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采看他一眼,冷静道:“给乔煜锦打电话,让他现在就回来,还有,打电话报警。”
董小飞愣了一下:“为什么?”
池采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微笑:“刚才出去的那个傻哔,给我下了药。”
警察和乔煜锦几乎同时赶到,从外面强制踹开门,池采无力的缩在沙发上,董小飞躲在一旁不敢动。
乔煜锦黑着脸过来把池采抱起来,和警察一起带着她去医院,至于沈萌萌,在看到警察的一瞬间就吓傻了,一看就是没想到池采还会有这种操作。
做完尿检,女警官安慰池采道:“等结果出来了,如果查明属实,她肯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池采躺在床上输液,听到这话后点了点头,接着像想到什么了一样,补充道:“那个被她跟我一起关在房间里的孩子,是个16岁的未成年,不知道这一点能不能为那个女人的量刑做参考。”
女警官愣了一下,赶紧把这点记录下来。
乔煜锦一直在旁边拉着池采的手,等把警局的事跟医院的事都解决完,立刻背着她往回走。
池采虽然输过能缓解药物作用的点滴,但身体的异常并没有被缓解多少,但是被乔煜锦背到背上这一个动作,她就差点被情潮吞噬。
好不容易忍到回去,池采被乔煜锦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她轻轻的喘了一声,克制道:“不早了,你去睡吧。”
“你还没吃饭呢。”乔煜锦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出去这么久,她也不会有事。
池采看他一眼:“不关你事,睡吧,我不饿。”
乔煜锦沉默一瞬,帮她关了灯,摸索着回到玄关。
黑夜中,池采忍受着身上一股比一股更加强烈的感觉,双手握拳失神的看着天花板,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
尽管在努力的忍着,偶尔一张嘴呼吸,还是会有艰难的喘息声泄露出来,之后就是更努力的忍。
乔煜锦的喉结动了动,从玄关走到池采床边:“阿采,我帮你。”
池采看了他一眼,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她挣扎道:“不用……”
乔煜锦伸手握住她的手,肢体接触的一刹那她舒服得哼了一声,乔煜锦的全身都热了起来,哑着嗓子道:“你等着,我下去买套。”
池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说了不用!”她想很严肃的表达自己的意见,但开口声音就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
乔煜锦不出去了,爬到床上去亲池采的脸,池采一边想抗拒,一边又忍不住不断的靠近他,想要汲取更多一点。
努力克制的人多了乔煜锦一个,他按着池采的手,蜻蜓点水般亲吻,池采的声音带了点哭腔:“乔煜锦……我不愿意……”
乔煜锦的手顿住,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低声道:“知道了,让我帮帮你就好。”
说着直接褪下了她的底裤,一边亲吻着她的唇,一边将手指伸了进去。
池采低哼一声,扭着身体喘息起来,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反应羞耻,不一会儿就开始哭了,小声的啜泣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乔煜锦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对沈萌萌的恨意更加重了,手中的动作不停,不断的小声安慰:“没关系的,没事,会过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采体内的燥热慢慢平息,终于累得睡了过去,乔煜锦依恋的亲亲她闭上的眼睛,去洗手间洗了温热的毛巾回来,认真的帮她做完清洁。
他回去躺到自己的地铺上,突然有些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池采的脸,虽然他现在跟她睡在同一个房间,可以听着她的呼吸声入眠,但他还是不能控制的想她,特别想。
一夜无话。
乔煜锦醒来时,看到自己枕头旁放了一张纸条,熟悉的操作让他心里一惊,看到内容后才松了口气。
“我去警局,一会儿回来,勿念。”
A城仿佛只有阳光高照和大雨滂沱,乔煜锦往窗外看一眼,确定今天的阳光很好,就放心的把两个人的衣服拿出来洗了一遍,一件一件的挂起来,做完之后才感觉到有些饿,拍拍手下楼了。
楼下董小飞正在教老板的儿子写作业,看到他下来后局促的把脸别向一边,乔煜锦看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吃完饭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池采终于回来了,乔煜锦赶紧迎上去,董小飞在后面犹豫不前。
“怎么样?”乔煜锦问。
池采不去看他:“依法处理,我已经说了不接受和解。”说完看向董小飞。
董小飞立刻道:“我也不接受和解……你放心吧,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池采朝他点了点头,乔煜锦挡在两人之间,道:“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池采低头答道,然后想到了什么,“你……你白天就别去我房间了,我想休息会儿。”
说完不去看乔煜锦的脸,直接上楼了。乔煜锦的脸沉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董小飞看看他,忍不住问:“你俩吵架了?”
乔煜锦看他一眼,没搭理他直接走了,董小飞被他的一眼看得脖子凉飕飕,抖了一下去找老板儿子玩了,他决定最近都不再踏足成年人的世界,只跟小朋友玩就够了。
乔煜锦走到池采门口,犹豫几番后还是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那个从来没有住过的房间。
池采躺在床上,失神的看着天花板,昨天晚上的一切她都在努力忘记,可偏偏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他手指的触感、力道,熟练而精准的碾压。
她懊恼的捂住眼睛,感到些许无助。
最近一段时间,她已经努力做到冷淡,可他没有一丝退却的意思,反而越来越黏自己,昨天又经过这么一次事,她很怕他会觉得自己有了希望。
她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池采对这一点很清楚,她没有办法再接受一个乔煜锦,然后等到十年之后看着他带着女人来自己面前。
池采决定跟乔煜锦聊聊。
乔煜锦有些局促的坐在沙发上,仿佛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池采坐到他对面,给他倒了杯热水。
“我找你,是因为有事想跟你说。”池采道。
乔煜锦低声:“什么事?”
“从今天开始,”池采认真的看着他,“努力试试自己一个人睡吧,不要半夜跑回来了,哪怕只能睡一个小时,也坚持一下好不好?”
医生说他这是纯粹的心理问题,只要他本人足够努力,就能克服这种失眠。
乔煜锦还以为她又要说一些撇清关系的话,听到她说失眠的问题后,脑袋稍微抬起来点,没说答不答应,而是想了一下,问:“你是准备等我好了,就不要我了吗?”
池采叹了声气,无奈的看着他:“抱歉,我没来得及想这些,我只是希望你健康,乔煜锦,你得健健康康的,能答应我吗?”
她说希望他能健康,说明她还是关心他的,乔煜锦的眼眶微热,坚定的点了点头,池采不曾对他有过什么要求,目前为止也只明确的说过这一句,那他就努力做到,健康的站在她面前。
这件事算是定下了,晚上乔煜锦主动回了自己房间,池采一个人躺在空落落的房间里,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池采打着哈欠下楼,看到的是乔煜锦的黑眼圈。他的睡眠质量不言而喻。
“整夜失眠?”池采问。
乔煜锦摇摇头:“天快亮的时候睡了会儿,可能有一个多小时。”
“至少睡着了,这是好现象,”池采拍了拍他的胳膊,“多记录一下,肯定一天比一天睡的好。”
乔煜锦觉得自己的疲惫被她一句话就治愈了,更加有动力克服失眠,每天都努力的记录时间,果然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在池采的假期还剩下三天的时候,一大清早,乔煜锦在外面开心的敲门,池采揉着眼睛把门打开,看到乔煜锦站在外面后,疑惑道:“怎么了?”
乔煜锦一脸得意的求表扬:“我昨天睡了七个多小时,中间没有醒过,现在精神特别棒!”
他脸上的笑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光,池采跟着放松下来:“那就好。”
假期即将结束,马上就该回学校了,乔煜锦的失眠也终于好了,不管是在乔煜锦心里还是在池采心里,一切都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晚上,乔煜锦慌慌张张的朝池采跑过来“阿采,不好了!”
池采皱眉:“怎么了?”
乔煜锦忧心忡忡:“我今天去沙滩玩,发现我妈的首饰不见了,应该是丢在沙滩上了。”
“你把首饰带过去干什么?”池采问,心里也跟着着急起来,乔煜锦当初能为了几件遗物,在那个讨厌的家庭里待四年,足以证明这些东西对他的重要性。
乔煜锦有些结巴:“我、我是想……总之不见了!”
池采叹气,安抚道:“你先别急,先去沙滩上找一下,我去楼上看看,说不定是忘住的地方了。”
“嗯,那我去沙滩,”乔煜锦看着她,犹豫一下道,“那、那你如果找不到,记得去沙滩帮我啊。”
池采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后自己上了楼,在两个房间里翻找起来,找了好久,都没有看到首饰的痕迹,只好给乔煜锦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哔剥哔剥的声音,她没有多想,问道:“你找到了吗?我已经翻了一遍,没有找到。”
“没有,你能不能来沙滩?”乔煜锦问。
池采奇怪的看了手机一眼,觉得他的语气不太对,犹豫片刻后道:“你在那等着我。”
说完拿着手电筒和手机就出发了。
临近五月,街上的游客慢慢多了些,路边的各种小店终于不再早早的关门,整条街都比平时热闹。往常这个时间已经没人的沙滩上,现在也多了零星的游客在玩水。
池采到了平时来的沙滩上,并没有看到乔煜锦,想了一下,朝有些偏僻的海滩走去。
那边是游客多了之后,她最常去晒太阳的地方,因为路上有很多小石头,四周到处都是立起来的大石头,所以来这边的人很少。
石头挡住了人的视线,每当觉得自己走到尽头的时候就会出现下一条路,池采很喜欢这里。
前面拐了几次,视线都被石头阻隔,直到最后一个拐弯时,石头上映出火光,池采顿了一下,关了手电筒,站在拐角处向外看去。
外面是开阔的沙滩、熊熊燃烧的火堆和远远坐着喝啤酒的乔煜锦,他整个人被火光照亮,好像随时都会被吞噬,他的眼睛里有比火更亮的某种东西,像是在期待着某个人的到来。
池采站在石头后面,整个人被藏在阴影里,她突然明白了什么首饰丢了,不过是想把她骗来的一个理由而已,他真正想做的,是想给她一场篝火晚会。
池采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几乎克制不住要向前一步的心,但是在乔煜锦的目光往这边扫的时候,突然恢复了理智,像是做贼一般,手电筒掉到了地上也不敢捡,拎着裙角和手机跌跌撞撞的跑走。
乔煜锦看了入口一眼,接着听到轻微的响动,他立刻站了起来,但是下一秒并没有人从那里出现,于是失望的坐了下去,继续等着他的阿采。
这场晚会是只属于她的。乔煜锦听到董小飞无意中说过,阿采当时想来参加篝火晚会,却因为沈萌萌的阻挠没有过来。人的一生很短,像这样能在一个地方长期旅行的机会并不多,他希望池采的每一天都能过得圆满、不留遗憾。
第54章
月亮慢慢的爬上中空, 盛大的火堆变成了一摊冒烟的黑灰,乔煜锦安静的坐着, 手机上是池采违约的短信。
他坐了好久, 终于站起来, 拍拍屁股安慰自己。可能是她累了,所以才不想过来的, 是自己非要以惊喜的模式送她,那就不能怪她的不配合了。
乔煜锦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往出口走, 走到石头堆里, 突然看到地上的手电筒, 他愣了一下捡起来。是池采的,她的东西上,总是习惯性的用记号笔标上数字。
月夜酒吧,池采坐在吧台上静静的独酌,她熬走了一个又一个客人,最后整个酒吧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酒保差不多都下班了, 只有吧台里还有一个人, 在她杯子空了之后给换一杯, 然后躲到一旁去玩手机。纪律非常散漫,池采却很喜欢, 所以在到了A城之后,经常来这边喝酒,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乔煜锦来了之后, 她就没怎么出来了。
低度数的鸡尾酒,并不能真正的把人喝醉,正如一些虚假的感情,不会永远的迷惑人的眼睛。
池采喝得有些飘飘然,却没有之前喝酒后那种不自觉的快乐,反而是越来越沉重。
可即使是沉重,她也不想现在就回去,不想看到乔煜锦的脸。
身后有人靠近,池采没有感觉,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酒保过来给换了一杯新的,她还要往嘴里倒,却被半路劫走。
她有些迷茫的看向一旁,却只能看到一件短袖,微微抬头才看到对方的脸,微笑:“乔煜锦,你怎么来了?”
乔煜锦摸摸她的脑袋,道:“来接你回去,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
池采沉默片刻,想把酒杯从他手里抢过来,但是因为动作迟钝,没有得逞。她有些不开心:“你回去吧,我再玩一会儿。”
“好了,走吧,明天再来。”乔煜锦无奈道。
池采看向乔煜锦的脸,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她想到在两个人在一起后,这人似乎都没有对自己发过脾气,跟当初没在一起时相差甚远,这中间几乎是没有任何过渡。
池采有些疑惑:“乔煜锦,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吗?”
“当然会,你糟蹋自己身体的话,我就会很生气。”乔煜锦看摸头她不反对后,又捏捏她的脸。
池采轻笑一声,“刚才我去海滩了,但是看到你就走了,这样你也不生气?”
“是我的方式不对,惹你不开心了吧,我会改的。”乔煜锦温柔道。
池采沉默一瞬,看到他真心实意的脸,突然有些烦躁:“你这样不对,做人应该有原则有底线,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