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碰我的季老师——消失绿缇
时间:2018-11-29 09:56:40

  但架不住小姑娘自己管不住自己啊!
  姜谣的酒量在高中就练出来了,她从小一起混的发小们大多都是男孩,她也经常跟着他们胡闹折腾,偷偷喝酒这种事都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
  冯连见姜谣像喝水似的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恨不得回到下午抽自己一巴掌。
  这破烂聚餐怎么就没推了呢?
  姜谣凭借一己之力,喝吐了周围好几个男演员,她自己仍然屹立不倒。
  和一群扭捏作态的女星相比,她到显得格外突出,一晚上把下午丢的人缘全都捞了回来,还和几个发展势头不错的明星成了酒友。
  大晚上的风凉飕飕的,姜谣就穿了一件小裙子,冯连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一边帮她系好扣子,一边喋喋不休的唠叨。
  “要是让董事长知道,非得骂死你不可,谁让你在这种场合玩命喝酒了?”
  姜谣一挑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看我醉了么?”
  冯连没话说了。
  虽然酒气挺足,但看起来神志清明,真不像喝醉的。
  “赶紧回房间休息吧,明天早晨九点的飞机,别起晚了,六点我给你送早餐。”一进到酒店大厅,冯连就把自己的外套拿了回来。
  他那外套太不起眼,酒店里多少有爱凑热闹的人照相,姜谣的生图也必须美美的。
  回到房间里,姜谣坐在床上呆滞了片刻。
  她也不是没醉,只是没有当年那么喜欢外露了,神经是异常兴奋的,兴奋到她不知道该怎么抵消。
  半晌,她拽过自己的手机,飞快的输了一个电话号码。
  她盯着号码看了一会儿,却并没有拨出去。
  自从当年季渃丞为了断掉跟她的联系,换了手机号,她第一时间就从发小那里拿到了新号码。
  但是三年了,她不记得自己输入了多少次,却没有一次打出去过。
  这种心情挺复杂的,但却让她觉得安心,起码她和季渃丞并不是真的一点关联都没有了。
  她颤了颤睫毛,长出了一口气,眼前雾气蒙蒙的,直到看不清屏幕上的数字。
  人喝了酒,总是容易情绪波动。
  眼泪猝不及防的砸在手机屏幕上时,她才突然如梦方醒似的站起身来,抓起房卡冲出了门。
  站在T大的校园门口,随手给出租车司机塞了钱,姜谣头重脚轻的往里走。
  她突然格外想念今天见到季渃丞的地方,她需要再细细回味一遍,才能放心离开帝都,不让这次意外影响自己的工作。
  可惜医务部已经关门了,连值班的老师都没有,在淡白色路灯的掩映下,灰突突一片。
  她蹲在地上,有些作呕,但呕了半天,除了些酸水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撑着路边的座椅站直身子,给司湛打了个电话。
  “你们T大教师公寓在哪儿?把季渃丞的公寓地址定位给我。”
  她跟司湛从小玩到大的,对她和季渃丞的事,司湛比任何人知道的都清楚。
  电话对面顿了顿,司湛“啧”了一声:“你都憋了三年了,终于忍不住了?”
  姜谣翻了个白眼,口齿不清道:“废话那么多,赶紧告诉我。”
  司湛声音变得有点儿严肃:“你是不是喝多了,助理经纪人都不在你身边?”
  “哎呀大哥你告诉我行不行!”姜谣没什么耐心,语气里已经带了哭腔,她现在的头脑被酒精麻醉的特别简单,只有一个念头,见季渃丞一面。
  司湛沉默了片刻,不多时,微信给她发来一个地址。
  姜谣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果断的挂了电话,朝教师公寓的方向走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刺激了她的方向感,在陌生的校园,辨不清东南西北的黑夜,她竟然顺利的找到了季渃丞的公寓。
  可惜,窗户是黑的。
  她仰着头,呆兮兮的望着整齐的铁栏杆,眼前多少有些重影。
  夜风明明有点儿凉,但此刻醉意发酵,她却觉得浑身燥热,恨不得一场大雨把她浇的淋漓尽致。
  她对着别无二致的窗子喃喃道:“季渃丞,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高中毕业那天,她和季渃丞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只是那时候,不管他如何义正言辞,都浇不灭她的一腔愚勇。
  “然后接下来,我是不是该强吻你了?”
  姜谣嘟囔后,抿着唇,有些羞涩的笑了。
 
 
第4章 
  夜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着一股紫荆花的清香。
  季渃丞收到了司湛的消息,丢下了其他几个研究员,匆匆从实验室赶回来。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座椅上单薄的身影。
  姜谣就穿了一条薄裙,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脑袋耷拉着,头发被雨淋得湿漉漉的。
  季渃丞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姜谣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醒醒。”
  姜谣已经睡得昏昏沉沉,没有半点知觉。
  季渃丞揉了揉指尖沾到的雨水,咬牙低声斥道:“胡闹!”
  被雨水浇的,她的皮肤很凉,裙子紧紧贴在身上,像甩不掉的绳索,越勒越紧。
  季渃丞把伞扔在一边,单手绕过姜谣的脖颈,另一只手抱紧她的双腿,稍稍一用力,把她抱了起来。
  她可真轻,轻的季渃丞有些失落。
  当年她扑上来强吻他的时候,还带着踏踏实实的蛮力,能把他撞的一颤。
  现在圆嘟嘟的婴儿肥不见了,身上也瘦成一小条,手臂所及之处,都是硬邦邦的骨头。
  她过的很苦么,还是这个行业对她的要求太高了?
  季渃丞艰难的挪出一只手开了门,把姜谣抱进了房间。
  她一直都没醒,只是把脑袋缩进季渃丞的胸口,努力汲取着来之不易的热源。
  季渃丞叹了一口气,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双臂甚至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空虚。
  真不忍心叫醒她,她好像喝了很多酒,脖颈挂着淡淡的红意,一张苍白的小脸固执的皱着,睡得也不安稳。
  他蹲下身,单膝着地,在姜谣的耳边轻轻叫她:“姜谣,起来洗个澡,不然会生病。”
  他甚至加大力气推了推。
  但醉酒的人哪有精力起床梳洗,姜谣不耐烦的转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楚。
  季渃丞无奈的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帮姜谣换衣服洗澡,姜谣的手机也不知道没电多久了,连她经纪人都联系不了。
  季渃丞盯着她的睡颜看了片刻,站起身出了门。
  大半夜的,外面又下着雨,他真是不好意思请纪老师的夫人来帮忙。
  但是他更不忍心姜谣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昏睡一夜。
  纪夫人倒是很爽快,还从家里带来了些红糖和姜,嘱咐季渃丞有时间给她煮了。
  看着床上纤瘦的身影,纪夫人意味深长道:“这姑娘倒是对你很上心。”
  季渃丞颇有些尴尬的别过眼神,不自在的眨了眨:“她是...我以前的学生。”
  纪夫人点点头:“小姑娘长得好看,眼光也挺高。”
  季渃丞轻咳一声,含糊道:“她只是太小......”
  “你帮我把她抱到浴室,我给她冲冲,换个衣服。”
  “好,我去给她取个衣服。”
  季渃丞的衣柜里,大多是素色的衬衫T恤,他随意看了看,取了件还没穿过的肥大衬衫,递给了纪夫人。
  “真是太麻烦您了。”
  “小季你别跟阿姨客气。”
  纪夫人在浴室帮姜谣冲洗,季渃丞去厨房给她熬姜糖水。
  把生姜切了片,又兑进去红糖,看着锅内慢慢升腾起来的热气,季渃丞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温热的蒸汽弥漫了狭小的空间,他关了火,把姜糖水倒出来,小心的捧到卧室的床边。
  刚放下瓷碗,淋浴的声音停了,又过了一会儿,纪夫人扶着脚步虚浮的姜谣走了出来。
  姜谣披散着头发,穿着季渃丞的大衬衫,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呆滞的望着陌生的环境。
  季渃丞转回头,正对上姜谣不聚焦的目光,胸口竟然微微有些酸涩。
  “交给我吧,辛苦您了。”他从纪夫人手里把姜谣接过来,扶她到床上靠着。
  “那我先回去了,小姑娘喝多了,又哭又笑的。”纪夫人擦了擦手上的水,也不多呆,给季渃丞带上了门。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季渃丞轻轻摇了摇头,耐心的蹲在姜谣身边,伸手去端瓷碗。
  瘫在床上的姜谣总算有了反应,她眨了眨泛红的桃花眼,嗓音软糯糯的叫:“季渃丞......”
  季渃丞应她:“嗯。”
  姜谣好似没听到一样,继续有气无力道:“季渃丞。”
  “嗯。”
  “季渃丞。”
  “嗯。”
  ......
  她叫多少遍,季渃丞就回答多少遍,直到姜谣迟钝的大脑勉强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把姜糖水喝了,别病倒了。”
  季渃丞垂下眼,轻轻吹了吹热气,把碗递到姜谣面前。
  姜谣固执的看着他,没有接过来。
  直到季渃丞以为不会收到回复了,这才听姜谣缓缓道:“你喂我。”
  季渃丞浑身一僵,勺子不经意间撞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谣轻轻呼着气,胸膛一起一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季渃丞,无辜又执拗。
  罢了。
  反正到最后他总会妥协的。
  季渃丞低下头,用勺子舀了棕红色的糖水,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然后小心翼翼的递到姜谣面前。
  “我喂你。”
  姜谣怔怔的看着他,机械性的张开嘴,舌尖小心翼翼的探出来,舔了舔糖水,被辣的一蹙眉。
  她不喜欢姜的味道,饶是如此,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喝了进去。
  一口又一口,季渃丞喂的很熟练,她喝的也很利落。
  两个人都不说话,有时靠的太近了,仿佛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的到。
  季渃丞耐心的,把一碗糖水都给姜谣喂了进去,确认她没什么感冒的征兆,这才起身去洗碗。
  姜谣不吵也不闹,仿佛身魂分离一般,呆呆的望着季渃丞的背影,直到脑子里一片浆糊,双眼再也支撑不住。
  等季渃丞回来,发现姜谣已经歪倒在抱枕上睡着了。
  蓬松的头发遮住她半边侧脸,白皙的脖颈还浮着一条没消退的红痕,不由自主的,季渃丞伸出手,轻柔的拨开她凌乱的头发,然后抱住她的后颈,把她缓缓放到枕头上。
  她身上带着他沐浴露的香气。
  季渃丞深吸了一口气,扫除自己脑海中不该有的心思,从床头柜里拿出碘酒,重新给姜谣的膝盖消毒。
  这小丫头真是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要是伤口被雨水浇发炎了,又得遭罪。
  好在姜谣睡得熟,伤口上的一点刺痛根本唤醒不了她,季渃丞处理完所有事情,从书房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姜谣睡在他床上,他也无处可去了,就把笔记本抱过来,一边守着姜谣,一边处理邮件。
  敲击键盘的声音尽量放的很轻,似乎不自觉的,心里就温柔了许多。
  睡着的姜谣很乖,呼吸轻柔,一只胳膊探出被子外,悬在床边,手指还无意识的攥了攥。
  季渃丞根本没办法把全部的心思放在邮件上,他微微躬下身子,抓住姜谣的手腕,目光却落在那条星星手链上,眼中闪过片刻的错愕。
  那是四年前,他送给姜谣的生日礼物。
  当时刚刚错过她的生日,还因为成绩的问题骂了她,姜谣委屈又失落的模样至今还清晰的存留在他的记忆里。
  他于心不忍,到底做了点越矩的事,送给她一串手链,坠着两颗星星,星星中心嵌着剔透的钻石。
  她竟然一直戴着。
  这手链不贵,尤其是对姜谣的家境和职业来说,并没有那么特殊。
  季渃丞的神色有些复杂,他掀开被子,把姜谣的胳膊塞了进去,然后盯着姜谣的睡颜看了半晌,喃喃道:“傻瓜。”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这声“傻瓜”似乎比手链还越矩的多了。
  -
  梦境真是个好东西,它给人躲避现实的空间,给人欺骗自己的幻境,那么多的求而不得,终将在深夜得到慰藉。
  就比如温柔似水的季渃丞,好脾气喂她喝水的季渃丞,不再和她保持距离的季渃丞。
  一晌贪欢,转瞬即逝。
  姜谣猛地睁开眼睛,白茫茫的世界终于恢复了色彩。
  她撑着床坐直身子,望着陌生的房间,努力搜寻空白的记忆。
  “你醒了。”
  季渃丞平静的抬起眼,直了直坐的酸痛的腰。
  他一夜没睡,守在姜谣床边,生怕她什么时候难受想吐。
  姜谣看着季渃丞眨了眨眼睛,侧脸慢慢涨红。
  她隐约记得自己喝了好多酒,然后从宾馆溜了出来。
  所以她是去找季渃丞了?
  她竟然来找季渃丞了!
  姜谣心里暗骂,怎么这么不知廉耻,竟然还跑到季渃丞家来了,季渃丞现在肯定讨厌死她了,更瞧不起她了。
  “我...我昨天...”她一低头,看见了分明不属于自己的肥大衬衫,此刻贴着她的前胸,凸起的轮廓看的清清楚楚。
  姜谣尴尬的面红耳赤,怂怂的龟缩起来,抱着被子不知所措。
  季渃丞轻咳了一声,移开目光:“你昨天喝了很多酒,在路边椅子上睡着了,我找隔壁的老师给你换了衣服。”
  “噢噢...”姜谣不安的舔了舔下唇,眼神无所适从的四处乱飘。
  她喝的太多,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万一有让季渃丞不自在的,那她这三年的忍耐岂不是白费了。
  “季渃丞,我说我是夜游T大,偶然到你门口的,你信么?”姜谣小心翼翼的打量季渃丞的脸色,不安的舔了舔干涩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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