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夕听了,安静的想了想,“那就等机缘到了吧,那这些日子,就要打搅紫坞道友了,这里还挺漂亮的。”
到处是桃花香,每线到,这位道友还挺雅趣的,一个人种着这么多桃花,不过,这里太过安静了,不知道机缘要什么时候到,可会耽误救世?父神可会担心,父神神力无边,应该会算到她的处境吧。
天生乐天,灵夕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处境,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出不去,就是绞尽脑汁,也只能是徒劳,倒不如就顺应天命,在这好好修行。
灵夕的乐天和知安天命,还是让紫坞有些意外的,这个丫头,是天生的这般随行,还是知道,自己使命在身,所以没心没肺,没有牵挂,亦或者说,除了救世,除了天劫,在她看来,其他的人和事,都没有区别?
不知为何,紫坞徒然生出一股怜惜,这丫头,从出生,怕是就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或者说,根本不知所谓的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桃花坞的日子,没有日出日落,想看星辰,挥袖便是星河璀璨,想看日出,转瞬便是晨曦,这里是一叶界,是紫坞的世界,他想要的日子,只要眨眼便能出现。
灵夕抱怨,如果不能日月轮回,哪像过日子,于是,桃花坞从此有了日夜更替,与外界一样。
因为紫坞喜欢过日子三个字,他从不知道,在桃花坞也能过日子,这三个字,听着很实在,也很有感觉,他喜欢。
桃花坞其实很大,不光是有一个桃花坞小院,在院子周围,有山有水,有林子,好在灵夕是个耐得住寂寞的,有时候,即便与紫坞一天说不上一句话,也能自得其乐。
这不,不知道她又在忙着折腾什么,在院子中看佛卷的紫坞,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到院子外头一看,只见某个丫头正在用桃枝笔画。
“你在做什么?”看着地面上的一片桃枝,在看看远处的桃林,这些桃树,好像没有得罪这位姑奶奶吧。
“我?没看到吗?我在做篱笆,你瞧瞧,这院子要是有个篱笆,再在这做一个门,门上有个匾额,写上桃花坞三个字,不觉得分外有意境吗?你要帮忙吗?”
意境?篱笆,紫坞显然有些不太懂她的意思,这如今看着,就挺好。
灵夕见他一脸迷茫,竟有几分同情对方,“你是说过,你一直就在这桃花坞,未曾出去过对吧,告诉你,外头的世界,可精彩多了,你知道人界吗?我看过,他们的院子,就有篱笆,还养狗护院,不过,咱们这就两个人,狗就不用了,弄个篱笆不错。”
“既然几见过,你描绘一下,我弄出来,不过眨眼的功夫,何必这么费功夫。”紫坞摇头一笑,这丫头这么折腾半天,脸颊上都染了一层红晕。
灵夕很是不赞同的看着对方,连连叹气,摆了摆手,“什么都用法术,还有什么意思,这里索性又没有别人,拥有最多的便是时间,干嘛不将日子过慢一点,这样,时间也显得有点意义不是吗?看着篱笆一根根围起来,也是一种情趣,得,你可不懂。我来。”
于是,紫坞真的袖手旁观,坐在院中,听着乒乒乓乓,噼里啪啦的声音,却再也无法安静看进去佛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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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紫坞篇幅2
篱笆在灵夕几天的折腾下,终于有了个模样,可是,匾额上的三个字,灵夕纠着紫坞,非要他这个主人来书写,美名其曰,这是他的地盘,不用什么都由她一手代劳,这画龙点睛的地方,还是主人来比较合适。
看着她折腾几天的成果,那些歪歪扭扭却颇有生气的篱笆,紫坞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有了这个门,有个这些篱笆,这个院子,还真有几分味道了。
桃花坞三个字写上去,屋内桃瓣洋洋洒洒,顿时生出几分意境来,紫坞怔怔看着眼前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院子,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灵夕已大步进入院中,坐在摇椅上,那份惬意让人不免生叹。
这日复一日的无趣日子,她到过的这般生机勃勃,花瓣落在她脸颊上,她却浑然不知,走近一看,发现竟是熟睡了。
紫坞想,或许,她比他活的更明白,即便前面没有憧憬,也没有什么可期许的东西,更没有所谓希望,可是,她依然把每天都过的很认真,很努力。
灭世天劫,她明明知道,那一日终将到了,也知道,她终有一天,是为了那一日存在的,为何还能这般坦然,这般无惧,她难道就没有过一丝丝的恐慌或者说害怕?
面对生死,这么坦然吗?不得不说,父神教了一个很不错的孩子,很成功,来这这么些天,她从未出现过一丝迷茫,好像,也从没问过,她何时能出去,就这么心安理得,等待他说的机缘。
日子就这么在桃花坞一天天过去,偶尔,灵夕会在林子中的小池边一呆一天,偶尔在哪棵桃树上,总之,她不像紫坞,永远是桃花坞的院子内,在哪方寸之地,佛卷在手,天下无我的状态。
“紫坞,这桃花坞唯一比尽如人意的地方,你可知道是什么?”
怎么,终于有些厌烦了这里的索然无味吗?紫坞但笑不语,好像他这些日子,就在等这一天似的,真实贪玩好动的年岁,这般知安天命,他还真有几分不信来这,放下手中佛卷,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灵夕走过去,身上已染了淡淡的桃花香,将她的躺椅拉近,靠在紫坞旁边,两人并排而坐,煞有其事道:“酒,这里山好水好,景好,唯独少了一样世上最美妙的东西,那就是酒,没有酒,就有些缺憾了,说着,那一双眼睛,竟是谗意。”
对,这丫头,好像是特别喜欢饮酒,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父神是不饮酒的,看着她的馋样,紫坞不动声色,装作没听到,因为靠的太近,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桃香,竟一瞬间的不自在。
“紫坞,你整日拿着这佛卷,你瞧瞧,这一本佛卷,你已看了无数遍,有何新的领悟?没有吧,倒不如放下佛卷,心中有佛,佛在心中,不是一个道理吗?非的拿着佛卷,才能证明你一心向佛了?来,放下佛卷,咱们来讨论讨论这酒的问题。”
灵夕眨眼,带着几分皎洁,这几日,她便在琢磨一件事,这满山的桃林,还有山间清泉,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岂不可惜,她虽然不懂这酿酒的法子,可万事不都的做了才知道?
“心中有佛,佛在心中!”紫坞没有理会灵夕,而是反复念叨灵夕说的这句话,许久,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看向灵夕,认真道了句,“你,有佛缘。”可惜,确是父神的弟子,他这一身佛法,好像都未曾找到过一个合适的亲传弟子,这一点,他又输了父神,既然这丫头掉入他的一叶界,莫非,便也是机缘了?
佛缘,灵夕两眼一翻,她说的是酒,他跟她说佛,风马牛不相及,起身,罢了,还是自己琢磨去吧,想喝酒,还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这人,八成除了佛…
“人若帮你酿酒,你可愿跟我习佛?”
嗯?灵夕扭头看向对方,这话,怎么那么有诱惑力啊,习佛?酒?两相一对比,点头,“成交,桃花酒,桃花酒。”不就是习佛吗?有酒就有佛,不就是看几卷佛经,难不倒她,关键是酒,若不是自己试了几次,最后都徒劳无功,她也不会打上寻人帮忙的主意。
没办法,这桃花坞,就两人,一个不行,那希望就在另一个身上了,希望能成,这里,再有了酒,就万事大吉了。
看着她那样子,紫坞实在不明白,那杯中之物,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一双眸子光亮成这样,不过,看她这般样子,也生出几分好奇,想要看看,这酒到底是什么滋味。
一直安安静静的桃林,因着灵夕的需求突然就热闹了起来,风卷起,弄的桃花瓣漫天飞舞,灵夕负责搜集桃瓣,不知是怕桃花瓣不够多,还是担心酒不够多,在桃林飞来穿去的,忙的不亦乐乎。
紫坞拧着山泉,看着桃林中那个欢脱的身影,免不得停下脚步,这丫头,生生将这一林子桃花都吓着了,哪有她这般折花的,不过,看着看着,却挪不开脚了,因为桃花雨中,那个一身霞衣的人,实在笑的太美,让人忍不住跟着愉悦起来。
好像,这丫头在外头的时候,并未听到过她笑的如此开怀,就因为酒吗?罢了,那就尽力一试吧,或许是数万年一个人的寂静被打破,或许是别的,紫坞自己都不知道,随着灵夕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两个完全不懂酿酒的人酿酒,后果可想而知,糟蹋了桃花,浪费了山泉,一片狼藉。
靠着灵夕半知不解的口述,描绘最多的,只是酒的滋味,过程吗…全凭想象和理所当然。
最后,一个累的桃花树上就地呼呼大睡,一个看着满地狼藉默默思索,最后,还是清醒的那个看不下去,脑中想着她描绘的样子,描述的味道。
从新收拾桃瓣,打来山泉,架起火,反反复复,一遍一遍的尝试,最终,灵夕在一股清冽的酒香中悠悠转醒。
闻着那味道,不顾一切的寻了过去,只见桃花坞的小院中,简陋的小木桌上,寻到了她要的东西,冲过去,抱着那小壶,像是寻到世界珍宝。
“紫坞,你酿成了!就是这个酒味,有一点点不一样,不过,比我尝过的都香。”打开酒壶,不管三七二十,就往嘴中送,因为喝的太急,酒渍顺着嘴角溢出,酒香中,夹着淡淡的桃香,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一口下去,回甘悠长,灵夕闭上眼,一脸餍足,“紫坞,有了这个,就是在此呆上万万年,灵夕也觉得不错,紫坞,你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说着,又是一口下去。
紫坞手中拿着一壶酒,从屋内刚好走出来,听着动静,看着已经喝的欢快的丫头,欲言又止,他想说,他手中这壶,才是成品,哪壶…有些瑕疵。
她现在正喝的哪壶,不小心滴了他的汗珠…实在不洁,可是,看人家已经喝了大半,只好闭嘴,默默看着,只当没看到,心中念了个佛决,万物皆空。
灵夕喝的惬意,看到紫坞,离开奔过去,看到他手中还有一壶,二话不说,将手中已空的酒壶塞到对方手中,强盗一样的抢了人家手中的满壶。
仰头一口,只是眉头却跟着皱了皱,“不对,这个没有那个好喝。”
紫坞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能说,她刚才喝的酒并不是他要给他喝的吗?是失败品。
“你确定刚才你喝的那个好喝一些?”
点头,很确定,“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你尝尝。”灵夕二话不说,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拿起他手中酒壶,朝着他的嘴巴凑过去,“应该还有一点,你张嘴,尝尝。”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张开嘴,却有一丝酒汁留入口中,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酒壶,她刚才好像用过…她是就着酒壶喝的,紫坞瞬间满脸通红,酒水顺着喉咙滑入喉间,那沁人心脾的酒香,还是别的,他已分辨不出来,可是,味道确实很好很好。
“怎么样?好喝的说不出话了吧,你在尝尝这个,是不是差了许多。”灵夕再接再厉,将手中酒壶再次凑到对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