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贤良淑德——酸奶蛋糕
时间:2018-11-14 10:36:40

  朔和帝闻言,眉头一皱,看向床上,床帐放着,只能看到沈琳的一个轮廓,一个轮廓就看得他心惊肉跳。
  “太妃?”他心脏颤着,她要是出事,他怎么对得起萧扬?
  床帐上的人影看起来弱到风一吹就能倒,那气若游丝仿若即将撒手人寰的声音传出来:“皇帝,哀家只有一个未了的心愿。”
  一旁陈御医拱着手,正打算禀报伤情,闻言一双老眼立马惊恐一睁。
  遗言?
  他吓得抖了抖,老腿嗖的一下重重跪到地上:“皇上……”
  “御医先容哀家说完。”沈琳费力又哀求般的道,以一太妃之尊,如此祈求,足够让闻者吓得心肝乱颤。
  朔和帝赶忙道:“陈御医,你先闭嘴。”
  陈御医:“……”
  哪有先不让御医开口说话的?可惜,皇命难为……
  “太妃,别说话,留点气力,来人,把张御医也叫过来!”朔和帝慌了。
  陈御医:“……”
  皇上,您就算把全部御医叫过来,结果也是一样的。
  “不必了,皇帝,哀家的身子自己清楚,只盼哀家走后,皇帝能……”沈琳重重的咳了咳,朔和帝心下一紧:“何事?”
  陈御医嘴角抽了抽。
  “天下做母亲的,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豫亲王的婚事啊。”沈琳哽咽着。
  朔和帝急匆匆的想开口说什么,突然卡住了,狐疑的看了眼床上的人,又默默的看了眼地上刚刚想说话的陈御医。
  “扬儿他为了您鞠躬尽瘁,如今还孤家寡人一个。”沈琳叹息着,顺带拿起帕子,给自己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朔和帝:“……”
  他是不是想多了?
  “好不容易看上个人,还要被人偷偷摸摸来告状。”沈琳心疼的哭着,皇帝看不见她,她连眼泪都不用挤。
  朔和帝:“……”
  谁规定遗言一定要快死了才说的?
  他揉了揉眉心:“陈御医,你可以开口了。”
  “回皇上,太妃娘娘左肩受伤,但未伤及筋骨,养两天就好。”陈御医赶忙一口气说完,深怕他这个当大夫断病因的职责被一病人抢去了。
  他头一次发现,一皮外伤,都可以用得上遗言了。
  朔和帝:“……”
  果然……
  沈琳:“……”
  沈琳厚着脸皮清咳了下:“皇帝,您忍心看你最小的皇叔,从今以后孤零零的留世上?”
  朔和帝揉了揉眉心:“沈太妃打算……”
  沈琳掀开床帐,泪眼婆娑的望着人:“扬儿一生情路坎坷,受不得磕磕碰碰。”
  朔和帝心口疼着,她这是打算拉他一块葬送百官香火,问题是,他萧扬真喜欢男子?
  他怎么就不信呢?
  “太妃……好好养伤吧。”
  说完,他带着身边的公公逃也般的走了出来。
  王公公汗颜:“皇……皇上……”
  朔和帝无奈的摇了摇头:“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沈太妃,惠元帝跟父皇都拿她没办法,何况朕这小辈?”
  敢消遣当今圣上的,这世上真没几个,偏偏她做到了,从惠元帝开始一路到他这,整整三个帝王!
  王公公:“……”
  “索性,她要求从来都不过分。”朔和帝松了口气。
  王公公:“……”
  这还不过分?万一豫亲王真喜欢男子,万一没拿下何家那个,那满朝大臣的苗都得风雨飘摇一阵子……
  不过与其说朔和帝任沈琳闹的天翻地覆,还不如说他在确保豫亲王绝对的忠诚。
  在这一点上,沈太妃运气也好,遇上个宠她的惠元帝,需要她彰显仁慈的浩慧帝,以及需要萧扬的当今圣上。
  “对了,还没查出来到底是谁要杀沈琳跟萧扬吗!”朔和帝忽的沉下脸来。
  “皇上,暂时还没。”
  他眉头紧皱,如果说萧扬被刺杀,是因为他朝中得罪太多人,那到合情合理,但这刺杀从四年多前就开始,那时的萧扬,可没现在让文武百官忌惮。
  “皇上,豫亲王貌似还不知道沈太妃遇刺。”王公公提醒着。
  朔和帝回头看了眼宫殿,道:“她不想让他知道的话,那你们也不必通知。”
  “是,皇上。”
  殿内,大宫女红柚端着药,问着类似的话:“娘娘,不告诉豫亲王吗?”
  沈琳淡定的摇了摇头,闻了闻那药,鼻头一皱:“别告诉他了,省得他瞎操心。”
  “但不说,王爷难道就不会知道?”
  沈琳点了点头,他知道的前提是皇帝告诉他,但那是不可能的,皇帝绝不可能让他知道他失职没护好她,而萧扬……既然当年决定将终身荣辱全交由一人之手,那他就得先给出全部信任,以及自己全部把柄,让这帝王拿捏。
  只有这样,朔和帝才能用的顺手,用的放心,而这样情况下的他不可能在宫中布下眼线,因为帝王不准,即使他再得他的信任。
  “况且……”
  “嗯?”
  “哀家受皇上保护,如果出事被扬儿知道,难免被有心人挑拨,万一离心就不好了。”沈琳看着药,黑漆漆的,那早死的混蛋说过的,君臣间,有时候更重要的是信任,没有信任,其它一切都是屁话。
  红柚震惊了下,没想到,他们主子看起来不靠谱,心思却如此通透?
  沈琳深吸一口气,捧起药,一饮而尽,道:“而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皇帝必定内疚,那扬儿看中谁家的娃,他就算不赞成,那也肯定不会阻拦。”
  她笑了,笑得颇为得意。
  “好歹解决了他人生大事。”她又呼了口气,心中大石落了一半,感慨着,“做娘亲真不容易啊。”
  红柚:“……”
  这世上敢要挟帝王做这种事的妃子可能不太多,皇上摊上她们娘娘,那也不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主线终于埋完了^o^^o^女主跟咩咩该正式闹腾了^o^
 
 
第14章 钱袋歪歪
  几日后,御书房内
  朔和帝看着下方站着的,身姿挺拔,毕恭毕敬,就等他发话的萧扬,深深的纠结了下,身为帝王,做这种可能断人香火的事,他干的有点内疚,但……
  他摇了摇头,相信上苍会理解他的,他这都是为了国家安定,他无奈的问着:“小皇叔,你对何家那何初年什么看法?”
  萧扬愣了下,问着:“皇上,打算今后重用何初年?”
  朔和帝:“……”
  沈琳的担忧貌似没错,这位脑子已经只剩政事了,没准到后面真的孤零零一个人了……
  “你怎么看他?”他又问了遍。
  王公公:“……”
  好好一帝王,成了帮人说亲的媒婆?
  萧扬回着:“查何大人的时候顺便查过,才学上佳,人品上佳,处事沉稳,若将来入朝为官,会是个好官。”
  朔和帝:“……”
  这一位是难得会夸人的,但这怎么看都是出于对人才的欣赏。所以,沈琳和那帮官员到底是怎么看出他喜欢男子的?
  他叹了口气,一个是区区京兆尹的儿子,一个是他皇叔兼左膀右臂,孰轻孰重,不用想了,不管是哪种,机会他还是得给下的,至于最后是成夫人还是同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答应沈琳的事,他做到就行。
  他道:“你拿朕的旨意,平常多去何家走动走动,横竖这个月你休假,当多结交个朋友……”
  萧扬突然觉得上天待他很好,他刚打个瞌睡,皇上就给他递枕头了。
  他赶忙行礼:“是。”
  正好可以借着观察何初年为人的理由,去劝下那个胆大包天的,让她赶紧先离京,免得被萧若谷逮到。
  她还以为萧若谷会跟他一样,好说话?
  萧扬出去了,朔和帝看着那背影,跟往常一样,沉稳,可靠,就是速度好像快了点?突然的,他心神晃荡了下,有点不安:“他答应的是不是有点痛快了?”
  王公公:“皇上给的任务,豫亲王不是向来痛快?”
  朔和帝呆呆的摇了摇头:“这回不一样,他好像很急着去何家。”
  难不成他们说的是真的?
  王公公:“……”
  “嗒嗒”的马蹄在宫外扬起,萧扬的确很急,他几次三番想见宁琳琅一面,都被她躲的干干净净,再拖下去,保不准萧若谷就发现她了!
  马儿扬起阵尘土,道两边的行人迅速退让。
  宁方坐在茶棚下喝茶,烦着怎么哄于霜华,哄人又加生辰,他好歹得买点东西,重点是他没钱买……
  眼前萧扬马蹄飞扬的路过,附近小桌上的人开始神秘兮兮的讨论着那豫亲王,然后……他懵了,张着嘴听着人隐晦又兴奋的谈着。
  两个男子……还一个位高权重,一个就是何初年?
  宁方听得一愣一愣的,茶杯中的茶直接喂了他的衣服……
  不过,原来他们都这么爱八卦?这添油加醋的,逻辑性,可能都没他编的好。
  宁方大脑忽的灵光一闪,遥遥的望着街尾,那里人早就没了。
  这一位听说很忙?
  半个时辰后,何府,萧扬一路快马加鞭坐到了何旭昭的书房,喝着茶,看着外面阳光灿烂,树荫斑驳,所以,谁来告诉他,他来做客何府的借口?
  何旭昭捧着茶杯,突然觉得自己的夫人很英明,一大早的就把何初年打发出门了。
  “王爷,来微臣府上何事?”何旭昭心安着问道。
  萧扬:“……”
  果然开始问了,他来别人府上,现在一般都是抄家、拿人、搜证据……所以,他从宫中出来,借着皇上的旨意,想着得劝某个向来哪里危险就往哪里钻的出去避避风头。
  他这么一想,他就来了,直到坐下来,他才想起,借口没有,皇上给的也只是多来坐坐。
  萧扬一手轻敲着桌面,最后按着旨意一本正经开口:“本王最近闲来无聊,突然想到何大人家坐坐。”
  何旭昭呵呵的笑了笑,随即恢复脸色:“王爷如果无聊的话,下官陪您下盘棋?”
  萧扬:“……”
  不远处树下,前几天夜里,宁琳琅选择饮鸩止渴,今天……她就得承受雷霆震怒。
  于是,她烦躁的挑了个没人的树下,又烦躁的揉了揉额前碎发,揉完仰天长叹着,几根揉出来的毛发恰到好处的一下子耷拉下来,给她徒添几分凄惨。
  那人说过,女子有任性的资本,有吃醋的资本,更有清扫情敌的理直气壮。
  现在……她可能要被清扫了……
  她钱还没攒够,宁方还没有嫁出去,她还没有找到媳妇……琳琅叹了一口气,一叹好像不对劲?
  反了?
  猛的立马收了回来。
  她理了理那几根乱发,温柔贤淑要时时刻刻谨记才行,她改背靠大树为规矩的站着,头微垂着,重新发出柔柔弱弱,仿若被老天爷安排的凄惨命运压垮般叹气声。
  她还没攒够嫁妆,宁方的人生大事还没解决,她万一被清扫换个地方干活,宁方只能再次托付给于霜华了……
  “琳琅,你在这做什么?”一侧,何夫人从小带在身边的小丫鬟阿烛端着茶水过来,小小的人,趾高气扬的,二话不说的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又道,“别发愣了,快送过去。”
  琳琅看着那茶点,又看了看她,努力维持脸上温柔笑容:“能……不去吗?”
  直觉告诉她,她过去可能下场不太好。
  阿烛冲她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人。
  琳琅认命了,端着东西就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凉亭内,红衣女子明媚不可方物,冲她笑的如春风拂面,琳琅抖了下,突然觉得一侧何夫人的皮笑肉不笑,看起来分外亲切。
  “夫人,连二小姐。”琳琅摆上茶,就要抓紧退下,一侧连湘朱唇一启,带着三分笑意:“你叫琳琅,真是个好名字。”
  琳琅想说,现在这名字一点也不好了。
  “小姐说笑了。”说完,她就要退下,可惜,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咦?”连湘纤纤玉手拄着下巴,随即跟见了什么怪事般,“身为女子,琳琅怎么不带点首饰?女得为悦已者容。”
  琳琅闻言愣了下,她压根没这习惯,但如果戴着的话……她想像了下,九连山的群架上,她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边打人边护着自己的身家财产免得被人顺手牵羊。
  这难度可能有点大……
  不过,转念一想,万一对方被她闪瞎眼的话,她收拾起人来没准更方便?
  那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试试呢?
  她叹了口气,有点伤心。
  一旁何夫人看了,嘴角终于正常翘起,拉起连湘的手:“一丫鬟,哪来的命去带这些?湘儿不要太心善了。”
  琳琅:“……”
  就不能换一招吗?她曾经抽筋的手一听,又隐隐要闹腾了。
  连湘抽回手,温婉着道:“伯母,湘儿自幼长在蜜罐里,实在见不得人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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