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跟老四又折磨了她一番, 这才从她身上下来了。
人五人六的往沙发上一坐,一副“你老实交代”的表情盯着她。
凌夏伸了伸老腰这才坐下:
“我考研那天不是病了吗?发高烧,当时没起来,就拉倒了。
正好跟兵哥哥分手了, 心情不好, 就出去转转,就遇上我们家那位,一拍即合就看对眼了。
恰巧他手里有几个钱, 我就琢磨着干点啥,这才过来创业。”
一直喝水不说话的老三听她说“兵哥哥”握杯子的手一紧,瞄了她一眼,状似无意的问道:
“好好的,你怎么就跟傅衍分了?他不是嚷嚷着毕业就要娶你吗?”
凌夏闻言有些诧异:她们宿舍的老三素来是个冷性子,怎么居然问这个。
按理说她是她们几个里最有分寸的,不该问这么敏感的话题才是。
老大闻言眉头一皱,正要扯开话题,就听老四傻咧咧地问:
“对啊,你们怎么黄了,他那一天八个电话的殷勤劲儿,虽然大男子了主义点。
但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还以为你们还得耗个几年呢?没想到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分了。”
“能有什么?还不是因为工作的事谈不拢。
分了也好,我也耗了他挺长时间了,再这么下去也是真耽搁了他。
而且以我们两的性格,也只适合当个朋友,别的还真不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真结婚了不是我傻就是他疯。
他受不住我一心扑到工作上,我受不了回家当个黄脸婆,就这么黄了呗。
快快快,不说这个了,顾泽转眼就要回来了,他可是个醋罐子,这要听着了,以后都是是非。
你们去准备一下,我带你们去试衣服,我的伴娘们就全靠各位大美人撑着了。”
几人这才起身,老大是京都本地人,毕业了就回了京都,所以是开着车来的。
因此老大带着老三,她跟老四做司机开的车,四个人坐车奔向了目的地。
俞海见凌夏她们的车走了,赶紧开车跟上。
等上路了这才瞄了瞄后视镜,轻描淡写地开口:
“你说你有意思吗?小二知道了能不膈应?
哪里的男人找不到,你非要惦记姐妹的?”
张尔听了这话玩了玩手指头,半晌才开口:
“我跟他都没说过一句话,也从没想过要当小三。
现在我再去追,你们膈应什么?小二压根就不爱他。”
俞海一听冷笑了声:
“你可别说的冠冕堂皇的,你是不想跟他说话还是不敢?
不过见了几次面,你怎么就魔怔了,这不是小二爱不爱傅衍的问题。
要是你们真在一起了,你让人怎么看?
你可跟我们不一样,我们离了兰城天高皇帝远的,可你在兰城大学念研当老师,多的是人知道他是小二的前男友。
这样你一个小三的名头怎么也抹不开,到时候你怎么办?
难道抓着他们的手一个个解释你们是在他跟小二分手后在一起的?
看那些八婆的唾沫星子淹不死你?
何况只要小二一直这样,就没人能忘了她。
现在媒体巴不得把她祖宗八代都翻出来,你这么弄能讨着好?快拉倒吧你!”
张尔听了闷不做声,继续玩她的手指。
俞海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死妮子,怎么就说不通呢?
就听她慢悠悠地开口:“我不打算留校了,我计划毕业了就进兰城军区,期间辅修军事法律。”
“滋……”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俞海被张尔的异想天开惊呆了,赶紧靠边停下。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部队特招,得多大的背景才能进那里?
你考研时死活不肯回京,当时你们家是怎么说的,可别指望他们出力。”
“我……
进军事法庭当法官是个体面的好工作,他们会同意的。”
俞海被她气笑了:“好好好,我看你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可你妈那里你怎么办?她身平最恨人当小三,一旦你跟傅衍扯上了关系,有这传言出来,她不跟你急才怪。”
张尔这才急了,小脸憋得通红:
“我才没有,我以前顶多就是欣赏他。
我是刚才才想去追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时候是他救的我,我才不会做小三呢。”
“你傻不傻,你妈要是管这个,你姐能被赶出去?
她只不过想演戏罢了,不偷不抢的,你妈就能大雨天把她砸个头破血流,一分钱都不让带的赶出去。
你不信试试,以后哭了可别找我。
而且我们姐妹你都不要了,就这么奔着个男人去了?”
“那我私底下先找小二问问?”
“你可拉倒吧!你想让她说什么?祝福你还是跟你说傅衍的兴趣、爱好帮你追她?
那是她前男友,不是她哥,她心里不别扭才怪呢!”
“盛开在七月的洪流上……喂,我们马上就到,你们先挑着。”
俞海见她一意孤行的样子,知道自己劝不了,摇摇头就发车上路了。
等三人挑完礼服,张尔心细,让凌夏把她们挑好的礼服照了相发给顾泽。
以免婚礼当天再跟伴郎的服装对不上。
……
那边的顾泽也在头疼,本来说好的由几个姑娘当伴郎,谁知道暖锋是个死宅女,一听现场会有媒体,死活不上了。
青瑶还是个未成年,媒体的曝光对她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就是她同意,自己也不好用她。
而长安从知道了凌夏就是自家总裁,就跟个缩头乌龟一样,死活不肯露面了。
说怕公司里的同事老想通过她认识总裁,还全是娱乐那边的帅哥。
她抵抗力不强,再也不想吃这些糖衣炮弹了。
没看她男朋友为了这个都闹了好几次了吗?
可现在只丸子一个怎么弄?
四个还好说,反正是同事,只一个女孩子站出来,她职业又敏感,不被那个这个的媒体生吃了才怪。
而且凌夏父母都是要来的,还有很多亲戚。
到时候他可怎么解释?
况且除了这几个他压根不认识别人,谁给他当伴郎?
凌夏那天回来就跟他明说了请媒体的原因。
顾泽当然能理解,他虽然讨厌死傅衍了,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当初没了天恩,又有人愿意好好待他,他八成也是会嫁的。
而傅衍在凌夏那么无助的时候出现,陪她走了一场。
如果现在却因为媒体的原因出了岔子,那以后可就不止这点事了。
自己就算不愿意他们两扯上一点关系,可也不想傅衍出事。
不但凌夏心里过不去,他也不想一个有能力的男人因为这些破事被毁了前程。
顾泽向来最佩服有能力的男人:可大明难得见,他自己虽然算那边桀骜不驯的,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事业心,一心求的,不过是个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顾泽背着凌夏偷偷查过傅衍的档案,知道他虽然开始是靠着他大伯进去的。
可后来那也是一拳一脚的自己往上爬的。
不说每次各种比武都名列前茅,各种任务也都肯打肯拼。
不过短短五年,能在和平年代立这么多军功,傅衍真算的上既有上进心,又能吃苦的典型了。
可现在媒体一进场,他的主意就全被打乱了。
这都这时候了,他上哪找个现成的伴郎去。
长安几个看他抓狂,就出主意让他去凌夏的娱乐公司里借几个出来。
那些男孩儿既长得好看,能撑得起场子,又善于交际。
他也能学着点,别被人给灌醉了。
顾泽没法子,这才跟凌夏打了个电话,不情不愿的借了三个人,让愿意的过来试衣服,又让丸子穿男装顶上了。
这才算解决了伴郎这事儿。
反正丸子的合同也快到期了,她要签过来。
这次正好借着东风打个名气,反正四个伴郎都是娱乐圈的人,一起站出来也不算打眼。
等试好了衣服,她们这才散了,顾泽回家时正碰上凌夏跟她们宿舍的人吃饭回来,还给他带了爱吃的草莓回来。
顾泽最近一直在筹划婚礼,原本见着了别的女人还有些不自在,可现在他早已经习惯了。
婚礼的事琐碎的不得了,每天都烦心的要命,他哪还有闲工夫管的了过来的人是男是女?
这跟他有关系吗?
因此大大方方的问了好,这才端着草莓去洗。出来时他招呼大家一起吃,一边吃一边跟凌夏抱怨:
“一点都不甜,你下次别买了。 ”
“好,你上次不是还说好吃吗?我下次买芒果好不好?”
凌夏一边说一边给顾泽嘴里塞了个草莓,顾泽嘴上说着不好吃,却还是乖乖的吃了。
宿舍三人组看的目瞪口呆:他们两这互动,完全看不出来凌夏以前跟傅衍一天三吵的那个劲头来。
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啊。
第45章 接机
“妈, 表妹婚礼到底在哪办?
难道她真的这么有钱?看这些媒体说的, 什么叫身价上百亿?
不是说她老公继承的遗产才几个亿吗?怎么一下子就这么有钱了?”
“嘘, 你小点声,管她在哪里办, 反正我们都有人接的。
难道她还能不管她爸妈跟那个小崽子不成?
不过这次肯定有很多青年才俊, 让你表妹给你介绍个, 你快跟你那个断了。
也不看看他的口袋,贷款买房还想防着你, 京都户口了不起啊, 我们还不稀罕他呢。
你说你比夏夏长得也不差, 怎么就没她的本事, 老公找的好就算了,自己还有本事, 也不学学人家。”
姜婧闻言有些委屈, 瘪着嘴说:
“你不是说她不正经不让我学她吗?现在又拿这个说我。
而且诚诚不是防着我,反正现在婚姻法就这样, 婚前买婚后买也都是他的钱买,有什么区别嘛?
反正我不要分手,你以前还说他好呢,现在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再说我又不是冲着他的钱跟户口去的, 哪有人还没结婚就考虑离婚怎么分房子的。”
周淑珍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她的脑袋:
“你现在还年轻, 不懂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现在你倒是有情饮水饱了,以后有你哭的。
而且现在能跟以前一样吗?我可是凌夏的亲大姨,你可是她的亲表姐。
这要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你看看上次李诚她妈的态度, 你嫁过去还有的好?”
姜婧不爱听了:
“她有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以前你可让我远着她,现在等她有钱了又扒上去,我才不去呢。
而且诚诚说了,等结婚了我们就分开过,他妈就是本地人有优越感,没什么坏心的。”
周淑珍正要教训她,就见接机的人到了,忙闭住口拉着女儿挤到凌父凌母的身边。
凌夏和顾泽下了车一到出口,就赶紧走到众人身边。
“爷爷奶奶,爸妈,大伯,大姨,舅舅,家里都准备好了,我来接你们,大家先回家了再说。”
问候完了长辈,凌夏这才从凌东手里接过睡得迷迷糊糊的天恩,让顾泽抱着。
凌父这个月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
自己的女儿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什么大夏国际的总裁,听说生意做的大的不得了,动不动就几个亿。
那得多少钱哦?
女儿也好像忽然成了大人物,他见了也拘谨了些,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一行人到了家,天恩才醒了,跟着凌夏舅舅家的小孙子上上下下的爬楼梯,好奇地看自家的新房子。
其他人都坐在沙发上闲话家常,顾泽则起身让月嫂去端水果跟水过来。
周淑珍看这又大又好看的房子,不由爱得不行,跟凌夏问:
“夏夏这房子是真不错,得不少钱吧?
啧,不是我说,夏夏自小就是个有出息的,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
我看你爷你奶跟你爸你妈这次就不走了吧,待在这里多方便?”
凌夏笑笑答她:
“我巴不得他们不走呢,反正家里有处住,我又请了月嫂,平常也有人照顾着,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凌家老爷子一听立马不干了:
“我一辈子都到头了,在安宁就挺好的,要不是乖女这次结婚,我还真不想来。
到时候等事办完了,我就跟建新回去,住在孙女家算怎么回事?
还让不让建新两口子做人了?”
凌大伯也连连应是:
“对,爸身体不好,京都这边雾霾这么大,也不好养病。
何况夏夏每个月都往家打那么多钱,还哪有住夏夏这里的道理?”
凌父也开口了:
“对,我跟你妈也得回去,这里好是好,但我看我也住不惯。
而且你手也别太浪了,每个月打那么多钱干什么?我们也花不了这么多。”
顾泽把水果和水放下,这才挨着凌夏坐了。
听了这话,他知道岳父这是怕自己有意见,忙表态道:
“夏夏挣钱就是为了家里人过得好,现在光景好,这都是应该的,爸妈也别太省着,我们该用还得用。”
“哎,上次去家里,不是说堂哥在商量婚事吗?商量的怎么样了?”
大伯听这个侄女婿说话中听,又听他问起大儿子的婚事,眉开眼笑地说:
“你堂哥买了房,那姑娘家里立马就同意了,现在正在走聘呢,所以这次就我来了。
你大伯母正跟他们商量着呢。大概年后就能办婚礼了。
到时候大伯请你们吃喜糖。”
“噢?那感情好,到时候我们一定来好好沾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