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好些同学都悄悄扭头,非常八卦地屏息等她答案。
秋雁山:“……”同学们原来你们都在偷听吗。
她心里说着是啊就是老子进战场之前亲自跑去揍的,然后心安理得做了个更茫然的表情:“没,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陆朗怎么会被人打了?”
朱倩倩:“真和你没关系?”
“真的,你看我像这么冲动的人吗。”秋雁山坦然接受她的目光,并关切地问:“陆朗没事吧?”
试问谁能想到这么一位举止文静,不爱运动,细胳膊细腿的乖巧女生,能干出半夜拎着麻袋敲晕劈腿渣男友,又摸黑把人揍成猪头这种彪悍事迹?
估计连她的渣男友陆朗自己都不会信。
朱倩倩:“我也觉得你做不出这种事儿来。”
她叹了口气,终于坐回原位,思考道:“莫非是渣陆勾搭的另外两个女生,也和他闹崩了?”
秋雁山却不想让她继续提陆朗,只说:“嘘,教授开始点名了。”
朱倩倩摆摆手:“区区一节选修课,回去再借梦琪笔记抄来就是,老娘今天一定要帮你查查那个为民除害的壮士到底是谁!”
秋雁山嘴角抽了抽,决定还是不要搭理她比较好。
一直到下课,朱倩倩都在不停给人发信息,但最后也没从她那帮同样热爱八卦的“姐妹群”里套出有用的消息。
“为民除害的壮士”秋雁山在和眼镜妹栾梦琪说话。
栾梦琪:“这三天的专业课笔记,下周还我就行。”
秋雁山非常感动,抱住眼镜妹就亲了一口,那姿态既潇洒又豪迈,且看上去相当熟练。
栾梦琪突然被非礼,惊了一下:“咦?”
秋雁山:“咳……情、情不自禁……”
徐萱悄悄拉住朱倩倩小声说:“唉,秋秋肯定还没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你看她连梦琪都不放过,这是要变态了呀。”
朱倩倩沉思:“嗯,看来再过不久,她的魔爪就要伸向你我了。”
“真……真的吗!”徐萱扭捏道:“那你说到时候我要不要拒绝她?直接拒绝是不是更伤她心呀,那我不如就先从了吧……”
朱倩倩:“小萱,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人家好久了?”
徐萱:“我我我没……”
秋雁山耳朵微动,好友的窃窃私语声便传了进来,她抽了抽嘴角,假作没听见,仍然与栾梦琪说着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日更,每天中午12点更新,剧情就是图个乐子,千万不要较真(~ ̄▽ ̄)~
么么哒~!(*/ω\*)
☆、第三章
作为S大成千上万学子中的一名,秋雁山的名号除了同班和隔壁班的同学们,就再没几个人知道。但作为S大十大风云人物第七位的音乐才子的“女朋友”,秋雁山也可以说是非常出名了。
音乐系大三生陆朗,不但人长得帅气逼人,音乐也玩儿得很好。
相较于从前的秋雁山,陆朗的性格正好相反,他是那种喜欢交朋友,喜欢探索新奇事物,尤其喜欢站在灯光下放肆展示自己的人物。
他外向开朗,因为家境好出手阔绰,交际的朋友圈非常广,喜欢他巴结他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秋雁山和他大二时认识,辗转接触两个月后开始交往,如今也才不过一年时间,她便已无意撞见对方同两位女生举止亲密,且秋雁山相信,若给她足够的时间,大概还能发现第三位、第四位或者第五位。
知道自己和众多少女一起使用了“共享男友”,且陆朗的死党们大概也都在帮忙隐瞒,秋雁山很受打击。她那时刚经历过第一次“格莱格的多面战场”,正是彷徨不安的时刻,乍然听闻这件事,秋雁山在第二次进入战场时表现得很消极,也就是那一次,她的队友开导了她,并教会她什么叫做团队精神。
从战场出来后,少女沉寂了几天,随后她开始报名学习格斗术,在课余时间上网或去图书馆查阅关于热武器和冷兵器的各种资料,她开始健身,开始恶补野外求生知识,开始学习简单的医护急救手段。
一个月的时间,她逐渐开始脱胎换骨。
当3月25号来临时,秋雁山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和摸索另一个陌生的世界了。
和陆朗分手是她第三次走出战场后立刻做出的决定,套他麻袋则是在第四次进入战场前突然兴起,随性完成的一出杰作。
陆朗平日里一刻也闲不住,他朋友多,被打了以后消息也传得特别快,这边秋雁山刚遁回出租房进入战场,那边陆朗被揍成猪头的事情已经从音乐系一路传到物理系去了,倒是从侧面证明这人知名度还挺大。
此时从别人口中听说陆朗因为破相不敢来学校,秋雁山细细品味半天,心中果然爽得不行。
她不自觉便将陆朗与多面战场中骁勇善战的汉子们做起对比,随后暗自摇摇头: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身上还带着股奶味儿,她之前是怎么和那小崽子看对眼的?
没容她细细琢磨,朱倩倩已经对她招招手:“秋秋,走啦!”
秋雁山将单肩包从桌斗里抽出来,放在桌面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徐萱几人狐疑地看看包:“你包里放什么了,这么沉?”
秋雁山面不改色地将藏了钢棍的背包拎起来:“没什么,只是课本。”
出门时习惯性将武器随身带来,她却忘了这里是地球,是华国,是大学校园。
身边到处都是莘莘学子,没有藏在暗处的刀枪和敌人,不需要时刻警惕瞬息变化的战局,以及有可能突然叛变的盟友。
少女闭了闭眼,将隐隐骚动起来的心思全部压了下去。
“走吧。”她对好友们说:“咱们去外面吃火锅,我请客。”
不管格莱格的多面战场究竟有无终点,她都要学会将两个世界分割开来,以不同的面貌,来对待它们中的每一个。
一旦心无旁贷的专注某些事,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连续上了一下午主修课,等秋雁山从学校回到出租房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
她将路上买的晚餐顺手放在客厅茶几上,单肩包扔在柔软的沙发里,又将几个房间的窗帘全部拉好,这才怡怡然走回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里。
然后十分豪迈地将两条腿相互交叠着,大喇喇翘在茶几的玻璃桌面上。
直到此时,她才有时间在自己的小窝里静静独处,可以好好观察一下那个古怪战场赠给她的获胜者奖励。
少女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左手上,低低念出脑中浮现的那个名字。
“毒刺,出来。”
话音未落,原本空无一物的左手腕部骤然多出一只黑色手环。
手环仿佛被未知力量托举着,在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腕处悬浮了三四秒,随后才遵循地球重力向下坠落了几厘米,牢牢贴住她小臂上的肌肤。
那不知名的黑色金属带着一股凉意,约莫1厘米宽,有些沉,环身上凸刻着一圈又一圈繁复的花纹,看上去既古朴又神秘。
秋雁山将左臂举至眼前,右手食指细细摩挲那些凸起的纹路,不一会儿便感觉指尖缠上了一抹寒气。
她试着将手镯取下来,发现办不到后,便又勾着镯身看了看内侧。那内环中似乎藏有几缕宝蓝色与深红色的暗光,偶尔会依着顺时针的方向一闪而逝,有些像躲在金属中循环流转的某种未知生命体。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的想象。
与此同时,有关【毒刺】的各种信息资料开始自动流入秋雁山的大脑。
【名称:毒刺】
【兵器种类:暗器】
【兵器拟态:黑金手环】
【兵器出处:格莱格的多面战场】
【拥有者:燕山】
【拥有时限:永久】
【使用方法:毒刺中分别藏有红蓝两支“毒腺”,“蓝针”作用较轻,可致目标身体麻痹、昏迷、意识不清或其他;“红针”作用极重,可致目标休克、中毒、死亡或其他。“蓝针”与“红针”心随意动,使用时请谨慎。】
【使用规则:1-为避免外挂武器扰乱战场秩序,毒刺中的两支毒腺各使用一次后,冷却时间为六小时。2-毒刺不可作用于拥有者本身。3-来自多面战场的馈赠不可多次作用于游戏者本世界,如发现游戏者频繁在战场以外使用超越本世界的外挂武器,多面战场将强制收回馈赠。4-毒刺的使用方法在各个位面战场受限程度不等,需使用者自行探索。】
【…………】
【…………】
秋雁山一条一条看下去,看到最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万万没想到,格莱格的多面战场发放给胜利者们的奖励,竟然是货真价实的顶级武器,而且这东西……
似乎竟然可以在本世界使用?
她目光停留在手腕上,脑中一个念头刚起,便见一道蓝光自黑金手环上窜了出来。
那幽暗蓝光绕着她转了一圈,随后迅速遁入地板,这整个过程连一秒都不到,秋雁山连眼皮都没来得及眨,那蓝针已经不见踪影!
她吓得直接从沙发上翻了下来,单膝跪地一手撑住地板,掌心按下的地方正是蓝针消失那处,秋雁山下意识叫了出来:“回来!”
嗖——
一抹蓝光从地板下探出,倏地自她指缝间穿过,又仿佛能听懂人话,瞬息间隐入黑金手环。
若不是秋雁山现在眼力过人,可能压根注意不到那道快如闪电的微光。
她抬起那只手,想了想,放轻呼吸再次道:“毒刺,出来。”
这次是红针。
许是感应到秋雁山脑中的想法,它不似第一次那么令人措手不及,行动间仍然飘忽,但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
如蚕丝般细腻的红线缓缓从手环的某处花纹中伸了出来,绕着秋雁山的左手旋转两圈,在她指尖撒娇般蹭了蹭,而后就这么悬停在半空。
秋雁山目不转睛盯着它看,右手试探着去摸,那红线扭捏几下,便主动挨近她,乖乖落在她右手掌心里。
秋雁山这才完全看清“红针”的面貌——它的终端是一根长约两厘米,细如毫毛的金属银针,银针尾部一直连接到手环的红色细线却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丝线,它似乎就只是激光之类的东西,手掌可自中间穿过,对银针的运行没有半点儿影响。
少女好奇地捏着那根针看了半天,只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可以实践“毒刺”的实验对象,便转念让红针重新缩了回去,打定主意等这暗器的冷却时间结束,再另寻机会试一试“毒刺”的威力。
“不管怎么说,下次再进战场,也算是有些可以保命的底牌了。”她摸着冰凉的手环,喃喃:“给一棍子再来颗甜枣,啧……”
“算了,管他呢,横竖也不会真的死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勤勤恳恳的存稿箱君_(:з」∠)_
☆、第四章
此后一周,秋雁山除了上课、参加校园活动和与好友时不时聚个会,其他时间便都在研究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毒刺”。
她不敢将毒针轻易用在人和猫狗小鸟身上,便先拿小昆虫做实验,实在不行便买上几条草鱼,或是几只小老鼠回家,关起门来放出两根毒针依次试了个遍。如此反复着试了好几天,秋雁山终于渐渐熟悉了“毒刺”的使用用法。
走出战场的第八天,陆朗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彼时秋雁山逃了一节选修课,正避开人群独自盘腿坐在学校某小树林里。她面前是一队正在搬运食物的小蚂蚁,少女左手微抬,幽蓝色细线安静地伏在她手背上。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三下,秋雁山随手掏出来,瞥了一眼号码便接起来:“喂。”
“秋秋,是我。”电话另一边是熟悉的温柔男声:“是不是又逃课了?”
秋雁山双眼仍然盯着蚂蚁:“干你屁事。”
“……”交往一年多,从没听小女友说过脏话的陆朗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
他咳了两声,重新道:“那个,你下午上完课有空吗?我请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蓝针在白皙无暇的手背上蠢蠢欲动,秋雁山抬起食指蹭了蹭它,一边道:“老铁,听说你前两天被人套麻袋揍成个猪头,这是被人家打傻了?”
陆朗苦闷道:“秋秋,能不能给我一个向你解释的机会……”
秋雁山:“哈?”
“我很想你。”电话那头的前男友忏悔地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尊重你的意见不再见面,还是最后尝试着挽回一下这段感情。后来我发现,离开你以后我过得很糟,每一天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我很想你,不管做什么事都忍不住想你。”
秋雁山压根没听,她正指使着蓝针将十几只蚂蚁穿成糖葫芦。
她嘴角微微勾着,一腿屈起,左手就那么悠闲地搁在膝盖上,后背靠着树干,眼神说不出的凉薄和冷硬,那模样颇有些玩世不恭,是从前的文艺女青年秋雁山绝对不可能拥有的姿态。
她实在不耐烦陆朗的深情告白,不得不打断他:“不好意思老铁,停一停。喂,哈喽,老铁,你现在说话漏风你知道吗,哎卧槽,你丫还编上瘾了是吗!”
……这、这还是从前那个温雅含蓄,恬静又柔软的前女友吗?
陆朗还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转过弯:“秋秋,你怎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故意拿这种话来气我是不是。”
蓝色细线自昆虫的尾部扎入,又从它们的头顶穿出。
一串蚂蚁立刻腿脚僵直,顺着蓝针的力道翻转身体肚皮朝上,顷刻间就没了动静。
蓝针穿着十几只蚂蚁来回扭动,仿佛在向主人邀功,秋雁山勾着顶端的银针摸了摸,漫不经心道:“你还有事吗,没事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