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之判官——退戈
时间:2018-11-19 10:45:16

  “外地人?”那妇女狐疑地看着他,“你们去那座山上干什么?”
  “听说那里很漂亮,我们去拍两张照片回来。”褚玄良说,“我们是背包客。”
  他们的打扮一点也不像背包客,然而那妇女并没有在意。她闻言皱了下眉,问道:“放网上吗?”
  褚玄良:“对。”
  她别扭了一下,还是指了一个方向道:“走那条路吧,前面不远有个镇,你们有钱的话,可以去包辆车开过去。电动小三轮不好开的,你们别被骗了。那种小面包车还是可以的。大巴车是没有的,谁没事老进山啊?”
  褚玄良:“谢谢。”
  妇女随口“嗯”了一声,用手抬了下背着的那捆柴,准备离开。
  褚玄良和她错身而过。妇女无意识地一回头,就看见了褚玄良手机背面贴着的一张黄符。
  她立马喊住人,问道:“你手机上贴的东西是什么?”
  褚玄良低了下头,:“哦,这是平安符。”
  妇女显然很感兴趣:“哪儿买的啊?灵吗?多少钱?”
  褚玄良笑道:“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个。”
  妇女没有推辞,她朝着褚玄良主动摊开手。
  褚玄良从兜里拿出一个叠好的,交到她手上。
  她两手合十,对他感谢道:“谢谢。”
  褚玄良并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前面走去。
  他们去了附近的一个镇子,按照之前妇女的指示,找了停在路边拉客的一辆灰色小面包车,驱车一个多小时去了山边。
  车停在山脚下,还要爬上去。褚玄良给了司机一部分的定金,让他在两个小时后,再来山脚接人,晚上应该需要在镇上的旅馆住一天。对方看着他给的报酬欣然同意。
  他们一进山,山上的魑魅就发现有外人来了。
  柳杉独自跑了出来,见是江风,又不敢闹事,躲在树后悄悄观察。
  三人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现。
  褚玄良一筹莫展,叉腰道:“这要怎么搜?总不会将整座山都翻过来吧?还是去找那个柳杉让他帮忙,毕竟他是山中魑魅,知道什么也说不定。”
  “不用。”阎罗用手肘撞了下江风,“你自己的尸骨,应该有点感应。闭上眼睛好好想想。”
  江风仔细感受了一遍。
  另外两人屏息凝神不做打扰,耳边只余下山风吹拂后的婆娑声。
  片刻后,江风缓缓睁开眼,表情未变。
  两人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果然,江风说:“我上次来的时候,就没有感觉。看来不见了。”
  阎罗不信:“谁会挖你的尸骨。不,谁知道那个是你的尸骨?这不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江风也说不清楚。他转过身,对着柳杉的方向招手。
  柳杉立即颠颠地飞过来,热情道:“你们来了啊?”
  “你知道我的尸骨埋在什么地方吗?就在你们这座山上。”江风说,“你们山神知道它是谁的吗?”
  柳杉说:“不知道啊。应该是不见了吧,看,我们山神也不见了。”
  他快速转移了话题,指着阎罗说:“你怎么还带了朋友来啊,这多客气啊。”
  阎罗冷漠地看着他。
  “你想找我聊天还是问问题?”柳杉说,“我们可以深入交流一下,这样彼此没有秘密。好吗?”
  他不等阎罗回答,张开了自己的大嘴。嘴巴开始拉长变形,并对准阎罗的头,看着就要把阎罗吞了。
  阎罗一巴掌抽过去,然后单手按住他的下巴和鼻子,强行让他闭嘴。
  阎罗说:“你信不信我给你用线缝上?”
  柳杉偃旗息鼓,遗憾道:“好吧。”
  之前那老的魑魅也从深山里飞了过来。朝几人鞠躬。
  魑魅不知道判官尸骨的存在,山神是肯定知道的,可山神跟着失踪了。
  褚玄良叹了口气。
  “你在这里这么久,那你知道隔壁H省的事情吗?H省里曾经应该有个道士姓冯。”江风顿了下,退而求其次,继续说道:“H省有个县曾经被某道士全杀了,你知道吗?”
  柳杉时刻不忘为自己甩锅。“我不知道啊,我们一直没有出去做坏事啊。”
  一旁的老魑魅也跟着道:“没有啊没有啊。”
  江风揉了揉鼻梁,很是头疼。
  “但是我听说过,也只是听说啊。”柳杉说,“H省是有个县,里面的住民被杀了七七八八,活着的也马上跑了,后来我们的山神也过去帮忙了。哦对,他就是这样不见的,对吧?”
  阎罗:“他去帮忙什么?”
  柳杉说:“原本那个地方的人都死光了,变成了一座空城,里面全是冤魂,四处肆虐,谁想住进去都不行。我们跟着过去吃了几个,山神又引导他们去投胎,冤魂就慢慢散了。后来那块地方因为位置好,被重新开发,又慢慢有了人气。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已经又是一座城了。”
  江风:“那个杀人的道士姓什么?姓冯吗?”
  柳杉:“那我可不知道。”
  这一趟似乎没什么收获,江风决定还是亲自去H省一趟。毕竟冯道士最早就是在那里落户的。
  “你们要去吗?你们要去的话就带着我吧。那个地方很危险,我听说是风水不好,二次开发的时候炸了好几座山,导致附近的山水都被破坏了。”柳杉眼睛发亮,雀跃地说:“你们带着我,有危险的时候,我能一口吞掉你们,带着你们逃跑啊。”
  褚玄良:“……”
  他一点都没有觉得安心!
 
 
第119章 求助
  就照柳杉这情况这状态,带他下山, 是绝对不可能的。那还不得把自己坑死?
  既然找不到判官生前的尸骨, 还是要先找这一片的山神。柳杉都找到A市去了, 估计也是没什么头绪, 不如他去找其他人问问。
  柳杉见他们要走,在后面望眼欲穿,喊道:“再商量商量嘛!你们等等,我认识我们山神!特别帅的那一个!说不定我能找到他呢!”
  江风信他才是真的见了鬼。
  柳杉跟在他们身后飘了一路,一直叨叨个不停。临近山脚的时候,他迈出一步跃跃欲试,被江风一眼威慑, 杀退回去。旁边的老魑魅叹着拍他脑袋:“听话了, 回去了啊。你小心被打啊。”
  然后无奈被提溜回去。
  “这什么魑魅啊, 比妖还要妖啊。”褚玄良简直蛋疼。回头看了一眼,又不免忧心道:“他们留在这座山上真的没有问题?我看山神……这一代的生灵也快不行了。”
  江风说:“这里生气浓郁,就算灵气四散,环境应该不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这几个魑魅本来就不是山神之气孕育的, 如果撑不下去了, 就送到另外的山神那里去。”
  褚玄良:“……嗯。”
  有小山神的人,底气就是足。
  山下的车还在等。
  几人重新上了车,司机问:“去我们镇吗?”
  “今天晚上要先过夜。”褚玄良问,“你们那儿有住的地方吗?”
  司机说:“好的酒店是没有,但是有招待所,不讲究就可以。”
  褚玄良:“那当然不讲究, 走吧。”
  司机重新开着他那破旧的小面包车,颠簸着往自己的镇子开去。
  他们的车开进镇子口,人开始多起来。摆摊的摊子和各种非正规的铁皮三轮车在路口乱晃,连同过路的大巴堵住了路口,司机只能放下车窗,减速慢行。
  因为这地方不大,大部分人都是认识的,正闲得无聊,看见了就会打声招呼。路边一个靠在位置上磕瓜子的电动三轮车司机抬手喊道:“喂!老孙啊!”
  司机回了句:“诶!”
  对方说:“有人刚刚还在打听你啊!”
  他们说的是方言,三人听不大懂,就没关注。
  “打听我干什么?给他们留个电话吧就行了呐。”
  “有人要找你今天带的三个人,就外地来的那些。看着是急轰轰的事,我说他们人呢?”
  “车里面啊。带回来了呢。”
  “哦,一女的找他们,都找遍,现在在招待所呢。”
  反正也是去招待所的,司机就没多说,只当他们自己认识的人。
  车停下来后,江风三人相继下来。还在招待所的外面,透着玻璃窗印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而已,里面就有人冲了出来。
  “啊——吭吭……呜……”
  那妇女跑出来就开始哭,整个人虚脱地软倒在三人前面,抓住褚玄良的裤腿,激动地宣泄自己的心疼。
  后面还跟着六七个或男或女的年轻人。
  褚玄良匆忙退开一步,跟他们拉开距离。
  总不是什么新式碰瓷路数吧?
  褚玄良立即道:“我不认识你们吧?”
  这不知道,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还是后面一男人看不下去了,见妇人总不开口,帮着说道:“你们今天早上见过的啊,你今天早上给了她一张符是吧?”
  褚玄良:“有问题吗?”
  “有大问题啊!”男人说,“她想问你那符是哪里买的,能不能找点关系,帮忙请个厉害点的和尚道士什么的。”
  褚玄良心下一松。这灵异事件比碰瓷好处理多了。
  褚玄良问:“找道士?是出什么事了吗?”
  几人七嘴八舌说起来,中间依旧夹着许多的方言。
  “她,她女儿撞邪了。”
  “我就说是撞邪,她非说是天生的!看吧看吧,就是的咯。”
  “现在吵个屁啊,都说点正事不行吗?”
  女人就是今天给他们指路的人,她抹了把泪,站起来,说:“你今天给我的平安符,烧掉了,烧成灰了。”
  她摊开手,露出掌心一块被烫蜕皮的痕迹。
  几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没有阴气,现在也没有。但符箓会燃烧,说明多半是遇到鬼了。
  褚玄良说:“我就是道士。你先跟我说说。”
  女人眼眶发红,束起的头发里夹杂着不少的银丝,此刻凌乱地散在脸侧。指向一旁,请三人先上车,往他们的镇子赶去。然后操着不算熟练的普通话,跟他们解释。
  ·
  她叫谢芝花,本地人,能数得到的辈分,都住在这个地方。
  这里虽然不像大城市一样发达,可是近几年也逐渐繁华起来了。网络、电器,该有的东西都有,就是整体公共设施、文化水准,依旧处于比较落后的水平。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有一批人因为生计困难,没有出路,而社会经济又在快速发展,新知识不断变更的情况下,在某些大胆青年的带领中,一部分年轻人决定一起出国闯拼。
  那时候政策宽松,国际经济都在发展,他们从旅游签出去,到期后依旧赖在国外打工,各种转卖倒卖,运气不好的因为各种原因坐过牢,多年后塌实肯干的,家里都开了店铺,有了绿卡身份,回到家乡开始修路建房。
  谢芝花一家就是始终留在当地的住民。
  因为各人不同的选择,这个地方贫富差距开始快速拉大。
  由于镇里的强烈对比,从前一起掏鸟窝的朋友现在开着大巴,她难免会有点眼红别人的生活,但也只是说说,跟从前相比,现在的生活实在改善很多。可她女儿不这样觉得。
  科技发达,通过网上和电视上各种信息的轰炸,加上周围朋友不停的炫富影响,她从小就对钱特别执着,总是想着赚大钱。
  “她真的特别想赚钱,整天想,我们家情况不是很好,给不了她太多帮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唉,反正我们关系很不好。她初中毕业之后,不想读书了,是我跟她爸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打,才给她赶学校里去的。但是那所高中吧,也不是所什么好高中。我们这的学校是公办的,请的老师,自己都才高中毕业,有的还成绩就不好,普通话都说不清楚,英语都是一股方言味……”谢芝花叹说,“她不肯在这里读书,一上学就找逃课,我也不能一直看着她对吧?她就说想上好的高中,有钱人都去外地上学了呢,好高中。我跟她爸就去问了一下……那个太贵了,入学费还是什么,她成绩不好,进去要十几万呢!进的还是个什么班?反正听说都是差生的班级。那个招生的老师看他们条件不好,也很委婉地告诉我们,没有必须,不要去那里读……”
  褚玄良:“她后来去了吗?”
  “啊?没有呢。我们哪舍得花那些钱啊?赚钱不容易的啊!何况她成绩又不好,肯定是考不上大学了,攀比之风不能兴的,浪费钱不如攒点钱将来给她开间小店,对吧?”谢芝花说,“她这孩子,不懂得为未来考虑,没吃过苦知道吧?她这孩子……”
  她说着又哭起来:“她就觉得十几万很好赚,随随便便就能赚到,根本不放在眼里,我们穷是我们太没本事。她一开口就是什么网红,一夜爆红什么的,一天都能赚几百万,二十几岁就能买得起富豪区几亿的别墅。她说她不想读书了,读到博士也没屁用,辛苦工作也就几千块钱上不了台面。公务员她都看不上勒,她就想当网红,让我们给她花钱买化妆品……”
  阎罗皱眉,插话问道:“网红是什么?”
  褚玄良说:“网络红人。”
  阎罗:“做什么研究的?为什么能赚这么多的钱?”
  “……”褚玄良觉得这个很难解释。主要是对着阎罗那张未成年的脸,就从心底不敢乱说话:“就,跟明星差不多吧。不过是网络里的明星,唱唱歌,聊聊天?”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