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子衿跟你联系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陆逸深疲惫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文茵显然是站在倪子衿那边的。
哼了一声,文茵说:“你们男人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你就折腾她吧,她对你的爱,早晚有一天会被你折腾得消失殆尽,或许某一天她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逸深搭在鞋柜上的手无意识的攥紧,心口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下一般,疼得厉害。
五年前得知倪子衿不见了之后,他也是这样去找她。
总觉得她是躲在了某个角落,就算他没有找到她,时间到了,她就会自己出现。
这一等,就等了五年……
每次倪子衿一闹失踪,陆逸深的神经总会绷的格外的紧,很怕五年前的事又重演一遍。
人的一生没有几个五年,耗不起了。
“你们两人明明很相爱,真不懂你们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文茵说道。
五年前倪子衿失踪的时候,陆逸深冷静的让人觉得不正常。
别人都在打听倪子衿的消息,只有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时候,倪子衿消失前,他们两人在闹矛盾。
文茵以为,陆逸深是真的不爱倪子衿了,所以才表现的这么冷静。
直到后来,陆逸深为了去找倪子衿发生意外……她才意识到,他的冷静,或许只是为了掩饰他心底深处的恐惧。
后来,媒体一直将陆逸深和童颜绑在一块儿,说他们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文茵看到这些消息,总是一笑置之。
她知道,陆逸深的心底深处,是被倪子衿占据着。
正文 第110章 找到去向
文茵听倪子衿说过她和陆逸深结婚的初衷,为了相互折磨。
但是她想,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会有人愿意为了折磨另外一个人而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大概是没有吧。
文茵不相信他们两人之间没有爱。
……
陆逸深回到檀宫,去了主卧。
打碎的护肤品的香气溢出来,盈满了整个卧室。
陆逸深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是倪子衿身上的香气。
敞亮的光线下,梳妆台那边满地的狼藉。
陆逸深瞥了一眼,转而往衣帽间走去。
行李箱上堆积着一堆衣服,零零散散,有些还被扔在了地上。
光是看到这幅画面,他就大概能想到倪子衿取衣服下来时有多愤怒。
陆逸深将堆在行李箱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重新挂起来,他不可能会让倪子衿离开这里。
从文茵的住处回到这里,他一直在想文茵说的那句话——你们两人明明很相爱,真不懂你们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陆逸深也不懂,他们两人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不得不承认,他爱倪子衿,而且比他想象的还要爱。
倪子衿一夜之间消失在江城,一点消息都没有留下。
陆逸深以为自己已经把倪子衿忘得一干二净,就算再见到倪子衿那一刻,他对她也只有恨。
可是在得知她要和宋君昊要订婚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将她绑在身边。
就算恨她,也要把她绑在身边。
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可是后来,他发现他完全恨错了,倪子衿并不是因为抄袭一事狼狈出逃。
她的离开,事出有因。
得知她当时的处境,他的心里那些恨转变成了愧疚。
自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一直很敬爱的父亲出事,她当时深陷在绝望当中。
他懊恼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对她避而不见……
一夜未眠,早上九点多钟,因为文茵和李成蹊的到来,陆逸深才从楼上下来。
陆逸深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下来,轮廓分明的俊脸上难掩疲惫,一夜之间,下颌上的胡茬也冒出来了,让他失了往常的一丝不苟。
“吃早餐的时候看到你发的消息才知道子衿不见了,我爷爷担心,叫我过来帮帮忙。”
李成蹊解释他来这里的原因。
陆逸深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声音沙哑的厉害。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文茵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陆逸深颓然的摇了摇头,往沙发那边走去,将手里的两个手机放在茶几上。
一个是他的,一个是倪子衿的。
倪子衿的手机套了一个手机壳,背面写着“美少女”三个字。
这是她前几天在网上买的,到货的时候,她还在他的面前炫耀了一番,说这个手机壳根本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往日两人和谐相处的时光浮现在脑海中,陆逸深坐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眉骨。
张嫂这时用托盘端着一碗粥和一杯奶从厨房走了出来,走到客厅,将托盘放在茶几上,说道:“先生,先吃点早餐吧,不能太太还没找到,你倒是累坏了身体啊。”
“没胃口。”
陆逸深的眼神有些空洞,看了也看一眼张嫂送过来的早餐。
文茵拧着眉头,无声的叹了一声气,虽然很气陆逸深,但张嫂说的是实话,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身体很容易垮掉。
于是,文茵出声劝说:“你好歹吃点,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
陆逸深的呆呆的看着茶几上两支黑着屏幕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手机,像是没有听到文茵的话一样,没有回应。
玄关处那边忽然传来动静,几人都转头看去,就见童颜站在那,神色很焦急的样子。
张嫂走过去给童颜拿室内拖鞋,童颜换好拖鞋之后来到客厅,先跟文茵和李成蹊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径自看向陆逸深。
“逸深哥……”童颜满脸的歉疚,“听说子衿不见了,是不是因为昨天你陪我去拍卖会的事?”
陆逸深抬眸瞥了童颜一眼,神情暗了暗,转而目光又落向楼梯那边。
昨天在那里,他对子衿说她无理取闹,定然是伤了她的心。
文茵听到童颜这句话,眸光微沉,大概就猜到陆逸深和子衿吵架的原因了——因为童颜。
童颜看着陆逸深,见到他岑薄的唇干燥的不像话,都有皮卷起来了,当即就殷勤的说道:“逸深哥,你不能为了找子衿不顾上你自己啊,她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出什么事的,气消了就会回来,你应该一晚上没睡吧?”又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粥,童颜继续说道:“我先去给你倒一杯水吧,喝了水你再吃早餐。”
说罢,不等陆逸深有什么反应,童颜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熟门熟路的往厨房走去。
文茵一直将视线落在童颜的身上,听到她的这番言论,气得胸口不断的起伏。
什么叫子衿气消了就会回来?
难道子衿就应该受气了自己一个人找个角落慢慢的消化,等完全消化了再像个没事人似的出现?
直到童颜离开客厅才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陆逸深。
轻哼了一声,文茵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的嘲讽,“子衿这才不见了一个晚上,这屋子感觉换了一个女主人似的。”
陆逸深抬眸,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淡淡的戾气。
文茵察觉到,又是一声冷笑,“我说错了吗?”
感觉事态发展的不对劲,一旁的李成蹊连忙跳出来当和事佬,“哎呀,少说两句,现在找人要紧。”
一点就燃的气氛这才有所缓和。
茶几上陆逸深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想起,江北打过来的电话。
陆逸深伸手捞过手机,滑动接听直接将手机贴在耳边:“有消息了吗?”
“有,陆总。”江北长话短说:“昨天太太出去后上了沈汉卿的车,至于沈汉卿开着去了哪里还不知道。”
“你继续在那边查监控,我先去一趟沈汉卿那边,你有新的消息了再跟我打电话。”
陆逸深吩咐,挂了电话,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当即起身。
“逸深,既然知道是沈汉卿带走了子衿那你就别这么着急了,子衿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李成蹊说道。
沈汉卿之前和他们这群人玩在一起,虽然现在关系疏远了,但李成蹊还是相信沈汉卿那人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情来,毕竟犯法。
童颜这个时候从厨房出来,看到陆逸深拿着车钥匙急匆匆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找到子衿了吗?”
陆逸深瞥了走过来的童颜一眼,然后看向李成蹊,回答他的问题:“就是因为沈汉卿带走了子衿她才更有危险。”
察觉到李成蹊眼里的不解,陆逸深又说道:“还记得舒雅吗?”
“砰!”
几乎是陆逸深的话音刚落下,童颜手里的水杯就掉在地上。
三人齐齐转头,看向童颜。
文茵对童颜是完全没有耐心了,再加上她突然弄出这么一个动静,文茵不悦的朝童颜说道:“提到舒雅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我……”童颜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没有……我就是手滑了一下杯子才掉地上的。”
说着,童颜立马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碎片。
文茵将童颜的慌乱看在眼里,但全部的心思都在找子衿这事上,便没有再管童颜。
“舒雅离开已经好多年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文茵朝陆逸深问道。
“沈汉卿以前一直爱慕舒雅,他把舒雅的死怪罪到我的身上,现在想要报复我。”
“……”
李成蹊和文茵的脸色皆是一变。
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童颜倒吸了一口凉气,陆逸深垂眸,见到童颜的左手食指上已然冒出了血滴。
眉心蹙了蹙,陆逸深说道:“颜颜,这里没什么事,你回家吧。”
陆逸深想,如果等会儿把子衿带回来了,看到童颜在这里,肯定又会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
然而,童颜却咬着唇,满脸委屈的样子,说道:“逸深哥,子衿是因为我才和你吵架然后离家出走的,你是不是在怪我?”
陆逸深没有说话。
文茵见到童颜这幅样子就来气,白莲花的形象不要体现的太透彻!
“童颜!”文茵沉着声音说道:“既然你知道子衿是因为你才和逸深吵架然后离家出走的,你难道不知道你要避避嫌么?”
童颜一愣,两只大眼睛泪汪汪的,视线来回的文茵和陆逸深身上打转,看到陆逸深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她眼睛一眨,眼眶中的眼泪就滴了出来,“我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是听到子衿不见了,很担心所以来这边看看。”
文茵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掉满一地了,她作为一个外人都无法忍受,更别提是子衿了。
“别耽搁了,去沈汉卿那边吧。”
李成蹊再次站出来当和事佬转移话题,女人之间的战争,真是可怕!
明明没有飙脏话没有动手打架,可是却充满了硝烟味。
三人一同离开,上了陆逸深的黑色捷豹。
童颜站在门口。
文茵在车后座,透过车窗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台阶上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童颜,说了一句:“逸深,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女人天生对喜欢自己男人的女人有一种排斥感,你还这样频繁和童颜接触,是不想和子衿好好过日子么?你等着吧,子衿离家出走的时候还多着呢,要我说,她就应该找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躲着!”
文茵冷着脸,偏头看着窗外。
反正男人都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真心!
正文 第111章 无法容忍
黑色的捷豹像是一头野兽一样冲了出去,车速很快。
陆逸深将车开到金域蓝湾,绿环旗下的楼盘。
在一栋别墅前,陆逸深直直的将车停下,几人下车。
门铃被陆逸深按的疯狂的响着。
沈家的管家打开门,这是第二次看到来势汹汹的陆逸深,愣了一下。
还未来得及说话,陆逸深几人便绕开他进去了。
沈汉卿坐在餐桌上悠闲自在的吃着早餐,听到动静,淡定的抬眸。
看到陆逸深几人,挑了挑眉:“速度挺快啊,就找来了。”
“子衿在哪?”
陆逸深沉着眼眸,出声问道。
沈汉卿手里拿着刀叉,优雅闲适的切着盘子里的荷包蛋,闻言,耸了耸肩,“你这么大本事,自己找啊。”
“沈汉卿你……”
“逸深,别冲动。”
陆逸深的脸上布满了阴云,攥着拳头就要冲过去给沈汉卿一拳,却被李成蹊给拦住了。
李成蹊今天大概是注定要当和事佬了,两步走到陆逸深身边,对沈汉卿说道:“大家兄弟一场,就不要闹得这么难看了。”
“兄弟?”沈汉卿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似的,放下手里的刀叉,又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挑着眉头,语气却是嘲讽的说道:“说实话,我这一生,让我觉得最耻辱的事情就是曾经跟陆逸深做了兄弟,你现在来跟我谈兄弟情,你觉得有用吗?”
“沈汉卿,你说话不能这么不厚道!”一旁的文茵开口说道:“舒雅的死和逸深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将责任推到陆逸深的身上?”
这话一落,沈汉卿言笑晏晏的那张脸瞬间变得狰狞。
挥手将桌上的碟碗用力一扫,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本来光可鉴人的地板上面一片狼藉。
“你们这群人没有资格提起舒雅!”
太过突然,文茵被沈汉卿弄出的动静吓得瑟缩了一下。
陆逸深瞥见,拉了一下文茵,低声说道:“为了舒雅,他大概已经病入膏盲了。”
文茵看着餐桌那边勃然大怒的沈汉卿,不由得拧起来眉头。
沈汉卿时不时的去骚扰倪子衿她是一直知道的,她之前以为沈汉卿是真的喜欢倪子衿。
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只不过是不想让陆逸深过得太舒坦罢了。
这里的几人,只有李成蹊还算冷静。
他对沈汉卿说道:“汉卿,我们今天来这里只是想找子衿,以前的事,谁对谁错,如果真要分个清楚明白,可以另外找个时间谈这事,你就告诉我们子衿现在在哪里吧。”