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乏了(穿书)——姑苏山人
时间:2018-11-29 09:56:04

  “你最听话,”江窈挑了挑眉,“半年不到,太监的人数都快有宫女两倍了,个个都是细皮嫩肉,内务府的万总管怎么摊上你……”
  连枝委屈巴巴:“这不是您以前吩咐过的么?”
  “有这回事?”江窈无辜的眨眼。
  连枝告诉她:“有。”
  “行了,连枝你送送他。”江窈随手掏出一袋金叶子,荷包装得鼓鼓的,她依依不舍的揣给哑奴,“以后再有什么信儿,你再记得给我送过来啊。”
  茶壶被江窈抛到一边,她支着手肘,不知道在想什么。
  送完哑奴的连枝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殿下,奴婢听人说小别胜新婚,再说了人都在长安城你还怕跑了不成?”
  江窈伸手将帕子摔她脸上:“你还能有个正形么?”
  “这不都是跟您学的……”连枝低头认错。
  江窈扶额:“你还有兴致操心哑奴,若是我去母后面前告你一状,第一个挨打的还不知道是谁。”
  “奴婢知道您舍不得。”连枝挤眉弄眼,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舍不得自己,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取我的风筝过来。”江窈不能再这么无所事事下去,做咸鱼也是门技术活。
  “不成。”连枝劝道,“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公主府,巴不得您出事,皇后娘娘临走前特意吩咐过奴婢,殿下切记您现在可是旧伤未愈。”
  江窈闷闷不乐的荡起秋千,说是荡秋千,实际上只是坐在秋千上,连枝全程背着手,任由江窈打趣。
  “看在大邺的面子上,推我一把。”江窈吩咐道,她自己都快被感动。
  连枝再三提醒她:“您伤没好呢。”
  江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筋骨舒展,分分钟都能生龙活虎给她看。
  秋千绳晃动,忽然传来江煊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一定又骗父皇了。”
  “这怎么能叫骗呢?”江窈大言不惭道,“你别诬陷好人。”
  江煊大摇大摆的走到她跟前,江窈轻轻蹙眉,“刚刚不是说要严防公主府的出入人员么?看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来了一个。”
  连枝赔罪道:“这是奴婢的疏忽。”
  “你们主仆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在赶我走?”江煊摆手,“没门儿。”
  “去给太子看茶。”江窈心念一动,有意支开连枝。
  等连枝走后,江窈四处张望了一眼,江煊表示无法理解:“鬼鬼祟祟的,这是你的公主府么?”
  “不然是你的?”她对上江煊的视线,“不用说,你一定又是偷溜出宫的。”
  “这怎么能叫溜呢?”江煊熟练的辩解道,“你别诬陷好人。”
  江窈对他偷窃台词的行为嗤之以鼻:“你还知道自己是好人?”
  “我和皇姐一直都是同盟,天地可鉴,日月可昭。”江煊竖着三根手指,大有一副立誓的架势。
  弄得跟天地会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策划什么不可告人的国家大事。
  江窈大致将自己对谢槐玉的顾虑提了下,江煊一拍脑袋:“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江窈拷问他。
  江煊煞有其事道:“大皇兄没立府之前,经常隔三差五的和宫女过不去,不是划人家衣裳就是拽人家珠花,你猜后来怎么着?”
  闹了半天,他就明白了这些,江窈“嗤”一声,“你怎么能拿我和肃王相提并论?”
  江煊立马和她告饶:“我这不是缺乏经验,打个比方嘛。”
  不过江煊这话歪打正着,倒提醒到点子上了。
  谢槐玉对自己吧,只能说有点意思,至于这意思到底有多少,她就不清楚了。
  他一没正面表过态,二没把她当菩萨供着,每次碰到她还都是变着法儿的让她吃瘪,这叫喜欢么?
  当然不叫啦,在江窈看来,十有八九他这是把自己当猫猫狗狗似的逗弄呢。
  再加上他每次都胸有成竹的模样,所以这是笃定自己会落他的套?呵,他未免对自己太有自信。
  “我这次是当真明白了!”江煊决定给她答疑解惑,身但重任的看着自家皇姐。
  江窈没有上他的当,直接回了他一句呵呵。
  江煊一边踱步,一边替她分析,“我只问你一点,若是你不上心的话,你去管他怎么想的做什么?”
  “我没有上心。”江窈察觉到脸上热的发烫。
  “要不要我送盆花给你,”江煊得意洋洋,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似的,捏着嗓子造作道,“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江窈成功被他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你别胡说八道。”
  江煊继续和她打比方,“我这么和你说吧,就像我每次得罪完你,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你怎么想的和我有什么相干?”
  “比方做错了什么,”江窈迷茫的托腮,“为什么总要打比方?”
  江煊知道她这是在冲自己装糊涂,也不戳穿她,心里却酸溜溜的,他还指望皇姐以后能找个得力的驸马,在朝堂上也能和他有个关照。
  在这方面江煊想的就和连枝不一样了,连枝会顾忌皇后之类的,但他不会。
  之前是他想岔了,皇姐和谢相……这样一来也不差啊,不止不差,仔细一想美滋滋。皇姐对他期望很高,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费吹灰之力拉拢到了谢相,谢相以后都会自动站队到自己这里。
  所以江煊现在想的很清楚,他巴不得江窈化身腿部挂件,寸步不离的栓到谢相腰上才好。
  届时他也可以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朝堂上大半的文武百官都是他的人,还愁坐不稳太子位?王淑妃再生十个肃王他都不怕。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才智。”江窈难得夸他。
  “哪里哪里。”江煊忍住装叉的冲动,谦虚道。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假以时日,江煊总不会再重蹈覆辙,亲手把江山给坐丢了吧。
  她和谢槐玉的关系渐渐缓和,再缓和都要缓和到塌上去了。他说不定也会有所保留,老老实实辅佐江煊,也就是说,她到时候金屋藏驸马,都算不上什么大事。
  反正谢槐玉孤家寡人一个,她只能勉为其难照顾他啦。
  江窈当然不知道,她这个没出息的便宜皇弟,已经在打起卖姐求荣的主意。
  次日,江窈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她决定提前回国子监。
  连枝问她原因,江窈搪塞的告诉她,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选择提前回国子监。
  对于她而言,提前回和晚回并没有什么区别,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谢槐玉为什么非要想不开去当大反派,闹得人心惶惶的,大家都不安稳,百姓幸福指数直线下降。
  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她要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一心一意跟着自己回公主府,这才是他正确的归宿啊。
  江窈自诩人品正直,日后肯定不会亏待他的。
  晨光微熹,融在他的眉眼里。
  谢槐玉慢条斯理的挟着一摞书,从四牌楼里走出来,他今儿穿着相国的官袍,发髻束得一丝不苟,脚上踩着玄纹靴。
  江窈下马车后,便飞快的提着裙裾,连枝一眨眼,自家公主的影子都没找着。
  她看着谢槐玉踩着晨曦一步步过来,气定神闲的步伐,她听见自己扑腾的心跳声都慢了半拍。
  模样生的入眼,脾性有待调教。
  关键他每次都服侍的她十分舒坦,想让他跟着自己回公主府的决策,不是她心血来潮。
  后悔的事她不会去做,过去的事她不会后悔。
  她得何年马月才能把谢槐玉接进公主府啊,江窈心里算盘珠子直响,心潮澎湃又荡漾,她不做亏本的买卖,更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俗话说得好,稳中求胜。
  谢槐玉朝她作揖道:“小殿下,”
  江窈这才回过神来,喏动着唇,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才好。
  谢槐玉道:“我第一天来国子监时,司业曾和我提起你。”
  江窈被他勾起好奇心:“什么?”
  “胸无点墨,自幼厌学。”谢槐玉低眼。
  “……没想到浓墨大眼的司业也叛变了。”江窈下意识挺了挺胸,似乎在证明自己,她才不是胸无点墨。
  “司业这样说,我却不这样想。”谢槐玉笑意融融的看着她,“小殿下以为呢?”
  江窈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差点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学习?”无心学习,只想和心上人看星星看月亮。
  “学到老,活到老。”她不假思索道,“我热爱学习。”
  谢槐玉难得没有揭穿她,“小殿下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江窈望了一眼天,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四方堂里传来朗朗读书声,谢槐玉笑得更加促狭,“千字文,一百遍。”
  江窈不情愿的开口:“这个抄过了。”
  “三字经,一百遍。”谢槐玉的语气循循善诱。
  江窈认真的思索,“这个也吵过了。”
  谢槐玉清咳一声:“那你想抄什么?”
  什么叫她想抄什么,等于说是在提醒她有选择权?重点是她该不该被罚抄书啊,怎么就直接讨论起抄什么。
  还不是自己不争气,又被他三言两语饶进去了。
  修炼不够啊,江窈支支吾吾:“我腿脚不便,这就回府休息去了。”
  谢槐玉恍然大悟道:“小殿下这是要临阵脱逃?”
  不知道怎么回事,江窈总感觉他这句临阵脱逃意义非凡。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她垂下眼睫,“我抄就是了。”
  谢槐玉正了正神色:“你真要抄,我不拦你。”
  “合着你之前的话都在吓唬我?”江窈抬起眼睫,气冲冲的质问他。
  “是啊。”谢槐玉却半点没看出来她在生气,湿漉漉的眸光里柔和。
  江窈涩着声控诉他:“你太过分了。”
  “怎么不懂变通呢?”小姑娘越来越不经逗,逗她一句都当真,把他的话当圣旨一样真,以前也不见她这样。
  谢槐玉看了一眼她露在裙裾外面的罗袜,“回府吧。”
  “过几日休沐,你还会去觅渡湖么?”江窈没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似的,头脑一热问出口,“我……”
  谢槐玉低了低下颔:“春闱将近,我抽不开身。”
  江窈失望的“哦”了一声,“你不是要离开国子监了么?”
  “谁和你说我要离开国子监?”谢槐玉的语气不敢置信,仿佛他真的很意外。
  哑奴的消息居然不准确,他可真是害人不浅,亏她还救过她。
  “……我猜的。”她胡乱编了个解口,江窈试图从他脸上辨别出真假,不仅什么都没看出来,自己都快舍不得移开眼,简直丢脸丢大发了。
  她一跺脚,索性一溜烟跑了。
  江窈之后几天都没有再来过国子监,期间司业打发书童来问过她一回,她让连枝说自己旧疾复发,连枝自然照办。
  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想不通的事情不再去想。
  有时候恋爱就像放风筝,江窈不想当风筝,她只想当放风筝的人,让风筝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可惜谢槐玉不是她手里的风筝。
  准确的说,这风筝线就没有连起来过。
  想当年她叱咤娱乐圈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待着呢。
  连个愣头青都拿不下,她也白活了。
  江窈这几天都掐着时辰去觅渡湖钓鱼,她不像前段时间,新手上路什么都不懂,多少摸到点门道。
  钓鱼讲究的就是个沉心静气,跟钓凯子是一个道理。
  别人是磨刀霍霍向牛羊,她就不同了,她迟早得让谢槐玉对自己刮目相看。
  休沐这天,晴方潋滟的天气,老黄历上都写着宜嫁娶,忌白事。
  江窈搁下渔具后,撂下一句“我去别处转转,你别跟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奴婢遵命。”连枝只好化身望夫石,替她守在原地。
  说老实话,她心里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不知不觉便饶到雅舍附近,江窈听到马蹄阵阵的声音,她循声望去,乌驹上的男子束发戴冠,衣带翩翩。
  谢槐玉利落的下马,背影颀长。
  “谢相。”她的声音软糯,梨涡浅浅,笑得俏皮。
  谢槐玉迎着风向她走来,江窈一眼就认出他手里熟悉的荷包,“这是我给哑奴的。”
  “你拿着做什么?”她本来想说抢的。
  “因为我护食。”谢槐玉眉目轻挑,“你满意了?”
  “什么臭毛病……”江窈嘟囔道,“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护食的,给哑奴的东西,又不是给相府的。”
  “你肯贿赂他,不如来贿赂我。”荷包被他把玩在手心,里头的金叶子沙沙作响,谢槐玉不疾不徐道,“我没有他那么贪心,你一句话,我不就跟过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一千字想撞豆腐qaq一起督促我啊,明天也要努力码字。
 
 
第54章 
  “怎么什么好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江窈盯着他手里的荷包不放,“怪难为情的。”
  “你以后别搭理秦正卿,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谢槐玉没有和她玩什么你争我抢的游戏,干脆的将荷包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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