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抱你回家——鹿灵
时间:2018-11-25 09:35:07

  “为什么不打游戏不行?”
  “哦,因为我队友在等我救局,他们太菜了。”
  “……”
  中间临时插。入的话题结束,程迟又开始接着自己刚刚报断的地方开始继续,阮音书也跟着记录。
  记完之后,她看了一眼过程,本不抱期望这人一心二用解出来的东西,但谁料想到过程居然出人意料地清晰明了,而且非常简单,一点弯路都没走。
  他真的有在打游戏吗?
  阮音书不信,头凑过去,发现他的确也是很认真地在打游戏。
  “不会吧,你真的是一边打游戏一边想出来的?”阮音书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重塑了。
  程迟腾空看她一眼:“我这可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啊,你别用那种看作弊的眼神看我。”
  “因为在我眼皮底下,我才觉得更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的呢……”她茫然地眨两下眼睛。
  他们三个人讨论了十分钟都没讨论出来,程迟打个游戏几分钟的功夫就想出来了?
  阮音书咬笔杆:“你能跟我说说你的思路吗?是怎么想到这一步的,有什么诀窍吗?”
  “没有。”程迟答得干脆。
  “那你是怎么解题的呢?”
  “脑子自带的。”
  “……”
  人生就像一场戏,有人生来是奇迹。
  阮音书不死心:“那你,会不会晚上回去之后经常刷题啊?”
  就像那种在学校不学习,回去挑灯夜读的学霸一样,还能给人刷一个“他不学习都能考高分好厉害”的神格。
  程迟顿了顿:“那倒是有。”
  “我就知道!”她就觉得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天才,天才都不是天生,看来程迟也是付出了努力的。
  他又接着道:“不过不多。”
  “不多是什么频率?大概……”一天五题吗?
  “一个月一次吧。”
  “……”
  看来世界上真的有天才。
  阮音书闭嘴了,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回味自己这短短几分钟获得的信息量。
  她有猜到程迟是个天赋型选手,但没想到他是个天赋技能开满的外挂选手。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还真是颠覆她的认知。
  女孩儿搭着眼睫,目光中流露出对这个世界的怀疑,轻飘飘扔出一句。
  “程迟,你是魔鬼吗?”
  “比起我这种,年级第一的课代表才是真魔鬼吧?”程迟闲散地翘着腿,“看起来就是各种技能都开了满格,一个缺陷都没有。”
  “我和你才不一样。”
  虽然她的确不笨,也有自己的学习方法,可大多数成绩还是来源于日复一日的积累,和从不懈怠的学习与自省。
  程迟不一样,他这是天赋,根本不需要努力就存在于身体里的东西。
  “我这几门里稍微弱一点的就是物理了,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恶补,”她摇头,“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他舔唇,“是吗,我也很羡慕你。”
  “你羡慕我什么?”
  “能坐在我旁边。”
  阮音书:??
  她又问,“那我以后找你都要这样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都行,去新教室光明正大地偷偷摸摸也行。”
  “其实你这个……是好事呀,为什么要一直藏起来呢,又不是假的。”
  她这次不是询问了,是在自言自语,表示叹息。
  他漫不经心:“麻烦。”
  “程迟,我现在想给你点首歌。”她惆怅地远望,“《不能说的秘密》。”
  “那我也点一首回礼吧,”他懒散垂睫,“我不配。”
  阮音书咬了咬嘴唇,“如果能公开是多么好的事,你以后就……”
  “!”门口忽然闪现过来一个人,“幸好你还在,我有个事要拜托……”
  话没说完,那个人看清楚阮音书旁边的程迟,又看到两个人中间的卷子,吓得打了个寒战,又打了个嗝儿。
  程迟:“……”
  阮音书放下笔走过去:“什么事?”
  那个人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啊,是这样,我们要办个书香文化节你知道吧,我刚刚收到我定的衣服了,觉得好适合你啊,你要不要试试?”
  “我试这个干嘛呢?”
  “到时候开幕的时候你就站在那里就行了,哈哈哈。”
  “主要负责什么呢?”
  同学想了想:“貌美如花吧,美就完事儿了。”
  ……
  程迟出去的时候,发现阮音书正坐在树的枝桠上,汉服的纹理颜色勾勒得她肤白胜雪,天幕中翻涌的大片云朵沦为衬景,她顺着手臂垂下的缎带在风中飘摇。
  为了防止踩到脚下道具,她脱了鞋,此刻正赤着足,脚踝轻摇,缎带在她腿间缠绕,不知从哪里传来了铃铛响。
  似乎是听到动静,她转过头来,遮挡的长发翩飞,现出一张漂亮的脸来。
  鹅蛋脸,剪水瞳,灵动的长睫,还有笑着的唇尖。
  水墨迤逦五百里,不施粉黛的美人从画卷里被摇落。
  风好似忽而间大了起来,幡被抖得哗啦作响。
  程迟站在那里出神了一个瞬间,伸手扶住一边长杆。
  阮音书抬眼,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东西都在乱动,晃得我眼花。”
  挂灯在动,树叶在动,日月星辰好像都在动。
  尤其是他血管下压着的心跳,怎么好像也在猛烈跃动。
  作者有话要说:  非风动,非幡动,是你自己,心动了
 
 
第37章 继续想x7
  光灯薄影摇曳,在她肩头洒落大片星光。
  阮音书往四周看了看,提了提裙摆,奇道:“没什么东西在动啊,地震了吗?”
  除了挂灯稍微有点抖,其余的东西都好端端地立在那里,她刚刚看程迟认真的表情,还真的以为什么地震龙卷风要来了。
  程迟捏了捏眉心,复又睁开眼。
  面前的东西在短暂的摇晃过后暂时恢复了平衡,好像刚刚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但血脉中的跳动仍然剧烈,仍然清晰,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生死逃亡。
  什么鬼反应。
  阮音书看了他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应该是刚刚从椅子上起来的吧?”
  虽然不知道她想问什么,但他还是点了头:“嗯。”
  “那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阮音书撑着枝桠从树下跳下来了。
  程迟:“你下来干什么?”
  “给你拿东西。”少女声音轻软,尾音向上,落得很急促,似乎很着急一样。
  她的鞋不在脚边,地上又没铺什么东西,她的脚一碰到地上,就应激似的弓了弓,脚背画了个圆弧。
  程迟把她的鞋往前踢,看她提着裙子,很复杂地绕过地上摆的道具,他禁不住皱眉道:“你要什么?我给你。”
  她神秘地摇摇头,朝他笑:“这个你可给不了我。”
  他勾了勾唇,斜倚在竹竿旁:“那你说说看,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她不轻不重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点糯盈盈的鼻音,“你搞清楚,现在是我要给你东西诶。”
  “给我?给我什么?”
  阮音书手伸进自己外套口袋里,里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响,然后她拢着满满一手东西,仿佛捧着至宝般走到他面前。
  程迟看着她。
  女生走过来,风顺着捎来香草气息。
  阮音书眨了眨眼,“蹲坐太久后起身会头晕目眩,应该是低血糖的症状。像你这种晕的比较厉害的,一定要记得带糖或者巧克力在自己口袋里,不然到时候容易晕过去。”
  “……”
  程迟似乎不愿意接,感觉自己正在遭受某种亵渎:“我身体很好,没有低血糖。”
  “那你刚刚为什么晕?”阮老师小讲堂又开课了,“就算现在没有,在初期出现症状的时候也要好好预防,积极应对。”
  程迟张了张嘴,又听她道:“再说了,这个糖真的很好吃,我准备买给自己吃的。要不是你晕,我还不给你呢……”
  她越说声音越小,像是在小声控诉似的。
  “行行行,我吃。”
  程迟感觉自己旁边有个小唐僧似的,无奈退让,摊开手掌。
  阮音书看了一会他的手心,状似刻板地抿抿唇:“你把手摊得这么平,是准备好让我打你手心吗?”
  程迟眯了眯眼:“敢打我手心的人还没出生。”
  她竟第一次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小心翼翼又略显期待地问:“那我要是打了,会怎么样吗?”
  “不清楚,”程迟懒洋洋垂眸,竟然勾了勾手掌,“你试试?”
  她紧张地抬起手,程迟都做好准备迎接她的巴掌了,谁知道下一秒——
  她洒了一把糖在他手里。
  他顿了一下,继而挑眉,听到她不愿落入圈套的嗓音:“我才不试,万一你揍我呢。”
  他失笑:“课代表就这点胆子,试都不敢试?”
  “谁不知道你不好惹,”她摇摇头,“我还有一只手,你手呢?伸出来呀。”
  他伸手照做,又有几颗糖掉入他掌心,陆陆续续,像下饺子。
  把东西都给他之后,阮音书又有点舍不得,抽手的时候又顺走了一颗糖。
  她指尖软软地挠过他掌心,带着细密的痒。
  程迟:“怎么,还反悔?”
  “我就吃一个而已,”她剥开密封袋,牙齿咬了一个进来,“你吃一个吧,真的很好吃。”
  “回去再吃。”
  他其实不爱吃糖,不当她的面拒绝,是怕惹她伤心。
  看她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他问:“全是软糖?”
  “当然了,谁叫我是阮音书嘛。”
  程迟点头:“行,说的在理。”
  末了二人要分开的时候,阮音书把手背在身后,“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程迟不疑有他,伸出手。
  她攥着拳头,神秘地把手放在他手掌上,手背那块的皮肤白得晃眼。
  阮音书松手,一个轻飘飘的东西落在他手里,他低头一看,是她刚刚吃完的糖纸。
  “我先走了啊,这么多糖你别一口气吃完,对牙齿不好。”
  ……
  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她已经一溜烟地跑走了。
  他抬头,看着女生的背影,舌尖舔过齿列,从鼻尖漫出一丝轻笑。
  还真是……能耐了啊。
  晚上回了基地,程迟早已经把这事忘了个干净,脱外套的时候听到桌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才想起来,自己口袋里还有很多糖。
  他随手拆了一个,薄薄一层牛奶糖衣咬开,里面是软糯q弹的质地,微甜的水果味混着牛奶香,整颗软糖甜而不腻,味觉感受还挺丰富。
  又拆了一个,这回是西瓜味。
  香芋、红豆、荔枝这几种味道都被程迟尝遍之后他才察觉到不对,看着桌上一堆糖纸,程迟陷入了沉思。
  过了会儿,脑子里好像冒出了一个人声:“你别一晚吃完,太甜会牙痛。”
  他下意识停住了往嘴里送糖的动作,过了那么半晌,又重新把糖扔进嘴里。
  见鬼,他有一刹那居然还挺听她的话。
  软糖口感很不错,程迟手肘垫在脑后放松的时候,莫名又想到她那句话——
  因为我是阮音书嘛。
  咀嚼动作蓦地一滞。
  程迟摇摇头,丢了手表去洗澡,闭上眼之前,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妈的,今天怎么魔怔了一样。
  ///
  魔怔的一天终于随着长长的一觉过去,身体修整过后完成了一个简单的代谢,程迟是被眼前的光亮唤醒的。
  睁开眼的时候下意识拿手隔档,他这才沉沉地反应过来,昨晚忘记拉窗帘了。
  日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圆滚滚的火球凝成一个刺眼的光点,就盘踞在他窗角处耀武扬威。
  程迟起身拉上窗帘,然后在黑暗里坐了一会。
  他其实是个很喜欢黑的人,窗帘一定要买最遮光的,房门也是。
  有时候中午把门一关,窗帘一拉,不管外面再怎么阳光明媚,他这一块总是浓得化不开的黑。
  昨晚门也没关,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反正已经睡不着,他就干脆起了身,外面正有很小的窸窣响动,像有人在偷吃。
  正在吃汤包的邓昊冷不丁和程迟撞上视线,吓得汤汁哗一下吸进嘴里,滚烫汤汁倏地钻入喉咙,邓昊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上半身疯狂扭动。
  程迟面不改色地目睹这一场“人间惨案”,什么都没说,去洗漱了。
  其实除了他,基地没多少人真的住,大多都是在这里通宵打了个游戏又懒得回去,就在沙发或者哪儿凑合着睡会。
  邓昊这人就比较独特了,他一般都回家睡会,睡到六七点跑基地来吃个早餐,然后继续睡回笼觉。
  为此程迟没少骂过他,但他这屁习惯也是真的改不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