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浴房的玻璃门,季笙歌洗好澡出来,这里没有多余的衣物,她只好用白色浴巾将自己包裹起来。
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她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被热气蒸腾发红的双颊,心跳的速度跟着加快。
拿起边上的吹风机,她特别仔细的吹着头发,然后将每一根发丝都梳理整齐,可最终还是要结束,她使出全力磨蹭时间,也依旧盼不到天亮。
深吸口气,季笙歌站在镜前平静几分钟。随后她转过身,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卧室中亮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暖色。她出来时,第一眼并没看到那个男人。
抬起的视线沿着卧室四周搜寻,最终定格在开启的阳台门前。白色纱帘被寒风吹起,透过开敞的玻璃门,季笙歌见到阳台边沿落满一层雪白。
窗外的雪花还在飘落,比起刚刚似乎又大了些。她不敢走过去,便转身坐在床边。
落地窗外的男人倚在扶栏前,他手中夹着烟,忽明忽暗的红色火星在他指间闪烁。季笙歌不敢一直盯着他,透过玻璃门渗入的寒气让她缩起肩膀。
对于这间卧室,季笙歌并不算太陌生。之前她曾在这里住过一晚,只可惜那时的她,绝不曾想到,她竟然还会回来。
染着火星的烟蒂被弹入雪地,很快便覆灭。男人偏过头看眼坐在床边的人影,抬起双腿走进来。
几乎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季笙歌就把头低下去。她眼睛盯着脚尖,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男人裹着寒气的高大身影逼近,随后他微凉的手指便落在她的发丝间。
“你洗了很久。”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季笙歌抿着唇,只觉得耳边响起的心跳声很乱。
“怕我?”
季笙歌豁然抬起脸,微微发红的脸颊恰好落入顾唯深眼中。她身上的浴巾只能裹住重要部位,裸露的肩头莹白如玉,肌肤吹弹可破。
顾唯深视线轻移,沿着她胸前的起伏往下,那两条修长匀称的美腿白到晃眼。他深吸口气,喉间不自觉滚动了下。这女人天生一副媚骨,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却也有种令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橘暖色的灯光投映到墙边一角,顾唯深缓缓弯下腰,蹲在她的面前,“我上次的技术不好吗?”
季笙歌脸颊腾的一红。她咬紧下唇,微抬的视线落向男人身上的黑色真丝睡衣,“我……没有。”
“呵呵。”
顾唯深勾了勾唇,好像回忆起什么,语气中染上一丝遗憾,“其实那天晚上很多片段我都忘记了,你还记得吗?”
对于那晚的记忆,她都是刻意不去回想,那是她的第一次,没有女人会不在意。
腰间突然落下一双大手,季笙歌还没回过神,整个人便被压入柔软的大床。她后背抵着床垫,扬起的视线中映出一张好看的男人的脸。
这个男人的五官,无论从哪种角度观看都堪称精致。唯一的不同,今晚他没有被人下药,那双黑沉的眼睛亮的让她心慌。
“三少。”
季笙歌卯足很大的勇气才能开口,可即使做足心里准备,身体依旧不收控制。此刻的她,全身都在发抖。
顾唯深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那天晚上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模糊,他一点点俯下脸,薄唇贴向她的耳蜗,“说。”
男人灼热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季笙歌觉得心跳又开始加速,思维运转的速度都变的迟缓,“我怕疼。”
“最疼的那晚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顾唯深声音很低,说话时薄唇紧贴在她的耳边。他想起那天早上,那条床单中留下的红色印记,不禁弯起唇。
季笙歌似乎还要开口,但顾唯深已然不给她机会。他一把抽走她裹在身上的浴巾,顿时倒吸口气。
她的身材比例完美搭配,该大的地方大的令人喷血。该瘦的地方,他双手都能掐住她的腰,凹凸有致、前凸后翘、不盈一握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她。
极致的身段还偏要搭配一张绝色容颜,顾唯深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女人天生就是来克他们这些男人的吧。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顾唯深就知道她是个妖精,还是祸国殃民的那种。可他不信邪,他就不信这妖精,他不能降服?!
坦诚相对的那刻,季笙歌紧紧闭上眼睛,心口莫名有些酸涩。那种感觉很奇怪,似乎是委屈,又似乎是害怕,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胸口压抑的感觉差点令她控制不住,伸出手推开身上的男人。
察觉到她的不用心,顾唯深眉头轻蹙。他伸手扳住季笙歌的下巴,迫使她望向自己。
四目对望,季笙歌黑眸中倒映着他的脸庞,“你在想什么?”
这种时候,季笙歌哪里敢回答。她猛地抬起手臂,绕过顾唯深的肩膀,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动贴上他的唇。
虽然她的动作生涩,看似无心的撩拨,落在男人心间就是火种。
顾唯深一把扯过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他低下头,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火热的吻狠狠落在她的唇角。
女人柔若无骨的腰肢被抬起,季笙歌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害怕的缩起肩膀,却被男人伸来的掌心按住。
身体的痛再次袭来,她紧咬着牙,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慢慢渗出冷汗。
意识逐渐昏沉的时候,季笙歌沮丧的发觉,原来这种事,做一次和做两次没有分别,一样都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
“三少,我好歹是个新手,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半场都没到,你休息什么?”
“……”
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白色,季笙歌强撑的精神几乎用到头了。她真的很想问问这个男人,他口中的半场究竟是多久?
若他的半场时间以天作为单位,她瞬间感觉生无可恋。
天色将亮时,季笙歌终于昏昏沉沉睡过去。她疲惫的闭上眼睛,一把扯过被子蒙住脸,累的简直可以睡到天荒地老。
可惜身边的男人并没消停多久,很快她又被人从睡梦中折磨醒了。
“唔!”
季笙歌两条手臂酸的抬不起来,只能用力拉紧身上的被单护住,“我想睡觉,你不困吗?”
一把将她拽到身下,顾唯深薄唇微扬,“你的时间,不是用来睡觉的。”
“三少——”
晨光落在她仰起的脸颊,将她肌肤下泛青的血管照的透明。顾唯深俯下脸,下巴轻蹭她的肩膀,“夜夜笙歌,你不能辜负这个名字。”
噗!
这话可以如此理解吗?
男人显然没打算给她过多的时间去理解,季笙歌觉得自己被人拆开后又重装起来,如此反复,来来回回不知道多久,那个精力和体力同样旺盛的男人,终于把她放了。
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季笙歌洗澡的时候,仿佛经受一场酷刑。她两条胳膊只要稍稍抬高,便会发抖。腰更是酸的站不住,还有两条白嫩嫩的长腿,上面留下不少青紫的指印,更要命的是,她的腿根发酸,想要走路完全使不出力气。
洗个澡,差点晕倒在浴室。身体仅存的力量就要耗尽,她艰难的将昨晚的衣服穿好,白着脸走出来。
从昨天到今早,她什么东西都没吃。身体没有得到补充,运动值倒是只增不减。
卧室门打开,进来的男人穿戴整齐,他径直过来,眼见季笙歌坐在床边,眼睛盯着某个地方发呆。
“意犹未尽?”
耳边拂过一阵热气,季笙歌惊讶的偏过头,脸颊恰好蹭到男人的唇。
她迅速低下头,眼底那抹异样情绪,很快被压制下去,“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是你太专心。”顾唯深上身穿件白色衬衫,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季笙歌下意识往边上挪了下,想要拉开和他的距离,“三少,环锦所有的影院都没什么排片了,你看……”
“这么快就和我谈条件?”
“不是。”
顾唯深侧目朝她看了眼,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环锦还想一点损失没有吗?”
“如果只是这些损失,环锦当然可以承受。”季笙歌视线抬高,定定望向他的眼睛,“我知道甘佳的做法很不对,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是环锦的艺人,出了事情环锦自然也要承担后果。不过环锦可以承担多少,三少心里应该清楚。”
“所以呢?”顾唯深盯着她问。
季笙歌抿起唇,道:“我说过,我是三少的女人,我用我自己来求三少,这次能不能帮我保住环锦,保住甘佳?”
“甘佳就是一只白眼狼,你就不怕今天保住她,有朝一日她反咬环锦一口?”
深吸口气,季笙歌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里盈满水光,“怕有什么用?如果她势必要红,那我只能让她在我手里红起来。这样,她就只能是环锦的白眼狼。”
“呵呵。”
顾唯深蓦然一笑,俯下身在她嘴角亲了下,“那你会不会是我身边的白眼狼?”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季笙歌忍住心跳,望向他的眼睛,“如果我是,三少会不会怕?”
顾唯深眯了眯眼,锐利视线沿着她的脸颊一寸寸往下,最终定格在她的胸前,“白眼狼我见得多了,但是这么美艳的白眼狼倒是第一次见,我倒是不介意养一养。”
他的眼眸深邃幽暗,季笙歌扯了扯嘴角,“那三少可以放心,我肯定不会是白眼狼,也不会让你白养。”
顾唯深眉眼微蹙,道:“那你知道,如果保住环锦,俪星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闻言,季笙歌眼神一暗,随后点头,“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封汰要被雪藏。”
“哼!”顾唯深冷哼声。
长长的叹了口气,季笙歌目光微抬,“三少,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可俪星除去封汰以外还有很多好的艺人,但环锦现在真的没人可用。甘佳是我带出来的,她毁了,俪星也就毁了。”
“俪星毁不毁,跟我没关系。”顾唯深看向面前的人,嘴角微沉,“你爸对你,不是不好吗?你需要为了他这么卖力?”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落在季笙歌嘴角,道:“既然你跟着我,那就不需要再去为俪星做什么了。”
男人眼底有抹绝对的自信,季笙歌摇摇头,嘴角微弯,“环锦是季家的根本,如同俪星是顾家的根基,若有一日,俪星有危机,三少也必然会不顾一切,全力保住它的,对吗?”
顾唯深怔了怔,望着她的眸色渐深,“那我俪星的损失,谁来补偿?”
“俪星的损失有环锦来补偿,这次的事情造成多少费用,全部都由环锦来出。”季笙歌面色平静,那双清澈眼眸一片水光。
她忽然站起身,仰头盯着面前男人的眼睛,“至于三少的损失,由我来补偿。”
“你是心甘情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