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南/不可能喜欢你——天如玉
时间:2018-11-28 10:38:26

  很多玩家不高兴,刚上新资料片,还没玩够呢,临走的时候好些人对着这群成年人嫌弃地看,哪儿来的一群无业游民啊,在这儿坏人兴致。
  关了门,更厉害了,平时在公司里都是部长头衔的人,个个嚷着要在这儿开机子打游戏,较量一番。
  涂南坐在凳子上,手臂搭在柜台上,手里还有半杯酒,是喝剩下的。
  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她顺着往上看,看到穿着西裤的长腿,接着被西装衬的笔挺宽阔的肩,然后是石青临的脸。
  他把她手里的纸杯拿下来,“喝多了?”
  “没有。”她往柜台里面看,看到方阮在跟安佩说悄悄话,两个人都喝多了,边说边笑,毫无形象,自己也跟着笑了。
  就这模样还没喝多?石青临看她那笑都迷离了,手拢着嘴咳一声,忍住笑,拉她起来,“走吧。”
  涂南刚要跟他走,安佩一下跳出来,“不行,她不能走,还得喝!”
  石青临拿起柜台上的大衣,看她一眼,“明天还有工作,你要是耽误了扣百分之五工资,再灌她,再扣百分之五。”
  “切。”安佩翻个白眼,坐回去了。
  天还没黑,出了网咖,风一吹,人清醒了些。石青临自己也喝了不少,不过酒量好,基本上没什么事,涂南却明显的已经醉了,就在他肩上靠着。
  他扶她一下,把大衣给她披上,在她面前蹲下来,“上来,我背你。”
  涂南盯着他的背看了几秒,趴上去了。
  他背着她站起来,心里好笑,这回怎么这么听话,比以前那次喝醉乖多了。
  涂南真没觉得自己喝多,就觉得自己是在梦里,石青临背着她,她觉得这梦好奇妙,奇妙的又很安稳。
  石青临有意逗她,经过人工河,把她往上托了托,故意往栏杆那儿歪,“看,下面是什么,你以前想丢我,怕不怕我现在把你丢下去?”
  涂南一垂眼就看到下方的水面,手臂把他的脖子抱紧了,挣扎着要下来。
  石青临加快脚步,一边哄她:“好了,别闹,逗你的。”
  涂南还是挣扎,他才察觉她这回哪是乖了,还是跟上次一样。她本就身材高挑,一挣扎就难稳住,他怕摔着她,只好放她下来。
  哪知下地的时候还是踉跄了一下,涂南朝前倾身,一手撑在路边,蹲在那儿不动了。
  石青临赶紧过去拉她。
  涂南忽然抬起了头,叫他:“石青,看。”
  他看过去,看见她酡红的双颊,迷离的双眼,还有手里一朵俏生生的小黄花。她叫他看的就是这个,他实在没忍住,蹲在她面前笑得停不下来。
  “笑什么啊。”她轻声埋怨,却也跟着笑了,想让他看清楚。
  春天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写了点,白天更新的计划泡汤了,但是好歹英俊的八点君又活过来了~本章散落~
 
 
第七十一章 
  房子钥匙,车钥匙, 都放在置物柜上。
  石青临把家具上盖着的防尘罩揭开, 再回到自己这间公寓里, 像是过了很长时间, 好在并没有落下多少灰尘。
  他转头看房里,涂南站在里面,正在帮他揭床上的防尘罩,揭去了, 人站在床边没动, 两只眼睛盯着床头柜上瞧, 像是看入了神一样。
  “还不舒服吗?”他问, 已经忍不住笑了,那一场醉酒,叫她头疼了两天,“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喝醉了。”
  涂南看他一眼,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她喝了酒就容易上头, 那天真是因为高兴, 都不记得怎么回去的, 好像先是他背着她, 后来又成抱她, 到后面是谁抱谁也不记得了,混乱得很。她岔开话题,指着床头柜说:“这个你居然还留着。”
  石青临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 是她上次归组前送给他的那幅画,他不仅留着,还裱了起来,就在床头放着。
  “当然了,不知道是谁特地跑去城里最高的地方画给我,怎么能不留着。”
  涂南觉得他在揶揄自己,不做声,忽然听他问:“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小了?”
  他站在沙发旁,随手指了一下两边,也不知道他是在说客厅,还是在说整个房子,她说:“还好吧,不小。”
  他笑一下,“那你什么时候觉得小了再告诉我。”
  涂南不禁多看他一眼,还在琢磨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收拾好了,叫她,“能走了。”
  她手上也忙完了,从房间出去,走到门口,穿外套。
  石青临没穿正装,穿着羊绒毛衣,外面套上大衣,指一下她放在柜子上的围巾,提醒她围上,一边拿了车钥匙出门,一边问:“你真没不舒服了?要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
  “早没事了,能去。”涂南说,跟在后面出了门。
  他们说好了今天要去墓园,石青临很早就想带她去见一见母亲,本来是想等到清明过去,那时候天气会暖和许多,但涂南怕到时候就要去忙临摹,可能会没有时间,最后还是把时间提前了。
  ……
  路程有点长,上了车,石青临怕她无聊,打开了车载广播。
  开了二十几分钟,都是在播一些时下的新闻事件,涂南担心他想到他母亲会心情低沉,觉得这些不够轻松,手伸过去,想换个台,忽然跳出一条播报,说的是《剑飞天》新资料片的事,手就缩回来了。
  可能是因为太突然,这几乎成了最近的一个热门话题,不过电台的受众不是游戏玩家,也就是简短地说了一下就过了,顺带着也提了一下东恒的游戏,原话是:受到了《剑飞天》的极大冲击。
  播到这儿,石青临自己换了台。
  这几天听得多了,已经不想再听了。
  “听歌吧,”他说:“比这有意思。”
  换了台,在放一首英文歌,涂南在歌声里告诫他说:“别骄傲。”
  他握着方向盘想笑,知道她是拿他开胃,配合地点头,“谨记教诲。”
  涂南见他心情还不错,就放心了,口袋里的手机在响。她摸出来,是方阮打过来的电话,旁边石青临已经把音量转小,“接吧。”
  按了接听,刚放到耳边,那头就是一声惨嚎:“涂南,救我啊!”
  她吓一跳:“你怎么了?”旁边的石青临都朝她看了一眼。
  方阮说:“安佩不理我,都两天了,怎么办啊!”
  涂南松口气,大惊小怪的,顿时也不想理他了。
  方阮没听到回应,忙说:“你别挂啊,我是真没办法才找你的。”
  她只好耐着性子,“说吧,到底怎么了?”
  方阮这个人,平时挺机灵的,正经遇着事了反倒说不清楚了,好不容易才把前因后果给讲明白,等他讲明白了,涂南才知道他那是因为不好意思。原来就是那天喝醉酒发生的事。她还有点印象,记得当时大家都玩得很兴奋,还看到他跟安佩凑在一起咬耳朵说悄悄话,今天听他说了才知道,在她走之后,他酒壮怂人胆,居然照着安佩的脸就亲上去了。
  “她当时也没推开我啊,怎么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啊。”方阮口气还挺委屈。
  涂南的嘴角抿了又抿,还是遮掩不了笑出来的弧度,眼瞄一下旁边,石青临正往她这儿看,她也不好说出自己听到了这么个新闻。安佩还拿她的事取笑她,结果自己就栽了。
  “可能就是喝多了吧。”她对着话筒说,其实是拿不准。方阮平时吊儿郎当的,倒是对安佩很上心,到现在也没转移目标,不是随口说说的。可安佩怎么想谁知道,万一根本就看不上他这个网咖小老板,她要是说多了,徒惹他难受。
  “安佩自己也这么说的,我坚决不信。”方阮表示不接受这个答案,“你怎么回事啊,我打给你是要你打击我的吗?我那么早就开始追安佩,结果你后来居上跟石哥搞到一起去了,我这儿还没进展,这不对啊!”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接着又说:“你告诉我石哥怎么追到你的,我好照着学一学。连你这种冰山都能被拿下,石哥的法子肯定有用,快说。”
  涂南看着车窗外的高速公路,没看旁边,装作是在说别人的事,“没追啊,就这么在一起了。”
  “真的?”方阮明摆着是不信的口吻。
  旁边忽然一声笑,“我没追你?”
  涂南连忙捂住话筒,看他一眼,又松开,对方阮说:“我有事,先不说了。”
  电话挂了。
  石青临开着车,眼睛看路,没看她,“来,你自己说,我有没有追过你。”
  涂南心说随口一句,怎么就当了真,也是有心的,冲着窗外说:“追过吧,可我没怎么感觉出来,或者你再追一次?”
  他回敬:“想得美。”
  ※※※
  墓园在山上,到了山下,停好了车,石青临先去花店里买花。
  花店的老板拿了一束白菊花递给他,他接了,一只手捧着,一只手拿钱包付钱。涂南就在门外等着,他没回头,也没把花交给她拿,明明是一起来的,两个人看起来却像吵了架一样。
  老板怕得罪人,也不好说什么,赶紧收了钱就送客了。
  两个人一同上山,涂南还是落在后面,水泥台阶一直往上,她看前面的男人,他穿着深色的长裤,两条腿笔直修长,步伐快,很快甩开她一截。她终于忍不住,“真这么小气啊,一句话也生气?”
  那双腿停了,石青临回过头看她,“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发现他脸上竟是有笑的,涂南就知道自己是被他玩儿了。
  “这是提醒你,以后少没良心。”这么多年就追过这一个人,还被忽视了,石青临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来气他的。他手伸一下,把她拉上去,“记好了,不然下次还得好好教育。”
  涂南手腕被他握着,听到这句就想说他流氓,可一想他流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了也白说。
  石青临玩笑开够了,把那束花放她怀里,“拿着,第一次见我妈,花还是你来送好。”
  她捧着那束花,再看向他,发现他脸上表情变认真了,来这一趟,他是很郑重的。
  ……
  出发来这儿的时候还是上午,等他们离开墓园下来,正好到吃午饭的点。
  石青临早就订好了餐厅,领着涂南走进去时,告诉她,老爷子今天也来了。
  餐厅里满座,靠里一张长桌还有座位,涂南往那儿看,果然坐着石敬年。
  老爷子穿了件深蓝色的棉服,纽扣扣得仔仔细细,一头银丝梳的齐整,难得用上了他那根拐杖,坐在那儿,分着双腿,一手拄着搁在腿间,一手朝他们招了招。
  他来了有一会儿了,本意是想一起上去看看的,可是石青临怕他腿脚吃不消,没让。老人家被说服了,就在这儿坐着等着他们下来了。
  涂南坐过去打了招呼,感觉今天来的这一趟显得更郑重了,连老爷子都出面了。
  石青临拿菜单给老爷子,他摆手推开,叫他自己看,只顾着跟涂南说话。
  “南南,听石青说你爸爸病了,你看他什么时候好点儿,我去看看他怎么样?”
  涂南昨天刚跟方雪梅通过电话,她爸这两天情况还好,不过让老爷子跑过去,实在说不过去。“不用了,您是长辈,而且我爸又在区县里,去一趟挺麻烦的。”
  石敬年笑着说:“没事儿,那些都好解决,反正我人老了,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看哪天天气好,下区县去钓个鱼看看风景,就顺道过去了。”
  涂南笑笑,起先还没想明白,接着才回味过来老人家的意思。
  这是要双方家长会面吗?
  她转着眼珠,去看石青临。
  他把毛衣的袖口拉了上去,一条手臂挨着她,低着头,在专心地点菜。
  她脚伸过去,想踢踢他,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也许老爷子没那个意思呢。手心搁在膝上蹭了两下,正好想起来到现在还没洗过手,站起来说:“我去下洗手间。”
  等她走了,石青临才抬起头来,“老爷子,你很心急啊。”
  石敬年瞪他,“臭小子,你不急,我也不急?我还有几年能等你们让我抱重孙啊!”
  他被骂得好笑,“急什么,还能少了您的?”
  老爷子作势举一下拐杖,恨不得敲他的头。
  石青临宽慰他:“放心吧,我有数。”
  别的事情不谈,就涂南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做计划,每一桩每一件都考虑好了,只是不说罢了。
  ※※※
  涂南再回来,一切如常,陪着老爷子吃了饭,又跟他聊到自己家里,也没不自在了。
  上车回去的时候,她没坐副驾驶座,坐到后排陪老爷子。
  结果老爷子上了高速路就开始打盹,到后来直接靠着车座睡过去了。
  她往前看,石青临仿佛有感应,也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两个人不妨碍老人睡眠,心照不宣地不说话。
  涂南低头玩手机,发现微信里有条方阮一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他还是不死心,叫她帮忙联系一下安佩。
  她不想搀和人家感情的事,可又架不住他骚扰。也是可怜,平时张牙舞爪的,这时候居然跑来问她,真是没人问了。
  涂南还是发了善心,给安佩发了个消息过去。
  也就问了一句她在不在。不想却像是点着了□□包,也就几秒,她就回了过来:我不在!任何跟方某人相关的人都不要来找我!
  涂南简直可以想象得出她激动的脸,把聊天记录截了个图,发给方阮,附加一句:加油。
  方阮:你说我还有希望吗?
  涂南:不好说。
  涂南: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方阮不回了,估计是自己研究去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车才停了,就停在老宅外面,石青临叫醒老爷子,先把他送到了家门口。
  石敬年早醒了,老顽童一样,想听听小俩口有没有在车里说悄悄话,结果一句没听着。睁了眼,跟涂南闲话两句,又提了一嘴见她爸的事,叫她有空跟她爸说一下,问问她爸的意思,其实是怕哪天真忽然上门了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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