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为你痴迷——逐心
时间:2018-11-23 10:32:36

  戎容:“……”骑虎难下,原来是这个意思。
  看见她终于不知所措,池弥才开口,“我以为你想好要怎么补偿了。”
  总算开口了!戎容如蒙大赦,一手攥着他的衬衣,抬头与他对视,“换掉就好了呀,反正你包里那么多衣服——那件红色的卫衣,我觉得就挺好的。”
  红扑扑的小脸,殷红的唇瓣边一丝狡黠的笑容。
  熟悉得让他心跳加速的“坏”姑娘。
  池弥明知故问,“哪件?”
  当然是她当年替他挑的那一件啊!戎容松开手,“我去给你拿。”
  人还没走出半步,腰间一紧,已经被箍进滚烫的胸前。
  池弥的呼吸从她脑后传来,火热带着酒气,“哦,你说那件旧衣服?太旧了哪里还能穿?那种过时的东西,早该扔了。”
  口气轻佻不屑,惹人讨厌。
  戎容想挣脱他的束缚,可那肌肉纠结的手臂,哪是她能掰得动的?
  “不想穿就不穿,你松开我说话。”
  “松开?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和裤子,我松开,你走了,我找谁赔?”
  戎容只觉得火热的吐息轻飘飘地扫过耳廓,令自己心神不安,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从前的池弥不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是曾让她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吻,也是略带羞涩的浅尝辄止。
  “你松开,衣服和裤子我出去给你买新的好了吧?”
  “买呀?”池弥轻笑,“不打家道中落,揭不开锅的牌了?”
  戎容忽然想起来,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撇了撇嘴,“……买个新的地摊货。”
  “我在你眼里,”身后的男人自嘲地低笑,“就是穿地摊货的,对吗?”
  她明明没有这个意思!为什么他一定要偏执地把话题往贫富上引。
  “池弥,你到底跟我闹什么别扭?”她很想问,你为什么不上学了,为什么跑来打拳,有怕池弥会误会自己嫌他打拳,没敢直说。
  “闹别扭?别开玩笑,我是在跟你谈赔偿问题。”
  戎容吐出一口气,别扭的家伙。
  “旧衣服你不穿,地摊货你不要,不好意思,我现在‘家道中落’可没钱赔你一身名牌,你要实在揪住不放,那只能——”她卖关子似的拉长了语调。
  池弥眯起眼,“只能什么?”
  戎容咽了口唾沫,挺起胸膛字正腔圆地说,“以身相许了。”
  盥洗室里有一瞬的安静。
  静到戎容都能听见自己的耳膜处传来擂鼓般的心跳,该死的,她口不择言的,到底都说了些啥?
  就在戎容悔不当初,恨不得穿越回半分钟前吃掉那句“以身相许”时,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忽然收紧了,下一秒她就双脚离地,被人抱了起来转了个面,脸正对着被她拨开了衬衣的胸膛。
  本来就已经通红的小脸,顿时火烧云一般。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池弥将她放在洗手池边的台面上,戎容双脚够了够,碰不到地,晃里晃荡的格外没有安全感,可没等她的空虚感持续太久,贴上前来的男人气息就夺走了她的全部注意。
  她坐在台子上,总算与他一般高了。
  池弥双手左右撑在她身边,压在她的双手上,与她四目相对,酒精作用之下,丹凤眼的眼尾泛着一丝红晕,唇色也红得好似滴血。
  “以身相许。”他玩味地重复。
  戎容开口,有点结巴,“开,开玩笑的。”她还没那么火爆……
  池弥勾唇,笑不及眼底,“我当然知道你是开玩笑,你就这一个身,难不成还能许第二个人。”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戎容不由蹙起眉,这其中定然有误会,否则他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有未婚夫?难道……她想起在俄州的时候,也常常有人误会明伦和她的关系。
  “明伦他——”跟我不是那种关系。
  可明伦两个字刚刚从那张小嘴中吐出来,池弥就觉得像有什么捅进左胸,这该死的名字在无数个失眠的深夜让他辗转难眠,如今从她的口中说出竟像匕首一般让他难以忍耐。
  他倾身向前,把那个名字从她的口中驱逐。
  然而,本来只是想让她缄口的轻吻,在碰到微凉而柔软的唇瓣的那一秒就脱离了他的意愿。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变成啃咬蹂|躏,即便如此,仍旧填不满左胸膛的那个空洞,那个被封闭在内心的野兽疯狂地想要冲破屏障,将面前的人化为己有。
  他松开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拇指摩挲着她肿胀的下唇,火热的吐息落在自己的手指与她的唇瓣,“你为什么要回来?”
  戎容眼底一片湿润,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回来?当然是为了他。
  她想他,疯狂地思念他,想听他的声音,牵他的手,听他或生气或无奈地叫她的名字,被他背着在楠都无人的小巷里穿行……
  那些只能在梦中重演的回忆,在每一个睁眼的清晨令她恨不得立刻飞回来。
  他还问,为什么回来?
  戎容气呼呼地凑近,牙齿重重地咬住他纤薄的唇,仿佛报复一般笨拙的吮吸,甚至潜意识的希望听见他道歉、告饶。
  可惜没有。
  非但没有,几秒之后,戎容就开始后悔自己的自不量力,那个被她“报复”的对象只不过在她肩头一推,一按,她就整个人仰后,被压在台面上,仰面朝着天花板上的镜子。
  池弥的左手垫在她脑后,这才免于冰冷坚硬的磁砖给戎容带来疼痛。
  但即便如此,对戎容来说也于事无补——他的胸膛太硬,压在她胸前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当他欺身上前吻住她的时候,呼吸这件事就完全成了奢求。
  因为池弥左手垫在她脑后,戎容的右手暂时得到自由,无处安放的手先是扣着他坚实的肩,渐渐地滑进他敞开的领口,无意识地在那些嶙峋的伤口上抚摸、停留。
  那些对她的渴望,使池弥渐渐不能满足于原本停留在唇瓣的吻,他试探地探入,轻易地拨开了她的唇,几乎是长驱直|入地与她交缠,纠葛。
  他的吻一点点深入,她的胸口就又疼又酸,陌生的情愫翻涌,让她仿佛无依的浮萍,不知道何处安放身体和灵魂,只能更不知所措地贴近他,试图从他滚热的身体汲取一些让自己安心的力量。
  戎容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终于发出一声呻|吟,小手推着他的锁骨。
  池弥这才勉强放开她的唇,却再度顺着娇俏的下巴,天鹅般的颈项一路向下,浅咖色的工作服领口很高,他蹙眉,几乎是扯开了揿扣,终于看见那对纤弱精致的锁骨……
  洗手间的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激烈敲响的。
  门外传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拉屎还是生蛋呢?这么久还不出来,不怕脱肛啊!”
  这粗鲁的叫嚷,立刻将失魂的两个人从意乱情迷之中拉回了现实。
  戎容睁开眼,正看见天花板的镜子上,被某人压在台面上的自己,长发撒乱,领口微敞,面色宛如化了浓墨重彩的妆。
  不过……池弥更惨。
  他的衬衫不知何时早已被她扯得七零八落,挂在肘弯,整个精壮的上半身都裸露在外。
  池弥忽然抽走了垫在她脑后的手,戎容的后脑勺靠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顿时撑着坐起身来,细眉微蹙,微肿的唇嘟着,没说话,却是显而易见的委屈。
  池弥撇开视线,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整理一下。”
  戎容头发凌乱地坐在台面上,一动不动,固执地看着他,任由洗手间外的人把门拍得震天响。
 
 
第31章 31%痴迷
  池弥无意识地抿了下唇,那里还残留着她的软香。
  “死里面了?再不出来老子砸门了啊!”外面人喊。
  戎容歪过头,抿着唇,终于看见他无声地走近前,双手捏起她那件做工粗糙的工作服,将领口并合,扣了两次才把揿扣重新扣上。
  然后,他又一把撸掉了戎容用来绑头发的头绳,乱糟糟的马尾辫顿时散开了,柔顺地披在肩头,更衬得一张小脸娇俏得让人心生怜爱。
  戎容抬手,想替他扣上衬衣纽,没料到被池弥躲开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她从台面上抱了下来,然后一边扣着衬衣纽扣,一边走向门边,打开了反锁。
  门外原本骂骂咧咧的男人,见门开了刚要发飙,一眼看见冷着脸的池弥,顿时咬住了舌头。
  再一看,跟在他身后穿着肥肥大大的保洁工作服,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小脸的女孩,更是换上一副太阳打北边升起的表情,回过头,瞠目结舌地看向同伴。
  池弥来这儿一年多了,从来不和女孩亲近,更别说,关在洗手间里这么香艳。
  可是看着池哥那一脸生人勿近的杀气,谁也没敢冒冒然开头调侃,纷纷让开了一条道,由着两人离开。
  刚刚洗手间门口的小骚乱惊动了场子的赵经理,他一边问着怎么了,一边走过来。
  有人附耳,告诉他是新来的小保洁笨手笨脚弄脏了池哥的衬衫和长裤,所以被带进洗手间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说话的人满脸诡秘的笑容,赵经理是这场子里的老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走近前,果然看见池弥黑着脸,衬衣和裤子上酒渍犹在,卡座边上也是一片狼藉,被他破格录用的小姑娘披着乌黑的长发,楚楚可怜地立在一边,让人不忍苛责。
  “笨手笨脚的,还站着干嘛?”赵经理低斥,“还不去拿东西来清理地面。”表面看起来是在责难,其实也算是给戎容找了脱身的法子。
  戎容从出来之后就一直低着头,闻言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要走。
  “清理有什么用。”整理着袖扣的池弥忽然开口,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女孩,“衣服不赔了?弄成这样就算了?”
  赵经理打着圆场,“她家庭条件不好,不然也不能来做这个。衣服的事,卖我个薄面?”
  从小戎容就懂得什么时候用什么姿态,她很清楚如何示弱,什么时候逞强……这一点,加上她那副人畜无害的容貌,还真是攻无不克的利器。
  池弥冷笑,看向赵经理,“家庭条件不好出不起钱,就从工资里扣。慢慢扣,慢慢还,我不着急,一辈子都行。”
  这话……多熟悉。
  戎容闻言回过身,在那双刚刚还情|潮汹涌的丹凤眼里看见了复杂未明的情绪。
  “还扣啊,工资已经开得很低了,”赵经理试图再替戎容争取争取,“她那点工资,连在附近租个房子都不够租——”
  “不够就别干!”
  赵经理被池弥突兀的怒气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说,只能一边筹谋着想点法子给小姑娘加点奖金,一边把人给打发走了。池弥这男人啊,拳是打得不错,就是脾气实在古怪,谁都吃不准他心里到底在乎的是什么。
  *** ***
  那一晚,池弥在酒吧里待到很晚,场子里几乎都没人了,他还在独饮。
  期间魏小妮来过两次,都被他的冷淡逼走了。
  到最后,男人们也都醉得醉,回家的回家,酒吧里灯关了一大半,只剩他待着的这一处留了两盏灯,音乐声缥缈,像从另一个世界飘来,让他喝多了的脑袋有些迷糊。
  他明明是绝对不能忍受做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的。
  无论是从自尊,还是对戎容的渴望,他都不能接受与另一个人分享。
  可为什么,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吻了她,而且,不仅是吻,如果那不是在公共场合,如果不是有人突然打断,如果……他甚至无法满足于一个简单的吻。
  曾经无数次,在男人们聚集的场合里,他听见别人提起对女人的渴望和需求。对这些,他从来是左耳进右耳出,除了反复在脑海里盘桓的那个柔软的少女,他连想象,都不愿想象同旁人的耳鬓厮磨。
  所以,他才会被人怀疑性向。
  但当那个纠缠了他半生的人,突然出现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骨子里那个不受控制的野兽就再也不能安于体内,那些通灌了脊梁骨的战栗,刺激着他的大脑,对她的渴望甚至已经超过了对擂台上击败对手的欲|望。
  他不想分享。
  他也无法放手。
  他想要她,从少年到如今,从心到身,从实质里到名誉上,拥有她的每一根发丝和每一缕灵魂。
  眼神涣散,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池弥仰面躺在沙发椅上,对着闪烁的镭射灯,思绪信马由缰。
  “你怎么还没走?”
  戎容的声音响起,有那么一瞬,池弥甚至以为是幻觉。
  他定了定睛,看清了身后的人,已经换掉了那身工作服,穿着贴身的长裙,线条毕露。
  他又看见了那根洗得发白的绳子,顿时敏捷地翻坐起身,一手撑在沙发背上,一手将戎容脖子里挂着的坠子扯了出来。
  玉佩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人说玉要靠心血来养,只有常年贴身带的玉佩,汲取了人的心血和气息才会泛着活气。
  毫无疑问,这块玉这两年一直被她贴身戴着,所以才如此润泽。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当年他将自己唯一的随身之物藏在床底,本想着,恐怕只有有朝一日戎容从美国回来,才会发现。甚至,脑海中存着一丝卑微的念头:如果那时候戎容已经忘记了他,起码这块玉佩会让她想起自己。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戎容是戴着它出国的,而且一戴就再也没有摘下来。
  “十六岁生日,你留给我的礼物。”戎容轻声说,“我戴了两年,现在它是我的了。”
  当年池弥说,这块玉跟了自己十八年,相当于就是他了。
  如今,这块玉是她的了。
  他,也是她的了。
  池弥松开手,离开了沙发,弯腰从茶几上拿起未喝完的酒,又灌了一口,“给你了的,当然是你的,还是说,你打算拿它来偿债?”
  “就算我死了,也会戴着它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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