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又觉得不安全,他回去打了电话,给那个所谓的世界上最安全的银行,告诉他们,他有一个保险箱,要存到他们的保险柜里。
那里面有什么?
喔,他买回来后觉得没什么重要到要往里面放的,目前那里面只有一个小姑娘的户口本。
小姑娘一个人的户口本,当时收养时他其实并没达到领养标准,找了些关系,小姑娘一个人独自占了一个户口本。
但是他觉得不能这么清楚地告诉这些人。
所以他回答他们,“是我最重要、最宝贝、绝对不能属于别人的珍宝。”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领养、户口本啥的,有bug请忽视哈,咱们当小说看就行……
别怀疑沈叔,他干得出这事儿,要知道,人家拿的可是反派的剧本……
不相信的,一定是因为沈叔家长的人设塑造得太好了,一定是!
第13章 白月光的女儿(13)
昨晚上憋着火气睡了一觉,沈寄早上起床就成了小龙人。
其实就是他头顶冒了两个小疙瘩,一左一右很对称,像小龙人头上的小犄角。
沈寄在卫生间总结了一下自己现阶段所能掌握的国骂,尝试了三四个发型试图遮掩,最后定下个中分型的逗号刘海,好歹是遮住了不该出现的瑕疵。
捯饬了一个小时收拾自己,他还是怕小混蛋起床看见,干脆选了“不告而别”,难得在公司打卡前半个小时到了办公室,看了一圈总裁办没找到人,只能自己去了茶水间,按着贴在一边的步骤,启动咖啡机。
到达耐心极限的七分钟,咖啡机还没启动,身后却多了个人。
尹秀净。
手里拿着个杯子,眼睛却直愣愣地看着他,一看就是有事找他,而非喝水。
实话说,沈寄有些烦躁。
他承认,一开始他的确是认错了人,在那样的场合随意将人拎出来是很尴尬,所以后来他单独请人吃了一顿饭,解释清楚了原因,这事儿在他这里就算掀篇了。再后来,又说要谢他救了人,他那天正好因着小混蛋考试考好了心情好不想工作,随口也就答应了,结果却差点被小混蛋揪了个正着,还在西餐厅小小地丢了个脸。
隐约感觉到尹秀净对他有些心思,还是那天小混蛋带她一起吃饭。结果她不但把小混蛋的注意力全抢了过去,还试图在小混蛋面前制造他们很熟的假象。
后来在茶水间撞见人的那一次,他是故意摆出了态度的。
结果这人没弄清状况,还试图再试一次。
沈寄心情很不好,要换个人来,他可能就顾不得这里是公司,直接把人骂哭了赶回去,顺手再给人事一个电话处理好解聘。
但眼前这个,长得的确有那么点像小混蛋的妈妈,还很得小混蛋的喜欢。
于是沈寄花费了最后的耐心,给了她一个“有事就说”的眼神。
尹秀净来这一趟,也的确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来的。她去年保研没保上的那个学校今年考上了,只是在巴黎,要去读研就要花费三年。家里对她出去的意见两极分化很大,她这趟来,就是为了下个决定。
如果他挽留她,和她有一样的心思,她就不走。
而今天这么巧,她特意起早来,就遇到了从来不早到的他,像是心有灵犀。
尹秀净握紧了手里的杯子,把藏在心里,翻来覆去打了好几遍草稿的话说了出来,因为紧张,她还加了一些废话进去,说了整整三分钟。
说完她停下来,鼓足了勇气,抬头去看沈寄。
却见那个被晨光笼罩着的男人还在专注眼前的咖啡机,终于搞定了也没松开几分眉头,语气也冰冰凉凉的,“如果你要问我的意见,我建议你去读研。”
沈寄转过身来,甚至连眼神也是冰冷的,“至于你家人担心的你的职位,在考虑你过去给公司的贡献后,你可以申请留职培训,只接受部分工作。”
他说,“除此之外,我觉得你应该再没有别的顾虑。”
这已经,是很和缓,很和缓地拒绝她的心意的说辞了,尹秀净知道。
但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刚出校门一年的女孩,被家里保护得好,心里又一直怀着“他对自己不同”的臆想,现在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有些忍不住眼泪。
“那么……”她抬起头来,带着泪的眼睛看着沈寄,“我最后想知道,你之前……你对我的这一点点不同,还是因为把我当成你的那个故人了吗?”
沈寄从珈以那里吸取够了经验教训,直觉就摇头。
摇完之后他又觉得这样太单薄,补充了一句,“给你留职培训的机会,只会是因为你所做的工作当得起这个机会。”
而且,小混蛋那么喜欢她,要知道他把人拒绝跑了,转过头来和他哭怎么办?
他说的是真话,尹秀净也听出来了。
莫名地,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好像被人搬开了,明明是这么难过的时候,她居然还能笑了下,“谢谢,”她像是对自己喃喃,“谢谢你,没让我后悔这份感情。”
虽然丢脸了点,可至少,她还是她自己。
尹秀净深吸了口气忍住眼泪,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找出该办的手续的文件打印好填好,送到组长那里说明了情况签了字,还真拿到了那个留职培训的名额,坐下来喘了一口气,看见手机才想起来,她还没有把出国的消息告诉一个人。
想到那个少年看她时认真纯粹而真挚的目光,她拿起了手机走到过道里。
——————
加班加到七点二十一分十七秒,沈寄终于接到了那个小混蛋的电话。
他特意等铃声响了三秒才慢悠悠地接起来,“喂——”
原本在他的期待里,这通电话带来的应该是小混蛋软绵绵地示软,保证她昨晚瞎了一会儿的眼睛已经重新正常起来,知道她周围的那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都不是她能托付终身的,然后再撒撒娇让他回家陪陪她。
这样,他就可以拿起衣服下楼开车回家,然后捏一捏小混蛋的脸。
但实际上,他这个话音才到一半就敏锐地意识到了电话那头的不对劲——按着那嘈杂的背景音,小混蛋绝对不是在图书馆或者什么适合她去的地方。
珈以好不容易固定好某个醉醺醺的酒鬼,伸手去把刚才放在桌上的手机又翻过面来,张嘴就是一句,“沈叔,我们在XX酒吧,楚潇喝醉了,你快来接我们!”
听到自己的名字,楚潇即使醉得迷瞪瞪的,也突然直起身子,大喊了声,“到!”
珈以一巴掌过去又把他拍回到桌上。
可也因着他这一打岔,沈寄听到的话就变成了,“……喝醉了,快来接我……”
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声,连衣服都来不及拿,直接下了楼去开车,不敢关了手机,一声追着一声地叮嘱那个小混蛋,“就在那呆着,不管是谁都不准跟着走!”
珈以分心应着他的话,又要照顾着个喋喋不休,甚至开始流眼泪哭诉苦逼的暗恋史的醉鬼,等沈寄急冲冲赶来又臭着脸把人送上车之后,她已经累得连胳膊都不想抬了,只解释了句,“他这样回家不方便,先带回家里让他住一晚。”
沈寄……沈寄的脸都是黑的,目视前方,坚定地传达着“我很生气”的气息。
偏偏副驾驶上累得都已经打瞌睡了的珈以完全没在意他。
按原本的时间算,尹秀净在这时应该有一次出国读研的机会,这在原文中也成为了她和反派沈寄定情的推动事件,最后尹秀净放弃了读研,留了下来。
珈以掐着这个时间铺垫了一堆事情,终于在楚潇口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尹秀净选择了出国留学。
按她推测的,十有八九是沈寄当面拒绝了她,并且从楚潇转诉的口气来看,沈寄并没有将尹秀净伤得彻底,甚至这两人应该连对手戏都很少。
她这只努力扇翅膀的小蝴蝶,终于取得了可观的阶段性胜利。
心思一松,珈以就觉得这些天的困意一阵接着一阵地漫上来,她半闭着眼睛打盹,脑袋垂下去磕到车门才猛然惊醒,转头看车子已经停在家门口好一会儿了,沈寄却还坐在车上不动,僵着脖子看也不看她。
珈以不用猜就知道他是在吃醋,只是这会儿绝对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只能打了哈欠,软萌萌地喊了声,“沈叔,我困死了,后座那蠢蛋就交给你了啊。”
她解开安全带要下车,隔着一步似乎又想到什么,整个人转过来,半个身子趴向沈寄,双手捧着他的脸,左右瞧了瞧,将他的脸扭到一侧,在脸侧亲了下,“我知道沈叔忙了一天还要帮我收拾烂摊子辛苦啦,给你个么么哒喔~”
沈寄坐在车上看着她下车走人,恨得都要咬牙切齿。
哼,管撩不管娶……呸,管撩不管嫁的小混蛋,居然还有脸让他照顾情敌!
可腹议得再多,想到小混蛋困得眼睛睁都睁不开的样子,他还是认命地转身开了车门把人拖下来,一路扛到电梯,直接上一层扔到了三楼的客房,掀开了被压着的被子往身上一盖就要走人。
而就在他走到房间门口时,酒精作用之下变得后知后觉的楚潇终于呜咽出声,闭着眼睛都流了眼泪,“我喜欢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喜欢你……唔唔……”
沈寄“刷”地一下回头,拳头握紧,很有冲动上前去把这个酒鬼揍醒。
而就在他犹豫的这半秒之内,楚潇呜呜咽咽地,翻了个身抱紧空着的枕头,把无辜的枕头狠狠地箍在了怀里,像是抱紧了心上人,“尹秀净,不要走……”
他喝醉了酒,口齿不够清晰,直到重复了第三遍,沈寄才彻底确定下来。
原来这小混账,喜欢的不是他家宝贝啊!
他站在门口,突然就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叔笑了……珈以笑了……作者君也笑了……
阅读题;
请问,这三个笑,分别有什么含义?
第14章 白月光的女儿(完)
人在干完一发大事之后,总会有一种倒头睡他个三天三夜的冲动。
很不幸,珈以被这种冲动给蛊惑了。
闹钟第一次响的时候,她伸手摸索着给关了,翻了个身蹭了两下枕头,继续沉沉地睡过去。
等她在某个瞬间被窗外的日光叫醒时,已经是半上午了。
珈以“腾”地坐起身来,抓着头发就往外跑,趴在栏杆上往下一看,正好迎上了沈寄听见声响转过来的目光。
一眼看见珈以还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睡意朦胧,脸上睡出来的红晕可爱得让人想揉脸的模样,沈寄愉悦的神情打了个折扣,赶紧喊了她一声,“家里有人,洗漱完换了衣服再下来,给你请过假了。”
喔。珈以转身回去,莫名觉得——沈叔他心情很好啊。
刚醒过来,脑子有些不愿意思考,珈以洗了脸换了衣服下楼,拿起桌上的包子咬了一口,又偏过头喝了口牛奶,才感觉到不对,转脸看向沈寄,“沈叔你会做包子了?”
这包子里一点肥肉都没有,葱花很少,显然不是外面买回来的。
沈寄也捏着个包子吃,闻言还笑了笑,“是你同学做的,味道还不错吧?”
珈以:……
她只是睡久了有点懵,又不是真的成了智障,昨天她把人带回来,沈寄那张黑得要滴水的脸还历历在目呢,怎么可能今天就变成春风拂面的和蔼家长了?
珈以转头去看楚潇。
楚同学低着头咬包子,脸上是一派镇定。
珈以和他当了这么些年的同桌,清楚地分辨出了他这种镇定——被压迫得连草稿本都交出去,老底全被人抖了,心灰意冷后的麻木型镇定。
喔,懂了,沈叔肯定已经搞清楚了楚潇的心上人是谁。
珈以忍住上翘的嘴角,捏着包子,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咬了口包子嚼着冷静了下,才朝楚潇扬起一个甜甜的笑脸,“谢谢楚小潇啦,手艺真是棒棒哒!”
餐桌的位置分布上,沈寄就坐在她的左手边,而楚潇却坐在她对面的右手边,因而珈以转过头的这一笑,丝毫没有掩盖笑里的打趣,成功激得被扒了老底,易爆易燥的楚同学怒从心起,拿了一个包子砸她。
珈以顺手接了,又奉送了个同等微笑,“啊呀,楚小潇对我可真好!”
按她惯常三步走的策略,楚潇这会儿才是最愤怒的时候,至少也要来个“拍案而起——咆哮一通——憋气坐下”的过程。
但这会儿他的手才按在了桌上,整个人的气势就立刻怂了下去。
沈寄伸手过来拿走了珈以手里的那个包子,扔回到盘子里又给她换了一个,“你早上脾胃弱,不能吃凉的,”又拍了下她的背,“别闹了,赶紧吃。”
珈以看了眼缩着连闷气都不生了的楚潇,“恩”了声乖乖低头吃饭。
适当地刺激刺激就好了,真做过火了,她怕沈叔把楚潇给摁死了。
她偃旗息鼓安静了整一个学期,期末考的最后一场时把笔往桌上一搁,点开面板用钻研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小题的劲,确认那就快要走完的进度条的确往下拓展了些。
也就是说,在她瞧不见的地方,沈寄在推动着男女主之间的联系。
珈以真的松了一口气,考完回家抱着被子睡了个天昏地暗,半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上了趟厕所就再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滚了一会儿,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饱受失眠之苦,就决定去给沈叔送点“温暖”。
她半夜抱着枕头坐在沈寄床边的地上,幽幽叹了口气。
感觉到些许不对劲的沈寄猛地惊醒过来,一口气呛得撕心裂肺。
伸手刚要去开灯,就听见小姑娘无精打采,甚至都有些低沉抑郁的声音传来,“沈叔,别开灯好不好,我觉得有点难过。”
沈寄都没来得及去想不开灯和她有点难过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听见她这嗓音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拉人,“怎么了?地板上凉,别坐在哪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