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宠妃——little七七
时间:2018-11-28 10:36:39

  “只是妃子吗?父皇的妃嫔那么多,难道不能放过……”
  “不能,她以后会是唯一,她会成为朕的妻子!”郝徵盯着儿子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郝珺不明白,父皇为何偏偏会选择母妃,他不知道把母妃拖入后宫争斗的漩涡会害了她吗?
  他不爱母妃,他除了自己不爱任何人,既如此,为何还要牵扯无辜?
  前世因为他的不过问,母妃才能安稳短暂的一世,这一世为何全变了?
  “因为喜欢吧!”郝徵转身对着摇曳的灯火低语。这种喜欢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而是兄长对幼妹的偏爱。就像多少年前那一个午后,他轻轻推开院落的门,看到一个背对着阳光依偎在秋千架上香甜入梦的小女孩,她嘴角荡起的笑意如清爽的风划过心田,如皎洁的月驱散昏暗。
  她是先生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如今交到他的手里,除了疼爱、珍惜,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郝珺顿在那里,脸上是愈发的阴冷,喜欢吗,不见得吧?父皇果然前世今生都是一个样子,不懂情爱劝偏偏招惹了那么许多是非。
  “若是有一天父皇不再喜欢,便……”便怎么样呢?郝珺也不知道了,母妃不向往自由,不奢求宠爱,她只要简单安稳的活着就好。如果父皇的喜欢都是强加给予的,那她还会一直维持本心,单纯的活着吗?
  “珺儿,她是你的母妃,你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她!你们母子同心,才能越过阻碍。”郝徵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中秋节的前夕,张瑶得到消息周贵人没了。这个消息让她沉思了许久,她知道周贵人入掌刑司之后并没有受过刑,她为了孩子能活命,把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吐的干干净净,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诞下腹中的孩子,现在孩子还在腹中她怎么就突然去了?
  周贵人死了,最该怀疑的人是贤妃,因为陈三勇是她的人,春杏也是她的人,知道她与外勾结的只有周贵人,还有疯掉的杨贵人。
  退一步说,贤妃就算要出手,也该一开始就动手,现在周贵人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招了,再杀人还有什么用呢?
  实在想不明白,她也懒得费脑筋了。她趴在桌子死死瞪着针眼,半天才把丝线穿进去。有人耍无赖,说她污了衣裳,非让赔!一个皇帝小气成这样,也没谁了。
  之后宫里再次传出消息,杨贵人溺毙了。秋雅院没有水榭,她就溺毙在自己浴桶里。据说她去时满脸惶恐,颈部有明显的掐痕,定是被人强压着脑袋拖入水中的。
  她确实已经疯了,太医院也诊治了几次,都没有丝毫的效果,可见她嘴里是问不出什么,可是就这么一个疯子,为什么还有人要杀她?
  接连两条人命,闹得人心惶惶,再加去闯苏樱宫的人被皇上杖责并禁足的消息传出,后宫之人都收敛了起来,整个中秋的夜宴,也因为皇上没出现而潦草收场。
  回到长亭宫,贤妃气的又摔了一套刚补上的茶具:那些人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杀人凶手吗?一个个的唯恐避之不及!
  她要杀人灭口,何必等到今天!周贵人嘴巴不严,知道的本就不多,为着肚子里的孽障她什么都说出来了,杨贵人已经疯了,这两个人犯下的本就是死罪,她何必多此一举!
  到底是谁要害她?皇后?不会,她现在无宠无子,对皇后并无半分威胁,她不会出手;也不会是惠妃、宸妃她们都没有对自己动手的动机;德妃,会是她吗?
  今夜无眠的还有郝珺,中秋月圆阖家团圆之夜,他陪着母妃早早的用晚餐,赏了一会月母妃就去睡了。
  父皇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让人在苏樱宫收拾了房间搬了进去,还天天赖在这跟他们一起用餐。因为他的到来苏樱宫别说热闹了,反而清冷了不少。院子里的人日日提心吊胆的,生怕惹怒了他,就连母妃笑意都少了。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母妃的心情对她的身体状况影响颇大,前世她就早早的去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重蹈覆辙。若要父皇放手,只能想办法联系张大人,可是他们远在寒州又带着幼子,怎能长途跋涉,张家余下的人根本指望不上,怪不得母妃会愿意一直留在这,为了就是躲清静吧。
 
 
第14章 传说中的宫斗
  进入九月,盛京下了一场大雨,气温骤然降了下来。因为猝不及防的降温,张瑶不得不卧床多喝一个月的药,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有像往年一样起不了身,药也只用每隔一日服一次。
  对早已习惯这种生活的张瑶来说,每天接受诊脉,等丫鬟们煎药,把苦涩的药汁一口喝下,是很寻常的事情,甚至有时候她还会跟太医聊聊天,跟嬷嬷们撒撒娇。
  可对于这对父子来说,可就有些煎熬了。郝珺还好,与母妃同住在一个院子那么久,知道母妃从前每日都是如此,眼下她怕是还有些庆幸,他只是心疼她。他差人四处寻访名医,就算不能帮她延年益寿,也要她有生之年活的轻松些。
  郝徵从前只知道她后半年一直在养病,先生也说过他这个女儿是药罐子里长大的,只是他无论是先生庭院中遇见时还是后来宫中相遇时,她只是看起来比旁人略微丰腴些,其他并无不同。
  如今知道她私下竟是这样度日,他既心疼又自责。随后连去数封信请教先生能对她身子有助益的法子,又召集多位名医询问对策。
  鉴于两父子行事都没有隐瞒,后来见目标一致,便共同与太医,各地名医研讨,两父子的感情也渐渐有了转机,这是张瑶不知道的。
  九月中旬宫里再次发生了一件大事:德妃身边的大丫鬟小满被杀害于御花园。
  一个丫鬟的死不会闹出什么水花,关键是这个丫鬟不是死在她们的常宁宫,而是上午被一群赏花的贵人主子发现死在了御花园的花丛里。
  “娘娘,奴婢听说小满死的可惨了,身上被捅了几刀,脸上还被划了一道血口……啊……”安书说的正带劲,被孙嬷嬷揪着小辫子带了出去,娘娘本来就胆子小,一个鬼故事都能吓得几天睡不好觉,怎么能在她面前说这个。
  安书揉了揉脑袋,很是委屈的看着孙嬷嬷,娘娘是太过无聊,她才会把这个说给她听得,娘娘不是也听得很认真吗?
  张瑶透过珠帘的缝隙,刚好看到孙嬷嬷给安书训话,她笑了笑没有开口说话,孙嬷嬷下手有分寸,有待安书、安绘两个如亲女儿,说她几句就完事了。
  “又死了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宫斗?”张瑶斜躺在床上沉思,前几年皇上基本不进后宫,这些人没什么可挣的,倒也过得安稳,如今……啧啧,罪魁祸首出现了,还住在她的苏樱宫里,后宫要热闹,苏樱宫危已,张瑶危已。
  “娘娘,御林军右统领张绍全求见!”张瑶想的正出神的时候被刘鱼打断。
  张瑶听到御林军三个字,先是吓了一跳:不是吧,这个时候他们怎么来了,这宫斗还没开始呢,她们苏樱宫不会就挂了吧!炮灰也没那么快啊?
  她赶紧慌慌张张的整理好,由安绘扶着走了出来,见到来人都规矩的行礼,她才松了一口气。待为首的人起身,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张瑶怔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个人来。
  “是你!”
  张绍全看到走出来的人也愣了一下,宸妃娘娘她,她竟是恩公的女儿!
  “表哥,你的腿好了?”见张绍全一直盯着她看,张瑶笑嘻嘻的先开口。入宫那么久,终于见到一个熟人了。
  他们两个人都姓张,却不是出自同一门。他是父亲接张瑶去山里别院路上捡到的,那时他伤很重,又装的要死的样子骗张瑶说他没有兄弟姐妹,要认张瑶做干妹妹,张瑶死活不应,后来怕他心情不好加重伤势,两人各让一步,张瑶就叫他表哥了。
  两个人相处了一个多月,后来张瑶被接回了张府,张绍全伤好之后也离开了,之后张瑶入宫,再没有收到过彼此的消息。
  “六年了,再不好岂不是对不住恩公的苦心!”张绍全红着眼睛回答,难得她还记着他,还能叫他一声表哥。当初受伤他说了名字但隐瞒了身份,后来再去寻找恩公已经不见踪迹,他还去过张府,府上的直说张瑶进了宫,其他的一概不知。
  “哦,好了就好!”张瑶垂下头小声嘟哝着,六年未见,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别院里,两个人现在身份都变了,也没什么能聊的了。她从前没什么朋友,张绍全养病的时候给她讲了很多好玩的事情,也很照顾她,她一直拿他当朋友来着。
  张绍全是习武之人耳力极佳,自然没有错过她的低语。
  “恩公曾说过:小女愚笨。我本以为是谦辞!”张绍全说完突然笑开了,他记得恩公不止一次揶揄:瑶瑶没什么心机,若一生遇到的都是忠厚之人,便是一生顺遂,如若不然,也只能把人留在膝下,以保她此生安乐。
  “你……我……”张瑶语竭,这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年在别院她不就是“一不小心”毁了父亲的几味药嘛,只不过毁的药都是父亲给自己准备的,而且只弄坏了苦味比较大的比如黄连啊,野菊啊之类的,父亲嘲笑她愚笨说这几味药很寻常,毁坏了也没用,若她再捣乱他便换成更苦的穿心莲、苦丁!
  张绍全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再见到她,张绍全是很开心的,他打听到恩公远在寒州,也曾托人去寒州给他送些钱财,可是几次得到的消息都是没有找到人,为此他郁闷了许久。
  郝徵下早朝回来,就看到正厅中对视的两个人,他都走进去了,这俩人都没注意到,他紧皱着眉头发问:“张统领,认识宸妃?”
  听到声音张绍全忙转身单膝跪地问礼,张瑶最近胆子大些,也不屈身见礼,也不开口问安,看到人直接无视。
  郝徵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这几日先生陆陆续续的有回信,但只有他的并没有给她回信甚至问候都没有,所以她很生气,他也就被迁怒了。
  “回皇上的话,属下曾受过宸妃娘娘父亲的恩惠,因此认得宸妃娘娘。”张绍全不敢隐瞒如实相告。怕给张瑶招致不必要的误会,只说了养伤之事。
  张瑶就坐在一旁听着,那时候张瑶才十三岁,是最后一次去别院,那一次她记得皇上也去了别院吧,不过那天刚好父亲带张绍全上山采药去了,两人并未得见。
  “张爱卿可成家了?”郝徵听了他的叙述,没有让他起身,点点头又问了一句。
  张绍全闻言顿了一下,再看看听得一脸认真的张瑶,即刻了然:“回皇上,属下四年前已经成家,内人柳氏,正是皇上下旨赐婚。”
  郝徵赐了那么多婚事,他哪里记得这一桩啊,不过这婚赐的好,张绍全这么衷心耿耿之人早该赐婚。他抬手让人起身,张绍全刚起身就听到张瑶的欢呼声:“真的,表哥娶的果真就是心上人柳家姐姐吗?”
  张绍全点头,他不仅成亲了,孩子都俩了,若不是皇上突然调他来调查御花园的案子,他还在家陪媳妇呢,他小儿子出生才两天。
  表哥?郝徵疑惑,这张绍全与盛京城张家无半分渊源,他们怎么攀上亲的?
  “表哥,你今天来干嘛来了?”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张瑶才想起来问这事。后宫之中寻常男子是不得进入了的,除了巡逻的侍卫,基本上没外男进出,他怎么就来了?
  张绍全看了主座上的皇上,如实回答。皇上让他来协助娘娘查看,他当时也吓了一头冷汗。他平日里行的端做得正,更重的是他在盛京城之内无根基,与各府都无牵扯,所以这种极容易得罪人的案子,才会落到他的头上。
  当然了这种案子办好了,他能平步青云,若是办不好,那就成了众矢之地了。
  “让我查案?”张瑶震惊不已,她能查什么案子,在宫里她自己能活明白就不错了!
  张绍全点了点头,皇上当时吩咐让他协助宸妃娘娘查看,他以为只要他按照娘娘的吩咐行事就好,大不了就让手下办差的多跑跑腿,眼皮活泛些,反正有娘娘罩着。
  眼下却不能这么想了,当初一个月多月的相处足以让他熟悉的张瑶的性子,若真逼她去查案,她或许也能查到些东西,但眼下已经深秋,她的身体状况怕也不会允许她操劳。
  因此他只能竭尽全力去调查,只要定时来禀报结果就好。
  “张绍全,此事你全权负责,重要的线索来报即可!”郝徵可不想让他每日来苏樱宫烦扰,做了吩咐也就命令他退了出去。
  早知道就让左统领林习来查此案了,不对,林习的母亲林夫人与宸妃的母亲曾是手帕交,听说陈家的案子判定之后,只有她一人暗中相助,听说先生成亲之日,送亲的唯有林夫人一人。
  “皇上,这事要办砸可不能赖我!”张绍全走后许久,张瑶才回过味来,这事有蹊跷啊。她不想参合其中,但张绍全算她的半个朋友,他的媳妇柳盼儿可是张瑶的偶像,所以这事她也就不推辞了。
  郝徵以为她是为了张绍全接这个案子,起身要走,她想查,他还偏偏不让她查了!
  从前他不知道张绍全与先生的关系,眼下知道了,他不能不防!
  张绍全刚到御花园就猛打了几个喷嚏,他抬头望望天:难道又要降温了,不对呀,这秋高气爽的艳阳天,没有要变天的征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张绍全:皇上,我把她当亲妹妹!
  皇  上:朕,也拿她当亲妹妹!
  张绍全:我怎么就不相信呢?翻白眼.jpg
 
 
第15章 一团乱麻
  “哎,怎么就走了,我还没生气呢,你生什么气,皇上了不起啊!”皇上就这么走了,张瑶气的直拍桌子。
  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都接了,他还想干嘛?再说了,这事情就算是办砸了,也是他用人不当,好端端的把她牵扯进后宫的漩涡,也没问问她的意见,现在丢下这么个烂摊子,她还怎么独善其身!
  张瑶发泄完使劲搓着手,用力太大了,手疼。她也就这么些脾气,发完也就算了,谁知一回头就看到皇上就站在她身后。
  完了,被逮个正着。她忙退后一步,生怕皇上直接把她扔出去。是了不起啊,人家会武功,扔她跟扔小鸡仔似的。
  “说,为什么愿意接手?”郝徵不是没见识过她的脾气,这点小情绪他才不会计较。
  “啊?”张瑶没想到他又过来追问,关于后宫这些人她听了许多八卦消息,这两个月的命案,认真深思,也不是找不到牵连,尤其是看过了无数宫斗小说之后。
  “后宫的嫔妃在意的无外乎三点,一恩宠,二子嗣,三家族,现在第一个先不说,第二个嘛有人有自己的子嗣,就要谋划以后,有人没有子嗣也要谋划,毕竟无论母凭子贵还是子凭母贵,都是有子嗣才行;至于第三点那是互相的依仗,也是牵制,毕竟那些大的家族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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