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初心[综+剑三]——柳云起
时间:2018-11-17 10:35:38

  晚饭过后,几人聚在甲板上,开始商讨如何守夜的问题,一开始楚留香坚持要自己守夜,可此去即墨最快也要两天两夜,一个人武功再高,他总是要吃饭睡觉的。
  于是分三组守夜:苏蓉蓉、宋甜儿一组,唐一菲、李红袖一组,楚留香单独一组。
  分说完毕,唐一菲与李红袖就先回船舱休息了。
  好梦正酣,迷迷糊糊中就听到甲板上楚留香的声音传来:“什么人?”
  阴影处转出一美丽女子,她身上穿着的件雪白的轻纱长袍,腰间系着根银色的丝绦,纤美的脚上,穿着双同样质料的银色鞋子。这一看就是神水宫的装束。
  只听这女子冷冷道:“可是‘盗帅’楚留香?”
  楚留香笑道:“不错,正是在下,姑娘可是神水宫使者?”
  那女子冷冷道:“哼,不愧是‘盗帅’楚留香。”
  楚留香笑道:“姑娘可是为了‘天一神水’而来。”
  那女子怒道:“果然是你偷的?”
  楚留香道:“姑娘说笑了,在下从未到过神水宫,又何来盗宝一说,只是在下知道一些线索罢了”。随后引着神水宫女子去了后面的船上。
  听到此处唐一菲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那位姑娘目光凝注着被人砍去一肩的少女尸身,冷冷道:“这不是神水宫门下弟子。”
  楚留香笑道:“果然不是神水宫门下。那姑娘看可识得此人。”随即将那女子引向无花。
  那女子道:“是他。”
  楚留香笑道:“姑娘,这沙漠之王札木合死在了‘天一神水’之下,而南宫灵与无花恰在此处抛尸,这‘天一神水’失窃定与南宫灵、无花两兄弟有关。姑娘既然识得无花,在下猜想无花定然是去过神水宫的吧。”
  那女子道:“哼,原来是他。”随即抽出手中长剑向无花刺去。
  楚留香拦道:“姑娘稍等,我们不妨找到‘天一神水’再追究无花的责任。若这‘天一神水’不在无花的身上,还须向他询问。”
  那女子冷道:“你竟未搜过他的身?”楚留香笑道:“今日下午,事出仓促,姑娘来时,我们也只是刚议定如何安置这些人。还未有时间来搜无花大师的身。”
  那女子道:“哼,那还要麻烦楚香帅了。”
  楚留香笑道:“这是自然,这种事情在下代劳即可。”
  随即上前搜捡一番,楚留香被江湖人称‘盗帅’,手上功夫自然了得,只片刻间就将无花上上下下查探个清楚,随即将几个“瓶瓶罐罐”放到甲板上。
  后又移步到南宫灵身前,照常取了几样江湖人常带的零零碎碎。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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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盗帅踏月留香十
 
  那女子上前一步拿起其中一个玉瓶,仔细观看一番,打开瓶塞闻了闻又放到手中掂了掂,道:“这正是‘天一神水’,看来确是这恶僧所为,我现在要一剑杀了他,你不会再拦我了吧。”随后恶狠狠的瞪向楚留香。
  楚留香摸摸鼻子,苦笑道:“只怕是还要拦的,此事关系太大,无花现在还不能死。不瞒姑娘,在你来之前我已飞鸽传书与神水宫宫主,莆田少林寺天枫大师,丐帮前帮主夫人及几位长老,还有左又铮、西门千、灵鹫子、札木合这几位死者的亲友师门。业已与他们约定在即墨码头西行十里的海上相见。若姑娘定要亲自手刃无花,还请再耐心等待几天。待此事真相大白于天下,我自不会再护着无花。”
  那女子冷冷道:“哼,我暂且信你一回,说罢转身就走。”
  从船旁,缓缓走到船尾。
  船尾的阴影里,有只精巧的小艇。
  她飘身掠下去,小艇竟立即滑开。
  星光灿烂一轻舟仿佛荡漾在星海里,飞舞的轻纱,更像是仙子的羽衣,她忽然回过头,嫣然一笑,道:“我这就回神水宫面见师父,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宫南燕。”
  楚留香伸长了两条腿,舒服地躺在椅子上,喃喃道:“她的确很美,尤其是那一笑,天上的星光,海上的星光,似乎全都映上了她的脸,然后,再悄悄地落入神秘的黑夜里。”
  苏蓉蓉瞧着楚留香,笑道:“她即已经走了,你且先去休息吧,我与甜儿在船上守着,你放心便是,若有事,我们自会叫你。”
  楚留香笑道:“好,那你们注意安全。”
  之后两天,一直平平安安行到约好的地点。
  此时已有三三两两的船只在等待,这些江湖人物,自然由楚留香去接待。
  又过了几日,陆陆续续有人到来,直到第七日人已到齐,这并非是楚留香的面子真有那么大。
  像七星帮掌门人‘七星夺魂’左又铮;
  朱砂门的‘杀手书生’西门千;
  海南三剑中的灵鹫子;
  ‘沙漠之王’札木合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闻听噩耗,他们的亲朋好友,门人子弟,师兄弟们也都一并来到此处。
  至于天峰大师,丐帮前任帮主夫人(丐帮四位护法长老,传功长老,执法长老)都与此事息息相关。神水宫宫主阴姬更是为了死去的女儿司徒静而来。
  方圆几里的海面上飘满了小舟小船。
  因此次来人太多,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楚留香便与众人商议,将各帮各派的主事者叫到大船上,一起协商这件事情,顺便查明真相。
  众人齐聚甲板,互相寒暄一番后,先将南宫灵与无花带来,审问一番,可二人紧咬牙关,怎么都不开口。
  南宫灵更是恨恨的盯着唐一菲。
  楚留香不忍见昔日好友当众受辱,便上前点了两人的睡穴,又向众人抱拳道:“各位还请听在下一言。”随后将前日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并将自己的发现及疑问一一道出。
  首先便是这四位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为何会齐聚一堂,他们失踪前可有异常的举动。
  黑珍珠先道:“我父亲是接到一封书信,便的身前往中原,不久便失去了信息。我此来中原,正是要查明父亲失踪的真相,却不想……”说着说着声音已是哽咽难言,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置于小几上。
  ‘天强星’宋刚道:“我师兄亦是接到一封书信便失去了踪迹,之后再无消息传回。”随后将信拿了出来。
  杀手玉郎冷秋魂道:“家师他老人家接到一封信后,第二天清晨就动身了。并未说明前往何处。”
  追魂手杨松道:“信在我这里。”随后将信件拿出,摆在面前的小几上。
  海南剑派天鹰子道:“师弟亦是接到信后,就出发了。之后几天,一直没有音讯,我放心不下便出来查探。”随后拿出一封信来。
  楚留香道:“看来这几位前辈都是接到一封信后就出发,后又失踪的,不如我们先将这几封信展开看看。”
  几封信的内容分别是:‘一别多年,念君丰采,必定更胜往昔,妾身却已憔悴多矣,今更陷于困境之中,盼君念及旧情,来施援手,君若不来,妾惟死而已。’
  ‘还君之明珠,谢君之尺素。
  赠君以慧剑,盼君斩相思。’
  下面的署名,是个‘素’字。
  几人正在猜测这写信的人到底是谁,丐帮前任帮主夫人叶淑贞忽然站起来道:“不要再猜了,这写信的人是我。”她已泪流满面,叹息道:“是我害了他们啊。”
  叶淑贞续道:“三年前,任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请了众多大夫,都看不出有什么病症,只得卧床养病,将帮务都交于南宫灵掌管,南宫灵自小长于我们夫妇膝前,是个顶顶孝顺的好孩子,任慈病后他的一应起居坐卧,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端茶倒水竟从不用我插手,我倒成了个闲人,时日一久,南宫灵便掌控住了我们的一切,更轻易不让丐帮中人前来拜见任慈,以免打扰他养病。说是为了让帮主早日康复,帮内大小事务由他一力承担。再后来,他将我们迁到曲阜东南数里的尼山之上,此时我二人已是形同软禁,自到山上后,更是衣食不周,每顿能得一碗稀粥已是他发了大大的善心。纵然如此,他亦不放过我与任慈,有一日,他忽然前来见我,说是丐帮缺钱,要我这个帮主夫人为他分忧。
  我不答应,他便拿任慈威胁,无奈之下只得写下这四封信,让他传与我昔年故友。当日,我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这四位友人,能看穿我的处境,前来搭救我与任慈。纵然不能也只是丢失了一些银钱的事情,再不致有性命之忧。却不想,一日有一男子到山上来与南宫灵密谈,不知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自此南宫灵再不与我提此事。我隐隐知道事情有变,却又无可奈何。第二日一早,南宫灵便炖了一碗鸡汤,说是奉给任慈,好好补补身体,我心中有异,可始终认为,南宫灵不会向任慈下杀手。
  虽如此,我还是用了几种试毒手段,都未查出有毒,便将鸡汤喂给了任慈。却不想,任慈他……终是我害了他。”
  楚留香道:“斯人已去,夫人莫要难过。”
  黑珍珠道:“夫人可知那南宫灵之父是何人。”
  叶淑贞道:“此事说来话长。”随后便将二十余年前天枫十四郎约战任慈一事说了出来,之后又道:“此事原也机密,我几次问起南宫灵的身世,先夫都是避重就轻,只说要好好待这孩子,后来,我慢慢察觉先夫每每看到南宫灵,便常会称赞天枫十四郎,先夫心中一直对天枫十四郎有愧,便对南宫灵越发的上心。
  只是天枫十四郎与先夫约战时,已受了内伤,却只字未提,先夫到达约战地点,天枫十四郎只说了一个请字,再未有他言,当时先夫正值壮年,亦心高气傲,只当这东瀛人瞧不起我们中原武林,便再未多言,全力交手之下,只一招,天枫十四郎便败了,也是那时,他将幼子南宫灵托付于先夫之手,便含笑而逝。每每忆及此事,先夫总怪自己当年不够细心,以至于害死了天枫十四朗。”天峰大师道:“夫人所言,老纳可以作证,当日天枫十四郎约战任慈前已与老僧交过手。
  当年天枫十四郎带两个孩子来到中原是为了寻找他的妻子李琦,可他苦寻无果,便以存死志,他几次约战老纳,老纳都未曾答允,不想他为了逼老纳出手,竟放火烧了藏经阁,老纳无法,才答应和他比对三掌,谁知……谁知我击出第三掌时,他竟然不避不闪,我收势不及,竟令他受了重伤,我伤他之后,立刻将他扶到禅房中,谁知他竟又乘我去取药时,不辞而别,只留下封遗书,道出了这一段伤心事,又求我收留他的长子,我赶到他信中所说的地方,要将他遗孤带回给他时,竟在那里遇着任老帮主,我才知道,他竟已死在任老帮主的手里。”
  这一段既哀艳又悲壮的故事,自一个沉静如佛的高僧口中说出来,更充满了一种窒息的沉痛与神秘。
  黑珍珠道:“此事即已明了,只是在下还有疑问相询,请任夫人解惑!夫人为何黑纱蒙面,改名换姓而来,写与家父的信可是署字为‘素’,若在下所知不错,任夫人名中,不曾有这个‘素’字吧?”
  叶淑贞道:“这就是另一桩往事了,也罢,今日之事,故人之死,总是因我之故。”随后摘掉面上黑纱,露出本来面目来,这张脸上,竟已没有一分一寸光滑完整肌肤,整个一张脸,就像是火山爆发后的熔岩凝结而成的,没有五官,没有轮廓,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丑恶的,赤红的肉块,绽裂开的洞,这是属于魔鬼的面孔。
  众人看到这张脸,均是倒吸一口凉气。再说不出苛责的话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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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盗帅踏月留香十一
 
  众人看到这张脸,均是倒吸一口气。再说不出苛责的话语来。
  叶淑贞道:“想必在座的年长者,应还记得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一美人秋灵素吧,我就是秋灵素啊。”
  说着眼神空洞迷蒙中带着些回忆,道:“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我住的地方来了一位美人,这女子之美,真是难以用语言来描述,她一静一动皆可入画,一颦一笑都含着万种风情,她就坐在那里,整整看了我一下午,临走前给我留下了一瓶药,问我,你是要命,还是要这容貌,三个月后,我会再来,若你还是这番模样,我就只有杀了你。”
  她临行前又笑着与我说“忘了告诉你了,我是石观音。”
  她叹了一口气,又道:“想来你们看到我现在这张脸,已明白我的选择了。当年我认为只有活着才能完成心愿,若死了纵有美貌又有何用,也不过一具美丽的尸体罢了,终会腐烂,最后化为一具白骨。我选择活下来,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三月后的最后一天,我将她留给我的药浇在了脸上,随即痛晕过去。再醒来后,就在任慈处了。”
  看着众人的表情,叶淑贞笑道“你们不必同情于我,我这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日子,就是毁容后与任慈在一起的这些年。虽刚毁容时,我无法面对自己丑陋的容颜,更是怨恨任慈看到了我如此丑陋的一面,他每每前来见我,我都要赶走他,可纵然我骂他,辱他,打他,他还是要再来。最后,我在他的照顾下,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生活,再后来我改名换姓嫁给了他。他在我最痛苦的时候给了我希望,陪我过了二十余年的安静生活,他是我这一生的支柱,如今他死了,我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他生前最挂念的便是丐帮,我若不将这个秘密说出,又怎有脸面再去见他。”说罢,只缓缓将黑纱蒙上。转向楚留香道:“今番多谢香帅出手为先夫报得大仇,不使丐帮蒙羞。我身体乏了,就先回船上休息了。恕不奉陪,告辞。”她向楚留香深深一揖。转身而去。
  楚留香忙回了一礼,道:“夫人慢走。”
  众人一时久久无言。
  半晌神水宫宫主阴姬开口道:“我神水宫‘天一神水’为无花所盗,致使宫中弟子死伤,今我要带无花回神水宫,楚香帅,不会再阻拦了吧。”随后又看向天峰大师:“大师以为如何?”
  天峰大师苦笑道:“阿弥陀佛,今日之祸,都因老纳教徒不严,听说无花已被废去武功,可否容老纳先行少林寺规惩处一番,逐出少林,再交由宫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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