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可能喜欢你[娱乐圈]——李阿吾
时间:2018-11-18 09:39:05

  助理的素养让她拉上嘴巴的拉链默默回洗手间做女工。
  那厢骆鹭洋却定住了,他的脸,终于在那一刻有了一丝的龟裂,连逸甚至能看见他眼睛里的挣扎,那双平日里总是埋着深水的瞳孔,终于浮上了冰面,多了丝暖意和坚定。
  他伸出手将她抱住,同样小声地在她耳边说,“好吧。”
  那点点的妥协和擂鼓般的心跳。
  连逸差点,差点就再也走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你咋最后还是走出来了,骆鹭洋表示很颓废。
 
 
第9章 第九天
  韩凌被爆出包养门的时候,连逸正在跟骆鹭洋拍摄昨晚对过的戏。两人熟门熟路的拥抱在一起,自带萌点的身高差在镜头里呈现出奇妙的化学反应,连逸小小的脑袋埋在骆鹭洋怀里,从他的臂弯出,可以拍到那双明亮的眼睛。
  现场所有人噤声,只余下他们俩低语的情话。
  连逸的头发长了些,勾在骆鹭洋的外套拉链上。
  导演一喊“卡”,她刚抬起头,就又被疼痛带弯了脖子。
  骆鹭洋吓得一把摁住她的头,笨手笨脚地试图把连逸头发解开,却无奈男孩子在这方面半点天赋都无,硬是越弄越乱。
  她痛的龇牙咧嘴,情急之下狠狠踩了对方一脚。
  “呲。”骆鹭洋疼的倒吸了口冷气,莫名其妙地问,“踩我干嘛?”
  “很痛啊,你让我自己弄。”
  “你抬起头不是更痛,你怎么弄,闭着眼弄?”
  连逸也顾不上面前的人是谁,一心只想解救自己的头发,骆鹭洋也没了平时高冷样子,一心只想解救小孩。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手上却是一团乱麻。
  小喜和骆鹭洋那个腼腆男助理洋河都假装看不见的样子,一颗两颗三颗数星星。
  鲁西直接打电话给小喜,她惧怕这个经纪人,深呼吸一本正经的接起来,“嘿,西哥,嘿,是我。”
  “没功夫跟你贫嘴,”鲁西在那头的情绪显然不是很好,带着浓浓疲惫的鼻音,“网上出了点事,估计现在微光外面围了百八十的记者,我正在往那边赶,你先让小连逸不要出门。”
  又出事?
  小喜应着挂了电话,脑袋里飞速想着最近连逸有没有惹事。
  没有啊,在骆鹭洋面前乖的像个小猫似的,对方NG她都是笑着的,更不存在对戏不畅吵起来的事情啊。
  最近简直是圈内最正经的女演员了好不好!
  那边连逸终于忍不住,狠心让骆鹭洋把她那一小撮头发给剪掉,总算是结束了这场大乱斗。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连逸揉着脖子往自己的休息椅这边走。
  “看什么呢,也不知道来帮帮我。”连逸拿过热水杯,轻轻拍了下小喜的肩膀道。
  “喏,你自己看吧。”
  见她一脸无奈,连逸满头雾水地接过手机,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名字居然又在热搜上。
  然而惹人注目的,还是头条那个大红色的“爆”字。
  韩凌包养。
  一个人名一个词,看起来不过四字的内容,却足以判定这个人的人生了。
  女星甚至男星被包养,在这个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不是每个人都有天生的背景,也不是每个人的才华都能被发现。电影学院每年参加艺考的孩子上万,电影制品厂门口等着机遇的群员熙熙攘攘,等着吃这口饭的人太多了。
  所以选择走捷径的人也太多了。
  韩凌算是这批演员里演技能过得去那种,但却始终大红大紫不起来,被人笑话是万年女二。
  如今这么一闹,满城风雨,连带着那个金主也被拉下马。
  连逸的名字之所以能上热搜,全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上次在电视台化妆间跟她吵那一架被人录下了视频。几个百万粉丝的营销号同时转发,言语中指向连逸,暗戳戳说她是爆料者。
  小喜气的直跺脚,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不可思议道,“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好吗?现在她是下水前也要拽个人一起倒霉吗?”
  今天所有的拍摄计划已经完成了,连逸浑身无力的瘫在软椅上,看这片场的等一盏又一盏的灭掉,从灯火辉煌到点点昏黄,也不过是动动手几分钟的事情。
  “这个圈子里,一旦两个人扯上了关系,就在也没有独善其身。我管不住嘴,就早晚有这么一天,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过两天就会被人遗忘,顶多最近不要看评论罢了。”
  她看见照片里被记者围堵的韩凌。
  竟然开心不起来。
  你看这个职业,楼起楼塌,也不过转念之间。
  她叹了口气,把杯盖旋上,侧头问道,“西哥有说什么时候到吗?”
  小喜把小电扇递给她,闷闷不乐道,“快来,刚下了飞机,估计四十多分钟吧。”
  连逸“嗯”了一声就再也不出声,转了转脖子了无生趣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剧本的边角,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绕着顶灯拍打的蚊虫。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她仰头去看,却被一股暖意遮住了眼睛。
  又是一杯奶盖红茶。
  小喜见状识趣的去帮道具师收拾东西,骆鹭洋随意坐在她的位置,矮小的软凳委屈了那双大长腿,只能随意地张开,膝盖骨支成九十度直角,看着都累。
  连逸的手沿着透明的塑料杯子转了一圈,微微笑起来时还有深深地酒窝。
  “你其实是骗我的。”
  “嗯?”
  骆鹭洋从手机里抬起头,他疑惑的时候特别好看,为了不过多花费抬高眼皮的力气,他会往上翘着眉毛和额头,往往带了种无辜的感觉。
  “你最爱喝的就是奶盖红茶,”连逸打开上面的饮入口,仰高脖子灌了一口,咸甜的奶盖混着有些苦涩的茶味,从口腔再到喉咙,最后到了胃里生成出一种久不消散的暖意,“你就是想给我喝而已。”
  小孩什么时候胆子大起来了?
  骆鹭洋低低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弯曲起来,轻轻敲了敲她光洁的脑门,“喝东西这么多话啊小朋友。”
  “小朋友”这三个字,喑哑软糯,像是连逸小时候最爱吃的红枣糯米球,咬下去的那瞬间,又清脆又柔软,甜甜的香香的,可以把她所有的不安都按压下去。
  她毫不争气的又脸红起来。
  低头不语,便成原先的鸵鸟姿态。
  骆鹭洋还以为她原本就是这种害羞的脾气,心理笑她怎么跟别的男演员对戏,看了看手表自己也该走了,长腿一迈,便没了人影。
  哎,男神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连逸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撑着下巴欣赏对方离去的背影,她从小对特别高的男生就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对骆鹭洋。
  简直就是□□。
  “嘿,人家都快飞到大西洋去了,你这魂还没收回来呢?”一双黝黑的手打破幻想,连逸抬眼就是鲁西那张毛孔粗大的脸。
  “西哥,你这黑眼圈都快蔓延到颧骨上面去了……”
  话刚落音,一个爆栗就锤在她脑袋上,分明都是敲脑门,怎么不同的人感觉就这么不一样呢。她嘀嘀咕咕揉着自己的头,耳边鲁西还在抱怨着,“我是为了谁啊,你当时管好自己的嘴巴能有现在这种事吗?”
  连逸也是个奇女子,出道至今的每部戏都能拿的出手,新生代演员里绝对是能吹演技的那一挂,可惜风评却不如她的作品豆瓣评分那么高,主要原因就是,她这人,深谙娱乐圈生存之道,却又不愿意低头屈服。
  这个圈子里,拿她炒作的被她骂过,跟她对戏不敬业的被她骂过,最过分是连导演都骂过,去年合作了一部大卖电影的新人导演,生生被她骂哭了三次,还得抽抽着往下拍戏。
  她所到之组,就没有不吵架的。
  鲁西揉了揉眉头,显然也是因为这件事费了不少功夫,“VD那边要开档了,第一刊的封面人物,邀约是我们。”
  话点到即止,连逸心里就清楚了,VD是国外顶尖杂志FDI制作的中国专刊,在时尚圈算是个大事,时尚这口饭不好吃,资源比演艺这边更少,但是甜头更多,大家天天都盯着这碗饭吃。
  而此时,趁着韩凌出事,有心之人借题发挥拉她下水,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连逸越想头越疼,她都还没接,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别人却早就行动了。
  这到底是娱乐圈还是谍战剧。
  “行了,我从华天分部那边借了点人来,准备准备上车直接回酒店,这几天你跟小喜注意点,再敢半夜出去偷吃宵夜,老子把你们腿给撅了。”鲁大爷伸着手唾沫横飞指点江山。
  连逸掏了掏耳朵,表示听话。
  事情并没有比他们想的好一点,几人坐电梯直达停车场,刚一出来,就被记者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那边粉丝会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风声,誓要保护自己的偶像,两拨人你挤我挤,简直寸步难行。
  连逸团队的人一向不多,这次从华天分部也只借到三个工作人员,加上大厦的保安,也只能举步维基往前挪,分明车子就在前面,但是愣是半天走不过去。
  谁都想抢到第一手资源,长话筒从保安的腋下穿过来,直接怼到连逸的脸上。
  她生的白,皮肤又嫩,瞬间被砸红了一片。
  “让一让,让一让。”
  鲁西正气急败坏准备报警,那边不知从哪里蹿出几个黑衣大汉,一个个拿出来都是一米九的大高个,身上的肌肉硬块摸上去跟石头没两样,穿着黑色的T恤拦在那群记者的前面,一脸“你敢过来老子用胸压死你”的冷漠。
  大家都是欺软怕硬,见来人不怎么好惹,倒是收敛了一番,但是话筒依旧不远地举着,声嘶力竭地问着问题。
  “可以说一下你跟韩凌到底有什么恩怨吗?你抢她资源骂她甚至还爆她的料,你做人这么心狠的吗?”
  “你是专门派人去拍韩凌了吗?众所周知你的资源比她好很多,为什么还咄咄逼人呢?”
  “少年天才的名头是你为所欲为的借口吗?”
  乱七八糟的问题砸在耳边,连逸低着头,心里却全被这几个黑衣大汉占据了。
  好高哦,好Man哦,好帅气哦。
  不远处正静静等待着什么的黑车,有个人冷冷看着这一切,包括她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偷瞄保安胸肌的瞬间都稳稳捕捉到了。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小截黑头发。
  咬牙切齿道,“老子贡献保镖去救你,你就只记得发花痴。”
  呵,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骆鹭洋:输了,输给了自己的保镖。
 
 
第10章 第十天
  娱乐至死的年代,风吹草动都会在网络上被放大,连环事件的效应会是爆炸性的。
  连逸坐在沙发上歇了口气,在玻璃杯里撒了把红枣干,沸腾烧开的水浇在玻璃杯里,枣干被冲的打旋,氤氲着热气在空中升腾,杯底小小一只狐狸造型,似是要从杯子里冲出来。
  轻轻吹了下热水,她人又被鲁西指责起来。
  “公司愿意为你公关,是因为你现在还有价值,如果哪天你自己把口碑作没了,别说女一的资源,明天就让你去演手撕鬼子的女三信不信?”鲁西恨铁不成钢地坐在床边,气的压根直痒痒,“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杯子太过于烫手,连逸一触即离,已然觉得钻心的疼痛。
  她低着眼睑,静默了一小会儿,便自顾自笑着说,“西哥,你说,蛇蜕皮的时候,会痛吗?”
  这个问题最终也没有被回答。
  鲁西带着小喜去跟公关公司开视频会议了,没人想解答她这个无厘头的问题。
  火烧眉毛的时候,谁还有心情管蛇痛不痛。
  连逸把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换下来,站在花洒前面想了很多,她没觉得这次的事件能闹到多大。真正有丑闻的又不是她,也没有她是爆料人的确凿证据,听风就是雨的消息过两天就会被淡忘。
  揉着半湿的头发出洗手间,她才听见敲门的声音。
  小喜是有她房间备用卡的,这个时间还能是谁来找她?
  提防着有记者可能混进来偷拍,她在玄关待了会儿,不知道要不要出声。
  “是我。”
  低低哑哑的男声像低脂奶油一样黏,连逸抿了抿嘴,把门拉开一条缝。
  对方不等她开口邀请,直接侧身进来,刘海被门板拨乱,骆鹭洋不甚在意的拨了拨,皱着眉把门关上,“你刚才半天都不开门就是在洗澡?”
  “对啊……”连逸把手中的毛巾随手挂在衣架上,跟着他走进屋里。
  骆鹭洋皱着眉的时候看起来有些严肃吓人,他本来也不是好相处的脾气,不苟言笑时总带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连逸站在他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矮人。
  连逸见他这副模样,想起以前他在一个选秀节目里当评委,直接把那位忘词的小姑娘吓得当场痛哭。
  不怪人家脆弱,这个眼神实在有些吓人。
  小孩乖兮兮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T恤衣角,时不时偷偷瞥他一眼。
  仓鼠仓食的时候一般就是这种表情。
  他紧抿的嘴角一下子就松下来,大手拽了拽她还滴着水的刘海,“去把头发吹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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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逸无所谓别人是怎么看自己,更无所谓网友喜不喜欢自己。
  她喜欢演戏,愿意为了表演花时间钻研技巧,讨教前辈的经验,甚至可以通宵达旦的反复翻阅剧本,对手的台词她都能背的八九不离十。只要是为了自己喜欢的工作,她花费再多的心思也心甘情愿。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脾气,这于她而言,并不是需要改变的事情。
  可她不希望被骆鹭洋误会。
  “连逸是个心机女,没有礼貌没有道德,身在这个圈子却不遵守游戏规则,以出卖别人为乐得坏女孩。”
  这种表述,如果出自他,连逸可能会直接崩溃。
  她小心翼翼地侧目过去,巴掌大的脸,颧骨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望着人的时候总带着探寻,像是清泉里浸透着的两颗黑宝珠,凛冽着一种让人不想欺骗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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