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中的小红旗交给沈雁初。
沈雁初没有丝毫迟疑,把小红旗接过来,转身插在了蓝队的指定位置。
其他的队员被两人的举动惊呆,全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是什么操作?
还有这种玩法?
众人愣愣地看着一脸宠溺的路城。
这是红队打入他们蓝队的特/务吧?
最终,这一局,在路城的帮助下,红队获胜。
一个多小时的节目录制很快结束。
沈雁初换完衣服,从更衣间出来。
路城等在外面,两人准备离开录制现场。
“雁初,等一下。”
柳涵玥从更衣间跑出来,走到两人面前。
“有事吗?”
沈雁初转身看向对方,淡淡地开口。
“刚才做游戏的时候……对不起。”
柳涵玥抿紧嘴唇,低声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心想着游戏,所以才失手把你从筑台上拽了下来。幸好当时路队把你接住,要不然……”
她这般说着,抬眸看了路城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灼热的光芒。
沈雁初动了动唇角,轻笑一声。
“你都说是做游戏了,而且又是一时失手。我如果真打算追究的话,岂不是会显得很小气?”
柳涵玥眼神微微闪烁,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地收紧,露出温婉的笑容。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要不这样吧,待会儿我请你跟路队吃饭,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沈雁初毫不犹豫地直接回绝。
“不用了。”
“这怎么能行呢?怎么说今天的事情也是因我而起,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我会心里不安的。”
柳涵玥依旧坚持。
沈雁初神情微微有些不耐。
“我说不用了。你如果再坚持的话,我会以为你是故意把我拉下来的。而且……”
她说到这里,挑眉看向路城,眼神里的不耐散去,泛起丝丝笑意。
“有人跟我说过,今晚会下厨给我做好吃的。”
柳涵玥听到沈雁初后面这句话,嘴角噙着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滞。
她抬眸看向路城。
男人并没有看她,而是深情地凝望着身边的女孩儿。
他的唇畔微微勾起,素来坚毅刚硬的俊脸上裹挟着不加掩饰的温柔跟宠溺。
柳涵玥的眸光黯淡下下去,一丝一丝的刺痛从心头席卷而来。
她垂下眼睑,将眸中的不甘跟嫉恨遮挡住。
双手用力收紧,指节因为过分用力,而微微泛着几分青白。
“我们走吧。”
沈雁初收回目光,挽上路城的胳膊,转身离开。
柳涵玥抬眸,看着两人亲密偎依在一起的身影,牙齿用力咬住嘴唇。
“今天晚上打算做什么?”
沈雁初坐在车上,看着男人的侧脸,出声问道。
“你想吃什么?”
路城笑着反问她。
“我还以为你已经……”
沈雁初的话没有说完,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两辆消防车停在那里,看样子是出了事故。
路城敛起唇畔的笑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把车开到路边停下。
“你在车上等我。”
说完这句话,解开安全带,迅速下车。
“怎么回事?”
路城向现场的一名消防兵了解情况。
消防兵不是特勤中队的,但是路城身上穿着军装,他曾在比武大赛上见到过路城一次,自然认出了他。
“报告路队,有两辆私家车发生碰撞,我们正在想办法救援。”
消防兵向路城简单地汇报了一下情况。
路城走到事故现场。
其中一辆白色的私家车被另外一辆黑色轿车逼到马路中间的水泥护栏上,车门抵着护栏,看样子很难从另一侧将车门打开。
黑色轿车里的人已经全都被救出来,送往医院去了。
白色私家车的司机一动不动地趴在方向盘上,不知是陷入了昏迷,还是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后座坐在一个中年女人,额头上有鲜血不停地沿着脸颊流下来。
她吃力地抬起头来,看着正在施救的路城,嘴唇颤抖着,拼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呼救。
“救……救我。”
饶是如此,她的声音依旧非常微弱。
堵着车门的黑色轿车被移开,路城用工具把白色车子的车门撬开,将中年女人从车上抱下来。
救护人员抬着担架迅速赶来,将中年女人跟司机抬上担架。
中年女人躺在担架上,眼睛一直注视着路城所在的方向,视线越来越模糊,渐渐地陷入昏迷。
当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路城回到车上,刚准备启动车子,沈雁初看见他手背上的擦伤,连忙拉过他的手。
“你的手受伤了。”
手背上的皮肤被磨掉一大块儿,殷红的鲜血渗出来,沿着骨骼的脉络缓缓流淌下来,四周还沾染着各种灰尘污渍,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没事。”
路城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开口回道。
“怎么没事?这么大一道口子。”
沈雁初托着男人的手,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他。
“疼吗?”
她看着男人手上的伤口,压低声音问道,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心疼跟担心。
路城闻言失笑。
“只是小伤。”
在他看来,这点儿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沈雁初微微俯身,在男人的伤口上轻轻吹了吹,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对方的一点痛楚。
女孩儿温热湿腻的气息喷洒在手背上,宛如清风轻轻拂过。
有些痒痒的,又带着丝丝暖意。
男人的心头缓缓地涌出几许悸动。
“去医院吧。”
沈雁初抬头看着路城,柔声说道。
路城本想拒绝。
可是看着女孩儿眼睛里不加掩饰的紧张跟心疼,拒绝的话语又收了回去。
“好。”
他轻轻颔首。
两人驱车来到医院,路城在诊室包扎伤口,沈雁初去缴费处缴费。
裴安安扶着一个中年女人从隔壁诊室里走出来,恰好看到沈雁初,连忙出声唤道。
“雁初姐。”
“安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雁初回头,看见裴安安跟一个中年女人站在一起,而且关系还比较亲密,心头生出一丝疑惑。
“这位是?”
裴安安笑着开口。
“这是我妈,她今天刚回国,结果就在路上出了车祸,幸好没什么大碍。”
她这边说着,跟中年女人介绍沈雁初。
“妈,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到的雁初姐。”
沈雁初主动伸出手,跟对方打招呼。
“阿姨好。”
何芳敏回手握了一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你好。安安这孩子经常跟我提到你,今天总算是见面了。”
因为受伤的缘故,她的脸色带着一丝苍白,却丝毫掩饰不住她身上流露出来的优雅高贵。
她的眉眼跟裴安安的很相似。
眸子是琥珀色的,眼窝很深,显得一双眼睛格外的深邃。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沈雁初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对了,雁初姐,你怎么会在医院?是不是身体又受伤了?
”
裴安安一脸关心地看着沈雁初。
沈雁初笑了笑。
“不是我,是……”
她刚想回答,就见路城朝着她们这边走过来。
她朝男人努了努下巴。
“喏,病号是他,我陪他来的。”
何芳敏回头看去。
当看见路城的时候,神情微微一怔。
是他。
虽然当时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却也记得是这个小伙子把自己从车里救出来的。
裴安安看见路城,笑着招了招手。
“城哥哥。”
听到裴安安的称呼,何芳敏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神情倏然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路城走过来,当看到何芳敏的时候,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伤口包扎好了?”
沈雁初拉起路城的手,柔声问他。
“嗯。”
路城将目光从何芳敏身上收回来,垂眸看着沈雁初,微微颔首。
“之前,多谢你把我从车里救出来。”
何芳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路城,礼貌而又疏离地开口道谢。
路城神色有些寡淡,唇瓣微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这般说着,回眸看向沈雁初,淡然的神情里添了几许温柔。
“我们走吧。”
“好。”
两人离开后,何芳敏看着他们的背影,神情陷入恍惚之中。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裴安安喊了何芳敏两声,见对方没有回应,满脸担心地看着她。
何芳敏回过神来,安抚般地拍了拍裴安安的手背,微微笑了一下。
“我没事。”
裴安安松了口气。
“对了,安安,你喊刚才那个小伙子’城哥哥’,他叫什么名字?”
何芳敏状似随意地出声问道。
“路城啊。”
裴安安不疑有他,大大方方地回答。
闻声,何芳敏身形不稳,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褪去几分血色,透着一丝惨白。
失了血色的嘴唇微微嗫嚅了几下,喃喃地重复着。
“路城……”
裴安安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她。
“妈,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她的声音里染上一丝哭腔。
何芳敏靠着裴安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没事。”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神里氤氲着一丝莫名的情绪。
从医院出来,上了车。
沈雁初见路城情绪有些低沉,不由得出声问他。
“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谁惹到你了?”
路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
“没有。”
沈雁初嘴巴微微嘟起,半是撒娇,半是威胁地开口。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路城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唇畔含笑。
“我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沈雁初不想为难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故作大方地点点头。
“那好吧。”
路城发动汽车。
“晚上想吃什么?”
沈雁初看着男人缠着绷带的右手,摇摇头。
“算了,咱们还是出去吃吧。你现在是病号,伤口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医院高级病房。
“安安,妈妈饿了,你去帮妈妈买点吃的吧。”
何芳敏躺在病床上,对着坐在病床旁边的裴安安开口说道。
“嗯,好。妈妈,你想吃什么?”
裴安安站起身来。
“清淡一点儿就好。”
何芳敏见裴安安走出病房,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很快被对方接通。
“帮我查个人。他叫路城,现役消防兵。”
裴屿铭听到何芳敏出车祸住院的消息,连忙起身,准备赶往医院,却在门口碰到了李跃东。
“副总,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裴屿铭扬了扬手,打断他的话。
“先去医院,待会儿在车上说。”
两人上了车,裴屿铭揉了揉眉心,淡淡地开口。
“说吧,你查到什么了?”
李跃东把手中的资料交到裴屿铭手中。
“韩承钧从九岁开始练习花滑,在十四岁的时候,被他现在的教练选中,进入国家队……”
裴屿铭抬手打断对方,神色有些凝重。
“这些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他九岁以前
的事情。”
“是。”
李跃东颔首。
“据我了解到的,他八岁以前,家境不太好。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父亲是一个赌徒,不务正业,欠了一屁股债。在他八岁那年,他父亲因为涉嫌绑架,被判了重刑。可是很奇怪的是,他家里的经济条件明明不太好,可是在他九岁那年,却突然练起了花滑。要知道,这项运动可是需要大量的资金来支撑的。”
裴屿铭听到这里,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就这些?”
李跃东摇头。
“我还调查到,他有一个哥哥,比他大两岁。不过……”
“不过什么?”
裴屿铭急切地追问。
“不过,在韩承钧九岁那年,他哥哥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