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的八零日常——月夜下的影子
时间:2018-11-29 09:53:51

  仔细翻完后,秦雯已想好要怎么做了。这天夜里,趁文秀琴和阿香熟睡,她出了门,到了公园找到一块平整无人的泥土地,双手微抬,顷刻间围在她脚下的一圈土地陷了下去,秦雯落了进去,待她消失后,凹陷的土地又恢复了原样。
  等她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秦首良家的院子里了,他住的是套小别墅,正好有个种花的院子。她抬眼望了一眼大门,在黑暗中慢慢走了过去。
 
 
第66章 结局
  夜黑沉沉地笼罩着整个城市,到处都是安静的,只偶尔听见细风拂过树叶发出的响动,别墅周围也是一样。
  畅通无阻进了门,径直往秦首良的住处去。这别墅只有他和保姆,儿子秦昊还留在上海读书。悄然无息开了房门,房中略显暗淡,但隐隐能瞧得见床铺中被子下微微隆起的人形。
  这显然就是秦首良。
  她缓缓踱了过去,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离床半臂左右停了下来,居高临下望着他。对方没有半分察觉,仍然睡得安稳。
  若是她想,可以在对方毫无知觉间杀了他,也可以像王强那样制造一场意外,没人能够察觉。抬头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象,她转身去寻账本的所在。
  杀了他固然是举手之间的事,但秦雯不想动手,一来这人不配,有时候死才是最痛快的;二来,她觉得无望的监牢生活才是对这种自负自私之人最大的惩罚,他将要在没有尽头的牢狱生活受尽煎熬,永远看不到希望。
  巡视了房里一圈,没发现别的东西,转身出了卧室去了隔壁书房,发现书桌后下方有个灰色嵌在墙中的保险柜,需要钥匙才能打开。仔细查看了一番,又上手摇了摇,没有反应。
  取出衣兜里带来的一根细细铁丝放进锁心,动了几下紧闭的小铁门‘嗒’的一声开了。门一开,里面的东西立刻现于眼前:三四沓厚厚百元大钞、两根金条、和一些珠宝首饰。最边上放着一个黑色小巧的公文包,看来就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东西了。
  拿过包来打开一看,两三本旧账本,还有大大小小不同的□□及和各方往来的书信。
  收好包关好保险门,打算离开,刚起身,房门便被推开,秦首良小心翼翼走了进来,见到黑暗中人影,低喝道:“谁?”
  秦雯没有说话。
  秦首良想开灯,又怕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他清楚这房里的东西万万不能让人知晓,于是只能伸手打开离自己最近的的壁灯。
  灯光虽然微弱但还是能使两人相互看得清楚。
  “是你?”秦首良惊讶无比,“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就在方才,他从熟睡中猛地惊醒,总觉得有个可怕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可卧室什么也没有,心里惊慌不定,总觉有什么要发生,想到了隔壁书房,起身拿了房里的木棍悄悄走了过来,就看见这情形。
  “不干什么,已经找到需要的东西了。”秦雯说。
  “你找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快还给我!”听到这话,秦首良慌乱不已。
  她发现了!
  秦雯却不答他,慢慢向窗边靠过去。不见她说话,秦首良更加急切起来,握紧木棍威胁道:“快把东西还给我!”边说边逼进秦雯,嘴里不停威胁。
  没人应答,似乎他在和空气说话。秦首良发了狠,望着这模糊的人影,心道:这是你逼我的。
  等他离秦雯只有一臂距离的时候,秦雯也到了窗边,他猛地挥动手中木棍重重向秦雯头砸去,昏暗中只看的对方往后倒,从开着的窗户中掉了下去。
  这里是二楼,不死也会伤,秦首良心中大喜,忙靠近窗边往下一看:黑暗中平坦的院子里,除了花草树木外,什么也没有。
  难道她掉下去没死没伤爬起来跑了?秦首良心中惶惶,忙跑下楼察看,却发现真的不见人影,草地上什么也没有,没有血迹,没有压痕。
  难道我是在做梦?刚才根本没有人?秦首良又急急跑回了书房,手忙脚乱将保险箱打开,只看了一眼就瘫软在地,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
  天刚亮的时候,秦雯就将这包送到了派出所,没人知道她出现过。之后趁着清晨的曙光,顺路买了早餐回到了家。文秀琴还没去上班,见她回来,奇怪问:“什么时候出去的?”
  “天快亮时,出去跑了会儿步,来吃早餐。”秦雯坐在餐厅木桌边。
  文秀琴也不怀疑,和她吃了早餐。
  “今天非得给秦首良找点不痛快。”文秀琴吃完早餐,说了一句。
  秦雯叫过阿香来收拾桌子,自己到沙发上坐好,对正要出门的文秀琴说:“我想……不用了。”
  “为什么?”文秀琴很疑惑地走到身边,“你做了什么?”她可不会认为秦雯会原谅他。
  大致说了韩志军查的事,没说自己取账本的过程,只说账本是韩志军托朋友得到的。
  “可能现在他已经被抓了。”账本交出去时,秦雯还在里面夹了张纸条,字是用左手写的,上面说:秦首良在收拾东西准备逃跑了。她相信那些人看到后,会马上抓捕的。
  “太好了,这人终于要造报应了!”文秀琴高兴极了,想到什么,“只可惜,便宜他了,偷税漏税关不了几年。”
  “不一定。”看过包里东西,她心里清楚,秦首良不可能只关几年。里面除了有问题的账本外,还有贿赂官员的明目,一条一条写的明白,最重要得是有封书信,里面涉及到两条人命。
  那是他在多年前包了工地生意时,为了节省成本,购买施工设施简陋,造成工地上有两名工人出了事故身亡,事情一出,他立刻让包工头伪造现场,把差的装备换下去,买两件好的让人检查,让人认为这两人失足从高处落下,躲过了主要责任,后来只赔了家属一小点钱,最后给了包工头一笔封口费。
  因此,之后秦首良便没再碰过工程的生意,这事两人在往来的信中说得很清楚。这几件事算起来,再加上他畏罪潜逃,量刑课不会小。
  “怎么说?”文秀琴彻底没了出去的心思,忙坐在她身边询问。
  秦雯大致说了。
  文秀琴欢喜不已,“太好了!”正说着,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警笛鸣响,呼啸而过,远远去了。
  两人还未如何,阿香赶紧跑了过来,趴在窗户边看发生了什么事?文秀琴也站起来,挨着她往外瞧。
  “你看见了?”文秀琴问阿香,她只看见路人指指点点。
  “看见一辆警察往车站方向去了。”平时沉默的阿香和别人一样有八卦的心。
  车站?难道是抓秦首良的警车?文秀琴欣喜起来,转身拉着秦雯往外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下楼驾车到了车站,见售票厅大门拥拥挤挤围着许多人,指着同一个方向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人犯了什么事?”
  “不知道,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是个潜逃人员,真是人不可貌相。”
  “谁说不是呢,要是走在路上还真看不出来。”
  ……
  ……
  “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听说畏罪潜逃。”
  ……
  文秀琴费力挤开人群,抬头望过去时正好瞧见了一幕:秦首良双臂被两个警务人员牢牢扣在手里,用力将他平时挺直背脊压下去,“老实点!”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被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对待,使秦首良感到屈辱,他想扬起头,却被身后两人又压了下去。
  “喊什么!没有证据我们会来抓你?怎么不抓别人!”其中有一个人说。
  秦首良知道事情实在不能挽回,便想抓着最后一根稻草,“我要见律师!”
  没人理他,押着他继续往外走。
  “我们在执行公务,请各位同志让让。”人太多,围在一起没法前行,于是有人喊道。
  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四五个警察押着秦首良走了出来,路过文秀琴时,他正好奋力扬起头恰与她四目相对。
  秦首良立时愣住。文秀琴却带着嘲笑的神色,似乎在说你也有今天。
  “秀琴,你帮帮我,帮帮我!”等回神后,秦首良猛地想到以文秀琴的人脉,兴许能帮到他,于是选择性忘记了之前对她们母女所做一切。
  文秀琴冷冷嘲讽道:“一切皆是你自作自受,没人会帮你!”
  “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帮我!”秦首良被人拖着走远了,只好扭过头朝她大喊,企图唤起她的同情心。
  “我是雯雯的父亲啊!”
  文秀琴冷笑不已,站在原地直看着他被扭送上了警车,警笛像刚才听到的一样呼啸起来,迅速远去了,她才吐了口气,对秦雯笑着说:“今天高兴,咱们去吃西餐。”
  “好。”
  ——
  半个月后,秦首良案开审,秦雯母女还有赵刚,及听闻消息赶来的韩志军都去听审了。
  审判结束后,因为证据确凿,秦首良无可辩驳,当场判了他无期徒刑。因为不能接受这个裁决,秦首良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已经在监狱的床铺上了。
  而他的儿子秦昊知道事情时,已经是审判后了,等他赶来只能隔着窗户见他。
  “你要想办法把我弄出去!”这是见到秦昊,秦首良第一句话。
  “都是你那好姐姐害得我!”这是第二句话,之后反反复复就是这两句,看视时间一到,秦昊满心难受加莫名离开了。
  秦昊虽不像刘勇一样不学无术,可他对秦首良生意的事知之甚少,生意场上的人也就认识几个,只能去求这些人。可那些人听他说完事后,都摇头说爱莫能助,没法上诉。
  他被请出了门,只好转而去求同秦首良有些交情的官员,但这些人,人人自危自顾不暇,生怕会牵连自己,都是拿话敷衍他。
  奔走了两三个月毫无进展,想到秦首良提起的姐姐,只能又去找秦雯。这时秦雯已经毕业,正在省城中医院跟着一位老中医实习。
  “你要把这些方子背下来,别小看它们,到时候你就知道用处了,也别嫌我啰嗦,我讲的将来你也会遇到。”老中医今年六十五了,本来已经退休,医院又返聘回来偶尔出诊,带带有前途的学生。
  “知道了,老师。”
  “下班了,我先走了。”老中医背着手精神抖擞出了门。
  秦雯收拾一下也出了医院,刚到大门就遇见了秦昊。
  “姐。”秦昊迎上去笑道。
  这称呼让她愣了一会,想了一下,问:“秦昊?”
  “是,我是秦昊,姐你知道我?”秦昊显得很欣喜,来找秦雯,其实他心里是犹豫忐忑的,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两人虽是姐弟,可却从未见过,他不了解对方性格为人,只是在看望秦首良和刘勇时听两人提过:不是好相与的。
  “找我什么事?”秦雯开门见山的问。
  “嗯,是有点事……关于爸爸……”
  秦雯打断道:“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想救他找错人了。”说着往前走,秦昊忙追过去说:“姐,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爸爸,虽然这么多年对你没做到父亲应有的责任,可你也不能因此记恨他,冤枉他……怎么了?”见秦雯瞧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奇怪,暗想:难道说错了什么?
  “这些话是秦首良对你说的?”秦雯问。
  “是。”回来后探望秦首良,他对自己说一切都是因为秦雯母女俩对他记恨,所以才想了法子联合别人陷害他。
  此刻的秦雯突然想笑,秦首良是那样的人,居然会养出这么天真的儿子来。
  “你觉得他说得是真的吗?他要是手里干净,我们用什么冤枉他?难道警察不会查,是这么好糊弄的?而且你知道他是怎么想方设法对付我们的吗?”说完便将秦首良干的缺德事一件一件讲得清楚。
  阳光下,皮肤白净的秦昊越发苍白起来,难以置信地问:“这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你应该自己判断而不是听别人说。还有……若我是你,就不会在这种时候到处奔波,应该想想办法把公司里能收拢的地方收拢起来,别等想得的时候,什么也没剩下。”
  “什么也不做,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得喝西北风了。”说完这番话,也不管他做什么方应,大步走了。
  留下心情混乱不知所措的秦昊,呆了一会回了旅社,他们那所别墅已经被查封了。
  第二天先去监狱问了刘勇,又去质问秦首良。面对自己的质问,他面上镇定一直否认有这样的事,都是秦雯编造出来的。
  “爸,你还在骗我!刘勇什么都说了!”秦昊生气大吼。
  “你是我儿子应该相信我而不是别人,再说刘勇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说得话你也信?……”之后又骂了刘勇不是东西等语。
  秦昊失望至极,与他大吵了一架,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回到旅馆想起秦雯说的话,决定明天去公司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些。
  ——
  立春端午仲秋,秦雯已经实习了一年,老中医对她很赞赏,常夸她记性好悟性高,等有了实践经验就是一名好医生。隔年的夏天,韩志宏要结婚了,在领省举报婚礼,发了请帖给秦雯和钱萌。两人请了两天假,一起坐车到了地方。
  这是一家高档酒店,韩志宏的酒席摆在二楼,两人手挽着手上了楼,一进门是韩志军和他的父亲,还有女方父母接待。
  “你们来了,快进去坐。”见到两人,韩志军高兴迎了上去,为父亲和女方父母介绍后,领着她们去看韩志宏这对新婚夫妻。
  女方穿得是婚纱,几个好友在为其补妆,韩志宏也穿了身合体帅气的蓝色西装,头发抹得贼亮,皮鞋擦得能照见人影,钱萌见了,调侃说:“呦,显些认不出来,当了新郎官果然不一样啊,恐怕这是你人生中最帅的一回了!”说完抿嘴发笑。
  两人打趣惯了,韩志宏也不以为意,只笑道:“随你怎么说,反正今天我是主角,就是比别人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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