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为你痴迷——逐心
时间:2018-11-23 10:32:36

  戎容伸手,攥住他的外套下摆,小脸仰着,眼里都是期待的光,“我不管它有没有意义,我只是想听你的答案而已。”她食指戳了戳他的左胸,轻声说,“我想知道你留在我身边是这里的愿望,还是被胁迫而已。”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白皙的手指动作又轻又小心,这哪儿是戳在池弥胸口,根本是戳在他心尖上。
  只不过要一个答案而已。
  就算是要他的命,他怕是也愿为她慷慨赴死。
  池弥的目光锁在她的素颜,因为刚刚的奔跑而带着红晕,唇瓣微启,眼底有光。
  几小时前那个让池弥心慌到逃出戎宅的吻,在脑海里留下的美妙滋味,在这一瞬席卷了整个大脑。
  池弥的视线停在她的唇上,喉结微动。
  戎容觉得心跳得飞快,就像随时要蹦出喉咙口,但更迫切的是对这个人的渴望。
  她踮起脚尖,笨拙又勇敢地吻上了他的唇。
  一下而已,蜻蜓点水,还撞上了他笔挺的鼻梁。
  戎容尴尬地退回来,下意识地伸手揉鼻子,手却被人拿开了。
  池弥将她的手反扣在身后,俯身倾上前,微微侧过头,让开她红红的小鼻尖,重新吻上她的唇,这一次,没有立刻分开。
  属于她的香气,在唇齿之间游弋。
  她向后仰一点,他便向前一点,半步、半步,越退越后,直到戎容的背抵在楼梯扶手上,轻轻地“唔”了一声。
  这一声,终于将池弥的理智唤了回来。
  他松开戎容的手,离开她的唇,才发现面前的女孩唇色潋滟,全不似平日的苍白,额边的碎发因为细汗而弯弯地贴在脸颊,一双波光粼粼的眸子,既迷惑又温柔,倒映着同样失措的他。
  四目相对,除了耳膜的如雷心跳,谁都没有开口。
  戎容咬了咬略微肿胀的下唇,“这个,我就当成你的回答了。”
  池弥凝视着她,喉结动了动。
  “不是我爸爸,不是你的朋友,不是任何道义上的亏欠,”她细声细气地宣告,“我,才是你留在这里的理由。”
  池弥拉过她,右手抚在她脑后,将她按在怀中。
  不需要言语的回答,心跳就是他能给出的全部答案。
  “是。”
  戎容听见他的声音,带着胸腔的共鸣、他的体温,她环住他结实的腰,抿着嘴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来看姜河?”听着他的心跳,戎容问。
  “怕你多想。”
  “想什么?”戎容抬头看他。
  池弥低眸,静静地看着她。如果早一些让她见到姜河,今天的一幕只会更早发生而已。
  戎容看懂了他眼里的回答,不好意思地推开他,“我哪有那么小气,你早点告诉我姜河住在这里,我还能让倩倩姐带着多照顾照顾,放学了也可以陪你来看看他。”
  “他已经没事了,以后应该不用再住院了。”
  戎容点点头,“没事就好,他跟你一样大吗?要不要也来上学?”
  “不要。”池弥脱口而出,然后咳了一声,“他跟我一样,不是学习的料,就别赶鸭子上架了。”
  戎容哭笑不得,“那还真是物以类聚啊……”
  池弥擦了下鼻尖,躲开她的嘲笑,“走吧,回家。”
  戎容点点头,然后挡在他面前,“所以你的眼睛根本没事,对吧?”
  “……没事。”
  “所以你骗了孙姨,对吧?”
  “……嗯。”
  “所以现在你应该给我封口费,对吧?”
  “……你想要什么?”
  戎容笑嘻嘻地歪过脑袋,“还没想好,你欠我一个愿望当做封口费,我想好了要什么再告诉你。”
  池弥唇角一勾,“好。”话说了一半,他忽然眉头微蹙,猛地抬起头。
  戎容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抬头,只看见一个人影匆匆地消失在楼梯最上方。
  “刚刚有人在看着我们?”
  池弥拉起她的手,眸子微眯,“先回家。”
  司机在医院门口已经久候,见戎容跟着池弥一起出来,不由惊讶:“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戎容清了清嗓子,“碰巧,碰巧而已。”
  池弥坐上车,问:“你在这里等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来搭讪过?”
  司机莫名其妙,“我一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可搭讪的?”
  戎容从后座看着池弥。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那个为她低头的少年,还是眼前这个成熟得不像十八岁少年的他,都让她舍不得移开视线。
  可能这就是喜欢,喜欢到就算只是看一眼,都觉得春风十里。
 
 
第21章 21%痴迷
  车一路往戎家别墅开,司机感慨,“如今城郊这块入住率越来越高了,以前除了戎家几乎都没什么人,现在竟然还有出租车往这儿开。”
  戎容闻言一看,果然见辆黄色出租车驶过。
  车窗都关着,看不见里面的人。
  池弥侧脸看向窗外,直到那辆出租车与他们分道扬镳,才收回视线。
  到家之后,孙谊嘘寒问暖,直到听说池弥的眼睛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我说吧,没大碍,看把戎容给吓的。”
  戎容红着脸,打着哈哈往楼上走,发现池弥没跟过来,停下招呼他,“池弥?”
  他站在玄关,若有所思,竟然没有听见。
  直到戎容第二次喊他,池弥才恍然脱下外套,往楼上走,“没事,早点休息吧。”
  戎容一言不发地等着他,直到两人都上了二楼,才猛地停住脚步,撒娇地张开双臂挡在池弥面前,用极低的声音问:“你不会是后悔了吧?魂不守舍的。”
  池弥摇头,丹凤眼中全是莫名。
  后悔?后悔什么?
  戎容眯起眼睛,“后悔……嗯,亲、亲了我。”声音低得都快成蚊子哼了。
  池弥被她患得患失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嗯,后悔了。”
  “果然!”戎容嘟起嘴,咬牙切齿地说,“你敢后悔,我……”
  “后悔没有多亲一会。”池弥说。
  戎容说了一半的话卡在喉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池弥故意问:“我敢后悔,你要干什么?”
  脸一下就红了,戎容咬着唇,然后一步上前,踮着脚在他脸颊飞快地亲了一下。
  “我就多亲你一会。”说完,自己臊得转身逃回了卧室,砰得关上了房门。
  池弥手指贴近被她亲过的脸颊,眼底愁云消散,剩下一点甜,一点迷茫。
  医院楼梯上那个偷偷看着他们的男人……让他想起了另一个早就消失在他生活中的人。
  不可能吧,也许只是他见到姜河之后,想起了往事才会联想到那个混蛋。
  没那么巧,一定没有那么巧。
  *
  戎容觉得心里好像藏了块蜜糖,眼睛一睁,一天都是甜的。
  早起下楼,餐桌上放着新鲜的樱桃,她挑了最大最漂亮的一颗,送到嘴边又拿开了。
  刚好池弥从楼上下来,戎容一转身,把樱桃塞在他口中,笑着跑了。
  留下池弥含着樱桃,低头将剩下的一盘都装袋,带去学校给她课间吃。
  医院那天之后,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过那个吻,但彼此之间还是有了微妙的不同。
  比如,戎容放学后不再会去F班找池弥,而是等着他来接她,因为这样两个人就可以避开放学人流最密集的那一波,单独走走。
  可是,这天放学戎容在教室里等了好久,一头长发束起又披下,簪起又松开,折腾了半天池弥也没来。
  得想办法,说服他配个手机……戎容这么想着,拎着书包往F班寻人去了。
  放学已经有一会了,走廊里的学生所剩无几,池弥班的教室更是空空如也。
  人呢?
  戎容狐疑地走到池弥书桌边,探头看了看,书包不在。
  倒是桌面上搁着一封信。
  又是情书?戎容哼了声,随手拾起来打算看看落款。
  没想到,根本没有信封,就是张对折的纸。
  也不是想象中女孩子隽秀的字迹,而是打印上去的宋体字。
  白纸黑字,短短两行,却将戎容吓得手指冰凉,失手将纸掉在桌上。
  【两年前金场,还没翻篇,来这个地址,面谈。】
  金场,是池弥从前打拳的那个地下赌场。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怎么会突然有人拿这个来要挟?
  戎容拾起字条,手指都抖。池弥去向不明,大概是去赴约了……这个傻子!去了能干嘛,难道跟人家打一架,让人闭嘴吗?这种人无非是图钱啊!
  镇定了片刻,戎容将字条收入衣兜,背起书包,快步离开学校。
  司机见只有她一个人,不由问:“小池人呢?”
  戎容脸色发白,强作镇定地吩咐:“送我去这个地方。”
  司机看了眼被她折得只剩地址的纸条,“这地方是个废弃工厂,你去哪里干什么?”
  戎容在后排催促:“……你别管,快送我去就好。”
  地方离得并不远,确实是城区里不多见的荒芜厂区,车停在大铁门外,只能看见荒草丛生的旷地。
  “戎小姐,你不能一个人进去,起码得告诉我进去做啥吧?”司机不安地说,“这地方看着不安全,而且小池也不在。”
  戎容说:“他在。”
  “啊?”
  戎容犹豫了一下,终于将纸条交出来,“池弥就在里面,他会保护我的。这样吧……以防万一,你收着这个,如果二十分钟我们还没有出来。你就报警。”
  司机打开纸条一看,顿时炸了,“金场是什么……这不行!马上就得报警,你不能进去。”
  戎容厉色说:“你是要害池弥坐牢去吗?”
  “这……不是这个问题,”司机犹豫不决,“可里面那是什么人啊,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池弥不会让我有事的。”戎容其实紧张得手心里全都是汗,强装镇定说,“而且既然那人找池弥私下见面,就一定有所求,不想闹大的。”
  司机还想再劝。
  戎容眯起眼,“你若是不听我话,回去我就让爸爸辞退——信不信由你。”
  司机才刚一愣神,她已经转身走了。
  眼看着戎容的背影消失在半掩的铁门之后,司机越想越慌,终于,他还是拨了110——挨小姐骂事小,被辞退也无非丢个工作,戎容要真有三长两短,他非被戎先生削层皮不说,这楠都城怕是也待不下去了!
  虽然在司机面前底气十足,可戎容其实怕得腿都发软。
  臭池弥!如果他此刻站在身边,她一定一点儿都不害怕。
  居然一个人来赴约,害她担惊受怕,回头一定要罚他背自己回家!不,要抱!
  戎容本以为约池弥见面的人,大概就是想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好敲诈勒索,可是没想到刚穿过荒芜操场,耳边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不是说这工厂已经荒废了么?
  她一愣,忽然听见了错杂的吼声,紧接着就看见黑洞洞的厂房里连追带打的蹿出几个青年。
  不光是戎容呆住了,原本喊打喊杀的几个混混也原地刹车,对着突然出现的学生妹目瞪口呆。
  戎容飞快地在几人脸上扫过,不认识。
  池弥不在。
  那两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是打哪冒出来的小美人。
  “打扰了。”说着,戎容略显僵硬地转过身,往外走。
  “等下!”一个蛮横的声音吼住她,“我怎么觉着,妹儿这么眼熟?”
  对,是熟。
  戎容心道,因为一个月前刚见过,她还旁观了池弥把这人揍得满地找牙的全过程。
  没能不熟吗!
  说话的光头敲着手里的棍子,绕到戎容前面,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终于确定,“卧槽还真是!就上次勾引小嫂子的那个小白脸的小女朋友!”
  定语太长,他说完了,后面一众混混都是满脸莫名。
  倒是戎容听明白了。
  这光头连池弥的名字都不记得,更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他们压根不是约池弥来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
  “你来这里干嘛,这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吗?还是说,你不喜欢那小白脸了,打算跟哥哥们耍一耍。”
  “光头,别耽误正经事,先把我俩的账先算算清!”花衣服的瘦子嚷嚷着,打断了光头对戎容的调戏。
  光头瞪眼,“急什么?你又跑不掉,想算账什么时候不能算?但可不是天天都有小妹儿送上门来的。哎,往哪儿走,我说让你走了吗?”说着,他伸手就去扯戎容的胳膊。
  戎容下意识地反手拉住他,就势将对方手肘一拐。
  这一连串动作是池弥教的防身动作,她不过是条件反射,可光头却被她吓了她一跳,等回过神来立刻蛮力一顶,就把小姑娘给撞翻在地。
  招式是一回事,力气是另一回事。不管池弥教得有多好,戎容到底没多少力气,被撞得身子擦着枯草地滑出老远,手肘火辣辣的疼。
  “那小子教的?我去他妈,连个小丫头片子也想在老子头上撒野?”光头恨得牙痒痒,就要再动手。
  瘦子倒是有两分怜香惜玉,“我就说你这种粗人没意思,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来者是客,就不能客气一点?这么凶神恶煞的,难怪不讨老大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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