生日歌唱完，江巍也许完愿睁开了眼。
可她却发现房中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脚边点亮的烛光，很多盏小香烛围成了一个爱心，江巍就在这个爱心的中间。
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到了房中的沙发上，而她面前，只有坐在高脚椅上抱着吉他的顾序。
明灭的烛光下，他的侧脸如雕刻般立体精致。
桃花眼内映照着烛火，映照着她。
“江巍，我唱首歌给你吧。”顾序说。
“好。”江巍轻声说，声音带了点颤音。
他白皙修长的指节拨弄着琴弦，低缓深情的声音就在距她寸尺不到的地方响起来。
“那天天气晴朗风很乖张，她追着风筝跟云一起跑远。我看着她笑啊，连院里的狗叫声都觉得温暖。”
“当我不懂什么是喜欢，就爱上了她。”
“当我不懂什么是成长，就害怕她会长大。”
……
“可我的女孩啊，她已经长大。”
“她予我岁月安稳，予我欢喜时光，馈我情思反复，赠我深爱苦痛。”
“为她我卸下盔甲，舍弃骄纵，只求换她再陪我十六年时间漫长。”
顾序唱的调很熟悉，但这词江巍一听就知道是他自己写的，他低低的声音唱着这饱含真情的词，江巍内心被填的很满，满到整个心都装不下，不住逆流而上，化成泪水从眼角溢出来。
歌词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每一句都让她想起了两个人的小时候。
她现在才发现，那些被她埋藏在时光里不见天光的秘密，并非她一人拥有。
……
“有她我不怕岁月坎坷，无惧生老悲苦，只愿她心似我心，两小无猜疑。”
“为她我穿上戎装，热血满腔，只愿为她征战沙场踏平阻障。”
“我的女孩啊，我喜欢你，从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就喜欢。”
唱到最后，顾序的声音也有点发抖。
这首歌，短短三分钟，他却似唱尽了两人数十年的相伴时光。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顾序把吉他放到一边。
然后抬头对他眼前的人说：“江巍，我唱这首歌就是想告诉你。”
“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第42章
顾序告白完后, 其他人都站起来鼓掌。
赵铭带头起哄：“嫂子, 咱们老大都这样了，你还不答应他啊。”
其他人也跟着说：“对啊对啊, 巍巍你就从了吧！”
顾序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说：“你们别起哄了。”
他抬手为江巍擦去眼角的泪痕。
轻声说：“我知道我们俩青梅竹马这么多年, 你可能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我们关系的转变, 没关系, 我愿意等你。”
“你想清楚了, 再答复我。”
“诶, 还想什么想啊！我看着你们连你们未来孩子的模样我都能想象了。”
赵铭显然是个性急的, 看着他们雷厉风行的老大这时候磨磨唧唧的，很着急。
这时候赵铭身边的李南安却拉了拉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别瞎起哄。
赵铭见此也就悻悻闭上了嘴。
而江巍对着顾序，原本还在流眼泪的, 突然她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
她说：“顾序，我不喜欢你这词, 什么叫求我再陪你十六年啊，十六年就够了吗。”
顾序笑：“没关系, 等你三十二岁, 我再把这首歌唱一遍。”
一个十六年当然不够, 他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一起走过人生所有的十六年。
顾序喊人把灯打开, 江巍看着这么大一只的蛋糕都不知道从何切起。
最后大家干脆放开了, 谁爱吃谁吃, 自个切。
顾序定的是一个套房，里面什么娱乐设施都有，能唱歌也能打电游，甚至还有台球桌。
孙雯雯拍拍江巍的肩：“巍巍啊，贫穷真是限制了我的想象。”
这一晚上顾序这么大张旗鼓的帮她过生日，江巍感动归感动，难为情也是真的。
她推着话最多的孙雯雯往台球桌走过去。
“快去跟他们玩吧你！”
这天晚上大家都过得挺开心的，顾序给就江巍准备的六层大蛋糕最后也没吃完。
“要不咱们打蛋糕战吧！”赵铭提议。
顾序：“行啊，你们打，别弄到我跟江巍身上。”
赵铭：“不是吧老大，你有洁癖就算了，江巍可是今天生日的主角，不砸她砸谁？”
顾序眼睛扫过去，神情慵懒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敢砸她试试？”
赵燕这时候过来打圆场：“赵铭学长你也太不识趣了，我们巍巍今天这么漂亮，你忍心砸啊？”
赵铭立马顺着台阶下保狗命。
“我的错我的错，当我没说！”
一群人围着疯了会，顾序看出江巍有点累，也知道她第一次这个模样出现在人多地方，其实有些拘谨。
于是顾序拉着江巍先行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后，赵铭再也没憋住，跟兄弟李南安吐槽道：“我真看不懂咱们老大，这江巍看上去一点也不娇弱啊，顾序他都宝贝成什么样了。还有刚才，多好的机会啊，还不让我们起哄，要我说这个时候就该起哄，江巍心一软骑虎难下的，不就得从了咱们老大吗？”
赵铭简直看不懂顾序这一晚上的操作。
赵铭不懂，李南安却懂。
顾序认识感情比他们都晚，他喜欢一个女孩很多年，但也错过很多年。
他想要弥补，想要给江巍最好的，想要更宠她一点，让她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拥有任性的权利，享受被追求的过程。
面对赵铭的疑惑，李南安只微笑着说了句：“现在的顾序啊，把他家的这个小女仆，当成了公主。”
江巍和顾序两个人在外面散了会步。
顾序说：“今天晚上开心吗？”
江巍点头：“很开心。”
“那就好。”顾序说道。
夜里风有点大，江巍穿得裙子又薄，顾序看她有点冷，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江巍抬头看着他笑：“顾序，你现在真的变了很多。”
以前的顾序对她也很好，但不会这么直白，甚至还会掩饰，常常用一些恶毒的话掩盖真心。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的顾序，对她温柔到让江巍觉得心都柔软起来。
“那么现在有没有觉得我把你当一个女孩子宠了。”顾序显然是很在意这个，他就不信了，让江巍有这种感觉，只有他顾修实才能做到。
江巍听到他语气里的醋味，低声笑了起来。
“顾序，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那只凯蒂猫吗？”
顾序想了下，想起那只孙雯雯给她抓的凯蒂猫。
他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江巍：“因为我收到的第一个娃娃，就是凯蒂猫。”
她看着顾序，杏眸亮的出奇：“顾序，你忘记了吗，那是你送的。”
早在江巍七岁的那年，顾序和江巍吵架的时候，顾序看到班上的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娃娃，想着也给江巍买一个，她气消了或许就会理自己。
于是他去店里挑了一个凯蒂猫的娃娃回来送给江巍。
江巍接过后，盯着娃娃看了很久。
顾序有点紧张，问：“你，喜欢这个吗？”
江巍默默把娃娃放在一边：“不喜欢，太娘了。”
顾序悻悻离开，心想江巍果然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但那个娃娃却被江巍一直留了下来，是她最心爱的一件玩具。
对江巍来说，让她感到自己被人当成女孩儿心疼的是顾修实。
但第一次给她这种微妙感觉的，却是顾序。
两个人回到顾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江巍和顾序道别后，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江巍打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房内有人。
而那个人，正是她的父亲江平。
房中只开了盏台灯，灯光昏黄。
但江巍却清楚的看到她的桌上，放了个生日蛋糕。
“爸。”江巍走进房喊了声。
她没想到这个点江平会在她的房里等她回来，江巍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还没来得及换下那身衣服，她这个样子江平肯定很生气吧。
顿时江巍就有些害怕。
“回来了啊。”
果然江平看清她的样子后，眉头都拧成一团。
就当江巍以为她爹又要被她把拉去后院罚跪的时候，江平却只淡淡说了句。
“今天在外面玩了？”
江巍点头：“嗯。”
江平站起来，对她说：“桌上有蛋糕，你要是还能吃，就吃点吧，明天就该坏了。”
房内的灯很暗，江巍看着江平，突然觉得他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老了很多，抬头就可见额头前的褶子，一张脸也满布岁月沧桑。
她突然觉得很内疚，她在外面玩，却忘了惦记自己生日的不止顾序，还有江平。
“爸，对不起。”江巍低头说道。
江平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巍，生日快乐。”
然后他就离开了她的房间，顺手帮她关好了房门。
江平离开后，江巍看着桌上的蛋糕，蛋糕不大却也很精美。
上面还写了行小字。
“女儿，生日快乐。”
一晚上压抑的情绪这刻崩塌，江巍坐下来，拿着勺子大口大口吃着蛋糕。
吃的太急她反倒呛住，弯着腰咳嗽了很久，咳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江巍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口水灌下去，又咳嗽了几声，才总算觉得气给顺过来。
然后她又开始吃。
边吃边笑，笑着笑着就冒出了眼泪。
也就只有在无人的深夜，那个坚强的江巍才敢如同像现在这般，笑得肆无忌惮，哭得也放肆。
今天，她是过得真的很开心。
第43章
时间过得很快, 第一个学期就这么结束了。
期末考完那天, 江巍重重呼了口气。
“恩公，这次考得怎么样啊？” 柳天成问道。
江巍边收东西边回答他：“还行吧。”
柳天成：“别担心了, 你肯定考得好。”
赵燕接话：“那可不嘛，我发现巍巍虽然每次考得都一般, 但次次都在进步, 开学的时候她还在班上下游, 现在已经能跟上班级的平均水平了。”
江巍只是笑了笑, 这进步说起来轻松, 但要付出的努力可不小。
孙雯雯：“巍巍, 寒假你有什么打算，想去哪里玩吗？”
江巍：“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应该是留在家修炼独门秘籍吧。”
跟柳天成坐了半年的同桌，江巍讲话偶尔也会带点他的风格。
孙雯雯：“练什么练, 你那武功已经是出神入化了，别练了。”
“反正你们也没安排, 要不咱们四个一起去旅游吧！”孙雯雯想一出是一出，雷厉风行的, 不一会连旅游的地点和路线都订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