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谣:“......”
陈恬看不得俩人腻歪,移开目光,转移话题。
“谣谣帅啊,这浓浓的霸总风,让她敢威胁你,我们就灭了张仲洵!”
因为张仲洵的粉丝,陈恬对他本人也没什么好感。
季渃丞轻笑一声:“她不会的,就是口头吓唬吓唬人,真让她做她就不忍心了。”
姜谣逞强道:“那可不一定,他可害死我了,搞黄了我
第一部 大制作上星剧。”
季渃丞揉揉她的头发:“也不一定,陈恬有个朋友或许能帮忙。”
陈恬点了点头:“对,这件事其实也好办,只要当事人出来澄清一下,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关键是当事人愿不愿意的问题,姜桃酱她就是谈判专家,专门搞语言艺术的,穷凶极恶的罪犯都能给说哭,要不让她去跟家属谈谈......”
姜谣有点吃惊,陈恬那个几人小群,一个个的都不简单。
“起码尝试一下,我已经跟冯连说了。”季渃丞解释道。
姜谣有点惭愧:“你们别总担心我,其实我真没事,就是林湾我真不确定她能不能出面给你作证。”
季渃丞坦然道:“已经定性的事情,希望很渺茫了,如果真要找人作证,程媛不是比她更合适,但是七年都过去了,没有必要让它再影响任何一个人的生活。”
陈恬小声道:“那个杂志明确有你的名字,如果林湾本人认证一下,那就能说明你比吕家殷更早,哪怕主流不认。”
姜谣跟着叹息:“是啊。”
季渃丞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他拿起来划开屏幕,看到程媛给他发来的短信——
啊啊啊啊啊啊成了!!!!
他们和吕家殷打时间差的研究彻底做出来了。
程媛难得这么激动,连短信里都能看得出来,估计在实验室里要跟几个博士生抱着哭泣了。
季渃丞不由自主的翘了翘唇,然后把手机揣了起来。
他最激动的表达,大概也就是含蓄的一笑,将所有情绪都埋在心里。
季渃丞发动了汽车,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道:“七年前我能做出他做不出的成果,七年后我照样可以切断他的后路。”
姜谣迷茫的一抬眼,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喃喃问:“这是什么意思?”
陈恬啧啧感叹:“他和吕家殷的研究方向又撞了呗,你家季老师真是怪物,幸亏我当初没跟他从事一个行业,不然要怀疑人生了。”
姜谣咽了咽口水,眼睛里恢复了神采,她抓住季渃丞的胳膊,激动道:“是我想的那样么?就是我想的那个么?”
她知道季渃丞这几年一直在研究量子纠缠的东西,据说很难,据说很有用,据说...会影响很大。
“嘘,回家跟你好好说。”
第85章
他们本想先把陈恬送回公司,但陈恬说顺便去T大法律系拜访一位前辈, 所以季渃丞又把车开回了学校。
姜谣回公寓给陈恬拿了好多剧组的周边, 是她这些年零零碎碎存下的, 有一些已经绝版了。
陈恬热泪盈眶,感叹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从蒸煮手里拿东西,俗话说得好, 在家靠父母, 追星靠同学。”
俗话是那么说的么?
季渃丞给陈恬撑着门,认真道:“这事谢谢你了,难为你忙前忙后。”
陈恬倒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这是我专业啊,就跟你找个粒子那么简单。”
季渃丞也没反驳,找个粒子并不简单,送走陈恬之后, 他关上了门。
还没等他和姜谣说上话,两人的手机分别响了起来。
季渃丞这边是程媛, 姜谣那边是姜楚年。
她爸估计是刚接到消息不久, 担心她才打的电话, 不能不接。
于是姜谣和季渃丞各占着一边门框,两相对视着打电话。
姜谣:“爸爸。”
季渃丞:“在车上收到你的短信了,成功的比我想象的快。”
姜谣:“哎呀我真的没事, 网上随便骂骂我不在意, 冯连在解决了。”
季渃丞:“告诉他们也别放松, 尽快整理数据, 然后把自己负责那部分写出详细报告发给我。”
姜谣:“好好好,我知道我最重要,但我也不想《穿越》没人看啊。”
季渃丞:“麻烦你多盯着点,越是最后越不能浮躁,尤其是数据,找人多核对几遍,发我邮箱一份。”
姜谣:“你别去找张仲洵算账了,也没什么用,反正事情都发生了。”
季渃丞:“那就这样,我有时间尽快去。”
......
放下电话,姜谣长出一口气。
季渃丞问她:“你爸爸说什么了?”
姜谣摇了摇头,把手机往床上桌面上一扔,凑到季渃丞身边:“他就是担心我呗,但我现在一点也不郁闷了。”
季渃丞盯着姜谣满是神采的眼眸,淡笑道:“为什么?”
姜谣舔了舔下唇,忍俊不禁:“你快跟我说,程媛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实验成功了。”
短短的一句话,不亚于一针强心剂,能够扫平所有阴霾。
姜谣觉得压在心里的石头骤然瓦解了,碎的连渣都不剩,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整个人的重量贴在季渃丞身上,喃喃道:“跟我仔细说说。”
季渃丞忙把手从兜里拿出来,自然的搂住她的腰,喉结轻轻滑动。
“你确定要听物理实验?”
“要听。”姜谣斩钉截铁。
“唔。”季渃丞思索了片刻,说姜谣真正想听的,“其实我原本要做的工作四月份就已经收尾了,如果说出成果,那时候就可以。但恰好一个同门给我消息,说吕家殷在做量子纠缠的拆分和发送......”
这位同门,曾经也在他的实验室,也选择了面对调查缄口不言。
所以不光是程媛,所有经历了那件事的研究员都好像比他更执念,对吕家殷的关注也更深刻。
吕家殷稍取得什么成绩,他就会告诉季渃丞,宣泄一下满腔的愤懑。
哪怕早就脱离了这个行业,他也时刻盯着普林的发展,吕家殷的动态。
只是没想到这次正撞到枪口上,吕家殷和季渃丞的研究方向极其相似。
姜谣心里有些激动,屏息凝神的问:“他是不是又做失败了?”
季渃丞缓缓摇头:“据我所知...他刚做了一半。”
吕家殷做了一半,而他已经成功了。
假设吕家殷最终也能成功,那么等吕家殷抱着成果兴奋的时候,季渃丞的论文早都发出去了。
在快要成功的那一刻知道前功尽弃,这样的滋味儿,不知道吕家殷受不受得了。
时隔七年,他终于也要让吕家殷尝尝这样的滋味了。
季渃丞抱着姜谣的手不由自主的缩紧,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怀里,嗅着她发尖清淡的香味。
他其实久违的兴奋,兴奋的手指尖都想要颤抖,但他太习惯收敛了,不愿意表达出来。
姜谣能感受到季渃丞逐渐收紧的力道和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二十三岁,最意气风发的年纪,被最亲的导师背叛,带着空白的简历,单薄的成绩,黯然伤神的回到家乡。
然后窝在一所二线城市的重点高中,耗费三年的时光,给一群小孩子讲在他看来最简单的物理知识。
再然后被特招到T大,教书做研究,因为这层关系,遭受不知多少奚落和不信任。
现在是他在T大的第四个年头,曾经那些不甘和委屈,不知何时已经被慢慢打磨掉了。
然而他还是他,不管走了多少弯路,不管荒废了几年的时光,只要他想,他就能重新站在顶峰,睥睨天下。
“很开心吧,为什么要藏着呢?”姜谣揪住季渃丞的衬衫,在手掌心揉了揉。
季渃丞身子僵了僵,慢慢松开姜谣,敛了敛神色:“我还好。”
姜谣眼圈有点红,她曾经以为自己在娱乐圈走的很难,可有多难呢,再难也不会难过季渃丞。
“可我知道你很开心,比考试考了第一还开心,比中了彩票还开心,比当上院士还要开心,我们不是报复他,是上天要报复他,让你什么都比他强。”
姜谣的手沿着季渃丞的衬衫滑进去,手指顺着他笔直的脊椎缓缓上滑。
季渃丞感到背后一阵酥痒,情绪反倒放松了下来。
姜谣比他想象的还要敏感,她甚至能猜到,自己会因为这种报复似的快感而羞耻,会因为亵渎了科学研究的目的而惭愧。
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象得那么高尚,也低估了吕家殷给他带来的阴影。
他无奈的轻笑:“我的确不是圣人。”
姜谣点起脚尖,啄了啄他的唇:“圣人是不会喝酒的,但我想跟你喝酒庆祝。”
她真的有酒。
自从住进了季渃丞的公寓,姜谣就在厨房的柜子里藏了不少酒,但因为季渃丞太过自律,所以他们都没喝过。
她跑去厨房,在柜子里面翻腾着,蹲下身子,牛仔裤被扯上去,露出圆润白皙的脚踝。
季渃丞站在她背后,纵容的问了一句:“你确定?”
姜谣拿出来一大瓶红酒。
她熟练的扒出盖子,用手指夹了两个高脚杯,然后把它们一起放到桌面上。
“你知道我上次喝这个牌子的红酒是什么时候么?”
姜谣一边倒酒一边随意问道。
季渃丞拉了把椅子,坐在餐桌旁,轻轻的摇了摇头。
“高二的平安夜,在香舍区的五星级餐厅里。”
季渃丞想起来了,神情有些复杂。
姜谣继续道:“我和喵喵去逛街吃饭,正好遇到了你和程媛,我还以为你出来相亲,气的我喝了整整一瓶红酒。”
季渃丞轻笑了一下,抬起酒杯抿了一口。
入口涩涩的,带着浓烈的酒精味道,但咽下去,喉咙里会暖呼呼的。
“那是我第一次喝醉酒,完全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季渃丞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抱歉。”
其实当时他看到姜谣了,佯装没看到罢了,那时候程媛刚刚回国,想跟着他干,可他只是个高中老师,前途一片未知,心情低落,也就无暇顾及着姜谣的小孩子脾气。
姜谣一仰头把整杯酒喝了进去,红着眼睛道:“我要是早知道吕家殷的事,一定不总惹你生气了。”
她曾经因为程媛跟季渃丞较劲了好久,故意激季渃丞好多次。
年轻时候不懂事,现在越是感觉到他的开心,越是能体会他当初有多难捱。
季渃丞眼底含着笑,自顾自的倒上一杯,捏着杯子晃了晃。
“这酒度数不小,味道也不算太好,你当时能喝一整瓶,大概很伤心了。”
姜谣扯扯他的袖子,颇有些不满的嘟囔:“我跟你道歉呢。”
季渃丞凑近了些,把杯子推到姜谣面前:“你要是真想道歉,再喝醉一次给我看看。”
姜谣被季渃丞突然靠近的脸弄得怔了怔,太近了,她都能数清楚季渃丞的每一根睫毛。
但她还是接过杯子,把里面的红酒干了,被辣的微微一皱眉。
“要庆祝到喝醉么,我喝醉了有点疯。”姜谣喃喃道。
季渃丞盯着她半晌,默默解开自己领口的第一颗扣子,露出微微泛红的胸膛,低沉道:“你再喝醉,我就不会放你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姜谣敏锐的抓住了重点,微微挑起桃花眼,眼神变得暧昧了些。
季老师到底是内敛惯了,连庆祝也不敢尽兴,连想要都不愿直说。
姜谣吐气如兰,蹭到季渃丞腿上坐着,轻轻磨蹭:“我已经醉了,你想怎么开心都行,用力点开心最好。”
季渃丞被她的隐喻说的耳根发红,他抓紧姜谣的大腿,叮嘱道:“别乱蹭。”
姜谣听话的停下动作,反手把酒瓶拎了过来。
沉甸甸冰凉的瓶子挤在两人中间,多少给季渃丞降了些温。
他长出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姜谣再这么蹭下去,他真的把持不住。
谁知姜谣突然对着瓶子喝了起来,但她可不好好喝,喝一半漏一半,红酒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流过形状优美的下颌,轻轻跳动的脖颈,纤细白皙的锁骨,然后沿着衣领滑入看不见的地方。
季渃丞身上更热了,他嗓音沙哑道:“别喝了。”
姜谣把酒杯放下,红酒已经打湿了她的长袖卫衣,留下一片深红的痕迹。
姜谣抬手把卫衣掀起来,扯了下去,扔在一边,让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为了戒指,我再喝一口。”
她抬起酒瓶,继续喝了一大口,无名指轻轻翘着,精致的钻戒闪闪发光。
这下她身前再没有遮挡了,红酒能一直沿着她的皮肤流到不能再流的地方,姜谣的胸脯一起一伏,被红酒冰的微微发颤。
季渃丞的眼神更深了,他觉得口干舌燥,上来夺姜谣的酒瓶。
姜谣一下躲开了,把酒瓶放到远远的地方,望着季渃丞漂亮的眉眼暧昧道:“想喝就喝我身上的。”
这句话的确够刺激,因为季渃丞再也不惦记桌子上的红酒了,他起身抱住姜谣,两人边亲边往房间进。
季渃丞果然如姜谣期待的,用力‘开心’了一下。
他不善言谈,把心底的激动尽数表达在动作上,在姜谣身上留下处处痕迹。
姜谣窝在床上,喘息声断断续续,酒精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异常兴奋。
她一边爽着一边愤恨的喊:“堵死吕家殷的路!”
“活该他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